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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怎麼鬼鬼祟祟的?莫不是來田裡偷糧食?”
“在哪?”
“那!”
“嗨,別管那人,你剛來不懂,那人叫伏子厚,是伏家二郎之子,今年十三,天生腦子有問題,是個傻子,每年入夏,都會起早貪黑的來到田野間,說什麼田間有金山銀山!別管他,村子裡的人都說,都是他父親成為商賈,他才遭到報應……”
在一個規模很大的村子外,在一片片耕田旁的小道上,三個手持佩劍的男子閒聊著,目光看著不遠處,在田間雜草走動的人影。
“真可憐!聽說那伏家原先家境不錯,怎麼就突然有人做商賈?”
“誰知道呢!反正做商賈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走,別管那傻子……”
隨著一名男子搖搖頭,三人便繼續巡視耕田。
而在三名男子走後,耕田旁,那名在三名男子眼中的傻子,撓了撓有些凌亂的頭髮,緊接著一屁股坐在田埂旁的草上,直接躺下去。
“唉!三萬分之一,靠一個人,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更別說還要去最南邊找那三十萬分之一!天吶,我放棄了!”
伏子厚閉上眼睛,被青草刮花的臉上,滿是疲憊,眼中盡是絕望。
連伏子厚都記不清這已經是第幾年,從一千四百多年後,回到這大業年間,伏子厚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放棄‘水稻’這個天下利器。
不過單靠一個人,這實在太過渺茫!
自己那個手持‘谷本’,成為貞觀盛世大功臣,一勞永逸得到功名利祿的夢想,怕是遙遙無期。
至於說出去,讓更多人一同尋找,以伏子厚的年紀,要麼繼續被當成傻子笑話,要麼就被當成妖言惑眾之人。
總之,沒一個好下場!
伏子厚時至今日都還記得,當父母聽到他的話,一把年紀的父親,以及一把年紀的母親,那擔憂的眼神。
“難道真要過兩年,跑去太原?可這要名分沒有名分,要背景沒有背景,不提以那些人的身世,就是自己,說話都沒有什麼分量!”
“如今天下大亂,從不差說得頭頭是道計程車人,更不差一個個獻出高策的謀士,真正差的是,說出來還不被對方抓起來,用於向朝廷證明忠心的‘義士’!更別說,要用什麼理由,說服父母!”
伏子厚一邊想著,一邊隨手從身後拔起一根小草,咬在嘴裡,也就是四下無人,才能這般放鬆。
在這個時代,儀容儀表,很是重要,何況伏家還是一個沒落的寒門。
“少家主!!!”
忽然遠處隱約傳來喊聲,伏子厚這才回過神,聽到似乎是劉老的聲音,這才起身,緊接著便看到村口那裡,有個年邁的身影正在四處張望。
“劉老!在這!”
伏子厚起身拍拍屁股,最後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耕田。
“呸!爺不伺候了!”
說完,伏子厚丟掉嘴裡的草,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田埂。
片刻後,回到村口,看著偶爾來往的村民,一個個怪異的眼神看向自己,伏子厚早已經習慣。
“少家主,如今天下大亂,盜賊四起,在外,切記要當心!”
一個手持佩劍的六十多歲老人,上前來到伏子厚身旁,輕聲說道,一番話,既是叮囑,也是關心。
看著年紀才十三歲,那略微稚嫩的臉頰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劃痕,作為伏家二郎伏瑞的家僕,劉老十分清楚,少家主絕非村民口中的傻子。
那起初不過是被其伯母說出去金山之言,而後又被村民口口相傳,誇大而已。
在伏家真實的伏子厚,自小懂事,從不讓其父母擔心。
不過,看到伏子厚衣著凌亂,頭上還有雜草的模樣,劉老心中其實也一直不明白,為何少家主對耕田如此執著。
“嗯,以後不去了!”
伏子厚點點頭,嘆口氣,有些落寞。
“劉老稍等,我要把雜草弄乾淨,不然又要被阿孃訓斥!”
話音落下,看著年邁的劉老也抬起手,幫著去掉頭上的雜草,伏子厚沒有拒絕。
劉老曾是一名劍客,年少時正值南北朝,天下動盪不安,年少劉老夢想著能習得一身本領,領兵結束亂世,平定天下,北擊外寇,名存千古。
所以在劉老的父親過世後,年少的劉老便耗盡家財,四處求師,苦學武藝,然苦練十載之後,正準備一展拳腳之時,卻不曾想,時逢隋朝興盛,天下大定!!!
就連北邊的突厥也在隋朝名將長孫晟的計謀下,不費兵戈便四分五裂,戰亂不止,無論大小卑賤之部落,皆懼於隋,奉隋為主上……
如此二十餘年過去,當天下再次大亂,畢生專研武藝的劉老卻發現,自己已然失去當年銳氣。
在二十年間,年少時所散家財之舉,也埋下禍端,為了生存,劉老不得不為富貴人家左右,數十年間,早已落下一身暗傷。
直到三年前,當今隋朝國君楊廣,下令募兵,征伐高句麗,不甘心的劉老方才決心再次試一試,於是孤注一擲,投身入伍。
結果,伏子厚的父親便是在寒冬中,把劉老的性命撿回來。
身體的暗疾與沿途的顛簸,在隋軍大敗後,劉老已經無法跟隨大軍返回中原。
許是心死,為報救命之恩,劉老沒有嫌棄伏子厚的父親是商賈之身,一直留在伏家,這三年來,以報恩為由,不承師徒之名,卻一直全心全意的教導伏子厚武藝,其中劍術、弓射、馬槊這三樣最是重中之重。
不過比起劉老在伏子厚身上看到天賦與希望,伏子厚卻沒有什麼上馬平天下的想法,這讓每次勸說伏子厚日後入隋為將,領兵立功的劉老,都連連嘆息,直言不解伏子厚日後的志向,到底是什麼。
天空之上,白雲飄蕩。
待伏子厚與劉老清理好雜草,回到村中,已經快要日落,說是村子,可其中居住的戶口,不下一千,並且還不斷有外人搬來居住。
自從楊廣繼位為皇帝,舉兵戈,興民力,每年死的人百萬計,天下早已叛亂四起,隋幸有名將張氏張須陀、周家、來護兒一族等名將、世家鎮壓。
然而國雖在,民卻四處逃亡,為躲避徵役與災荒,四處逃竄。
伏子厚所在的村子,便是因為村中族正,是趙姓,與淮陽太守趙佗是親戚,也就是所謂的有關係,於是從起初的數十戶,在短短兩三年間,逐漸變成超過千戶的村落。
“你們聽說了嗎?皇帝被突厥圍困在雁門!”
“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突厥何時有如此大的膽子?”
“這還有假?如今縣吏在頒佈詔令,徵調人馬趕赴北邊,聽說其賞賜……”
方才回到村中,伏子厚便與劉老聽到一些村民聚在一起,談論著從縣城裡聽到的訊息。
伏子厚一邊走一邊聽著那些村民的對話,面露思索,比起那些村民所知道的事情,伏子厚心裡更清楚,楊廣被圍困在雁門,最後還是依靠義成公主楊氏設計,方才脫困。
思索間,伏子厚突然聽到身旁傳來嘆息聲,轉頭看去,便看到劉老那幽怨的眼神,似乎是無奈,似乎又有些惋惜,這讓伏子厚不由得無奈笑起來。
“劉老,厚方才十三!你也不擔心去戰場,劍戈無眼!萬一厚有個三長兩短!您老不愧疚嗎?”
伏子厚說道。
得知劉老的遺憾,故而伏子厚心裡十分清楚,劉老眼下這是恨不得他立刻提戈上馬,去雁門殺敵立功,闖出一番名頭。
可比起年邁,思想已經有些固化的劉老,伏子厚卻十分清楚,楊廣昏庸無道,天下大亂,天下苦隋已久,隋必亡。
為隋將,便是與天下為敵!
被楊廣害死的百姓,數百萬計,他們的遺孤,遍佈天下四處。
隋朝那些名將,能鎮壓王薄、孫宣雅、石秪闍、郝孝德、那些擁兵數萬、十餘萬的賊首,但他們那些名將,卻無法鎮壓天下各地的百姓。
更別說,伏子厚還知道,日後接替隋朝的李家,眼下已經在河東蟄伏,待日後李淵與次子李世民,前去太原之時,便是關中即將變天之日。
“少家主過謙!少家主武藝,老僕一清二楚!百年前,十五歲的侯莫陳崇跟隨賀拔嶽、爾朱榮討伐葛榮,而後於涇州,一人單騎獨自衝殺敵軍,活抓万俟醜奴!類似這般猛將,百年間,比比皆是!”
劉老聽著伏子厚的話,倒是比伏子厚更有十足的把握,甚至還給伏子厚舉例子。
不過劉老的這番話不僅沒有引來伏子厚的認同,反而只聽到一聲嘆息。
“劉老,你看我像侯莫陳崇嗎?”
許是已經說過太多次,劉老這一次卻沒有再回答這類似的問題,只是那眼神,依舊從未改變。
“嗯?”
走著走著,回過頭的伏子厚發現,遠處一個木屋外,似乎圍著不少人,起初伏子厚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村子偶爾有新來的人這並不奇怪,然而目光不經意間,伏子厚卻發現,木屋外有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授學’二字。
“這怎麼又新開一家教書之所?這都是第幾家了?這村子的孩童想識字的,都被之前的夫子教學,還有誰會來這?”
“來混口飯吃唄!這年頭,就算識字的,也怕餓肚子啊!聽說這新來計程車人,名叫劉智遠……”
木屋外,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與劉老經過的伏子厚,聽到這些人的談論,兩息後,突然愣了一下,隨後停下腳步。
而後,面色有些錯愕伏子厚,在劉老不解的目光中,從村民的縫隙間,望著木屋,或者說,木屋內那隱約在忙碌的人影。
“劉智遠?莫非是……”
伏子厚目光有些疑惑,呢喃間,似乎聽到一旁的劉老詢問,連忙轉身搖搖頭,只言是好奇。
不過離開前,伏子厚忍不住再次看向木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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