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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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結束了探訪，很快就回到了家。這一天過得很漫長，她們現在坐在一起，互相凝視著。她的母親正在喝一杯新茶，阿薩米也一樣。淡淡的藥草香味讓她們精神煥發。她們倆都沒有說話，不願打擾這份寧靜。

時間流逝，白晝變成了黑夜。太陽落山，黑暗佔據了它應有的位置。寂靜沉重、令人窒息，幾乎讓人無法忍受。但即使是最厚的冰也註定會被打破。

母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很快就要讓你參加入學考試了。”

阿薩米只是點點頭。“是的……”

她的母親繼續說道：“不管你的分數有多低，他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入讀這所學院。”

阿薩米同意了，“他們會的……”他們都知道他們會的。她比她更清楚，但就連她的母親也意識到，她入學只是時間問題。

媽媽啜飲著茶。“你真的想成為一名女忍者嗎？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嗎？這就是你內心的渴望嗎？”

阿薩米低下頭思考。“我想要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對我的期望。我似乎沒有太多選擇。如果這是我註定要走的路，那就這樣吧。我不害怕。”

她的母親也許不知道，但最終，她的靈魂生來就是為了戰鬥。她的整個生命都是在戰火中鍛造出來的。也許有一天她的幸福註定要終結，她再也無法逃避她真正的使命，逃避她的命運。過去的幽靈，她前世的幽靈，又回來了。戰場再次召喚著她。

“……”母親凝視著茶，目光專注。“你沒必要害怕……總有辦法逃避入學。如果你願意，我們會盡一切努力買下你。對村裡的金庫和合適的人的腰包進行大量捐贈應該足以解決這個問題。這不是這個村子歷史上的第一次。如果你不想成為女忍者，阿薩米，那麼你不需要。與其他人不同，你有選擇權，我不會強迫你。”

“……”阿薩米沉默了，無視了賄賂的提議。

媽媽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讓你進學院。”

阿薩米挑起眉毛。“為什麼呢？”

媽媽停頓了一下，“……女忍者的生活很危險。我無法忍受失去你的想法，阿薩米醬。但還有另一個原因……”媽媽的手僵住了。她緊緊握住杯子。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仇恨和怨恨。

“……”阿薩米看著媽媽。“媽媽……”

母親頓了頓，“忍者雖然自稱是和平和正義的守護者，但歸根結底，他們只是一群懦夫。他們是沒有骨氣的懦夫，沒有一絲榮譽，躲在空洞的承諾和謊言背後，就像你父親一樣。

曾經，我相信火之意志的守護者們的故事。我相信一個大家庭。那時我還不懂事。我年輕又天真。我最大的願望是成為女忍者，但並非所有的夢想都能實現。我從來都不符合進入學院的標準。我是個體弱的孩子，身體也不好。

很多年過去了，我放棄了。我的夢想破滅了，但我對忍者和他們理想的信念卻沒有消失。他們仍然是我童年時代的英雄。在我天真無邪的時候，我愛上了他們中的一個，一個英俊的中忍。他很年輕。我也年輕。那是一見鍾情......”

她的四肢僵硬。她的手顫抖著。疼痛太強烈了。“我試圖表白我的愛，但每次我都失去了力量。我猶豫不決，我懷疑。然而，有一天，我鼓起勇氣，成功了。他沒有拒絕我。我沉醉於愛情，無視這些跡象，相信我們的幸福永遠不會結束。然後你來了，阿薩米。

我還記得當時的喜悅。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像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了。我與他對質……”她受傷的心哭了起來。背叛的痛苦令人心痛。

倉野握緊拳頭，臉上流下了痛苦的淚水。“那天他拋棄了我。那天他拋棄了我們，阿薩米。那是他終於露出真面目的時刻。他鄙視我。他看不起我。我只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女人，一個不值得他關注的女人。一直以來，他都在利用我。而當時間到了，他像對待玩具一樣拋棄了我。那天我意識到忍者不是英雄。他們從來都不是。

歸根結底，他們只關心自己。他們強大，我們弱小。他們索取他們能拿走的，我們給予我們所能給予的。

我討厭忍者。我討厭他們所有人。我不能失去你，阿薩米。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你是我剩下的一切。”

“媽媽……”母親的眼神讓阿薩米感到悲傷。她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生命中悲慘的殘骸。一個溫柔的靈魂被悲傷擊碎，被悲傷傷害。她心疼她心愛的媽媽。她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命運。她不應該。

“……”阿薩米擁抱了哭泣的媽媽，她虛弱的手臂保護著倉野免受世間一切邪惡和殘酷的傷害。她擁抱了那個對她只有善意、給予她無條件愛意的人。“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媽媽。不管怎樣，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我會用我的生命和靈魂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