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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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這個正在講話的年輕人，楊帆心中也是有些不喜。

他這番話，不就是在說自己辦事馬虎，不夠嚴謹？

“死者聶曉光在學校和家庭中的表現固然規矩，但誰又能保證他在校外也同樣循規蹈矩呢？”李曉東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銳利，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問題的核心，“我在某個論壇上無意間瀏覽到一則爆料，稱聶曉光常常在放學後頻繁出入石牌嶺區域……”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連平日裡一貫冷靜的周玲玲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石牌嶺，這個地名在襄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裡是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代名詞，按摩、洗浴、KTV等娛樂場所一應俱全，是許多人尋求刺激與放縱的隱秘角落。

而聶曉光，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高中生，竟然會頻繁光顧這種地方？

短暫的沉默後，李曉東再次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還有，聶曉光的家庭條件並不寬裕，但他卻能頻繁出入那種高消費場所，你們不覺得這背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楊帆聽後，神色複雜地凝視著李曉東，這些確實是他未曾掌握的資訊。

他們曾走訪了聶曉光的鄰居、同學、老師，卻一無所獲。

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做出那個大膽的猜想。

同時，聶曉光屍體旁留下的遺言，雖然字跡確鑿無誤，但他們卻找不到任何關於聶曉光負面評價的蛛絲馬跡。

聶曉光，一個看似平平無奇、毫無特色的學生，最終卻慘死在了老K的手下，甚至留下了自己有罪、自己該死的遺言。

這其中的謎團，如同迷霧一般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人難以捉摸。

然而，李曉東的這番話，卻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這團迷霧，讓楊帆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永遠不要低估網友們挖掘八卦的能力，有時候，他們掌握的資訊甚至比我們警方還要全面。”李曉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陸遠舟聞言，眼中也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入調查的突破口，畢竟在這個資訊時代，網路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

雖然網路上的資訊真假難辨，但只要能夠找到一絲線索，就足以讓他們順藤摸瓜，揭開真相的面紗。

緊接著李曉東再次拿出手機，輕輕地點開了一張照片，“楊組長，請您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聶曉光？”

隨著李曉東將手機輕輕放在會議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張螢幕上。

照片上的少年，年紀不大，卻已經顯露出了幾分成熟與老練。

他正站在一個髮廊內，熟絡地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是他……”楊帆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彷彿一塊巨石壓在了他的心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個聶曉光，竟然如此擅長偽裝自己，將真實的自己深深地隱藏在了那張看似純真的面孔之下。

“現在看來，我們之前所掌握的關於聶曉光的資訊，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李曉東接過話題，繼續分析道，“而這張照片上的聶曉光，才是他最為真實的一面。因此，我大膽推測，老K或許並非一個具體的個人，但他的目標卻始終是明確的。而聶曉光，無疑就是其中一個有問題的人。

按照他的死法來看，聶曉光很可能曾經參與過校園霸凌等惡劣行為。再結合今天的案子死掉的那個老師來看，老K的目標似乎都與學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李曉東的話語條理清晰、邏輯嚴密，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眼前一亮。

而楊帆和陸遠舟的目光，也在會議室裡短暫地交匯在一起。

他們手中掌握的線索，那張泛黃的照片，不就正是學校？

而周玲玲找到的布娃娃，更是為這起案件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恐怖的氣息。

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李曉東的推測似乎愈發站得住腳。

然而，陸遠舟的眉頭卻緊鎖著，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疑惑。

老K十三年的作案動機究竟是什麼？

目前的線索只能表明，老K接下來的作案目標與學校有關，但這並不能直接證明老K的作案動機與學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畢竟，十三年前老K犯下的案子，與學校毫無瓜葛，那些受害者也只是在道德層面存在問題。

陸遠舟的思緒飄回了十三年前，那時，他們曾一度以為已經抓住了老K的尾巴，卻沒想到那只是一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隨後，老K也是假死脫身，銷聲匿跡了十三年。

十三年後的今天，老K再次浮出水面，帶著更加複雜的案件和更加撲朔迷離的動機。

曾經，陸遠舟的心中有過一個猜測但未被得到證實，他揣測著老K那看似瘋狂的舉動背後，或許隱藏著一種對警方的挑釁與吸引，意圖將他們的目光牢牢鎖定。

畢竟，老K曾公然宣稱：“既然社會與法律存在不公，那便由我來清除這些道德淪喪之人。”

這番言論，不禁讓人揣測他是否曾親身經歷過不公，或是親眼目睹了摯愛之人遭受傷害，從而走上這條極端之路。

然而，這個猜測卻如一團迷霧，愈發讓陸遠舟困惑。

若老K真的僅僅是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那他為何要在十三年前精心佈局，設下那令人費解的險惡陷阱？

那場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的抓捕行動，至今仍讓陸遠舟心有餘悸。

老K的假死脫身，更是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劍，懸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

十三年後，老K再次浮出水面，帶著更加複雜的案件和更加撲朔迷離的動機。

他為何選擇在這個時機再次出現？

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勝利，還是另有圖謀？

還有就是，老K真的很瞭解他們，因此陸遠舟才會覺得，老K是他們身邊的人。

但這個猜想很荒謬也很不符合實際，因為他們身邊的熟人，幾乎都是警察，難不成還能是內部人所為？

正當陸遠舟陷入沉思之際，市刑偵支隊支隊長鄭遠山在宋福祥的陪同下，走進了會議室。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開始了。”鄭遠山環視了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就是3·17專案組所有成員了嗎？”

“鄭支！”陸遠舟等人聞言，連忙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