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人如龍，種族躍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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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小麵包噴吐著黑煙逐漸的消失在視線裡。

那帶著釋然和豪放的聲音也逐漸的聽不到，最後只剩下囈語一樣的呢喃被風輕柔的送了過來。

好像落寞的耳語：

“仙”

張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的好像也被那種複雜的情感給震撼。

畢生追求一朝得願，卻如同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可見而不可得。

能放得下的，已然稱得上非同一般。

“爸”

張承道‘籲’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

“你是想問這位道長有什麼特殊的吧？”

“嗯”

“因為他是一個真道士

瀟瀟，中國太大了，道門中除去那些年幼的弟子和必須留守的人，能下山的不過三成。

雖然有著【天庭】的壓制，但危害世間的又不止是鬼，它們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

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比如他”

張承道指了指張廣義，張廣義嗤笑了一聲，把頭歪向一邊。

“這就是魔，我跟你講的那隻貓，就是妖，冷倩玉是鬼，他的弟弟.可以算的上怪了。”

說著張承道還搖了搖頭：

“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案子居然集齊了妖魔鬼怪。

倒也是難得。”

張廣義訥訥無言，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張瀟則默默地等著老爸的下文。

“所以便有毛學賢這種道士，他們只是凡人，依靠著學習的東西。

對付著完全超出他們許多的妖魔鬼怪。

他們隨時都在面對死亡，卻不曾退縮。

他們在踐行著自己心裡的道，追隨著道。

所以一開始我才說他們是真道士。

瀟瀟，他們跟我們不同，有的時候一個厲害的詭物，可能需要他們拿人命去填。

一點一點的試出詭物的弱點。

我甚至見過不少個小門派，是整個門派填上去，只為了消滅一個詭物。”

張承道微笑著說道：

“他們是可敬的，甚至很多不要報酬，只需要提供飯食，雖然力量上弱小，但他們內心的輝光卻很耀眼。”

張瀟高高的揚起眉毛：

“爸，既然有咱們道門，為何還要他們用命去填，而且不是還有【天庭】麼？”

“你小子這是在說我們道門不上心啊！”

張承道笑罵一聲，搖頭道：

“就像這世間流傳的故事大多發生在動亂年代一樣，世道不太平，就會人心不穩，怨氣沖天。

【天庭】會被這怨氣和人心影響，需要道門分出人手去維持，本來就捉襟見肘。

也就是毛學賢這種人在世間行走，平抑災厄。

一門出山，一人歸，屢見不鮮啊”

氣氛一時間沉默了起來，也許是周圍的鬼氣都消散一空，整個小鎮似乎再次充滿了生機。

蟲鳴就像唱著歌，在四周的雜草裡此起彼伏的叫著，一聲嗚咽的嚎叫在院牆上響起。

張瀟抬眼看去，卻見到一隻瞎眼瘸腿的老貓蹲在了牆上，渾身的毛炸起，一聲一聲的衝著張廣義發出淒厲的嚎叫。

張廣義突然再度有了興趣，發出張狂的大笑：

“你這畜生，僥倖被你跑了，還敢衝老子炸毛？”

老貓跳下圍牆，一瘸一拐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嘖嘖嘖，你是沒看到，那女人看著自己的弟弟餓的慘叫，最後吃屎的樣子。

哎呀呀，那個怨氣，那個絕望，都死了好幾天，魂體分離了，還能哭出血淚.”

張瀟從來沒見過一個動物能露出如此人性化的眼神。

那是一種幾乎深入骨髓的仇恨。

可老貓只是盯著他看了一眼，便衝著張承道喊叫了一聲。

張瀟懷疑老爸學過貓語，就這麼簡單的喵一聲，老爸居然點頭表示這個要求可以做到。

兩道光柱刺破了黑暗，伴隨著汽車的引擎聲，一輛吉普212從遠處駛來。

趙元旭沒等車停穩便跳了下來，踉踉蹌蹌的朝著這邊跑。

天知道原本以為只是一起簡單的‘詭’案。

想著張少天師正好路過，順手解決到這件小事。

趙元旭還在奇怪，少天師出手那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到哪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

許久也沒等到訊息。

等張承道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趙元旭臉都白了！

誰知道後面還隱藏著張廣正。

第七煞就死了不下於10個人，前面六煞呢？

重大案件！

幸虧張承道過去了，幸虧去的是張承道。

七煞圓滿也就一般，這要看是誰說的！

人家少天師就是有這個底氣。

可換成一般人，六煞直接亂殺！

如果是自己的屬下去，保證是去幾個死幾個！

“張先生，多謝，差一點就讓他七煞圓滿了！”

張廣正狠狠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渾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老子就是命不好，在最後遇到你們了，不然天下之大，老子的七煞哪裡去不得？”

張承道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小趙，這隻靈貓也跟著你去，煉魂的時候就在讓它在旁邊看著。”

趙元旭看了看老貓，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了，順便給它治治傷吧，這次案子它也出了力氣。”

驚奇的看了老貓一眼，趙元旭帶著人和貓上了車，他知道龍虎山歷練的規矩，倒也沒客氣，只是再次感謝了張承道的出手後，吉普212便又再次離開。

“老爸，好像你一直都很平靜？我還以為遇到這種人你會很生氣來著。”

張承道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也很生氣，但是我見過很多比張廣正更殘忍，更惡毒的事情。

有些人得到了懲罰，有些人卻逃了，至少張廣正的下場會很慘，修行之罪，可不是死了就能一了百了的。”

他伸了一個懶腰，換上了一種輕鬆的語氣：

“又剩咱們爺倆了，休息休息，出發！”

告別瞭望江之後，轉眼間又是一週過去了。

剩下的這一路風平浪靜，倒是沒有一點意外產生。

兩人走的是一條直線，途中遇到了鄉村城市也不停留。

遇到什麼美景便放慢腳步，欣賞一番。

從首都到龍虎山，直線距離差不多1400多公里，橫跨了大半個中國。

無論是北方的豪爽還是南方的溫婉，山川的秀麗，河流的奔放。

張瀟那顆有些浮躁的心彷彿也在這一路上被打磨。

路上的人和事，聽到的歡聲笑語喜怒哀樂。

都好像在讓他的生命變得厚重。

在張承道的眼裡，兒子的蛻變似乎有些快的不可思議，那是一種整個人都好像澄澈透明的感覺。

“瀟瀟，總感覺你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承道坐在山野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喝著山泉水。

眼看著龍虎山越來越近，張承道終於忍不住關心了一下兒子的心理狀態。

自打從望江重新出發後，張瀟經常會陷入一種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迷茫狀態。

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就對了！

自打從老爸那知道詭這種東西是如何產生之後，自己就開始思考一種可能。

將前世的事情聯絡起來。

張瀟三兩口吃掉手中的野桃子，皺著眉說道：

“老爸，我在想，既然老百姓的想法和認知能夠改變很多事情.比如詭，那麼我們可以扭轉他們的認知是不是就可以減少詭的誕生？”

比如不允許拍靈異恐怖片。

這個就一直讓人很費解了，反正關於這個是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甚至能扯到幾十年前《聊齋-畫皮》嚇死老太太身上。

如果說是為了防止封建迷信思想，那電視劇裡神仙妖怪一大堆，偏偏就不準有詭。

更有甚者信誓旦旦的說因為詭片邏輯有問題，比如哪裡不準去偏要去哪裡之類的。

可那些電視劇裡修煉幾萬年十幾萬年的神仙就因為談不成戀愛，動輒毀天滅地的‘神劇’不更無腦麼。

合著修煉就是為了談戀愛？

可現在.張瀟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哦？你也想到了？”

張承道挑了挑眉，贊同的說道：

“的確在考慮，也許後面就是全面禁止拍攝靈異詭片，只要持續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沒準就能扭轉這種思想。

再比如加大打擊封建迷信的力度，相信科學.”

好傢伙！

還真是你們幹得？道門就是中國沒有恐怖片的罪魁禍首？啊，我好像也是道門的。

張瀟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著老爸。

還有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是吧？

“順便宣傳宣傳動物不能成精之類的。”

張瀟：.

怎麼不順便推廣火葬呢！

“殭屍屬於‘怪’類，但只要沒有屍體，在怪也怪不起來，火葬也得大力推廣。”

！！！

破案了！全是道門幹得好事！

看著兒子瞪著自己，張承道撓了撓下巴，奇怪的問道：

“怎麼了？”

張瀟‘哼’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對文化多樣性造成破壞的‘罪魁禍首’。

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老爸，既然道門在上層不算什麼隱秘，就沒有什麼特殊合作.”

等會，群體性活動.這一路上見到的如火如荼的活動，已經全民狂熱的氣氛。

該不會——

張瀟捏了捏鼻樑，只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震撼，就像之前看到了歷史下面隱藏的真相。

那是一種足以令人顫慄的麻痺感。

氣功熱！

某位頂級科學家牽頭，全上到下，全民參與，全民狂熱的潮流，幾乎持續了二十多年！

如果把這股熱潮和自己所知道的相結合。

woc！！！！！！！！！！！！！！！！！

人人如龍，全民昇華！

這特麼是集合整個華夏之力，硬生生的造出氣功體系出來？

種族躍升啊！

要是真的成功，不超十年，屠美滅日！

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估摸著應該是失敗了，可為什麼會失敗呢.

張瀟皺著眉開始思考，既然群體意識這麼厲害，為什麼會失敗呢？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張承道思考了一會兒，慢慢的說道：

“特殊的合作應該是有的，比如我們也派遣了一些弟子和你趙叔合作，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

好像還有一個計劃，是關於普通人修煉的。

不過我不太看好，雖然大方向是統一了，但每個人練得套路都不一樣，很難達成共識。”

每個人練得套路不一樣？

張瀟愣了一下，豁然開朗。

是了，氣功熱的時候，光‘大師’就數不清，每個地方追捧的氣功門派都不一樣。

光氣功的分類就足有七八種之多！

什麼清靜類氣功、練意類氣功、導引類氣功、吐納類氣功

每種還分好幾個門派，勁都沒往一處使。

恐怕經歷過氣功之後，上層也明白了，這條路很難走通，一千人心中就有一千個孫悟空，同一個形象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不同的。

更何況修煉體系這種龐大而籠統的東西。

張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後便將這種事拋之腦後，轉而考慮起了近在眼前的授籙。

“老爸，授籙的流程是什麼樣的？能跟我說說不？”

“授籙？”張承道擰緊水壺：“沒什麼特殊的，也就是測試一下到底有沒有授籙的資格，透過了，就舉辦祭天的典儀。

上告天庭，完事。”

測試？

幾乎就在一瞬間無數過去曾經看過的橋段湧上心頭，張瀟暗暗的握緊拳頭，傳說中主角踏出第一步的宗門大比終於來了嗎？

“瀟瀟，當時測試的時候，你爹我兩項測試堅持的時間都超過了一炷香，你可不能比老子弱！”

張承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主要之前炫娃的時候炫的太狠。

這萬一要是發揮失常，那群師兄妹還不知道要怎麼嘲諷自己。

堅持一炷香？

啊？宗門大比沒了？

張瀟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隨即又振奮精神，這可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授籙！

將水壺掛在自己身上，熟練的綁好甲馬，還在原地跳了跳，元氣十足的說道：

“老爸，咱們走吧，龍虎山已經近在眼前了！”

張承道樂呵呵的笑著，就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那年的自己，恰似一位俠客，單槍匹馬便可以攪動天下風雲。

都說人無再少年，可張承道卻好像在兒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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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