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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回此刻很是惶恐不安。

因為就在片刻前,她忽然發現,在這艘黑漆漆的小舟上,除了她,還有另一個活物在。

起先,她只以為是不小心鑽進來的老鼠,於是解開荷包,拿出裡頭的藥撒過去,刺鼻的雄黃味兒立即瀰漫整個船艙,她自己先被嗆得不行,捂著口鼻重新躲入角落。

“鼠爺爺莫怪罪,我無意害你性命,你別過來,咱們自然相安無事。”

船艙裡一陣‘吱呀’輕響,卻只是木頭搖晃之聲,並沒預料中的鼠叫。

荷回在家時,村裡時常鬧鼠患,因為對這些小玩意兒十分熟悉,被撒了雄黃的老鼠鮮少有不叫喚的,因此察覺到不對,隨機後知後覺想起:

這裡是皇家西苑,怎麼會有老鼠?

老鼠還沒冒頭,貓兒房養的那些宮貓便一擁而上,將它們吞吃入腹。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對面的不是老鼠,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意識到對方是個自己不熟悉的不明生物,荷回即刻驚嚇出一身冷汗。

莫不是個鬼老爺吧!

船艙裡沒有點燈,烏漆嘛黑,她本就有夜不能視物的毛病,這下更什麼都瞧不著,加上對方一直不發出聲響,整個船艙被一種可怕的寂靜包圍,荷回鬢邊的冷汗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她這輩子除了踢過她那個便宜弟弟的屁.股,可一件壞事沒做過,應當沒道理被鬼盯上。

恐懼讓她不自覺想起從前讀過的話本子裡的鬼故事,裡頭鬼魂無一不是青面獠牙、形態駭人,一旦被纏上,輕則被吸成乾屍,重則魂飛魄散,想到這裡,一雙腿肚子不由開始打冷顫,下意識就要掀開簾子逃命。

然而在手抓住簾子的一瞬間,想到此時出去的後果,荷回又顫巍巍將手收了回來。

她不能被抓住。

她還要留在宮中,討寧王歡心,當上寧王妃。

即便他並不喜歡自己。

就在她出神之時,猝然聽聞船艙裡響起一聲微不可查的嗤笑,在這寂靜的夜裡,像是一聲驚雷炸在荷回耳邊。

同她一起在船艙裡的,是個人。

一個男人。

眼睛不能視物帶來的,是耳朵也變得模糊,那人又站得遠,她只能囫圇察覺到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如清泉撞石,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忽視的醇厚,帶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是了,壓迫感。

荷回方才感受到的威壓氣息,並不是因為黑暗,而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錠子粉?”

忽然,她聽見男人再次開口。

荷回此時腦袋還有些發懵,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問:“什麼?”

“你往我身上灑的東西。”

荷回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點頭:“嗯,我把你當成老鼠了。”

她還是一貫不會說話,連表示歉意都不知如何開口,對方不知是不是生了氣,不再吭聲。

可怕的寂靜再次襲來,甚至比方才更叫人膽戰心驚。

對荷回來說,一個人,一個宮裡的男人,甚至比老鼠和鬼魂還要可怕。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發顫,“你是誰?”

對方並不理會她。

“內侍?還是錦衣衛?”除了寧王,荷回所接觸過的宮裡的男人也只有這兩種身份。

送她進宮的就是錦衣衛,那些人人高馬大,穿著華麗,衣服上繡著許多她沒見過的花紋,後來姚朱告訴她,那叫飛魚服,等閒人是穿不了的。

自進宮後,她便再不曾見過穿飛魚服的人,大抵,他們只在外圍,進不了內廷。

而內侍,她倒是日日能見。

這些人捱了一刀才得以進宮,聲音相貌都同常人不一樣,就比如寧王宮裡的管事牌子馮清,同她爹一樣五十幾歲的年紀,卻面龐白淨,一點鬍子不長。

他們大多聲音尖細,同眼前之人大不相同。

對方身份的不確定叫荷迴心中難安,她喃喃道:“不管你是誰,今日就當沒見過我,成嗎?”

或許是她的聲音顯得太過可憐,對方終於大發慈悲,開了口,卻並不曾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要躲人,就安靜一些。”

荷回側耳半晌,這才聽清他說了什麼,張了張口,心頭一陣訝然。

這人好生厲害,竟能在瞧不見她的情況下,僅憑三言兩語察覺到她如今的窘境。

難怪爹說,宮裡人都長著十雙眼睛、二十隻耳朵,是成了精的精怪,她今日算是見識了。

察覺到對方應當不會對自己不利,荷迴心下稍安,繃緊嘴巴,不再開口。

在熟悉的寂靜之後,一陣整齊且匆忙的腳步聲很快隱隱從岸上傳來,那是夜裡巡邏的內侍。

“您老莫不是白日吃多了酒,眼花看錯了吧。”

“休要滿口胡謅!老子生就一雙火眼金睛,怎麼會看錯,你就算不信我,難不成還不信王女史?她親眼瞧見有人進了這園子,還能有假?”

外頭人的交談聲漸次傳來,荷回愣愣聽著,石墩一般,不敢發出一絲動靜,雙手無意識攥緊。

外頭那些人她並不認識,但聽到他們提及‘王女史’三個字,卻是怔了一怔。

她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王女史’同自己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她想,大約只是同姓而已,畢竟,自己之所以迷路,就是為了幫王女史找她掉落的手鐲。

王女史說,那鐲子是淑妃娘娘賞她的,丟了,她也就活不成了。

事關人命,荷回不敢怠慢,忙不迭沿著宮牆找尋,可天色漸黑,別說鐲子,便是宮牆的顏色,她都快瞧不見了。

等荷回發現有人遠遠過來,嚷嚷著要拿人時,才發現不對。

自己大抵犯了宮中什麼忌諱,要被抓走下詔獄去了。

下了詔獄,就決計做不成寧王妃。

慌忙之下,見太液池邊隱隱有艘小船,這才躲了進來。

本以為那些人見不著人就走,誰知腳步聲卻越發近了,彷彿下一刻就要掀起簾子,將她提溜出去。

電光火石間,小船卻開始遊動,頃刻間就遠離岸邊。

荷回猝然抬頭,黑漆漆的船艙內一同方才安靜,竟叫她分不清究竟是小船當真在滑動,還是她在做夢。

她呆呆坐在那兒,猶豫半晌,說:“你,你別劃遠了,我不大熟悉這裡的路。”

劃太遠,她回不去可怎麼好?

那人似乎頓了頓,隨即船隻緩緩停下。

荷回很疑惑,明明自己壓根瞧不見,可還是清楚察覺到他在看她。

像在觀察一隻小獸,帶著探究與玩味。

那些宮人已經注意到了這艘小船,喊他們回去。

荷回咬了下唇,睜著一雙大眼睛朝男人所在的方向望去,一片漆黑之中,她聲音微顫,“我方才說錯了,您劃吧,我給您錢,別把我交出去。”

手往荷包裡一模,卻是空的。

她忘了,從家裡帶的幾塊碎銀子早沒了。

荷回有些尷尬,“我,我下回一定給您。”問他身份,“您怎麼稱呼,在何處當值,我好過去找您。”

船艙裡一片靜謐,對方並不吭聲。

荷回簡直要哭,連連保證,“我說的是實話,您別不信我。”

“回哪兒?”好半晌,他終於問。

荷迴心頭一鬆,忙道:“壽明殿。”

對方沒再多問。

船隻再次動起來,在太液池裡飄動,遠處瓊華島上的戲還在唱,婉轉婀娜,悠揚清麗。鑼鼓敲下,伶人開嗓,故事動人心魄,只聽人唱:①

“晚來乘興,一襟爽氣酒初醒。鬆開了龍袍羅扣,偏斜了鳳帶紅鞓......”

“是太真娘娘在長生殿乞巧排宴哩。”

“多咱是胭嬌簇擁,粉黛施呈。”

荷回抱膝蜷縮在角落,並不知道這是在唱什麼,只覺這幾句唱腔似有魔力似的,深深勾著她,不由聽得入迷,等回過神來,船已經停靠在岸。

掀開簾子,幾盞熟悉的宮燈靜靜聳立在宮牆下,明滅不定,偶爾有宮人走過,行色匆匆。

這個人,當真把她送到壽明殿外頭來了。

“還不走?”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在夜裡聽不清晰。

這是遇上好人了,荷回感激不盡,再次詢問他姓名。

“定要知道?”

荷回點頭,“說好了要給您錢的。”

對方似乎被她逗笑了,淺淺的笑聲在夜裡迴盪著,羽毛似的,撓得荷回耳朵癢。

“下回吧。”他說,“等下回見面,我再告訴你。”

荷回想,他大抵是個專門在船上當值的,要找他不難,因此點了頭,“好。”

掀了簾子,想了想,還是回頭再次保證:“我真的會把錢給您的。”

也不知對方聽沒聽見,船隻緩緩開始掉頭。

荷迴心中一急,跳上岸去,映著微弱的燭光,身影飛快消失在宮牆拐角。

一炷香後,小船再次停在萬壽宮前。

等船艙裡再度安靜下來,甲板上方響起動靜,卻原來這裡還站著個人。

此人個頭不高,身形微微佝僂,掀簾進船艙,映著月色,摸出紫檀木櫃中的火刀,將燭火點燃,隨即小心在燭臺外頭罩上一層清亮透明的琉璃罩。

霎時,船艙內亮如白晝,燭光照在床艙裡閉目養神的男人鋒利英挺的鼻樑上,落在一大片陰影。

“主子。”

男人緩緩睜開雙眼,瞳孔裡藏著黑,冰凌凌的,叫人不敢直視。

岸上,數十人浩浩蕩蕩停在池邊,眼睛死死盯著隨水波輕晃的小船,蓄勢待發。

“姑娘,您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奴婢勸您,還是自己出來的好,別到時候咱們把您請出來,彼此臉上都不好看。”

為首的長隨李明福提著嗓子,雙手攏在袖中,一副悠哉勸導的模樣。

出乎意料的,小船並沒有動靜。

李明福蹙了眉。

這位沈大姑娘是出了名的無知木訥,莫不是在裡頭被嚇傻了?

他又開口提醒一句。

還是沒有動靜。

李明福的耐心徹底被耗盡,朝身後抬了抬手,“姑娘,得罪了。”

小火者跳上船,一把掀開簾子,然而不知瞧見了什麼,竟被嚇得連連後退,險些摔到太液池裡去。

李明福狠狠踢那小火者一腳,啐道:“不中用的東西,裡頭有鬼啊,嚇成這樣!”

說著上前,就要親自將裡頭人叉出來,然而等瞧見船艙內的那道身影,霎時臉色煞白,只覺得天塌地陷,‘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皇......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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