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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膳時,蘇府主人也不曾露面。

李管事招待四人用了膳,便命小僮將他們送至後園中的別館下榻。

那小僮十四五歲,名喚李吉,是李管事的乾兒子。

海潮見園子裡星星點點有好幾處燈火,問李吉道:“住這裡的都是什麼人吶?”

小僮:“回仙姑的話,園子裡住的都是客人。”

海潮:“你們郎君沒有小妾麼?”

他們那兒上至縣令,下至富戶,但凡有點錢財田產的,哪家都有好幾房小妾。

“仙姑說笑,”李吉道,“郎君和娘子恩愛非常,一個妾室都沒有。”

“那你們郎君真是不錯,他和夫人多大年紀?有沒有孩子?”

“郎君三十五,夫人比仙姑大不了多少,還沒有子嗣呢。”

“這麼大的宅子,得有不少人伺候吧?”

李吉翻著眼皮算了算:“單這宅子裡伺候的就有二三十人,加上馬伕、庖人、莊子上的佃戶和鋪子裡的人手這些,就更多了。”

海潮“哦”了一聲,又問:“來了這麼多客人,都是做什麼的呀?”

李吉苦笑:“有的是郎君請來的高人,也有聽說訊息自己找上門來的,方士道士和尚之類,多半都是江湖騙子……”

他說到一半突然打住,大約是想起眼前這些也是道士。

程瀚麟笑道:“那你看看我們,是不是也像騙子?”

李吉忙找補:“有些人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張口就要錢,哪像你們幾位,一看便是正經仙人。蘇管事特地叮囑小的,幾位仙客是名觀來的天師高人,得仔細勤謹地伺候。”

頓了頓:“和幾位同時來的那沙門,就安排在西邊大館了,那裡住得擠,人又多又雜,臨著池子,蚊蟲還多。”

他一邊說,一邊掏鑰匙開啟院門:“別看這東館院子小些,勝在清淨,離正房又近,有什麼急事,走院子西邊的小門,穿過竹徑就到了。”

海潮問:“會有什麼急事啊?”

小僮笑容一僵,訕訕道:“小奴只是說萬一。”

院子果然不大,但打理得整潔雅緻,院中栽著棵亭亭如蓋的大槐樹,廊下叢叢香草芬芳馥郁。

裡面總共三間房,正房以外還有東西兩間廂房。

只有西廂的廊廡下點著燈籠。

李吉道:“西廂裡住了位方士,比幾位晚到半個時辰。”

他探頭往屋子裡張望了一眼,沒有燈火,也沒有動靜。

“那客人想是已經歇下了,”李吉道,“剩下兩間房,幾位隨意住。郎君為人豪爽,幾位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便是。”

替他們開了房門,點了燈,便即退了出去。

待小僮的腳步聲遠去,四人聚到正房,掩上門。

“子明可有什麼發現?”程瀚麟問。

“有些疑點,”梁夜道,“先看看你們的布囊裡有什麼。”

陸琬瓔依言解開包袱,只見裡面有一副銀針,一把切藥的小銀刀,一堆瓶瓶罐罐,上面貼著籤子,寫著藥名,有“生肌露”、“補氣丸”、“祛邪丹”等,此外還有一些紙包的藥材。

她開啟一包,辨認裡面的藥材:“沉香、赤芍、紫蘇、木通……這是沉香散。”

程瀚麟道:“原來陸娘子通曉醫理。”

陸琬瓔搖搖頭,將藥小心翼翼地包好:“只是久病成醫,閒來無事讀了幾部醫書,略知些皮毛。”

程瀚麟道:“陸娘子過謙,你對這些藥材如數家珍,一定是頗有造詣了。”

海潮也說:“陸姊姊昨晚還說自己什麼也不會,這不是懂醫術嘛!”

陸琬瓔像是做了什麼錯事,手足無措,連連辯解:“真是粗通,聊以自娛罷了,我不擅此道的,不知為何會將藥囊給我……”

海潮見她窘得都快哭了,越發不解:“陸姊姊為何總說自己不好,我看你哪哪兒都好。程瀚麟,你說是不是?”

程瀚麟一愣,連忙點頭如搗蒜:“對!望小娘子說的對,陸娘子實在不必過謙。”

海潮道:“叫我海潮就是,小娘子來小娘子去的,怪不自在。”

程瀚麟從善如流:“海潮妹妹。”

梁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程瀚麟拍了拍腦門:“看我,把正事給忘了。”

他連忙解開布囊,只見裡面是一疊畫著鳥篆的符紙正,一塊古樸的八卦鏡,外加五六兩銀錠和半貫銅錢。

程瀚麟拿起八卦鏡,只見鏡子寶光內蘊,鏡面隱隱有青光流淌,宛若深潭微波。

“這八卦鏡看來就是貧道的法器了,”程瀚麟道,“硃砂和符紙大約也不是凡品,可惜在下才疏學淺,不擅此道。早知道就該學學怎麼畫符。”

梁夜:“試試鳥篆。”

“對啊!”程瀚麟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當即取了張黃表紙,從髮髻上拔下硃砂筆,咬著筆桿冥思苦想半晌,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只會辨認,叫我憑空寫,就……”

梁夜似乎早有所料,拿起一根牙箸,蘸了點茶水,在几案上畫了個篆文:“我記得幾個。”

程瀚麟驚訝不已:“這是‘風’字,一筆也沒錯。子明何時記下的?”

梁夜道:“見過便有些印象。”

程瀚麟張口結舌:“聽說樑子明有過目不忘之能,我還以為是坊間的傳說,沒想到竟是真的!”

海潮撇撇嘴:“你快照著寫一個試試,水跡都要幹啦!”

程瀚麟這才手忙腳亂地抓起筆,照著畫起來。

筆尖一捱上符紙,便有鮮紅硃砂墨流淌出來,程瀚麟右手顫抖,牙關緊咬,脖頸上青筋隱現,似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一個符寫完,他立即扔下筆,長舒一口氣:“累死我了!”

黃色符紙靜靜躺在几案上,鮮紅的硃砂篆文隱隱發著光。

海潮:“這是什麼字?”

程瀚麟氣息奄奄:“風……”

梁夜道:“試試。”

程瀚麟學著道士的樣子,將符尾在燈焰上點燃。

符紙立刻化成飛灰。

幾乎是一瞬間,房中忽然颳起風來,燈焰跳動搖晃,帷幔獵獵作響。

只可惜剛起個頭,才片刻功夫,風就停了。

海潮:“這風怕是吹不動妖怪幾根毛。”

陸琬瓔掩口輕咳了一聲。

程瀚麟:“慚愧慚愧,貧道學藝不精。”

海潮拔出自己的桃木劍,摸摸無鋒的劍身,又比劃了一下:“不知道對上妖怪,這木劍好不好用,還不如採珠刀趁手。”不過她現在是道士,隨身帶把刀確實不像樣。

程瀚麟湊近看了看:“海潮妹妹這把是雷擊木製成的劍,有辟邪之用。”

海潮皺了皺鼻子:“總比沒有好。”

程瀚麟看向梁夜:“倒是子明,怎麼也沒個法器。”

“無妨,”梁夜道,“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四人便即分了房間,海潮和陸琬瓔睡正房,兩個男子睡東廂。

梁夜打發程瀚麟先回房,自己留了下來。

陸琬瓔道:“我去打些水來。”便出了屋子。

房中只剩下兩人,在搖曳的燭火裡沉默相對。

海潮不去看梁夜,盤腿坐著,用衣袖仔細擦她的桃木劍。

“海潮。”梁夜喚了她一聲。

海潮掀了掀眼皮:“怎麼?”

梁夜薄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良久方道:“夜裡把門閂好,合衣睡,半夜有人敲門別開,若是有事,我會用暗號……”

海潮打斷他:“我不記得什麼暗號。”

梁夜微怔:“從前……”

海潮:“沒什麼從前。自家顧好自家。”

“海潮。”梁夜又喚了一聲。

“還有什麼要說的?”海潮將桃木劍放到一邊,站起身,“我要睡了。”

“我不知道三年中發生了什麼事,”梁夜道,“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同心協力離開這裡。無論如何,我都會送你出去。”

他頓了頓:“其餘的事,等回去再說。”

回去?回哪兒去?他們哪裡還有可以一起回去的地方。

海潮看了看他的傷腿,語帶譏嘲:“就你這樣,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不拖我後腿都算好的了。”

“我不會拖累你,”梁夜注視著她的雙眼,“若真到那時,你不必管我。”

梁夜似乎天生就有這種本事,同樣一句話由他說來,總是更叫人信服,用她阿孃的話來說,就是身上有股子靜氣。

分別三年後再見,他變得更沉更靜了,好像人世間的風浪再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這三年中一定發生了許多事,雖然他不記得,卻像流水一樣,把他洗磨出如今的形狀。

海潮輕蔑地乾笑了一聲,想說點更傷人的話,但嘴唇卻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好像那些話還沒出口,先將她自己扎出了血。

她移開視線:“遇到事別指望我管你。”

“好。”梁夜一口答應,靜靜看著她,燭火在他清澈的眼瞳中顫動。

他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可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垂下眼簾:“我走了,早些睡。”

說罷他站起身,拖著傷腿,緩緩走出去,掩上門。

海潮隔著門扇聽見他壓抑的咳嗽聲,這才想起從昨夜開始,他嗓子便有些啞,大約是淋了雨著涼了。

梁夜母親生他時沒足月,他小時候身子骨弱,還有喘症,一直到十來歲,長得還沒她高。

她記得阿孃死後不久,村子裡鬧水匪,她怕得睡不著覺。

梁夜便抱著她阿孃留下的採珠刀,一整夜守在她床邊。

第二天清晨她聽見壓抑的咳嗽聲醒過來,朦朦朧朧看見他弓著身,臉漲得通紅,幾乎喘不上氣,卻還捂著嘴怕吵醒她。

大約就是從那天起,她懵懵懂懂下定了決心,這輩子都要對他好。

現在這咳喘聲就像來自昨日的陰魂,攪得她不得安寧。

關你什麼事,望海潮,他用得著你心疼?賤不賤啊!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咳嗽聲漸遠,直至完全聽不見,海潮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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