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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中,顧玉人便來到州府的照磨所。他剛要畫卯,只見照魔所的主官蘇照磨走了過來,說道:“玉人老弟,今天全員放假,不用畫卯。”
這蘇照磨便是蔡承友所說的幼年同窗好友。他舉人出身。五十多歲。性格和蔡承友十分相似,並且喜歡和有才華的年輕人交朋友。顧玉人便是他的忘年之交。
顧玉人三年前考完發解試之後便同師弟戚光一起赴京參加春闈,可是落榜了。他回陽城之後再也不回曬鹽場。十年前,他和青梅竹馬的師妹戚瓊瓊已經訂了親。落榜之後,父親顧大同來陽城找到了他,催他完婚,可他卻在父親面前信誓旦旦地說道:“不得功名,決不成家!”
顧大同原是大內的一名侍衛,曾多次被派到春闈考場維持秩序,接觸過很多應試的舉子,知道漫漫科舉之路是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先功名後成家”談何容易呀?眼看著準兒媳戚瓊諒已經二十多歲了,再不成親便把人家的青春給耽誤了。顧大同認為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事事順著大兒子了!於是說道:
“玉人兒,若你執意不娶親,那我今後就斷了你的日用之資,包括你今後進京所需的盤纏。”
顧玉人說道:“阿爸,玉人兒知道自己已經是大人了,再也不敢啃老啦,今後所需的日用之資和上京的盤纏我自己會去掙的。”
顧大同聽了,氣得流鼻血,罵道:“我咋生了一頭倔驢啊,同他孃的一樣倔!”
顧大同馬上去趟戚家鹽店,把這事告知師弟戚薇如師妹殷源源。兩位親家聽了,反而勸顧大同道:“顧師兄,快熄熄火!孩子立志功名是一件好事!他想緩一下才成親就緩一下吧,這樣只是苦了我家瓊兒,又要讓她在孃家多待幾年啦!”誰知戚瓊瓊知道這事之後便過來安慰三位長輩,說道:“公公,阿爹阿孃,瓊兒願意等到玉人師哥得到進士後再成親,不苦!”戚瓊瓊的話又傳到顧玉人那裡,讓顧玉人既驚喜又慚愧不已:驚喜的是自己今生今世能有幸遇著戚瓊瓊這位紅顏知己;慚愧的是自己功不成名不就,要讓自己的未婚妻苦等,白白浪費青春。他後悔自己曾經對父親說過的話。他開始想同戚瓊瓊完婚了,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就不能再收回。
顧玉人也同蔡承友是忘年之交。於是他委託蔡承友幫忙,最終也在州府照磨所謀了一份文書職位。月薪一石。然後他便在州府署前街租了一處民居住了下來,一邊工作,一邊苦讀備考。可是每月一石的薪水除了他吃住之處,所剩無幾。快三年了,上京趕考的盤纏還不知道在那裡。
顧玉人是個文武兼修之人。他遺傳了父親的優點,武強於文。他的文才若同師弟戚光相比,相差不多;但若與弟弟顧玉生相比,可說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若論武功,顧玉人絕對比顧玉生和戚光高出幾十倍。因此,蘇照磨曾勸他下科參加武舉。顧玉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也暗暗決定下科參加武舉。但他不能讓父親知道,父親是武拳出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不允許兩個兒子參加武舉。顧玉人知道自己參加武舉的事必須讓弟弟顧玉生和師弟戚光知道才行得通。因為他們三人是在一起趕考的。還有,他上京的盤纏至今尚未有著落,他想透過戚瓊瓊來想方法──畢竟她是自己未來的夫人呢。
他早就想去戚家鹽店一趟,但一直沒去。
如今聽到蘇照磨說今天全員放假之後,顧玉人尋思:何不在此時間去一趟戚家鹽店呢!
於是向蘇照磨施禮問道:“蘇大人,我有一件私事要辦需要兩天時間,想多請一天私假可以嗎?”
蘇照磨說道:“玉人老弟來照磨所幫忙已經快三年了,今天是第一次請私假,本官作為你的上司,若不批還是人嗎?玉人老弟,本官准你兩天私假,加上一天公假,該辦啥事便辦啥事,三天後準時回來畫卯。”
顧玉人連忙施禮道謝:“謝謝蘇大人。”
顧玉人從照磨所出來之後,先到街市上買回一些禮品,然後回到署前街的住處,更換了衣服,租了一輛馬車坐上,帶著禮品到戚家鹽店去了。
駕馬車的是一位少言寡語的中年男人。他抓住馬籠頭,眼睜睜地看著顧玉人跨上了馬車,然後爬上了自己的座位,回頭對顧玉人輕輕地說一聲“走啦”,馬車便走動了。他一路上沒說過一句話。
顧玉人坐在馬車上便開始全神貫注地想著心事。
“我在照磨所幫忙快三年了,今天才第一次到戚家鹽店去,到時戚薇師叔一家人會不會把自己拒之門外呢?是因為路程遠嗎?不!照磨所和戚家鹽店都在陽城,坐馬車半天可以來回,可自己就是一直不去!戚薇和殷源源現在雖說是自己的未來岳父岳母,但他倆畢竟是自己的師叔,是長輩,在小時候又曾教過自己的劍法也算是師傅,自己這兩年多沒去看望他們一次,這算什麼徒弟呀?九成兩位師叔已把我顧玉人當成一個不賢不孝之人啦!至於戚瓊瓊,自己和她青梅竹馬,從小在一起習武練劍,雖說現在她是自己的未婚妻,為了維護家族的聲譽和她的名譽,需要避嫌。但自己這兩年多來連看你一眼都沒有!現在她一定會覺得我顧玉人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呢。話又說回來,我今天到戚家鹽店是幹啥來的呢?是為了籌備自己上京的盤纏呢!到時,戚瓊瓊會幫助自己嗎?”
“對如此薄情寡義之人,便是我自己,也不會給予幫忙的。”顧玉人坐在馬車裡,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顧玉人按了按自己的腰囊,空空如也。他兩手對搓,繼續想道:
“唉,都恕自己這兩年多來太意氣用事啦!眼看著趕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別無他法!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厚著臉皮去求求戚瓊瓊,請她幫忙。若願意幫是再好不過啦,若她不願意幫自己也絕對不會責怪地的。”
馬車終於到達了戚家鹽店。
顧玉人在路上是自己想多啦!他一到戚家鹽店便得到了鹽店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熱情歡迎,他並不被拒之門外。
顧玉人受寵若驚。他把禮品交給了前來門口迎接的大管家陳仁,請他按禮品上所標的名字給各人送去。陳仁以往每見到顧玉人時總愛開上一兩句玩笑。他一邊看著禮品上所標的名字,一邊問道:“顧大公子,你送給老奴的禮品在哪裡呀?”只見顧玉人從懷裡掏出一包牛皮紙包,一邊遞給陳紅,一邊說道:“陳仁叔,您經常腰痛,這是我請署前街的一位有名的老中醫配的泡酒藥材,裡面有雞血藤、當歸、玉竹、熟地等,您拿去泡酒喝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若有效果再繼續配。”陳仁一邊接過牛皮紙包,一邊感激涕零地說道:“顧大公子,老奴剛才是在開玩笑,想不到你是來真的!”
顧玉人走向正房,想拜見戚薇師叔。小夥計迎了出來,說老闆不在家,一大早便出門給談生意去了。顧玉人向他打聽夫人在哪裡,小夥計笑眯眯地說道:“夫人和大小姐都在庫房裡核帳,小的現在就帶您去見他們。”說著,便活蹦活跳地走在前面引路。
本來顧玉人對戚家鹽店是熟悉的,也認得去庫房的路。如今小夥計既然樂意效勞,自己跟著走就是。小夥計是個愛說活的人,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大姑爺,您知道嗎?今天早上我們夫人和大小姐還念您呢,真巧,您真的來啦!”顧玉人說道:“真的嗎?這兩年多來你們夫人和大小姐可好嗎?”小夥計說道:“這兩年多來,我們老爺、大人、兩位小姐,還有戚光少爺都很好,只是我們大小姐年紀一年比一年大,我們夫人為她的成親之事天天發愁,白髮增添了不少。”顧玉人聽了,知道小夥計的話是有意說過自己聽的。心想自己“不得功名,決不成家”的誓言確實傷害了戚瓊瓊,連小夥計都為她鳴不平了!看來,自己上京趕考前必須同戚瓊瓊完婚才是正確的。顧玉人默默地緊跟著小夥計走著。
過了一會兒,小夥計回頭看了看顧玉人,又笑嘻嘻地說道:“大姑爺,您們顧家兩兄弟要麼幾年不見人影,要麼都來啦!”顧玉人問道:“如此說來,我的弟弟顧玉生現在也在戚家鹽店嗎?”小夥計說道:“他和蕭歸沐姑娘昨天搭順風車來,在店裡歇息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去了,至今未返。”顧玉人又問道:“你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嗎?”小夥計說道:“聽我們夫人說,他們要去州府衙門拜見大姑爺您呢……哎喲喲,大姑爺,您沒遇見他們嗎?”顧玉人說道:“沒遇見,今天衙門放假,我一大早便出門來戚家鹽店啦。”小夥計聽了,擔心顧玉人心急,便安慰似的說道:“大姑爺,小的估計他們到那裡看不見大姑爺,便會很快返回來的。”顧玉人點著頭說道:“對!小夥計說得對!”小夥計突然停止了腳步,用手指著前面,說道:“大姑爺,庫房到啦。”又朝房內喊道:“夫人,大小姐,大姑爺來啦。”
殷源源在內聽見,忙迎了出來,問道:“玉人兒在哪呀?”顧玉人忙施禮打招呼。殷源源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顧玉人的手,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把顧玉人細細地瞧了一遍。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她眉開眼笑地說道:“兩年多不見,我們玉人兒長得高大英俊,又白又胖!”
戚瓊瓊站在庫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心裡想道:“和兩年前相比,他黑了。瘦了,為何阿孃卻反而說他胖了白了呢?”顧玉人是個聰明人,聽到殷源源如此說話,便撲通一聲跪在地,叩頭施禮道:“岳母大人在上,玉人兒今天是來懇請岳父岳母大人讓玉人兒和瓊師妹完婚的。”殷源源問道:“玉人兒,你的誓言不是‘不得功名決不成家’嗎?”顧玉人說道:“啟稟岳母大人,那是玉人兒意氣用事時的誓言。現在的誓言是:先成家,夫唱婦隨,比翼齊飛!”殷源源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呢?”顧玉人說道:“實話告知岳母大人,這兩年多來,玉人兒在照磨所裡時時刻刻都在想念瓊師妹,恨不得天天同她在一起。玉人兒對自己當時的意氣用事非常後悔,知道這是在耽誤瓊師妹的青春,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現在玉人兒的想法是:我既然同瓊師妹訂了親,就要為她負責。況且瓊師妹和我都是習武之人,都有一顆行俠仗義之心,共同的目標是為國為民盡忠效力。因此,玉人兒要同瓊師妹成親,夫唱婦隨,比翼齊飛。”殷源源問道:“你不要功名啦?”顧玉人說道:“功名當然要,現在玉人兒認為,有則錦上添花,無則也不影響我倆為國為民盡忠效力的決心。”殷源源聽了,說道:“說得好。可兩年前你把你阿爸傷心透了,這兩天你能回曬鹽場一趟,把你剛才所說對你阿爸再說一遍嗎?”顧玉人說道:“明天我便回曬鹽場。”殷源源說道:“起來吧,如果你阿爸原諒了你,便請他籌備婚禮!”顧玉人高興地說道:“謝謝殷師叔!”殷源源又問道:“又叫回殷師叔啦?”顧玉人馬上改口喊道:“謝謝岳父大人。”
顧玉人有一個優點:就是在某些關節點上特別機敏。譬如自己說錯活時,他能迅速改口;別看他平時說話不多,當真正遇到毒舌之類使自己處於尷尬境地時,他往往能用一句巧妙的話來擺脫難堪。
殷源源喜笑顏開地走回庫房,翻了翻櫃檯上的賬本,又瞄了一眼站在櫃檯旁的大女兒,對顧玉人說道:“玉人兒,剛才我和瓊兒正在核賬,可你一來便把我們忙了大半天的賬目給打亂了──都忘了核算到那裡啦!所以今天我要罰你。”
顧主人問道:“怎麼罰法呢?”
殷源源說道:“當下整個陽城正流行著女婿到丈母孃家幫著做家務的新潮,今天你既然來了,本丈母孃便罰你和你的未來夫人一起把庫房的賬目重新核算一遍,你願意嗎?”
顧玉人深情地看了戚瓊瓊一眼,笑著說道:“稟告岳母大人,小婿萬分樂意。”
殷源源離開庫房之後,戚瓊瓊並不是馬上核賬。她先把自己珍藏在庫房裡的北苑茶拿了出來,交給小夥計拿去泡。茶來了,戚瓊瓊便請顧玉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顧玉人喝了一杯茶之後,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又有意朝窗外看了看,說道:“瓊師妹,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我倆快把賬核完吧!”
戚瓊瓊說道:“賬早就核好啦!”
顧玉人問道:“怎麼回事?”
戚瓊瓊笑著罵道:“你真笨!這是阿孃給我倆創造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顧玉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太感謝岳母大人啦!”
戚瓊瓊端起茶杯,吟了一口茶,然後也把茶杯放回茶几上,說道:“別喊得如此甜!她現在還不是你的岳母大人呢。顧押司,兩年多來不見你人影,今天突然造訪戚家鹽店是為了什麼呢?”
顧玉人剛想對戚瓊瓊說是來求岳父岳母讓兩人完婚的,可是當他抬頭看一眼戚瓊瓊時,只見戚瓊諒斜睨著自己。她那表情顧玉人以前是見過的──每當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的時候,她看自己的表情總是這樣。顧玉人琢磨了一下:對她為何要裝啊!於是問道:“一定要直說嗎?”
戚瓊瓊說道:“當然。”
顧玉人說道:“眼看著上京趕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我的盤纏至今尚未有著落。直話告訴你:今天我來戚家鹽店是想請你幫忙籌備盤纏的。”
戚瓊瓊聽了,哈哈地笑道:“顧老大,雖然兩年多不見你人影,但是你還是你!你還是原來的玉人師兄顧玉人!”
聽著戚瓊瓊哈哈的笑聲,顧玉人囁嚅著問道:“瓊師妹,你同意幫忙我籌備盤纏啦?”
戚瓊瓊收回了笑容,說道:“你的盤纏根本用不著我來籌備。”
顧玉人問道:“你為何如此說呢?”
戚瓊瓊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過我倆要完婚了嗎?我倆完婚之後你上京的盤纏顧師伯便自然而然地為你籌備啦。”
顧玉人說道:“可我有一事還要告訴你。”
戚瓊瓊問道:“什麼事呢?”
顧玉人壓低聲音說道:“我決定,今科我不但要參加文舉,而且還要參加武舉。”
戚瓊瓊聽了,連忙說道:“可顧師伯一直反對你和玉生師弟參加武舉啊!”
顧玉人憤憤不平地說道:“我一直不明白我阿爸因何反對我和二弟參加武舉?瓊師妹,你是知道的,我和二弟兩人,若單參加文舉,我二弟或許有希望;至子我嘛,人要有自知之明;就算是考到天荒地老,我都是去湊熱鬧的!可是,參加武舉就不同啦!我習武這些年,我的本事和武學諒師妹你是最清楚的!我的上司蘇照磨是前科文舉同進士出身,他也勸我參加武舉。他說我若參加武舉,中武狀元不一定,但中一甲他敢寫保票。所以,我決定今科也參加武舉,但必須瞞著我阿爸。”
戚瓊瓊聽了,說道:“難搞哦!看來我真的要為你悄悄籌備一份盤纏啦!不過,籌錢可以,但我是有條件的。”
顧玉人問道:“什麼條件?”
戚瓊瓊狡黠一笑,說道:“你必須把小時候婁明軒師伯傳授給你的霓虹劍法教給我。”
這霓虹劍法是一代劍俠婁三風的墊底劍法。他只傳授給獨生女婁明軒;婁明杆只傳授給長子顧玉人。
顧玉人聽了戚瓊瓊的條件,略加躊躇,說道:“這霓虹劍法我早就傳授給我二弟,他也懂!今天下午我便教給你。”
午飯後,殷源源對大管家陳仁說,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命陳仁馬上派車到陽州府學把兒子戚光接回家來,一起高興。他還命令廚娘多準備一些好食材,以備孩子們需要。
同蔡承友作別之後,顧玉生向西方看了看,對蕭歸沐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戚家鹽店去吧?”
蕭歸沐一聽,馬上嚷道:“腳痛!腳痛!”
顧玉生問道:“剛才還好好的,咋就痛了呢?”
蕭歸沐說道:“今天陪你走了快一天的路,不痛才怪呢。”她彎腰捶著自己的小腿。
過了一陣子,顧玉生問道:“現在好點了嗎?能走路嗎?”
蕭歸沐說道:“要是你自己的腳痛,能走路嗎?”
顧玉生問道:“那怎辦呀?”
蕭歸沐接著自己的腿腳,緊著眉頭說道:“今天我的腳是再也不能走路回去了,麻煩你去租一輛馬車來,我們坐著回去。”
顧玉生問道:“租車錢誰出呢?你嗎?”
蕭歸沐說道:“當然是你啦!”
顧玉生說道:“車是你要租的,憑什麼要我出錢呢?”
蕭歸沐說道:“憑剛才的酒錢是我出的。”
顧玉生說道:“中午的酒席是人家蔡承友要請的,誰要你打腫臉充胖子呀?”
蕭歸沐說道:“吃酒前人家押司也沒有明說要請!我充胖子是充蔡押司的那份,你那份酒錢還是要你自己出。你現在就拿銀子出來還我吧!”
顧玉生說道:“好好好!租車錢我出便是。”說著,他向對面騾馬行的馬車伕招了招手。
蕭歸沐說道:“這才叫公平──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顧玉生說道:“別囉嗦啦!馬車來了,快上車吧。”
蕭歸沐說道:“我腳痛,過來扶我一把。”
顧玉生一邊扶著蕭歸沐上車,一邊說道:“同你出門麻煩事真多!”
蕭歸沐剛坐下,顧玉生便雙腳一躍,跳上了馬車。
蕭歸沐“哎喲”一聲罵道:“臭不要臉的,你踩著我的腳趾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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