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赫拉迪克族的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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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書桌的正中，原本屬於蒂亞的位置，現在被我坐上了，蒂亞另外找來一張凳子，坐在旁邊，上半身緊緊地捱上來，一絲一縷屬於她的清香飄到了鼻子邊，讓我陶醉不已。

對比之下，紅袖添香簡直弱爆了。

我正在翻看蒂亞的筆記，這是她一年多以來，總結了書架上關於赫拉迪克方塊的線索，剔去不實的，整合重複的，標註不確定的，歸納有用的，並且每一條重要線索上，還附上了她自己的想法和猜測。

這可謂是一本赫拉迪克方塊的資料總集，就算被編寫成一整套書籍，恐怕也能得到赫拉迪克法師們的認可，被當成重要的資料備份儲存起來。

要知道，赫拉迪克法師可是所有法師裡面，最挑剔嚴謹的一群人，這來自於他們身為法師一族的驕傲，蒂亞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很了不起。

這些珍貴的筆記，可幫了我的大忙，如果沒有它們，我就得從這些書上一本一本的翻找，這和尋找魔法遺蹟事件裡的線索不同，當初尋找複製金屬體的資料，只要快速翻閱，搞清楚這本書裡究竟包不包含有關於複製金屬體的線索即可。

而現在，這些書裡面，每一本都記載有赫拉迪克方塊的線索，找到以後，必須一一的記錄起來，然後進行對照，整理，可謂是一項大工程。翻看這樣一本書的工作量和消耗的時間，比當初翻找魔法遺蹟事件紀錄本的工作量，起碼要大上二十倍。

而、這些書的數量，又是當初魔法遺蹟事件的十幾倍之多。也沒有眾多女孩幫助，只有蒂亞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法師塔裡埋頭翻找整理。

越是深想下去，我便對蒂亞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所付的努力，越發的驚訝，感動。

一個女孩。能夠為了自己而這樣付出，這份感情還怎麼能夠讓人拒絕得了？

不過，雖說有蒂亞的幫忙，我的工作量減少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但看著這百分之一，我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磚頭厚的筆記，在我面前整整壘成了一座高樓大廈，估摸著起碼有二十多本。

好在，這些筆記的主人，赫拉迪克族的公主蒂亞就在我的身邊。對於這些她一手一筆製作出來的筆記，蒂亞可謂瞭解至深，我可以一邊看，一邊聽她講解，大大的減少閱讀和理解的時間。

“關於赫拉迪克方塊的資料，也有不實的嗎？”

留給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捧起一本筆記，我開始了前路漫漫的閱讀工作，看到上面用一段紅字標註著的不確定性資料後，好奇問道。

“嗯。有哦，而且還不少。”蒂亞點著頭，神色變得頗為困擾和頭疼，顯然。這些不實的線索可沒少給她添過麻煩，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她的工作量完全可以減少三分之二。

“真是奇怪不是嗎？赫拉迪克方塊明明是你們的寶物，卻也有假的資料。”我搖頭晃腦，賣弄起了窮酸書生樣。

“凡凡，不是假的。是不實的哦。”蒂亞糾正我的語誤。

“有什麼區別？”

“正因為赫拉迪克方塊是我們一族的寶物，所以數萬年來，從未有人停止過研究它的本質，試圖將它摸透，拆解，複製，這些法師學者裡面，有的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也有不少走向了錯誤的道路，得出了錯誤的結論，這些資料是不實的，卻不能說是假的。”

“原來如此。”我恍然的點了點頭，佩服的看著蒂亞。

“能夠從中剔出不實的資料，蒂亞，你真是太厲害了。”

“誒嘿嘿，才不是這麼回事，我只不過是藉助了後人的力量。”蒂亞不敢居功，不好意思的衝我笑道。

“有一些經過了大家的驗證，可以確認是正確結論的資料，透過這些內容，可以否認掉不少不實的東西。”頓了頓，蒂亞的神色鄭重一分。

“大多數時候，我是透過這種方法將不實的資料剔除掉，正因為如此，也需要留意，一些不實的，沒有正確的資料可以進行對照剔除的內容，被標註在了這些不確定性資料裡面，這些資料只能提供部分的參考，不能完全相信。”

“謝了，沒想到我們的蒂亞公主，一年多未見，也變成了嚴謹的小學者。”

見到平素活潑開朗，元氣滿滿的小丫頭蒂亞，也露出了那些大學者才會有的深沉學術臉，我不由好笑的出聲調侃。

“什麼叫變成了，我本來就是嚴謹的學者。”小丫頭衝我皺了皺鼻子，大言不慚的以學者自居了。

“要是以後蒂亞大學者光顧著看書，不理我了，那可怎麼辦？”眨眨眼，我故露一副擔憂神色。

“才不會呢，凡凡才是盡會欺負人。”

不滿的朝我鼓起小嘴，但是隨即，小丫頭喜上眉梢，抱著我的脖子撒嬌蹭個不停。

這句隨口說出來的話，所透露的意思，不正是【以後將你娶了回來，要是光顧著看書不理我該怎麼辦】嗎？反正蒂亞是這麼理解了。

“這些筆記，都可以編成一本赫拉迪克方塊資料大全了吧。”隨手翻看另外一本，仔細看著，我將剛才的想法道出。

“哪有那麼簡單，笨蛋凡凡。”小丫頭不安分的在我耳邊呵著溫香氣息，笑了起來。

“不是嗎？”

“當然不可能，一年半的時間，就能做出一本赫拉迪克方塊資料大全，凡凡讓那些花費了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才完成一本書的大學者們，情何以堪？”

“那是因為蒂亞比他們聰明。”我抬頭挺胸，為蒂亞而驕傲。

“雖然凡凡這樣說我很高興。不過也不忍心看到那些學者一輩子的心血被凡凡貶低。”蒂亞先是高興的在我面龐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接著又投來困擾目光，想了想。她認真的對我說道。

“想要將這些筆記，整理成讓大家認同的赫拉迪克方塊資料全集的話，至少還要再收集一些線索。”

“難道這些還不是全部？”我驚訝道。

“不是。”蒂亞搖搖頭，偷看了我一眼，似乎害怕我會因此而生氣般。然後才像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小聲解釋。

“一年多的時間太少了，中央塔裡還有部分地方的藏書沒有去找，不說那裡，就算這些書架上的，已經找到的書，也還有一部分沒有整理完全。”

“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好的讓我都讓我感動的流淚了。”我安慰的摸著蒂亞的頭。

想想也是。昨天來到這裡，第一眼見到蒂亞的時候，她不正在埋頭翻書，記錄有用的資料嗎？

“誒嘿嘿，除此之外呢。”被我摸頭摸的很開心的蒂亞，像寵物一般將腦袋蹭上來，有些得意忘形的滔滔不絕起來。

“除了資料不完整以外，這些筆記，還存在太多不確定性的資料了，我只是用最簡單的方法。將一些不實資料剔除掉罷了，要讓它們變成一本實用的赫拉迪克方塊資料大全……”

想了想，蒂亞計算道：“起碼還要幾十個法師一起努力，花費個至少數十年的時間。將這些不確定性的資料，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部分剔除或者加以證實，才算得上一本嚴謹的，可以供後人查閱參考的有用資料。”

“是嗎？沒想到寫本書還要這麼複雜。”我撓了撓頭，表示自己果然不合適法師和學者這條路子，還是當一個快快樂樂的笨蛋德魯伊比較合適。

“不過話說回來……”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赫拉迪克方塊。的確是你們一族的祖先所製作的吧。”

“嗯，當然是。”蒂亞抽出一本筆記，遞到我的手上：“這本筆記上面所記載的資料，就是關於早期赫拉迪克方塊的製作和誕生。”

“那麼為什麼……”我一邊翻看著，一邊繼續問道。

“為什麼，既然是你們的祖先製作的，那麼應該留下了關於赫拉迪克方塊的一切秘密，甚至包括製作方法吧，為什麼你們的後人還要不斷研究它呢？當然，我並不是懷疑赫拉迪克方塊並非是你們一族製作的，只是覺得是不是像我們人類一樣，在某個時段經歷過什麼變動，導致重要的資料遺失了？”

“這的確是個重要的問題，凡凡問到點子上了。”提起赫拉迪克族的歷史，蒂亞的臉上少了幾分陽光味道，多了幾分學者的冷靜睿智。

“凡凡對於我們一族的瞭解，到底有多少？”

“這個嘛……老實說，大部分的瞭解，還是因為千年前的塔拉夏大人。”我想了想，苦笑道。

畢竟自己穿越不過十年多一些，連人類近萬年以來的歷史也不甚詳解，只熟知七英雄的名字，又哪有時間去留意赫拉迪克族的歷史，關於赫拉迪克族的印象，大部分還是停留在對塔拉夏的認知方面。

“我們一族，果然沒落了。”見我的反應，蒂亞頗為失落的嘆了一口氣。

“抱歉……”我羞愧的無地自容。

“和凡凡無關，即使問其他人，也會得到差不多的答案，如果不是因為千年前塔拉夏大人的活躍，或許我們赫拉迪克族的存在感會更低。”蒂亞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副追憶的神色。

“既然凡凡不瞭解的話，那麼，我就從最重要的部分解釋吧，凡凡知道我們赫拉迪克族，是為何從輝煌走向沒落嗎？”

“讓我想想看……”關於這段，我以前到是有所聽聞，好像是人類最喜歡的陰謀論，大致的意思是說教廷看不得赫拉迪克族日漸壯大，所以下了黑手。

“和教廷……有關？”想了想，為了不讓蒂亞把我當成文盲，我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這個答案。

“標準答案，嘿。”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個答案，蒂亞俏皮的在我的鼻尖上偷襲了一下。脆聲笑道。

“到底是不是，你這小丫頭，少給我吊胃口，快點老實交代。”我虎軀一震。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勢。

“別生氣，凡凡，我這就說嘛。”蒂亞正了正色，再次流露出淡淡的，讓人心醉的學者氣息。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原因有兩個，第一，當年人類的教廷名聲的確不好，迫害了許多種族，其中最轟動的就是精靈族了，數十萬年前，弱小的人類可是全靠精靈族的支援，才走到現在，並且越來越強盛。而面對精靈族的衰弱，壯大起來的人類卻……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為很多種族所不齒。”

蒂亞偷偷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露出反感之色，鬆了一口氣。

我當然不會生氣，人類是什麼德行，在原來世界，我早就深有體會了，再說數萬年前的事情，又和我無關，就算教廷是冤枉的。我也不會皺半分眉頭。

“第二點原因嘛，是因為我們當時也察覺到了教廷在背後搞的小動作，試圖挑唆分裂我們，證據確鑿。所以對於後來由輝煌到衰落的原因，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將其歸罪於人類教廷的行為。”

“剛開始的時候？難道說後來有了什麼變化？”我好奇的看著蒂亞，心想難道這件事教廷當真是被黑了？

“嗯。”蒂亞重重的點了點頭。

“後來，經過我們的學者不斷分析，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當然，並不是說教廷是被冤枉的，它的行為，的確是導致我們赫拉迪克族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但這並不是本質上的因素。”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們赫拉迪克族太強盛了。”蒂亞給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

“因為太強盛了，所以才會衰落？”

“嗯，因為強盛，所以衰落。”

“解釋一下吧，我的智商不夠用了。”

“準確來說，是因為我們一族的人口膨脹的太快了。”衝我燦爛明媚一笑，蒂亞將昨天那副金絲細框眼鏡戴上，站了起來，在書桌面前來回踱步，儼然一副蒂亞老師的模樣。

“凡凡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定律，越是強大的種族，生育能力越低。”

“這個我到是知道，比如說巨龍族，要是它們也能像我們人類一樣繁衍的話，天使惡魔什麼的，都得靠邊站。”

“為什麼會這樣，或者說，上帝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僅僅是害怕強大的種族，因為繁衍過多，變得太過強大，為了平衡力量才這樣做嗎？天使惡魔和巨龍族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否認了這一點，所以我們認為，這並不是本質原因。”推了推鏡框，蒂亞顯得成熟而知性。

“本質原因，是因為資源的侷限性，個體越強大，佔用的資源就越多，一個世界的資源是有限的，如果一個種族太強大，數量太多，就會把大部分資源佔據，而導致其他種族無法生存。”

“赫拉迪克族的衰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我有點明悟了，這個話題在原來世界，也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沒錯，凡凡可以想一想，一個法師，尤其是一個喜歡研究的法師，需要多少資源？”蒂亞老師提問道。

“呃……應該不少吧，光是製造一個魔法陣，就需要花費不少的材料和寶石。”參照法拉老頭，我對這類研究法師的吞金速度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

“嗯，沒錯，一個研究法師，畢生所花費的材料是驚人的，正是如此，我們赫拉迪克的人口膨脹的太快，大量的法師出現，把我們推上了無比的輝煌，但這也是沒落的始端，法師越多，需要的資源就越多，就算是拼命壓榨其他種族的資源供自己所用，就算拼命的開發未知區域，尋找新的資源，也遠遠趕不上增加的需求量，最後，每個法師得到的材料越來越少，導致大量的實驗擱淺，許多重要的研究無法進行下去，再強大的人，如果得不到食物，空有一身力量也得餓死，法師也是如此，再優秀的法師，如果連最基本的，研究魔法的材料都供應不足，終究只會成就有限，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天賦。”

露出沉痛，失落的神色，蒂亞嘆了一口氣，最後緩緩說道：“當時還在為創造輝煌而沾沾自喜的我們，完全沒有發現已經一腳踩在深淵上，再加上教廷從後面【推】了一把，我們的沒落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其實回頭想想，也不能完全怪教廷在背後耍手段，那時候，我們赫拉迪克人佔用的資源實在太多了，導致人類一方的法師也受到了沉重打擊。”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歷史。”聽完蒂亞的解釋以後，我噓噓不已。

“因此，我們從歷史得到了教訓。”重新在我旁邊坐下，摘下眼鏡，蒂亞流露出嫵媚動人的一面，舔了舔誘人的櫻唇，抱了上來，咬著我的耳垂輕輕說道。

“那就是精英路線，不再一味強調法師的數量，而是提倡純淨的赫拉迪克族血統，或者是和它族強者的血統結合，如同塔拉夏大人，哪怕一個人，也能為我們赫拉迪克人爭得輝煌，所以說，我和凡凡結合，長老們未必會反對哦。”

面對蒂亞的誘惑，我艱難的嚥了一口。

這小丫頭，還真是一刻也不放過機會，想讓我把她給推了啊……(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