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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區的聞者,是很多茸城人心中的英雄。
他們直屬於總督府,為總督本人的耳目,時常出現在各類青天大老爺為草民伸張正義的傳說故事中,相傳無數貪官汙吏都因聞者的存在而徹夜難眠,瑟瑟發抖。
但對於石街人來說,建木區的聞者就往往伴隨著不那麼美好的回憶了。
有太多次類似專項檢查的行動,都是因聞者而起。這些總督耳目們,只需要對總督說一句“石街律調格局與大局相逆”,就能讓石街再難享受到各類普惠型的調律措施,連夜宵律都要靠蹭。
聞者若說:“石街文化自成一統,與別處頗為不同”,那麼本地幾十萬人,在其他城區的就業處境就會倍加艱難。而若有違法亂律之類的案件發生,又恰好被聞者目睹,那麼一句“石街人野性難馴,不服教化”,那麼青萍司小白樓中的一眾紅衣青衣,就要為接下來的教化行動加班加點了。
石街人很難理解,為什麼故事中鐵面無私,洞察萬物的聞者們,會對石街的人和事如此挑剔,但現實偏就是如此荒謬,不講道理。而在經歷過無數次的荒誕後,石街人也就變得麻木起來。
聞者,便如天災。
而此時,來自建木區的天災,正在向善路東的張氏肉廠外冷眼旁觀。
而王洛,則冷眼旁觀著漂浮在半空的人形天災。
總督府的聞者看起來很年輕,大約三十歲上下,一身低調卻絕不低調的黑色法衣,腹中金丹飽滿而剔透,是毋庸置疑的上品特徵,元神更是凝練得宛如實質,與金丹遙相呼應,呈現出絕對的精英特質,在夜色之下,哪怕身著黑衣也宛如明星。
此時青萍司已有一名紅衣帶隊抵達,若干青衣指揮著手下白衣灰衣們,忙碌地封鎖現場,驅散圍觀人群,但這些掌握絕對權威的執律者們,卻無不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疏忽,宛若大難即將臨頭。
顯然,聞者既不是石街人的英雄,也不是石街青萍司的英雄。
“作特務的,還搞這麼高調,生怕別人不知曉自己的權柄。官威這麼重,還當什麼聞者?熱衷弄權的廠公,還是滾下來吧。”
王洛輕聲開口,同時手指指向聞者。
聞者立刻有所察覺,猛然轉頭,一雙金色的瞳孔綻放異彩……然後便眼珠一翻,整個人像是被人用板磚拍了腦門一般,因強烈的衝擊而意識模糊,在半空中一陣飄零。片刻後,這位總督府的精英緊咬牙關,狼狽逃竄!
現場的空氣為之凝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那黑色的背影,直到聞者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時間仍如靜止。
過了不知多久,才有一個半破音的男子嘶吼,自肉廠的廠房中傳來,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拿性命跟你們擔保,我們是冤枉的!肉廠經營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安全事故,真要是肉裡有毒,你們這幫整日吃石街盒飯的,絕對是第一批被毒死的!所以特麼放開老子,老子會自己走路!”
伴隨嘶吼聲,一個金髮碧眼的胖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兩名白衣腰掛銅印,架住胖子的雙臂,將其從廠房裡扭送出來。
而廠外的詭異寂靜,讓他們有些許驚訝,壓制胖子的力度不由一鬆,於是張富鴻便以不符其身材的油滑姿勢掙脫開來,連退幾步,伸手指著他們罵道:“董五董六,你們兩個王八蛋,裝什麼鐵面無私啊!裝給誰看啊!此地司木使都特麼是聽我二……”
話沒說完,張富鴻就感到臉頰一痛,一記凌厲的耳光將他後半截話全都扇了回去。
不知何時,石街的第二玉主兼首富張俞已趕至現場,用一個果斷的巴掌阻止了小兒子的胡言亂語。
張富鴻本還義憤填膺,見到親爹,滿腹情感便如陳釀一般有泛酸的趨勢。
“爹,我……”
啪!
第二記清脆的耳光,讓所有的陳釀付諸東流。張富鴻整個人腦子都被扇得一片空白,茫然無措地抬頭看著自己的親爹。
張俞則冰冷地說道:“讓你看個廠子都看不利索,闖出這麼嚴重的禍端,還敢公然違抗執律,你想拖累多少人?”
說完,張俞轉回身,對一名早就在他身後站著的青衣說道:“韓青衣,犬子就拜託你嚴加看管了。”
韓宇笑了笑:“好說,有張老闆這麼明事理的本地鄉賢,相信此案一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還清白人以公道,給惡人以嚴懲。董家兄弟,先把張三公子帶回樓裡安頓吧。”
張富鴻大驚失色:“我是冤枉的!韓宇,人家都說伱是小白樓裡最明白的一個,你應該看得出我是清白的啊!”
韓宇嘆了口氣:“先承您一句謬讚,然後我必須糾正您一個基本概念,甭管我是不是樓裡最明白的,至少我不是官銜最高的,所以你清白不清白,我說了不算。事實上,剛才若非有人幫忙處理了那個飄在天上的麻煩,單憑張三公子您出門時吼的那句話,就足以讓很多人大禍臨頭了,所以別耽誤時間了,再糾纏下去就沒法體面了。”
“我不掙扎,難道任由你們把罪名都往我頭上推!?真進了小白樓,我還有說話的機會嗎!?二哥一向……”
話沒說完,韓宇已經抬手掐咒,將一張黃紙貼在張富鴻嘴巴上,令其再也發不出聲音。
然後韓宇便看向帶隊的紅衣,說道:“好了,文大人,廠區的第一負責人已經控制住了,現場也已被完好封存,隨時可以讓專家入駐進行細緻檢查。本地群眾秩序井然,情緒穩定。咱們可以收工回去了。”
文姓紅衣仍有些躊躇不決,問道:“就這麼簡單?”
“不然總不能找人去把聞者追回來,讓事態更復雜吧?咱們的工作職責都寫在青衣手冊上,沒必要考慮手冊之外的事。”
“但是……”
說話間,忽然張俞插話進來道:“不能就這麼簡單,我建議將所有肉廠工人都暫時控制起來,整條生產鏈上的每一個人,都要嚴肅訊問。”
韓宇皺眉道:“張老闆,你這是何意啊?聞者已經走了,你裝給誰看?”
“聞者走了,記者們可都還在。”張俞毫無感情地回答道,“兩個蒙學院,幾百個孩子食物中毒,足夠驚動那些平日裡對石街漠不關心的上城區記者蜂擁而至了。現在不把姿態做足一點,明天早上,不需要你們青萍司調查審判,這場事故的全部責任就都要被推到石街身上了。”
韓宇說道:“也說不定是景麗軒的問題。”
張俞說道:“既然說不定,那就不必說。在石街人和一般人之間選犯人的事情,韓青衣難道見得少了?”
“也是,那……”韓宇轉頭看向上司,“文大人,張老闆的建議,你怎麼看?”
文紅衣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目光轉到一旁,問:“另外兩位玉主,又是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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