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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十年如一日地熙攘,每天迎來送往無數乘客。
沈嘉念置身於熱鬧的人群之中,懷裡抱著一個不大的行李袋,沒有四處亂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晚上九點三十五分,飛機起飛,即將降落在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
與此同時,傅家老宅二樓的主臥裡,魏榮華接到眼線打來的電話,對方告知她,沈嘉念已經上了飛往江城的航班。
今晚傅政鋆有應酬,還沒回家,魏榮華裹著淺灰色絲質睡袍走到窗前,手臂橫在腰間,左手託著右手肘,低聲吩咐那邊的人:“繼續盯著她,有什麼情況再跟我彙報。”
通話內容很簡短,不到三分鐘就終止了。
魏榮華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驗證自己那日的猜測,若沈嘉念沒有懷孕,她想在哪裡生活都由著她,只要她不再繼續糾纏傅寄忱,她也不會多加為難。
如果她懷孕了,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魏榮華不知道的是,另一個房間裡,她的女兒剛剛撥出去一通電話。
傅羽泠手裡拿著一根逗貓棒,一邊逗弄著沙發上漂亮的布偶貓,一邊對電話裡的人下命令,粉嫩的唇瓣翹起,掛著笑意,說出的話卻狠絕到極致:“上次你們就失手了,我不計較是我大度,這次動作乾淨點,別留下把柄。”
電話裡是個男人,跟她保證不會再失誤。
傅羽泠冷靜地叮囑:“儘快。”
掛了電話,傅羽泠心情頗好,把手機和逗貓棒放下,兩隻手抱起沙發上的貓摟在臂彎裡,染著紅色指甲的手指一下一下撫摸著貓咪溜光水滑的毛髮,彎著眼睛跟貓咪說話:“年糕,你說媽咪怎麼可能放過那個佔據哥哥全部身心的女人呢。那個女人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哥哥的心思就會被她牽動。”
懷裡的貓聽不懂主人說了什麼,發出“喵”的一聲。
傅羽泠唇邊的弧度擴大,不由得笑出聲來:“看來你也贊同媽咪的做法,對不對?”她眼裡有冷光閃過,自言自語道,“哥哥是我的,任何人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要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好……”
外面忽然颳起了大風,將窗簾吹得鼓起,飄在半空,有些張牙舞爪,看樣子是要下雨。
傅羽泠吃完晚飯上樓時,聽到客廳裡的電視機傳來播報聲,近日來,全國多個地區有大到暴雨。
她丟開貓起身去關窗戶,豆大的雨點驟然落到她手背上。
暴風雨說來就來。
傅羽泠抱臂站在窗前,望著如墨一般濃稠的夜空,一顆星星也無,想象著沈嘉念還在天上,她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沈嘉念最好祈禱那架飛機永遠別落地。
然而,那終究是妄想,凌晨十二點,飛機抵達江城的富河機場。
沈嘉念跟其他乘客走下飛機,不用去取行李,徑直走出機場。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取出電話卡,扔進了路邊的排水道縫隙,小小一張卡隨著地下的汙水排向不知名的地方。
她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跟司機報了一家民宿的名字。
司機抬手拍下亮著紅燈的“空車”標牌,啟動引擎駛離機場。
車行駛在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沒一點徵兆,密密匝匝的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很快模糊了視線。
司機開啟雨刮器,同時減緩了車速,看了眼後視鏡,對坐在後面安靜內斂的沈嘉念笑著說:“幸好是現在下雨,再早一點,飛機可能會延誤,取消航班也說不定。”
沈嘉念淡淡地笑,沒有搭話。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顯然,不是沈嘉念被拔了電話卡的手機,是司機的電話。
司機的手機卡在中控臺下方的支架上,伸手在螢幕上按下接通鍵,開了擴音,電話裡傳出女人溫柔的聲音:“下雨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難猜出是司機的妻子,沈嘉念側頭看向窗外,本就深暗的天色被瓢潑大雨澆得更加混沌,有種天和地連成一片的錯覺。
她聽到司機開腔說話,聲線溫厚帶著笑意:“送完這一單就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孩子發燒好點了嗎?”
女人說:“已經退燒了。我還不困,等你回來再睡。”
沈嘉念聽著尋常夫妻間的對話,從前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倒生出一番感悟,這樣平凡普通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可能日子過得平淡,千篇一律,沒什麼波瀾,但勝在穩定安然。
雨越下越大,彷彿天被捅了個窟窿。
透過車窗,沈嘉念看到路邊有道孤零零的身影,看身形像是個女孩子,沒有打傘,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揹著一個大大的黑色書包,頭髮一綹綹黏在臉上。
傾盆大雨淋得人睜不開眼,女生不停抹著臉上的雨水,伸手攔車,然而經過的幾輛車都沒有停下。
沈嘉念同樣孤身一人,難免生出惻隱之心。
還沒等她開口,司機就把車緩緩靠邊停下,先跟沈嘉念知會一聲:“這麼大的雨,小姑娘一個人怪可憐的,我問問她去哪裡,看能不能捎一程。”
司機是個心善之人,沈嘉念表示不介意,她本來就打算讓司機幫忙。
怕雨水灌進車裡,司機把車窗降下一指寬的縫隙,方便聽到外面的聲音:“小姑娘,你去哪兒啊?”
女生一隻手擋在額前,從馬路牙子上下來,彎腰貼近副駕駛座這邊的車窗,說了個小區的名字。
司機跟沈嘉念說:“順路的,就在你要去的那家民宿前面一條路。”
沈嘉念點了點頭:“那就讓她上來吧。”
司機衝外面大聲道:“上車,我送你過去!”
女生感激地連連道謝,一手拉開副駕駛車門,鑽進車裡,把背上的大書包解下來抱在身前,猶豫著不敢坐下去——她身上的衣服全溼了,會打溼座椅。
“沒事,坐吧。”司機看出她的顧慮,出聲道。
女生動作有些拘謹,幾乎是挨著座椅的邊緣坐了一點,儘量不給別人添麻煩。
等她繫好安全帶,車重新開了出去。
女生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後排還坐了個人。
沈嘉念見她兩隻手環抱著手臂,凍得渾身哆嗦,略微猶豫了會兒,拉開行李袋的拉鍊,從裡面扯出一件乾淨的外套,從前排兩個座椅間的空隙遞到前面去:“你拿著裹在身上,會暖和一點。”
司機說過,這個女孩子住的地方在民宿前面一條路,最起碼得四十分鐘的車程,天氣惡劣,可能要更久。像她這樣,別說四十分鐘,十分鐘都難捱。
女生本想拒絕,奈何實在冷得受不了,便接受了沈嘉唸的好意,扭過頭來抿了下唇,對她露出淺淺的笑意:“謝謝你。”
“不客氣。”沈嘉念說。
司機邊注意前方路況邊笑著感慨:“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大家相逢即是有緣,也算朋友了。”
話音落地不過三五秒,計程車開上跨江大橋,前方亮起兩束刺目的燈光,照得人看不清前路。
一輛重型貨運卡車以不正常的速度迎面疾馳而來。
司機大駭,猛打方向盤躲避,車裡的人隨慣性向一側歪倒。
卡車速度不減,直直地撞向計程車的側面。
“嘭”一聲,伴隨著劃破天際的巨響,車身凹陷下去,車頭撞出路邊的防護欄,搖搖欲墜,最終掉進了滾滾江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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