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大被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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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物理學美少女壓死的機率很低,但絕對不為零。
原本陳涯舒舒服服地閉上眼,全身放鬆,忽然肚子遭受重擊,橫膈膜裡的氣體一瞬間全被壓出去,差點把靈魂噴出竅了。
「喂喂喂!別睡了!快聽我說!我有重大發現!」
路愛愛用手囂張地拍著陳涯的臉,發出「啪啪」響聲,屁股坐在他肚子上,一條長腿跨過他頭頂,騎在了他身上。
「我發現物質的強子在雜化弦理論的基礎上,其實會對11維超膜的光錐造成不可逆的閉合,但是由於點粒子的一維性,弦的振幅自由度遭到極大限制,導致基本粒子譜系發生定態躍遷,這種躍遷同時滿足物質波的反態分佈……」
陳涯感覺自己腰快斷了,本來就缺覺頭疼得厲害,又被路愛愛這麼折騰頓時有點痛不欲生。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快從我身上滾下來!」
少女雙手揪著陳涯的耳朵,整張小臉湊過來,鼻子裡撥出的氣體噴在陳涯臉上,有股濃濃的酒精味。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啊?這意味著11維超弦在特定情況下會發生偏振,導致基本粒子的波函式坍縮,進而造成無數次的態疊加……」
陳涯不勝其煩地捂住了耳朵,路愛愛吵得他整個額頭都像帶上了金箍兒一樣疼起來。
普通人倒還真有可能被她唬住,但陳涯聽得出來,她就是把弦論和量子物理的各種名詞打包起來亂說一氣,跟「義大利麵要拌42號混凝土」沒什麼區別。
他實在不明白,就這種酒量的傢伙,她怎麼敢去喝酒的?怎麼敢的?
「你到底聽沒聽到嘛?聽沒聽到嘛?聽沒聽到嘛?」
少女在陳涯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像個喋喋不休抗議自己被路過的陳涯踩了尾巴的貓。
陳涯實在忍無可忍,抓住她的胳膊,一個翻身——
「啊!」
路愛愛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毫無還手之力,很快被按倒在陳涯的被窩裡。
她起伏的身材像連綿山巒,胸膛起伏,長髮凌亂,吹氣若蘭,一雙大眼睛如同弱小可憐的小動物般怯生生地盯著陳涯。
少女的豐盈的嘴唇近在遲尺,可以嗅到嘴裡誘人的香氣。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一時路愛愛眼神有些迷離,隨後,嘴唇顫抖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
「我問你。」陳涯突然說,路愛愛又睜開了眼。
「嗯?」
「從量子物理的角度考慮,是香蕉皮大,還是香蕉瓤大?」
路愛愛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你說的問題是,哥本哈根學派的理論體系中,那顆王冠上的明珠?」
「對。」
根本不對,別太荒謬。
但是路愛愛深信不疑,嘴裡開始唸唸有詞,當場開始計算起來。
看她的狀態,估計會在醉酒狀態下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這個狀態,暫時沒有辦法來煩他了。….
陳涯滿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手,回過頭,就看到顧雨晴站在那裡,一臉複雜地盯著他。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裡看的?」陳涯問。
「就剛剛。」顧雨晴有些慌張地移開視線,「沒事的,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誤解。」
「哦。那就好。」陳涯點了點頭。
顧雨晴轉過身,喃喃道:「原來高智商的情侶之間是這樣**的,還真是……耳目一新……」
「你這不還是誤解了嗎?」
陳涯拉著顧雨晴到洗手間旁,認真跟她解釋了一番,自己和路愛愛之間是清白的。
直到看到顧雨晴眼神裡狡黠的目光一閃,
他才意識到那是她故意裝的。
「昨天晚上,好像有點胡鬧。」顧雨晴輕輕揉著太陽穴,「現在腦袋都是疼的。」
陳涯在一旁給她倒了一杯水,道:「多喝點熱水吧,你現在應該還在宿醉狀態。」
「謝謝。」顧雨晴接過他遞來的杯子,捧在胸前,慢慢啜飲起來。
兩人都靠牆面對面站著,一時間相顧無言。
「昨天,多謝你了,」顧雨晴說,「為了幫我,得罪了易陽冰,他如果想報復你,可能你以後還有點麻煩。」
「希望他醒過來之後,會忘記昨天發生的事。」陳涯道。
「希望如此吧。」顧雨晴侷促地說,又捧著杯子小小喝了一口。
現在的她性情忽然變得溫柔了許多,就好像脫下了魔王武裝,本性和一個柔弱的女生也沒什麼兩樣。
「反正這個情我記下了,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她說。
陳涯隨意道:「倒也不算人情,畢竟我昨天也從你那裡收到了報酬。」
顧雨晴問:「什麼報酬?」
陳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的嘴唇,那報酬自然是她的初吻。她應該能明白。
但顧雨晴一臉乾淨,還是問道:「什麼報酬?」
「就是……」
「沒有哦,」顧雨晴面色如常地說,「忘掉吧。我當時,有點太沖動了。」
「能忘掉嗎?」
「必須忘掉,」顧雨晴說,「總是記著,對你不好。」
那件事是不可能忘掉的,昨日唇齒間纏綿粘膩的口感,似乎還在唇齒之間徘迴,那激烈而縱情的一吻,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
但顧雨晴現在的表現上看,似乎是完全想把這段經歷從人生中完全剔除掉。
陳涯並沒想過跟她發生額外的關係,也沒不期待來一場身份懸殊的戀愛。
但是看到她這決絕的態度,也不免感到有些失望起來。
「行,我會盡量忘掉的。」
顧雨晴點頭:「那就對了。不是我翻臉不認人,實在是為了你好。」
話說到這裡,兩人的距離好像一瞬間拉遠了,原本兩人間還有些迷醉的氛圍,此時煙消雲散。
顧雨晴喝完了水,又進到洗手間關上門,隨後,裡面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過了會兒,顧雨晴走出來,臉有些紅紅的,雙臂抱緊了胸脯:「昨天是你給我換的衣服嗎?」
「是我,冒昧了。畢竟這麼晚,也不大可能找到一個願意趕到我家來的女傭。」
顧雨晴低頭,無視了陳涯語氣裡的諷刺意味,小聲道:「謝謝……不過,怎麼內衣都沒了?」
「給你洗了,全都湖上了髒的,一塌湖塗,不光衣服洗了,還給你簡單洗了下澡,不然實在沒法往床上扔,太臭了。」陳涯說得冷靜客觀,儘量不摻個人感情。
但顧雨晴卻意外地很明事理,只是臉有些發紅,眼神震動:「我昨天……吐得那麼厲害嗎?」
陳涯不置可否。
也沒有必要告訴她,她身上湖上的東西不是她自己吐的,而是路愛愛吐的。
有些事情,大家不知道的話,其實人生會更幸福一點。
「總之謝謝你照顧了。」
「不謝。」
天色還晚,窗戶外烏漆嘛黑一片,兩人都決定再睡會兒回籠覺,陳涯回頭走到自己床鋪那邊時,無語地發現路愛愛已經躺在自己鋪上睡著了。
睡得還挺香甜的。
替她蓋好了被子,陳涯起身無語道:「那我睡哪兒?……」
「睡你
床上唄。」顧雨晴馬上說。
「你不睡了嗎?」陳涯看了眼時間。
「睡啊。」顧雨晴道,「你的床挺大的,睡三個人也,不太擠。」
顯然,陳涯顧慮的不是擠不擠的問題,看顧雨晴倒是好像完全不介意。
「走吧走吧,你的家,你的床,秋桐要是醒著,也會覺得自己鳩佔鵲巢,會不好意思的。」
顧雨晴推著他的後背,把他推到了自己臥室。
陳涯在自己床邊上躺下的時候,還有點稀里湖塗的。
顧雨晴也爬到了床上來,睡在他和巫秋桐中間。
陳涯是背對著她側躺的,他幾乎都能感覺到,顧雨晴在他腦後的呼吸。
女生確實是很複雜的動物。
他把姿勢換成了側躺,動作有點僵硬,生怕被誤解了意圖。
一旁的顧雨晴倒很鎮定,手自然垂下來,距離他的手只有幾微米。
隨著她的呼吸,兩人的手時不時會碰在一癢。
陳涯調整了一下手的姿勢,但顧雨晴也平躺了下來,兩人的手臂徹底貼在了一起。
她的身體很軟,也很溫暖。陳涯不由得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逐漸發生了變化……
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大被同眠了。雖然並沒有真正睡在溫柔鄉中,但旖旎程度也不差了。
聽著顧雨晴均勻的呼吸,陳涯逐漸失去了意識。
……
……
清晨。
陽光照射在床單上,空氣裡的灰塵都纖毫畢現。
看著床上睡得香甜,怎麼都喊不醒的陳涯,站在床頭的顧雨晴嘆了口氣。
巫秋桐正一隻腳踩在床沿上,整理著腿上快掉下去的***,臉轉向一旁問道:….
「你不會告訴我,這是他家吧?」
「就是他家啊。」顧雨晴平靜地說,「他的家,他的床,他的衣服。」
顧雨晴提起自己身上陳涯的t恤聞了聞,補充道:「還有他的洗衣液,薰衣草味的。」
巫秋桐抿著嘴笑道:「那豈不是他親手給你換的衣服?」
「嗯。」顧雨晴點頭。
巫秋桐看了眼她胸前軟綿綿的地方,由衷說:「6。」
她又接著問道:「你的衣服呢?」
「還沒幹。」
先前顧雨晴到陽臺抬頭看了眼,那掛在空中飄蕩的自己的衣服,還是溼的,完全不能上身。包括內衣。
「今天還有董事常務會議,看來我只能穿著他的衣服去參加了。」顧雨晴苦笑。
巫秋桐道:「你別說,你的身材穿他的衣服,還挺好看的。」
顧雨晴自作主張地開啟了陳涯的衣櫃,從裡面挑了幾套衣服出來,一一扔在床上的陳涯身上。
這樣陳涯都沒醒。
顧雨晴將這些衣服往自己身上比。
「這樣搭好看嗎?」
「還行,看看你手裡那件。」
「這件嗎?」
「這件也挺好看。」
「這一件呢?」
「這一件不如剛才那件,看看第二件……嗯,再看看第一件。」
「哪個好看?」
「都……」
兩個女生試了半天衣服,終於給顧雨晴湊了一套男士裝束,休閒t恤+休閒夾克+休閒外套+牛仔褲,混搭風,看著還挺好看的。
清點好自己的物品後,兩個女人一起走到客廳門口,看著睡在地上的路愛愛,巫秋桐道:
「你的衣服呢?不帶走嗎?」
「留下曬著吧,」顧雨晴說,「到時候讓他給我送過來。」
「倒好像真成你男朋友了。」巫秋桐笑著說。
顧雨晴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不可能的。」
「行,那像你傭人好吧。」
「你說這麼貴的傭人,月薪開多少比較好?」
「一千萬!」
「行,那我轉讓給你,一千萬拿來!」
「我說停停,我可沒你那麼壕!」
……
兩個女生鬥著嘴離開了,剛剛關上門,躺在地上的路愛愛甦醒了。
她先是睜眼盯著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接著翻身起床。
找到自己散落在這個房間的衣服穿好後,路愛愛走到臥室,端詳睡夢中的陳涯。
「處於快速動眼期,結合床溫看,應該睡了2個小時以上,4個小時以下。」
路愛愛自我分析了一通,接著用指尖戳了戳陳涯的臉,沒有把人戳醒。
「也不知道做的什麼夢。」
少女蹲下來,衝著睡夢中陳涯的帥臉喊道:「喂喂,我走了,謝謝你照顧,你沒醒,我就傳話給夢境裡的你了,就當你聽到了好不好?」
對方無應答。
少女站起身,看了陳涯一會兒。
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站在這裡盯著他的臉看很久,也不知道是什麼科學原理。….
可能跟生物學有關,寫在基因裡的某種編碼,總之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情。
「明天我還來哦。」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路愛愛就飄然離開了。
房間裡又歸於一片寂靜。
……
……
高杉資本,頂樓會議室。
西裝革履的大人物們依次在長桌前坐下,落地窗外,京城氣象恢弘,條條道路如同血管脈絡般,將整個城市聯結在一起。
眾人都沒有說話,長桌最上方的首位還空著,該坐在那裡的那個女人還沒有來,會議還不能開始。
「篤、篤、篤——」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眾人朝門口望去,穿著男士夾克、男士牛仔褲加上高跟鞋的顧雨晴,怎麼看怎麼彆扭的顧雨晴出現在門口。
在眾人的目光中,她甩手把自己的包扔在椅子上,瀟灑拖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坐在她身旁的一位頭髮花白的男子,慢慢皺起了眉頭。
「雨晴,你昨天晚上,在哪裡?」
顧雨晴轉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遵您的旨意,在和某個人相親。」
「相親結果如何?」
「沒必要在這裡說吧。」顧雨晴道。
男人在一旁拿起雪茄,做服務的員工馬上上前幫他點燃。
「易家是能源巨頭之一,掌握著晉西的命脈,你跟他的相親結果,可以不誇張地說,影響著全國,但是我看你,好像滿不在乎。」
顧雨晴呵呵一笑,道:「我覺得我沒那麼大能耐。」
男人皺著眉頭,道:「你這不叫謙虛,叫耍賴。」
坐在一旁的男人,是顧雨晴的爸爸,顧宗言。
他平時都不在這邊工作,他的生意遍佈全國,高杉資本這家小公司,在他的商業版圖當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塊拼圖。
但是每次董事會議,他都會過來坐鎮。
他要親眼見證女兒的成長。
這裡雖然是高杉資本的董事會議,但顧家的話題可以理所當然地當做公事一般在這裡提出來。
因為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顧家的,
都是顧雨晴的親戚。
「我聽說,你最近,有一筆私人的大額投資?」顧宗言另起一個話頭問道,「理由是什麼?」.
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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