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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封侯拜將第五章:父子情
夜晚,廉上將軍府邸。
“老爺,少爺來了。”家丁在大門外喜悅地喊道。
家丁話音剛落,廉頗已經出現在廉彪的面前。
廉彪眼睛睜得老大,說道:“頗兒,你不是在苦陘縣嗎?怎麼跑到邯鄲來了?”
廉頗笑著說:“孩兒想爹爹了,聽說爹爹在都城被大王封為上將軍。於是孩兒就騎著快馬,跑到百里外的都城為爹爹慶賀。”
廉彪:“有沒有人護送你過來?”
廉頗:“孩兒是偷跑出來的,並沒有人護送。”
廉彪聽完大吃一驚,怒不可竭。吃驚的是,苦陘離邯鄲百里開外,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可以騎著快馬獨自趕來;憤怒的是,自己就廉頗一個兒子,這百里的路途不乏山賊悍匪,如果廉頗有個三長兩短,那……
廉彪大喝一聲:“來人啊!”
副官:“廉將軍,有何吩咐?”
廉彪:“將廉頗拖出去,重打20軍棍!”
副官一臉茫然:“這……”
廉彪:“沒聽懂嗎?將廉頗拖出去重打二十軍棍。”
副官:“諾。”
大廳外,廉頗一聲聲的慘叫,大廳裡廉彪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
副官:“報告廉將軍,二十軍棍執行完畢。”
廉彪:“將廉頗帶進來見我。”
副官:“廉頗少爺打完軍棍之後不知所蹤了。”
廉彪:“去把他給我找來。”
於是全府上下都瘋了一樣地尋找廉頗,可惜還是沒找到。
……
大廳裡,廉彪有點後悔剛剛懲罰兒子過重:“20軍棍連個成年人都覺得疼痛不已,何況是一個七歲的孩童?……”
……
廉彪的思緒過了許久才平復了下來,他恢復了冷靜,喚下人道:“你連夜去趟苦陘縣,告訴廉老太爺,他的孫兒廉頗已經平安來到邯鄲,望老太爺切勿牽掛。”
下人:“諾。”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
廉彪冷靜下來一想就大致知道了兒子廉頗會去哪了。
廉彪跑到了祠堂外,門是虛掩的,他輕輕將門推開了一些,透過門與門的間隙,他看到兒子廉頗正跪在夫人王小碧的牌位前。
因為廉頗從小到大,每次被父親處罰完之後,都會跑到祠堂和母親說說話……將心中的苦水向母親傾訴完之後,第二天父子倆又和沒事人一樣——和好如初。
廉彪在祠堂外微笑地搖了搖頭,便又去大廳處理公務了。
等到了亥時,廉彪將一天的公務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回到了臥房。
客房裡洗臉水、洗腳水早已經冒著熱氣,廉彪詫異地自言自語:“今天僕人倒是聰明,提前打好水伺候老爺了。”
正在廉彪詫異之時,門又被推開了,廉頗端著一碗長壽麵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廉彪看著廉頗,廉頗看著廉彪,父子倆又面面相覷了起來。
廉頗率先打破僵局,對廉彪說道:“爹爹,今天是您的壽辰,孩兒特意做了碗長壽麵為爹爹祝壽。”
廉彪呆坐在那裡半天沒說出話,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自己這段時間忙得連生辰都快忘了,想不到兒子廉頗還記得……”
廉頗見父親廉彪不說話,又說道:“今天是爹爹生辰,讓頗兒侍候爹爹洗臉、洗腳。”
……
廉頗彎下腰幫父親洗腳,廉彪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對廉頗說道:“頗兒恨爹爹嗎?”
廉頗抬起頭,眨了眨眼睛說道:“為什麼要恨爹爹?”
廉彪說道:“爹爹可是重重地打了你二十軍棍啊!”
廉頗:“我知道爹爹處罰頗兒,也是為了頗兒好。”
廉彪:“你犯了什麼錯啊?自己說說看。”
廉頗:“頗兒思念爹爹,未向爺爺稟告,便一人一馬獨自去往邯鄲。爺爺定在家中擔心頗兒,此為一錯也;邯鄲路途遙遠,山賊悍匪層出不窮,頗兒若有閃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此為二錯也;爹爹下令重打頗兒二十軍棍,頗兒與副官在廳外演戲,糊弄爹爹,此乃三錯也。”
廉彪聽到前兩條錯的時候,欣慰地笑了,當聽到第三條錯的時候,哭笑不得。
但此時已臨近子時,長壽麵也吃了、臉也淨了、腳也洗了,再處罰兒子似乎又欠妥當。
廉彪破涕為笑地指著廉頗說道:“你這個小鬼啊!太滑頭了。你跟爹爹說說,苦陘離邯鄲百里有餘,你一個七歲孩童如何能不迷路而到達邯鄲?”
廉頗說道:“爹爹,在孩兒五歲之時,曾帶孩兒去過一趟邯鄲,孩兒將這百里路程全都記下了。”
廉彪吃驚地笑道:“百里路程,只一遍便能過目不忘?你要是能把這本事用到讀書上,該有多了不得。”
廉頗繼續說道:“爹爹,先生所教之書,頗兒早已會背。現在頗兒就將《春秋》從頭至尾背與爹爹……”
廉頗一邊揹著,廉彪一邊捋著鬍鬚聽著,不知不覺,東方已然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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