第9章：鹽水泡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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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抱著胳膊站在一艘破舊的木船上，目光巡視著船艙裡一袋袋白花花的鹽。這是他們從蔡三刀那兒搶回的部分家族鹽產。鹽的質量雖然還算過得去，但從外觀到口感都算不上上乘。

“少主，這些鹽咱真拿去賣？”家丁老王有點擔心，“這玩意兒擱市場上也不算稀罕貨，咱得冒風險偷運，還不一定能掙到錢。”

“你懂啥，這叫試水。”陳煜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信心滿滿地說，“做買賣得有戰略眼光，試試才能知道什麼能賣得好。”

老王看著陳煜一臉自信的樣子，也只好聽命行事。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把幾袋鹽裝進小船，趁著夜色駛出港口，準備走私到附近的漁村。

意外的“鹹魚湯”

夜裡風浪不小，小船搖搖晃晃地在海上行駛著。突然，一個大浪撲過來，船體劇烈晃動。船上的貨物“哐當”一聲滑向一側，其中幾袋鹽被水打溼，浸泡在海水裡。

“老王！看好了貨物啊！”陳煜一邊穩住船舵，一邊吼道。

“少主，我已經綁緊了，可這浪太大啊！”老王手忙腳亂地抓住幾袋鹽，想把它們挪回乾燥的地方。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幾袋鹽徹底泡進了海水裡。

天亮時分，小船終於靠岸。陳煜和老王累得精疲力盡，拖著一袋袋鹽走向村裡的小集市。

“少主，咱們還要賣那幾袋被泡過的鹽嗎？”老王指了指袋子底部流著鹹水的鹽袋，心疼地說道，“這都成鹹魚湯了啊！”

陳煜翻了翻袋子，發現鹽晶已經開始融化，混合著魚腥味的海水，確實看上去有點糟糕。他咬咬牙：“賣！反正走私的鹽便宜，能撈回點是點！”

“神鹽”的神奇傳說

集市上，陳煜攤開鹽袋，開始招攬生意：“來看看啊，新鮮的鹽，價格實惠，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村民們圍了過來，議論紛紛。一個年長的漁民皺著眉頭，指著那袋泡水的鹽：“這咋看著像死魚湯？”

陳煜眼珠一轉，靈機一動，立刻擺出一副神秘的模樣：“這可不是普通的鹽！這是我家祖傳的‘神鹽’，專門泡過深海靈泉，能治百病，保平安！”

圍觀的村民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泡過海水的鹽能治病？”

“你們知道個啥？”陳煜不慌不忙地繼續忽悠，“這鹽可是有故事的。據說，當年鄭和下西洋，隨船帶的就是這種鹽，不然你以為人家能一路平安無事？”

這話一出口，村民們的興趣被吊了起來。

“少主，這不太靠譜吧……”老王低聲提醒，陳煜卻用眼神制止了他。

瘋搶的“神物”

就在眾人猶豫時，一個年輕漁夫突然站出來說：“我來一袋試試，正好我娘最近腰疼。”

陳煜笑容滿面，立刻把一袋“神鹽”遞過去：“你可是有眼光的人，這袋是我祖傳的極品，三百文！”

“啥？三百文？”年輕漁夫愣了一下，但周圍人都看著，他又不好意思反悔，只好硬著頭皮掏錢。

漁夫剛抱著鹽走遠，周圍的人也紛紛跟風：“我也來一袋！”

“少主，咱的鹽居然賣出去了！”老王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一臉驚訝。

陳煜得意地說道：“這叫物以稀為貴，人心永遠比貨物值錢。”

很快，幾袋泡水的鹽被搶購一空，陳煜一邊數著銅錢，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第二天，陳煜正準備偷懶休息，忽然聽到村裡有人喊：“少主，有人找你！”

陳煜推開門一看，竟然是昨天買鹽的年輕漁夫。他激動地說道：“陳少爺，這鹽真是神了！我娘用了以後，腰疼好多了！您再賣我幾袋吧！”

還沒等陳煜反應過來，又有幾個村民跑來：“陳少爺，我聽說你那鹽能治病，快賣我一袋！”

“對啊，我家孩子發燒了，能不能用你那鹽泡泡腳？”

陳煜看著一群人蜂擁而至，頓時有些懵，但很快回過神來，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各位別急，這‘神鹽’是限量供應的，我得先挑挑貨。”

人群騷動起來，紛紛掏錢：“少爺，您別挑了，我多加點錢行不？”

“少爺，我家有隻老母雞，要不送您一隻換鹽？”

陳煜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但仍裝作一本正經：“這樣吧，明天我再去補貨，大家到時候排隊買。”

當晚，陳煜坐在船頭，看著滿滿一袋銅錢，忍不住感慨：“誰能想到，這泡水的鹽還能這麼值錢？”

老王也激動得不行：“少主，咱這生意也太順了！要不咱再泡點鹽？”

陳煜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泡鹽能賺錢，但不能全靠吹牛。下一步，咱們要結合貨真價實的好貨，把這‘神鹽’的名氣打出去。”

他望向遠處的海面，嘴角微微揚起：“這只是個開始。等我發了大財，那些曾經瞧不起陳家的人，都會後悔得牙癢癢！”

翌日，陳煜一大早就召集家丁們開會。他坐在破舊的小廳裡，桌上擺著昨天賺的銅錢，面色嚴肅：“昨兒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神鹽’這招行得通，但咱們不能一直靠臨時起意。我打算趁這波熱潮搞點大動作，先把‘陳家鹽’的招牌立起來。”

老王撓了撓頭，不太明白：“少主，咱能搞啥大動作？咱家鹽田也就那些，供貨都成問題啊。”

“誰說咱要靠鹽田了？”陳煜笑著抖了抖手裡的布袋，“這袋鹽是我從蔡三刀那兒搶回來的，但咱不一定非得親自產鹽啊！關鍵是宣傳。我要讓村裡甚至周邊都知道，咱陳家的鹽，不是普通的鹽。”

“可我們怎麼宣傳？”老王一臉懵。

“簡單！搞個神話。”陳煜意味深長地說道，“鹽本來就是生活必需品，但只要給它附加點‘神秘色彩’，它的價值就能翻好幾倍。你們聽好了，接下來照我說的去做。”

“鹽神顯靈”計劃

陳煜簡單佈置了一番後，帶著老王和幾個機靈的家丁分頭行動。他們先是在村裡撒下一些關於“神鹽”的流言：有買鹽的漁夫夜裡夢見神人賜福；有人家裡的牲畜因餵了“神鹽”變得更加強壯；甚至還有傳言說，鹽水泡腳能讓人年輕十歲。

一時間，村裡沸沸揚揚，大家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陳家的鹽。

為了進一步擴大影響力，陳煜安排人扮作路過的“外鄉人”，在集市上繪聲繪色地講述自己在別處買不到如此神奇的鹽，還故意壓低嗓門說：“這鹽估計以後會被官府封禁，你們趕緊多買點屯著！”

這些話傳得有鼻子有眼，連陳煜自己聽了都差點信以為真。

神鹽祭祀，鬧劇開場

陳煜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決定再來點猛料。他召集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提出要舉行一個“鹽神祭祀”儀式，以此感謝神靈賜福，同時祈求家家戶戶風調雨順。

幾個老人本來覺得這事有點荒唐，但耐不住陳煜嘴甜，左一口“老先生見多識廣”，右一口“多虧各位支援”，最終還是答應了。

儀式當天，陳煜讓人把家族的老船裝扮一新，插上自制的“鹽神”旗幟，裝模作樣地擺出香案，點上幾根粗大的香蠟。

“今日祭拜鹽神，願大海風平浪靜，村民安居樂業！”陳煜站在船頭，擺出一副莊嚴的模樣，對著香案躬身作揖。

圍觀的村民嘖嘖稱奇：“少爺還真有心啊！這樣一來，咱們村的日子肯定能越過越好！”

這時，早已安排好的“突發事件”出現了。幾個穿著破舊長袍、塗了黑灰的家丁忽然從岸邊衝進人群，聲稱自己是“遠方信徒”，慕名而來求神鹽。一時間，氣氛更加熱烈，甚至有人跪地磕頭，場面既荒唐又滑稽。

正當陳煜得意地想著下一步計劃時，一個意外情況打亂了他的部署。

“你們說的神鹽，我咋覺得是騙人的呢？”一個挑著擔子的路人插話道，“鹽就是鹽，怎麼還沾神了？當年我爹也是做鹽的，沒聽說過這玩意兒能治病。”

此話一出，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些人開始懷疑：“是啊，鹽能幹啥？這不就是咱平常吃的那種東西嗎？”

陳煜臉色一變，立刻冷笑著反擊：“你說鹽沒啥特別，那你知道我家祖上是誰嗎？我祖上是陳友諒，他當年抗元護漢，傳下來的秘製鹽方，豈是普通人能懂的？”

這話看似毫無根據，但陳友諒的名號卻讓人們不敢隨便質疑。路人被噎得啞口無言，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神鹽”熱潮再起

經過這一場插曲，“神鹽”的熱度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傳越神。有人甚至自發跑到陳家門口跪拜，求陳煜再賣點鹽。

“少主，咱還繼續賣那泡過水的鹽嗎？”老王問道。

“不賣了。”陳煜搖搖頭，神秘地笑道，“這些人已經被咱吊足了胃口，接下來我要換點真正的好貨，但得讓他們覺得這東西稀有得不行。”

“好貨？咱哪來的好貨？”

陳煜拍拍他的肩膀：“蔡三刀的鹽田不是還剩大半在他手裡嗎？咱去借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