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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偶有幾聲清脆的雀鳴。

謝均霆聽得皺眉。

正在扯著嗓子叫的是謝縱微養在書房外簷下的一隻白班黑石鵖。

說來奇怪,威儀深重、內斂喜靜的首輔大人,私下裡竟然有養鳥的愛好。

謝均霆發覺自己走神了,見謝縱微一直沉默,像是預設的樣子,少年繃緊了下頜,臉龐上的清澀還很明顯,他身上那股尖銳而悲傷的怒意卻猶如實質,騰地一下就化作了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將在場的東西都燒個精光才好。

“那我阿孃呢?”

“你要把我阿孃的牌位擺在原配席位上,眼睜睜看著你和新婦恩恩愛愛,永結同心嗎?!”

謝均霆警告自己,不許崩潰,不許在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面前露出軟弱的樣子。

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平時裝得再桀驁不馴,在得知父親即將迎娶別人,而他的母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看著曾經屬於她的丈夫又結良緣,看著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要叫別的女人為‘阿孃’的時候,內心湧上的巨大悲傷和茫然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謝均霆上前兩步,雙手落在那張紫檀書案上,俯下.身去,逼近他的父親。

這是一個冒犯之意十分明顯的姿勢。

謝縱微從容地嚥下喉頭的澀感,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小兒子那雙泛著紅的眼睛。

人們都以為雙生子,會有著相似的容貌。

但謝均晏和謝均霆這對兄弟,自出生起,眾人就能分辨出他們外表上的不同。

哥哥生得英秀,五官更像他。

弟弟更為精緻,有著一雙與他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現在看著這雙泛著憤怒、委屈與不可置信的眼睛,謝縱微極為難得地恍惚了一下。

透過這雙眼睛,他依稀看出一點兒妻子的影子。

可她已經死了十年了。

總是有很多人在提醒他這個事實。每提醒他想起一次,就有一把被磨得十分鋒銳的小刀又輕又快地捅進在他心口。

這份痛楚他承受過許多回,已經麻木,等閒不會再引起他那片幾近死寂的心湖漣漪。

但今天的這一刀來自於他們的小兒子。

謝縱微尤為厭惡從他的口中,聽到她早已不在人世的這個事實。

“出去。”

謝縱微看著那頭炸毛的小獅子,眼神裡帶著淡淡的厭煩。

謝均霆旁的不會,但是在感知他人情緒這方面,卻出乎意料地敏銳。

父親眼中的厭煩與不快像是一陣驟雨,唰地一下將他整個人淋了個透心涼。

炸起的毛低落地貼緊了少年微微發抖的身體。

謝均霆不發一言,奪門而出,咚咚咚的腳步聲足以看出他此時有多麼憤怒。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地板生生踏裂開來。

或許是今日想起她的次數太多,此時聽到小兒子滿懷怨憤的腳步聲,謝縱微並不生氣,只想起一樁舊事。

雙生子滿了一歲之後,想學走路的兄弟倆一雙小腿格外有力氣,有一日他從府衙歸家,一進長亭院,便看見妻子燦爛的笑靨。

謝縱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問她站在風口上做什麼,就被她挽住了手,急急地往房裡帶。

“夫君,孩子們現在會蹬腿了,好厲害!你快來瞧!”

謝縱微生得比她高許多,一垂眼,就能將她紅撲撲的臉、撲簌簌顫動的眼睫盡收眼底。

兩個孩子躺在羅漢床上,賣力地蹬著一雙小短腿,旁邊的乳母和女使們看得陣陣歡呼讚美之聲不絕,連帶著她也激動不已。

謝縱微只看了一眼,就輕輕轉了視線,停在了身邊笑靨如花的妻子身上。

現在想起來,她比三月桃花還要嬌美燦爛的笑靨也蒙上了一層舊色。

謝縱微看向開啟的窗戶,疏冷臉龐上帶上幾分蕭索。

今夜月色很美,不知道她在天上看見的月亮,會不會更圓些?

……

當然不會啦!

施令窈坐在竹椅上,看著懸在頭頂的那輪圓潤美麗的月亮,摸著自己撐得溜圓的小肚子,莫名有一種重返人間的感覺。

施令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

於她而言,只是睡了漫長的一覺,睜開眼後,迎接她的就是十年後的人間。

施令窈忽然覺得慶幸,至少她沒有像一縷青煙般在人間飄蕩。

落不到實地、觸碰不到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意識還長存在這世間。

那樣太寂寥,太可怕。

桃紅遞了碗大麥茶過去,見施令窈用那雙澄透漂亮的眼睛看著她,下意識解釋道:“這是自家種的麥子,炒過之後用來泡水喝,可以消食。也不知道施娘子喝不喝得習慣這種鄉下的東西。”

施令窈有些窘然地接過碗,她晚膳吃得有些多。

“多謝桃紅嫂子。”

桃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喝了半碗大麥茶,施令窈覺得舒服了些,誇了桃紅幾句。桃紅忙說明日給她包一些帶走。

施令窈想了想,依著謝縱微那樣古板的性子,喝茶只愛喝一種茶葉,若沒有寧願不喝。讓他喝大麥茶?怕是剛剛端過去,他的臉就要冷下來了。

桃紅還眼帶期待地看著自己,施令窈點了點頭,笑著道過謝。

何必掃人家的興呢?

她自個兒喝也是很好的。

桃紅松了口氣。

施令窈起身回了房間,她能看出來,因為多出她這個外人,這一家子都有些不自在。

先前狗蛋急吼吼衝去菜圃邊準備脫褲子放水的時候,沉默寡言的農家漢子一把捂住他露在外面的半個屁股蛋,把人帶進了茅房。

屋外響起幾聲小孩子的笑聲。

她翻了個身,想到明日就能和耶孃見面了,運氣好些,說不定還能見到雙生子。

不知道他們現在長成什麼模樣了,是更像她,還是更像謝縱微?

懷著對即將與親人見面的期待,施令窈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日一早,吃了桃紅做的香噴噴的蘿蔔絲餡餅,施令窈十分滿足地登上了方斧頭從村頭二叔家借來的驢車。

村裡的驢和牛一樣,都要幫著做力氣活兒,而且要買一頭小驢或是牛犢子,所費不小,因此像桃紅這樣緊巴巴過日子,攢著錢想要蓋新房子的人家就沒有養牛養驢,難得有幾次進城的時候,也就給二叔幾文錢,借一回驢車來使。

一路上,方斧頭鮮少開口。

除了在妻子面前,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怎麼說話,遑論此時對著的是汴京城裡的貴人,他很緊張,害怕多說多錯,惹了貴人不高興,要收回那個金鐲子怎麼辦?

妻子心心念唸的磚瓦房轟一下全塌了,她定然受不了。

所以方斧頭打定了主意,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施令窈也沒心思閒聊。

她默默在腦海中演練起見到耶孃她們的場景,畢竟在別人眼裡失蹤,又或者說是死了十年的人突然上門尋親,怎麼看怎麼奇怪吧?

為了增強可信度,除了她這個人,施令窈想,她應該再下點猛料。

是說阿姐送給她的新婚賀禮是一筐十分辣眼的風月小冊,還是說阿弟十二歲那年學人家英雄救美,卻被揍得鼻青臉腫,扯了幌子說要去問二姐夫學問,在謝家躲了半個月才敢回家,又或者說阿耶喜歡把私房錢藏在他書房那口青銅獸底座下面?

施令窈不禁有些苦惱,家人們的小把柄實在太多了,她一時不知道該說哪個,才能達成會心一擊,讓她們相信她是真的施家二孃。

她默默嘆了口氣。

拱衛著汴京城的高聳城牆漸漸映入眼簾,方斧頭聽到她嘆氣,以為她是擔心進城的事兒,想了想,笨拙地安慰道:“施娘子莫急,我待會兒將驢車停在茶寮旁,您進去坐著喝茶,我進城去給您家人送信,有您家人擔保,您就能順順利利進城回家了。”

但願如此吧。

施令窈點了點頭:“方大哥,多謝你。”

方斧頭將驢車停在茶寮外的小樹林旁,又給了小二幾個銅板請他幫忙看顧著。

若放在從前,方斧頭哪裡捨得,但託那位貴人和自家桃紅的福,他也知道該花的時候不能摳門。

茶寮里人不多,店小二每日迎來送往,八面玲瓏,見施令窈一身不凡,雖說樣式看著是老氣了些,經不住那張臉生得著實出眾,往那兒一坐,嚯,面前的桌子都像是變成了紫檀木的,那叫一個貴氣!

店小二熱情地湊了過去:“這位貴人,可是要暫坐著歇歇腳麼?咱們這兒有上好的茶葉,沖茶的水都用的是汴京城三十里外那口浮雲泉呢!每日天不亮就有人揹著泉水過來,新鮮著呢,您嚐嚐?”

施令窈此時心亂如麻,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就算給她喝隔夜的水也不覺得有什麼:“來一壺清茶就好,多謝。”

店小二推銷失敗,但還是十分熱情地應下了:“噯,貴人請坐,茶待會兒就來!”

方斧頭看著剛剛對著自己還一臉不耐煩的店小二變臉,心中暗暗咋舌,到底是汴京城裡的貴人,店小二都是勢利眼,難怪不敢怠慢。

施令窈將身上繫著的玉佩交給方斧頭,又重複了一遍施家所在的位置,見方斧頭連連點頭,笑著道:“多謝方大哥替我走這一趟。”

方斧頭訥訥地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色,與施令窈告別後,連忙往城門走去。

他不敢耽擱,按著施令窈給的地址,去了安仁坊。

汴京城講究的是東貴西富,方斧頭第一次來這種連腳下踏著的青磚石都比他身上衣衫光潔平整的地方,緊張得來走起路來都是同手同腳。

但他抬頭看了看那座宅邸,門口的瑞獸石像仍舊氣派,但看著,總有一種寥落感。

方斧頭晃了晃神,連忙上前叩門,但許久沒有人應聲。

就算施娘子的家人再擔心她,也不至於發動了全府的人去尋吧?

方斧頭正納悶,就見有人溜達著路過,見他傻愣愣地站在施府門前,笑著道:“這府上的主人家早就搬走了,你可別敲錯了門。”

早就搬走了?

方斧頭糊塗了,湊過去又問了幾句,路人好心替他解疑。

“施公一家搬走也有五六年了吧,彷彿是他妻子因為小女兒的死受了打擊,身子一直不好,一家人索性搬回了江州老家。可憐了這座大宅子,可是聖人賜下的太師府邸呢,那麼氣派,現在也荒廢了。”

路人嘆著氣,搖頭晃腦地走了,徒留方斧頭愣在原地。

這家人早就搬走了,但聽桃紅說,施娘子昨日才與家人走散。

但看施娘子一身富貴,怎麼著,也不至於騙他們啊?

方斧頭有些納悶。

他匆匆趕回茶寮,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了施令窈那家人早已搬走的訊息。

施令窈臉上的期待之情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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