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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公子來到伊鴻雁一行人桌旁後,便故意發出不大不小的咳嗽聲——
“咳、咳……”
伊鴻雁四人被這咳嗽聲吸引,抬頭只見一紫衣公子立於桌邊。此人腰間插著一折扇,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正向著他們雙手作揖。
“四位高朋,此間得罪了!方才在下偶然聽聞四位也是來參加寒試的,在下生來好客,喜好結交天下朋友,剛巧此番也準備前往寒門參試,故前來打擾,望各位海涵!”
四人相望無語,被這自來熟且衣品獨特的公子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伊鴻雁便起身回禮,道:“既然同為寒友,那公子不必客氣,坐下便是!依兒,坐到爹爹身邊來。小二哥!快,加些酒菜來!”
伊鴻雁一邊給紫衣公子騰位置一邊高聲招呼小二。
“那在下便叨擾了!”紫衣公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伊依讓出的位置上。隨後,他轉身對著準備上來的小二說道:“小二!拿些上好的酒菜,算在本公子賬上!”
“好叻,秦公子!幾位客官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來!”
小二似乎與這姓秦的公子相熟,也不上前詢問過多,轉身下樓準備酒菜。
見這秦公子上來就要請客,伊鴻雁連忙阻止,道:“這怎麼好意思?初次見面便讓公子破費,在下受之有愧......”
“此話怎講?在下生於長安、長於長安,便是長安的東道主,一些薄酒,不成敬意!”
不等伊鴻雁說完,秦公子豪氣地打斷了他。
“可我們不認識你呀!”伊依尚不知人情世故,直言不諱地說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咱們能在這‘醉仙居’相聚便是緣分,有緣皆可為友。”
秦公子侃侃而談真是個天生的自來熟,為人不但豪爽大方,說話也頗為風趣恰當。聽了他說話,眾人會心一笑,距離倒也拉近一些。
“在下秦敬卿,長安人士,今有幸結識各位高朋,敬卿之幸也!”
這秦敬卿也是頗有心機,雖意在英平但卻絲毫不去注意英平,只是一個勁地和伊鴻雁套近乎。說完,他竟是起身又作一揖。
“秦公子禮多了!承蒙公子抬愛,萍水相逢便如此招待,在下感激不盡。”伊鴻雁見狀趕忙起身回禮。緊接著他介紹道:“在下伊鴻雁,此乃小兒英平、此乃小女伊依,這位乃義子葉長衫。”
在來長安的路上伊鴻雁已和英平、葉長衫說好,為了掩蓋身份便直接說英平是自己的兒子、葉長衫是自己的義子。
見伊鴻雁終於開口介紹英平,秦敬卿儘量表現得極有禮貌——
“兩位小公子、這位小姐,敬卿在此有禮了。”
見秦敬卿如此熱情,英平也不遮遮掩掩,便直言相問:“秦公子也打算參加寒試的?”
秦敬卿笑了笑,道:“正如公子所言,在下與令尊大人同為這寒試所來。”
英平得意地說道:“嘿,我義......我爹爹可不參加寒試。”
秦敬卿故作不解,道:“哦?那……難道說......”
英平見秦敬卿一臉不可置信之色,心裡得意的不得了,一個勁地朝他使眼色。
秦敬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難道……難道說……是小公子前來參試?”
英平終於聽到了想聽到的話,他不禁雙目微閉連連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緊接著他說道:“嘿!還真讓你說對了,不過呢……秦公子只說對了一半,我是與我這義兄弟同往參試。”
秦敬卿一臉吃驚之色,而後竟又起身行禮,道:“失敬失敬!真是年少有為啊!兩位小公子如此年少便有此志向,在下好生欽佩!”
英平也學著義父起身還禮,見葉長衫還乾坐在那,他又拍了拍葉長衫,示意他趕緊起身還禮。葉長衫還處於一陣懵的狀態,這話還沒說兩句怎麼就行起禮來了?不過有樣學樣他還是會的,於是懵懵懂懂地起身回禮。
秦敬卿一副遇見知己的模樣,道:“那如此說來,咱仨同一年參加寒試,那也算同年之誼了。”
“不、不…...我還沒想好參不參考呢……”葉長衫搖頭解釋到。
“長衫!說了你別怕嘛,你看這一路走來什麼歪瓜裂棗都有,這些人都妄想著被先生相中,你怕個甚?”
“這位小公子所言極是啊!寒門授業有教無類,是乎納徒也更注重心性與資質,求學之人才高道深自然甚好,但先生慧眼識人,怎會被這些表象迷惑?古人云‘聞道有先後’,若小公子天資聰穎被先生相中,認定為可塑之才,先生豈會在乎你聞道‘後’於他人?況乎寒門之試,重在參與嘛,近些年寒試的初試已由新唐官府接承下來,複試才由寒門親自主持。寒門雖難入,但這官家可以從千萬志士中遴選甄別,為國挑選棟樑之才嘛!”
秦守卿張口便來,似乎對寒試瞭若指掌。
“唔……這倒也是,入不得寒門,能被朝廷選中那也甚好。”英平越聊越覺得與這秦公子投緣,對他的話也頗為贊同。隨後,英平思考一陣,又問道:“可那些小兒為何也來參考?怕是字都認不全吧。”
“嘿!方才在下說過,先生重心性與天資,所以啊有些異想天開之人,將自家黃口小兒帶來,試圖用‘天資’打動先生。”
眾人一陣無語,這世上真有如此荒誕離奇之人,叫人啼笑皆非。
隨後,秦敬卿一臉嚴肅、語氣鄭重地說道:“不過有這種荒唐可笑的人,也有那些可敬可嘆的人。我聽聞有些‘寒友’家中貧寒,不曾入學,亦未曾修行,僅僅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便散盡家財連番參試,到頭來連參五試而不過。長安有貴族感其精神,供其為門客。這些人到令人欽佩不已。”
英平與葉長衫聽說竟有寒友執著如斯,不禁心生佩服,對這“寒試”的態度更是認真幾分。
“所以啊葉小公子,凡人皆可參加寒試,即使考不上也不是什麼丟人之事,你務必放下心中包袱,與我倆共同前往,咱們哥仨共同赴試,豈不美哉?”
這秦敬卿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說著說著就變成哥仨了。
“長衫,你都聽見了吧?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就當湊湊熱鬧!”英平趁熱打鐵道。
秦敬卿見狀便訕笑道:“嘿嘿,不瞞各位,這次是我第三次參加寒試了。”
見他這般表情,似乎並不以未被錄取為恥,反以曾參加過寒試為榮。到這葉長衫算是明白些門道了,這寒試在長安、在新唐乃至在整個中原已然成為了一種潮流、一種象徵,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信仰,寒友們從天南地北、四面八方朝聖於千牛山下,皆以參加寒試為榮,至於能否被寒門選上,那可能性自然是微乎其微,所以眾人也不在乎,心中所在乎的只是那對於寒門的敬仰之情。
想通了這一點,葉長衫不再矯情,當下便說:“好!既然秦公子盛情相邀,我便與你們共同赴試。”
‘啪、啪、啪——’
見終於說動了葉長衫,秦敬卿情不自禁地從腰間拿出摺扇拍打在手掌上,那小眼睛不禁又眯了起來,這神態表情,像極了忽悠人時的英平。
“美哉美哉!兄弟同心共赴寒試,這傳出去定然又成為一樁美談啊!”
一聽“美談”二字,英平頓時來了精神,彷彿對這等美名有著莫大的興趣,問道:“當真?這種事兒.......也能成為‘美談’?”
“那是自然!寒友們最欽佩這種兄弟、父子、同窗共同前往寒試的,這種關係被寒友們稱為‘寒肝寒膽’,若讓人知曉,定大受寒友們尊崇。”
“什麼?還有父子同行的?”英平一臉驚愕,不太相信耳中所聽。
“嘿嘿……實不相瞞,家父也是先生的崇拜者,嘿…...家父已經考了五次寒試了,今年便要與在下再次共赴寒試。”
秦敬卿憨笑著說道,但言語神色間,隱隱透著些驕傲。
眾人啞然,難怪這秦公子會對所謂‘寒肝寒膽’如此稱讚,原來這舉家參試之人竟是他自己。
不過英平倒是被“寒肝寒膽”這說辭打動,秦敬卿與他父親是“寒肝寒膽”,自己與葉長衫亦是“寒肝寒膽”,這更讓他感到自己與葉長衫的結義是上天的安排。而至於這位秦公子,他也是好感劇增,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一番交談過後,雙方的距離倒是拉近不少。英平自知已入寒門,此刻的他不禁有些得意地問道:“秦兄,依你看這次寒試誰最有可能被先生選中吶?”
聽到這個問題,秦敬卿甚至沒有做任何思考,用著理所應當的語氣,脫口而出道——
“那自然是姜長鳴姜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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