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殺人鬼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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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與卯之花之間的廝殺不斷持續著……

血紅的斬擊劃破天際，耀眼的琉璃光融化大地。

如果可以，卯之花八千流多希望自己與荒木之間的廝殺永不結束，即便是天荒地老，三界破碎，卯之花只想刀刀見血，拳拳到肉的永遠戰鬥下去，她是為了戰鬥而生的人……

“啊！就是這種感覺~”

卯之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自己都早已忘記，她已經有多久沒能遇到，像是荒木這般實力強勁，近乎與她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然而，就像是卯之花腳下的血海，終歸不是無窮無盡的，當她體內的靈壓，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之時，天空上的琉璃光，依然照耀！

“是嗎？原來你的卍解能力，與我的卍解能力是不同的嗎？”

“你那照耀在天空上的琉璃之光，除了對你本身的治癒能力之外，還擁有削弱我的靈壓與體力的能力，除此之外，似乎就連我手中的這把斬魄刀的治癒能力，也被你的斬魄刀削弱了……”

卯之花八千流停下了揮刀的手，她抬起頭，瞧著天空上，彷彿代替了太陽一般，永遠照耀的琉璃光，露出了幾分恍然之色。

在卯之花看到荒木的琉璃光，與她的血海一樣，可以迅速治癒荒木所受到的一切傷害的時刻，她原以為荒木的卍解與她的卍解能力是一樣的！她們的斬魄刀，應該都是擁有高速治癒系能力的斬魄刀……

然而，當卯之花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壓與體力，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在飛速下降的時刻，她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荒木的斬魄刀並非只有對使用者治癒的能力，還能削弱敵人的體力與靈壓，只是這種削弱是無比緩慢的，如同溫水煮青蛙，短時間內敵人無法發現，但是一旦發現，變為時已晚。

就如同她現在這般，在發現荒木斬魄刀能力奧妙的時刻，已經沒有與荒木一戰的能力了，甚至，眼下就連她手中握著的斬魄刀，對於她來說，都變得無比之沉重……

她現在就連揮刀的力量，都被荒木奪走了。

“準確的說，我的琉璃光並沒有削弱你的靈壓與體力，而是同化了你的靈壓，並奪走了你的體力。”

荒木聽了卯之花的話後，他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不僅大方承認了自己斬魄刀能力的同時，還特意糾正了一下卯之花對他斬魄刀能力上的誤解。

是的，千萬不要誤會，他的斬魄刀可不是，只有削弱別人力量，這種簡單的能力！

而是，直接對敵人從靈壓，體力，能力上的，全方位掠奪！

因為眼下在場的，只有荒木，卯之花，以及元柳齋三人而已，所以荒木簡單解釋了自己的能力……

畢竟，一個是他荒木未來的大老婆，一個是他荒木的師父，嚴格意義上講，這裡並沒有外人~

“你的斬魄刀可以同化我的靈壓？原來如此……”

卯之花聽了荒木的解釋後，瞬間理解了荒木的意思。

原本卯之花還好奇，荒木與她交戰到現在，就連她自己都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為何荒木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疲憊之色？！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荒木在與她交手的同時，透過手中的琉璃光，不斷‘竊取’著她體內的靈壓與體力。

此消彼長之下，別說是與荒木勢均力敵的敵人，不會是荒木的對手了！

就算是一些實力比荒木強悍的存在，也會對荒木的能力感到無比棘手！

準確的說，只要荒木的敵人，沒有瞬息間，或者短時間內解決荒木的手段，一旦被荒木拖住，帶入荒木自己的戰鬥節奏中去，那麼最終的勝利者，便只會是荒木的。

“我這是敗了嗎？”

卯之花八千流喃喃自語，儘管她想繼續戰鬥下去，但是她那纖細的手腕，早已沒有繼續揮舞手中刀劍的力量。

已經無力再戰的卯之花，儘自己的全力佇立在廢墟之上，她那空洞的眼神，好似看到了她人生的走馬燈，她這些年的經歷，如幻燈片般，逐幀從她的眼前劃過……

她啊！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在遇到山本總隊長之前，是一個宛如殺戮機器一般，不斷挑戰屍魂界各個‘劍術流派’，斬殺了無數英豪的，名震屍魂界的大惡人……

原本像是她這樣的大惡人，也許在遇到山本總隊長的那一天，就該死去了！

興許是山本總隊長對她產生了惻隱之心，又或者命不該絕，那天她又活了下來，至此瀞靈廷內，出現了一位高喊著‘守護’口號，實則以殺戮為實的殺人鬼！

然而這一切，都將在她遇到荒木之後，結束了。

“我敗給了‘元流’兩次呢~”

卯之花笑了，她看開了，於是她張開了雙臂，迎接自己即將到來的結局，

她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只是她依然握著手裡的斬魄刀，顯然她承認自己輸給了荒木，只不過她並非輸給荒木的劍術，而是輸給了荒木斬魄刀的優越性，於是她依然戰意滿滿，於是她依然……慾求不滿！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她並不會抵賴，從今天開始，她便不再是護廷第十一番隊的隊長了，同時劍八之名，也將由荒木繼承。

以劍八為名者，將坦蕩迎接自己的終局！

“殺人者，人恆殺之！”

卯之花在握劍的第一天，就瞧見了自己的結局，只是未曾想到，這一天到來的如此之快……

“噗。”

荒木望著主動接受自己敗北的卯之花，手握利刃來到了她的身前，荒木沒有過多的言語，眼下一切所言皆為多餘……

荒木瞧著眼前這位絕美的女人，神色淡漠，高高舉起手中的斬魄刀，隨後徑自將手中的刀，穿過了卯之花的胸膛。鮮血在這一刻灑滿大地！

“就是這樣……”

“所以再見了，‘元流的免許皆傳’啊！”

卯之花終於迎來了她所一直預料的結局，然而不等她與荒木告別，一股磅礴的生機，自荒木捅進她身體的斬魄刀，滋補著她這具油盡燈枯的身體。

“嗯？！”

原本已經自認敗北，等待‘死亡’的卯之花，在感受到體內磅礴的生機後，不免睜大了雙眼。

“力量，又回來了？”卯之花先是一愣，隨後對著荒木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輸了一把就不玩了？”

“這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你不是自詡為了戰鬥而生的人嗎？那就繼續給我戰鬥下去！刀，我可是一直握在手裡呢~這灰暗且無聊的世界，好不容易有點顏色，怎麼能讓你就這麼逃了？”

荒木看著卯之花呆愣的神色，面帶微笑道。

“一個時代不需要兩個劍八！”

卯之花理解了荒木的意思，她體會過荒木所說的孤獨，但是她依然執拗。

“哈？”

“一個輸了的人，哪有那麼多話？”

荒木瞧著執拗的卯之花，用自己那沒有持劍的手，用力地戳在了卯之花潔白的腦門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記。

眼看著卯之花眉頭緊蹙，荒木將手中的斬魄刀從卯之花身體中拔出，隨後繼續講道：“實不相瞞，只要我還活著，無論你是選擇自我了斷也好，還是選擇故意死在他人手裡也罷！我手中的刀，都可以無休止的把你從‘地獄’裡救回來！”

“換句話說，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死不了！如果你想要完成自己的道，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標的話，那麼你只有一個選擇！戰勝我，殺了我！”

“……”

荒木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捅穿了卯之花的心臟，彷彿為卯之花已經死去的心，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她的身體在這一刻不斷顫抖起來，卯之花似乎早已忘記，追逐別人的腳步，是一種什麼感覺了，但是現在她又想起來了。

“啊~”

“荒木，我發現我可能‘愛’上你了！”

“我卯之花在這裡發誓，‘你’只會死在‘我’一人的刀下！”

卯之花較好的面孔，在這一刻逐漸扭曲，那看起來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略顯猙獰與病態的笑，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為荒木的話語，而感到愉悅！

在卯之花看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是比追逐自己所愛，然後在一場華麗，而盛大的舞臺上，用一場戰鬥，以一場勝負來作為人生的閉幕式，更有滋味，更美妙的了~

“皆盡！”

隨著卯之花體內靈壓的恢復，她的四周再一次溢滿了‘無窮無盡’的血水。

這一次，卯之花沒有將四周的血水當做武器朝著荒木揮舞出去，而是刀身輕觸地面血池，讓那流淌在地面的血水，順著她手中刀，緩緩攀爬而上……

轉眼間，血水便染紅了卯之花八千流全身，好似一件鮮紅的血衣，披在她的身體之上！

一時間，渾身鮮紅的卯之花，在那病態與扭曲之上，又增添了幾分妖豔之氣，宛如一尊紅衣厲鬼，宛如一尊絕美的羅剎……

“卯之花，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當你戰勝我的那一刻，也許你我二人會雙雙墮入‘地獄’也說不定！”

荒木望著眼前好似羅剎厲鬼一般的卯之花，嘴角略微上揚。

“繼續普照吧！琉璃光……”

言語間，荒木手中的斬魄刀，忽然綻放出耀眼的琉璃光，一尊散發著無盡威壓的玉觀音，凝聚在荒木身後，隨即好似外衣般，披在了荒木身體之上。

這一刻，觀音降羅剎！

“相遇君之前，我為自己一人握刀。”

“相遇君之後，我只為你一人握刀！”

卯之花望著眼前那絢爛，美麗的琉璃色之光，絕美的臉上露出幾分陶醉之色。

殺人鬼無法理解愛，但殺人鬼有著屬於自己的浪漫~

當光芒散盡……

荒木一個瞬身來到了卯之花身側，接住了面帶笑意，仰面倒下的卯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