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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秋水帶著促狹的笑將狐狸崽們塞過來,就熟門熟路地去客廳,邊看電視邊吃滷牛肉,愜意得像在自己洞府。
四個狐狸崽的名字都很雅緻,分別叫落梅,幽蘭,白竹,霜菊,是蘇秋水在妖山晃悠了十幾圈苦思冥想出來的。
白竹雖是唯一的男孩子,但對櫃架裡那些漂亮的瓶瓶罐罐的興趣不比旁人低,坐到位子上扭扭尾巴,星星眼地望向寧知夏,小手往桌上一拍——
“我準備好啦!”
“哇,白竹好狡猾!”
總共只有兩個座位,落梅也擠了過去,沒搶到位置的另外兩個崽噘嘴湊在旁邊哼哼。
寧知夏撈起白竹的小手細看,甲床圓潤,小手細嫩,捏一捏還有點肉感。
他笑起來:“這點指甲我們弄得快,等不了多久。”
“吃著薯片等吧。”
曲半青開啟零食櫃,不客氣地抓了幾包薯片出來,塞給快鬧彆扭的狐狸崽們。
“薯片?”
幽蘭抱住扯開的包裝袋晃晃,陌生的香料氣味竄出來,歪頭和另一個小腦袋靠著一起,情不自禁地想往口袋裡擠,尾巴扭得快要開花。
“還好我這兒零食多……”寧知夏默默唸叨著,把工具都擺上桌。
面前小鼻嘎似的指甲圓潤小巧,就算對方不算是完全意義上的幼崽,兩人把建構做得格外仔細。
刷完透色底膠後,寧知夏想了想,提議乾脆用水彩畫梅蘭竹菊當圖案,慶賀狐狸崽們化形擁有了名字。
“那我的是竹子……”
白竹抿起小嘴,有點失落地晃了晃沾不到地的腳丫,嘟囔道,“沒有花花那麼好看……”
“啊!抱歉。”
寧知夏提著筆一頓,想了想,拉開存放水彩的抽屜,重新拿了個小瓷盒出來。
水彩技法多變,為了能呈現不同風格和效果,寧知夏還買了幾款珠光水彩,原本擔心用不上,沒想到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白竹立馬被吸引住了,不住地往前湊,兩隻筆挺的耳朵戳得寧知夏的腦門有點癢。
“坐好坐好。”
寧知夏把他按回座位,沾了金色珠光在試色版調和,用小號萬能筆開始描畫。
小孩的甲床短小可愛,金色珠光本就搶眼,再畫完整的竹枝未免顯得太過擁擠。
寧知夏歪頭左看右看,白竹也彎著眼睛隨他搖頭晃腦,一大一小動來動去像在玩什麼幼稚遊戲。
“唔。”
竹葉看似簡單,畫不好容易像雞爪,顯得雜亂潦草,寧知夏抿住嘴,逆著筆鋒頓筆下按,隨著下拉運筆緩緩上提。
兩筆魚尾,三筆飛燕,靈動小巧的竹枝在透白甲面恍若浮光躍金,不必過於繁複,留有餘白,皆成妙境。
寧知夏滿意收筆:“喜歡嗎?”
“哇……”
白竹不知何時已經張著小嘴,目光呆滯,等寧知夏又問了一聲,立馬抬頭看向面前的人類,崇拜道:“喜歡,我喜歡!哥哥好厲害!”
“我當然厲害啦!”
寧知夏驕傲地哼哼兩聲,幾下完成後需讓他照燈,幹勁兒十足地拍拍桌面,“來,下一個!”
“好耶!到我啦!”
一陣嘩啦啦的塑膠袋響動,旁邊等候的狐狸崽從薯片袋子裡鑽出腦袋,頂著滿臉薯片渣歡喜地湊過來。
旁邊的曲半青也招手,讓最後一隻眼巴巴望著的狐狸崽過來。他屬於手工圈的多坑玩家,就連許久不曾接觸的美甲也復健得很快。
寧知夏對朋友的能力毫不懷疑,往他那邊瞄了眼,微微挑了挑眉。
落梅指甲上勾勒的映雪紅梅精緻可愛,穿插了兩個手指用灰白兩色暈染出冬日遠山,濃濃氛圍感在繪製有侷限的短圓甲裡漸漸湧現。
接下來一套沁沁蘭花,一套描金墨菊,對兩人來說都沒什麼難度。
他們用的美甲萬能筆便宜實惠,蓄水和彈性與毛筆西洋筆這類工具不同,但只要施力技法得當,玩順了也不妨礙各種風格的圖畫在筆下綻放。
蘇秋水慢悠悠晃來工作區時,鬧騰的狐狸崽們全部屏氣凝神,直勾勾地盯著寧知夏他們動作,比看自己給他們展示法術還認真。
最後完工的成果,自然令四位小客人滿意至極,他們頭碰頭擠在一團,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尾巴興奮得搖晃不停。
其中一個狐狸崽沒站穩,就地滾了幾圈,被其他崽崽撲過去黏糊糊地互相蹭臉,連兩隻耳朵翻過去了都不知道。
“真是精力旺盛的小崽子。”
蘇秋水知道時間快到了,摸出顆玉石模樣的珠子拋給寧知夏。
妖靈們從不問價,似乎自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標準,只付自己認可價值作為酬禮。
“多謝惠顧。”寧知夏一把接住珠子。
他見小狐狸們還對薯片舔著嘴念念不忘,塞了不少存貨給他們,“有空常來啊。”
蘇秋水:“那是自然。”
等狐狸們離開後,曲半青伸了個懶腰,瞅著寧知夏手裡的小珠子說,“狐狸崽倒是挺可愛的,就是給這麼顆小玩意兒,能值多少錢?”
“我試試。”
寧知夏在他困惑的目光中,把珠子放到二維碼旁邊,珠子轉眼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冰冷的電子音——
“賬戶到賬,20000元!”
“我靠!”
曲半青捂著心口,踉蹌後退。
寧知夏問:“友友,你怎麼啦?”
曲半青把他腦袋推開,臉上洋溢位幸福笑容:“勿擾,我在承受金錢的暴擊。”
*
因為有蘇秋水的豐厚打賞加上最近有熱度的生意,這個月收益想來可觀,寧知夏打算以後收益按四成分給曲半青。
曲半青想了想點頭同意,但也不想佔便宜,之後店內生活的日常開銷由他負責。
意見達成一致後,曲半青歡歡喜喜地買了新的床品用具佈置自己的房間,還給屋裡的麻將小隊買了貓爬架擺在一樓角落。
貓爬架需要自己組裝,曲半青一大早就蹲著擺弄,爬地上監工的胖橘嫌他動作慢,盯著旁邊竹藤躺椅,伸出了罪惡之爪。
“吱啦吱啦……”
曲半青皺眉:“誒,這裡不能磨爪子!”
胖橘扭頭,滿眼皆是蔑視地哈了口氣:欸~這裡不能磨爪幾~
曲半青:“……嘖!”
“哇嗚……”
寧知夏他對屋裡硝煙漸起的氣氛渾然不知,懶洋洋地朝天空打了個哈欠,然後腦袋一耷拉,繼續拎著水壺澆花。
一大早被喊起來吃了早飯,他咂了咂嘴,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掏出了手機。
剛點開外賣軟體,立馬彈出優惠劵紅色彈框。
寧知夏頓時眉開眼笑。
“瑞瑞好,有劵九塊九,冰塊就是主心骨,一口稀釋上班苦,牛馬救世主。”
他細品著即興創作的憶江南·瑞瑞,一聲穿透力極強的叫喊瞬間幫他提神醒腦。
“嗚嗚哇哇哇……”
曲半青捂著手背乾嚎,蹲坐在旁的胖橘吧唧吧唧地舔舐著開花的兇器。
寧知夏安慰悲傷友友:“請你喝奶茶?”
曲半青不嚎了:“歐克。”
寧知夏:“……”辣麼好哄!
曲半青手背上的抓痕不深,不過也破了皮,只能唉聲嘆氣地出門去打疫苗。
寧知夏目送著他走遠,扭頭譴責胖橘,“壞小豬。”
胖橘正用後腿蹬蹬耳朵,聞言停下動作,撅腚伸了個懶腰扭頭就走,剛出門口,忽然堪稱熱情嗲叫起來。
“早上好。”
奧德羅今日穿得寬鬆休閒,低頭看著地上打滾翻肚皮的胖橘,他預判似的挪了一小步,毛爪子掏了個空。
胖橘迷惑地支起腦袋眨眨眼。
像是被這個舉動取悅,他唇角往上翹了翹,低聲說:“笨。”
胖橘瞪圓眼睛,再次伸爪,對方已經邁著長腿從它身上跨了過去。
上次的事落下帷幕後,管理局那邊就再無聯絡,最近風平浪靜一切正常,也不知道奧德羅上門有何貴幹。
寧知夏侷促搓手:“找我有事啊?”
“嗯。”
奧德羅點頭,給了他一個沉甸甸的牛皮袋,“十萬,協助修復103號的獎勵。”
金錢的重量令人心安。
寧知夏樂顛顛地接過來,嘴皮子快溜:“送就送吧,還上門做什麼。”
“……”
奧德羅默了下,作勢要把牛皮袋拿走。
寧知夏連忙大喊:“錯了錯了,大哥我錯了!”
他不敢再皮,抱緊牛皮袋誓要與它兩不分離。
快速去房間放好錢後回來,瞥見奧德羅手裡還提著個精緻盒子,看logo好像是市裡有名的蛋撻店。
寧知夏眨眨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哎呀,這也是給的我嗎!
察覺到青年的目光,奧德羅拎著盒子往身後避了避。大概覺得行為過於失禮,神情有些掙扎,又拎出來狀似隨口一問:“是流心蛋撻,你——”
“吃吃吃!”寧知夏瘋狂點頭搶答。
“……”
奧德羅獨享失敗,垂眼遺憾嘆氣。
商業街的這家蛋撻店很有名氣,是不常見的太陽花形狀,個頭紮實酥皮又香又脆,蛋液凝固的程度剛好,嫩滑細膩,奶香濃郁但不會太甜。
每日都是限量供應,也就是奧德羅一早上門,買到了原味、流心芝士和開心果醬三種口味。
盒子開啟,裡面的蛋撻還有些燙,寧知夏拿起一個開心果醬口味的邊吹邊吃,怕覺得膩,泡了壺毛尖,有來有往地放了一杯在他面前。
蛋撻個頭不小,光是起身去泡茶的功夫,奧德羅就吃了兩個,也不知道他怎麼吃的,嘴邊倒是一點酥皮碎渣都沒有。
奧德羅垂眼看著茶杯,裡面的茶湯杏綠明亮,手指碰了碰杯壁,沒有馬上拿起來。
寧知夏摳摳臉:“我泡茶技術一般,要是我爺爺泡的,你估計會喜歡。”
奧德羅看他一眼,解釋:“太燙。”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陸槐提起過,你爺爺泡的茶很好喝。”
寧知夏驚詫:“真的嗎?什麼時候呀?”
奧德羅:“陸槐上門解釋這棟屋子能力,被他拿掃帚轟走的第二天,主動賠禮請的。”
寧知夏默了下:“爺爺在那個晚上,一定經歷了很多精神衝擊。”
奧德羅贊同地點頭:“目前來看,你是19號對陸槐最友善的一任主人。”
寧知夏:“……”
唔,這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看來幾代人都是傳承到了這棟屋子的秘密,寧知夏只是有點不明白,小時候爺爺從來不提這些,連老爸也沒說。
家裡人都當這裡是他喝茶邀友下棋的地方,哪怕過世前把屋子留給自己時,也只是說如果有一天想回餘城,能有個住處。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與這些奇怪的事物打交道,懼怕,厭惡,猜忌……這些情感在你們位面都是常態,更何況是非人之物。”
聽見青年問出心裡的疑惑,奧德羅端起稍涼的茶杯,抿了一口,“他說與不說都有自己的考量,你想如何抉擇也都隨你。”
寧知夏聽得一愣一愣,半晌開口:“小奧,咱別突然emo啊,我不關店,做大做強等你入股呢。”
奧德羅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是想說,你要有心理準備。等店鋪能量儲存到一定程度,會連線其他位面。”
寧知夏喃喃:“哇哦,我的人生更精彩了。”
奧德羅:“。”
“對了。”
聽人這麼一提,他瞅著面前開始自己動手倒茶的奧德羅,問道,“你來自什麼位面?”
奧德羅平靜道:“其他位面。”
“……”
寧知夏喉頭一哽,“那你厲害嗎?”
奧德羅眨了眨眼:“一般,上次還是你套話幫了狐狸大忙。”
“也對哦哈哈哈……”
寧知夏被他這麼一誇,虛榮心爆棚,爽到了骨子縫裡,“其實也還好啦,本來美甲師就是要和各種客人打交道,這沒什麼。”
奧德羅像是很感興趣:“還沒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寧知夏有點小得意,用他繪聲繪色地講著,“邊做美甲邊同她說話誇誇,足夠她三心二意了,每次問話再拍拍桌面疊加點暗示……”
奧德羅若有所思,伸出修長的手指叩叩茶壺:“那也很了不起。”
“嘿嘿……哦,沒水了。”寧知夏被誇得美滋滋,端來保溫壺添水。
奧德羅問:“和誰學的?”
寧知夏擺手:“又不是什麼課程,就訓貓影片裡教小貓按鈴呀,叮噹喂一口,叮噹又喂一口……你沒看過嗎?”
奧德羅搖頭:“沒有。”
“噠。”
滾燙熱水緩緩倒進茶壺,奧德羅幫忙蓋好茶蓋,“舉一反三,你很聰明。”
“嗐呀,我這算什麼嘛嘿嘿嘿…我大學同學才膩害呢!”
“噠。”
奧德羅抿了口茶,又把茶杯放下:“怎麼說?”
寧知夏放好保溫壺嘎嘎樂:“她盤查她男朋友時也這樣做。”
奧德羅又問:“她盤查什麼?”
說到這個,寧知夏表達欲蹬上頂峰,小嘴叭叭說完曾經吃到的大瓜,捧起茶杯:“噸噸噸……”
“噠。”
奧德羅撐著臉,指尖在杯壁敲擊,半眯著眼問:“那你也對你男朋友這樣做過嗎?”
“我,那個……”
寧知夏愣了一瞬,忽聽奧德羅推著空茶杯過來,與茶壺碰出聲脆響。
“噠。”
他立馬放下杯子給奧德羅倒茶,條件反射般嘟囔,“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
“哦。”
奧德羅平靜地點頭。
寧知夏:“……”
唔,櫃門開得有點猝不及防。
奧德羅離開時,破天荒地主動揉了一把胖橘的圓腦袋。
而胖橘的主人像座石化的雕像立在門口,眼神空洞還有點神情恍惚。
忽然,停駐在院牆的視線一頓。
半人高的院牆外,曲半青嗦著冰棒,像初生的太陽般探出頭,也不知道在那兒躲了多久的視野。
寧知夏問:“咋了。”
曲半青帶著複雜的目光,嘖嘖感嘆:“友友,你相親物件質量挺高。”
寧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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