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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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中飯，告別了史大林，譚書文又回到了學校，下午的課程是武技課。馬列開辦的學校包含了文化課和武技課，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有他的考量的。文化用來武裝頭腦，而武技可以用來武裝身體。

這個世界有修仙者和武者，修仙者高高在上，而武者武功再高也打不過一個煉氣十層的修仙者。這主要是兩者修煉的性質所決定的，修仙者直接吸收靈氣，靈氣蘊含巨大的能量，加之還有法器輔助，用來戰鬥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但武者修煉的內力卻只能從食物中獲取那麼一點點能量，還不能全部轉換，兩者從修煉性質上就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你或許會問，既然這樣，那為啥大家都不修仙，轉而練武呢？那是因為，想要修仙，那就必須要有靈根，只有擁有了靈根，那麼才能夠感應靈氣，進而吸收大氣中游離的靈氣。

但有靈根者何其稀有，或許一萬個人中才有三兩個人，而沒有靈根，自然是與修仙無緣了。雖然說，修仙者之間聯姻，可以增加機率誕生有靈根的後代，但總的來說，這機率依然是不高，這也是修仙家族動則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的原因，也只是為了有更多的擁有靈根的後代。

學校之所以教授武技，那也是有考量的，擁有靈根者萬中無一，但武技卻是人人都可以習得，會點武技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也算是有一點自保的手段，況且，武技配合靈槍，在這個道艱的時代裡，還算過得去。

譚書文其實也有靈根，馬列曾經為其測試過靈根，或者說，這個學校所有的適齡兒童，馬列都曾經測試過，只有譚書文有，但可惜的是，譚書文是五靈根，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靈根不是越多越好，靈根越多則越雜，吸收靈氣的速度就會越慢，一般來說，單靈根吸收靈氣最快，五靈根最慢。因此，單靈根又被稱之為天靈根，意為天之驕子。

當馬列測試出譚書文擁有五靈根時，也是感嘆，造化弄人。一般來說，擁有靈根者多為雙靈根，或者三靈根，四靈根就已經非常稀少了，而單靈根最珍貴，也是最稀有的。

而五靈根者，馬列熟讀歷史，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或許歷史上很多門派會測試到五靈根者，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五靈根者，資質太差，連做雜役的資格都沒有。

譚書文當然也有一個修仙夢，他給史大林送午飯其實沒花多少時間，加上今天放學早，離下午的武技課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此刻雙腿盤起來，眼睛微閉，手心向上放在膝蓋上，感受著大氣中游離的靈力，他要抓緊每一絲的時間修煉靈力。

對於譚書文修仙，馬列本來是不贊成的，因為譚書文的資質太差，不應該將過多的時間花在這上面，雖然對於一個有靈根者，這很可惜，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還不如將時間花在武技上面，至少武技配合靈槍，對於修仙者的威脅那也是非常大的。

不過還是經不住譚書文的軟磨硬泡，兩人立下君子協定，在不影響文化課和武技課的前提下，他可以修仙，馬列最終給了譚書文一門金屬性的功法，銳金訣。因此，譚書文那可是抓緊每一刻空餘的時間進行修煉。

道艱時代，靈氣稀薄，加上譚書文資質極差，再加每天的修煉時間較短。雖然譚書文已經修仙五年有餘，但是連煉氣一層都沒有入門，不過還好，即便是這樣，一直入門失敗，他也沒有放棄過。不過今天卻有點不一樣，他突然感覺今天靈氣的吸收比往常要快，他從大氣中感應到靈氣，再將其引入體內，以特定的經脈進行引導。

煉氣一層，將大氣中感應到的靈氣以特定經脈引導一圈，形成周天，那就表示成功了。但譚書文資質太差，他明明能從大氣中感應到靈氣，但一旦引入體內，卻往往被分流，他能控制的靈氣就會被分成五股，從而使得他所能控制的靈氣稀少，往往還沒形成周天，便消散殆盡。

但是，這也不代表譚書文就一直在徒勞無功，修煉，其實也是在修煉神識，從你開始踏入修仙界修煉的那一刻，你就擁有神識了，無非是強弱罷了。譚書文五年的修仙，他的神識到是強大了不少，這也使得他每次能夠引導的靈氣會越來越多，終於水到渠成，一個周天形成。

此時，下午的武技課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武技課老師是一個有著絡腮鬍子的壯漢，年約三十，名叫陳漢傑，別看長的五大三粗的，但這不代表練的是橫練的功夫，相反，他擁有相當高深的內家功夫。

當他將學生的姓名報了一遍後，少了譚書文，這時立馬有學生舉手說道，“譚書文還在那邊的樹下修仙呢！”說完把手往南面的樹下面指了指，然後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緊接著有更多的人跟著起鬨。

“笑什麼笑，都給我憋回去，不然就繞操場跑二十圈，”陳漢傑的作為武技教官的威嚴還是在的，學生門看他這麼說，都乖乖的閉了嘴，只是看他們這時忍的實在是有些痛苦。

對於譚書文修仙，在這個臨時開辦的學校裡，其實都不算新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平時，譚書文即便修仙，那也是點到為止，到點了也會立馬過來上課，對於他修仙五年卻不得入門，經常會成為學生們閒暇時間的談資。

只是今天，譚書文卻遲到了，這很反常。當所有的學生都站直列好隊後，陳漢傑讓他們先自習，而他則走到了那棵大樹下，看著譚書文，在想要不要叫醒。

“今天就讓他修煉好了，他已經跨過了最艱難的一步，接下來需要鞏固，就把他交給我好了，”陳漢傑見到馬列從後面慢慢走過來，也是吃了一驚，“先生，您是說？”馬列在新派中擁有崇高的威望，陳漢傑也是新派的一員，自然也對馬列尊敬。

“你沒猜錯，從這一刻起，他已經是一名修仙者了，也不知道我做的對還是錯，畢竟他的資質實在是，有可能終生只在兩三層徘徊，浪費了大好年華，”說到這，馬列也是有些感嘆，畢竟在修仙界，資質往往決定了一切，雖然也會有例外，但那也是在靈氣充裕的時代裡，至於道艱時代，想到這裡，馬列又是一聲感嘆。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我也不會過多幹涉，這裡交給我，你繼續去上課好了，”陳漢傑聽到這話，微微彎腰告辭。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下午的武技課時間並不長，一般大概只有兩個小時，更多的還是靠學生們自覺，回去自己練習。當譚書文再次醒來時，操場上已經沒有一個人，太陽也快要下山，整個太陽已經有一點點已經落入地平線以下了。

譚書文此時感覺格外神清氣爽，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但伸了一半他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馬列。馬列如果這時僅從外貌來看大約五十多，但如果加上他修仙者的身份，顯然這個歲數還不止。

馬列出身於修仙家族，而且是修仙大家族，修煉資源自然不缺，但他的修為只有煉氣十層，那是因為當他到達這個修為後，將大量的時間都花在了完善新派學說的上面，因此可以說，他的修煉已經荒廢了，不過這點他並不在意。

馬列就如一位最慈祥的爺爺一般衝譚書文微笑，“成為修仙者的感覺怎樣？”

“感覺很輕鬆，”譚書文閉上眼又感受了一下認真回答道，“感覺很奇妙，我感覺不用眼睛，就能看到遠處的東西。”

“那是神識，每個修仙者都會擁有的東西，”馬列此刻蹲了下來，眼睛隨意的看著前方的樹木，緩緩的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是打算放棄習武，以後只修仙還是怎麼的，你可知道，貪多嚼不爛？”

“我打算以武為主，修仙為輔，我會將更多的時間花在武技上，修仙我也還是會抽出時間每天修煉一下，爺爺，您曾經也教導過我，藝多不壓身，一層煉氣期也是修仙者，或許有一天，一個小小的法術就能救我一命。”

“聽你這麼說，我也不多加干涉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這三塊下品靈石，你收下，也不是什麼尊貴的禮物，”馬列邊說邊站起來，然後從腰間衣袋裡取出三塊靈石。自從凡人開始大量開採地底靈石，所謂的靈石確實不是很尊貴的東西，即便是很多凡人也會擁有。

靈石，可以輔助修仙者修煉，可以佈置陣法，可以煉器。但是，相對於大氣中散佈的靈氣，從靈石中吸收靈氣，效率很慢，不過這也是道艱時代唯一能快速修煉的手段了。

“爺爺，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在學校裡，所有的學生都會叫馬列為爺爺，但馬列不容譚書文拒絕，就將靈石塞到了書文的手裡。

“記住了，財不可外露，即便是你哥哥也不行，”馬列嚴肅的說道，“這三塊靈石就當是我獎勵你的，這間學校三百多個學生裡，雖然你的武技不是最拔尖的，但你的道心卻是最堅定的，這五年來，你在修仙上可是真正做到了風雨不輟。”

“修仙，其實修的也是道心，資質往往不是決定一切，在靈氣充裕的年代，那些真正的修仙大高手往往都是道心堅定之人。而很多所謂的天才，修為卻往往止步不前，”馬列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慚愧的是，說是這麼說，我卻做不到。”

“那是爺爺將太多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了，”對於新派學說，譚書文的理解不是很深，但卻知道，馬列爺爺在做一件大事，這裡的很多人都是一樣在做這樣一件大事，“要是爺爺，爺爺能夠。”

馬列示意譚書文別說下去了，“今天就聊到這吧，雖然在道艱時代，加上你的資質太差，未來估計也走不遠，不過成為修仙者，還是有很多好處的，比如說頭腦會變得更加清晰，以及壽命相比凡人會更長。”

“那爺爺，我走了，”譚書文說完將三塊靈石收進自己的衣服裡，再三確定沒有掉下來後，才離開。

這時，本來晴朗的天卻突然一道驚雷，只見本來還很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接著起了大風，要下雨了，馬列心裡想到，不過這時他還不能回家。

他戴上帽子，並將帽子拉低，接著穿上厚重的大衣，走出校門，將校門鎖上。然後離開學校，這時有一名壯漢跟在了馬列的身後，這名壯漢就是陳漢傑，他白天的身份是學校的老師，而更多的時候是馬列的保鏢，兩人走過好幾條街後，他們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走進一棟比較老舊的房子，然後再次關上房門，但陳漢傑沒有進去，他守在了門外。

陳漢傑雖然只是一名武者，但他可是真正的一代宗師，武技已經達到江湖傳說中的境界，貫通天地之橋，體內元氣生生不息，可以這麼說，就算是一名煉氣十層的修仙者，假設在不使用法器的情況下，未必是他的對手，當然，修仙者的實力有很大一部分都在法器上，如果不讓使用法器，那是不可能的。

武者打不過修仙者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修仙者能夠使用法器，進入金丹期更是能夠使用法寶，但武者就只能可憐的使用冷兵器，不過這種狀況在這個年代正在慢慢改變，就比如前文提過的靈槍。

當燈開啟，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裡有數十個人，有落魄的散修，有練武的鏢師，穿著工裝的工人，也有衣服上沾著泥土的農民，這些人雖然職業不一樣，但卻都有相同的信仰，新派思想。如果譚書文在這裡，一定會發現，在房間的角落裡，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格外的高大，他嘴邊有一條醒目的大鬍子。

外面此刻下起了漂泊大雨，但房間裡卻沒有人發聲，都在認真聽馬列的演說，“同志們，雖然仙看起來高高在上，但是仙也是凡人修煉而成的，而這個世界，是由億萬萬的凡人所組成，因此，凡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馬列的演講時間不長，但是下面的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當他演講完，在場的每個人都輕聲的鼓起了掌，由於是秘密集會，他們不敢將聲音弄的太大，還好，此刻外面下起了大雨，將掌聲給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