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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撅著屁股爬在地上,這場景不禁讓葉長衫想起小時候爬在雞窩旁等待新孵化的小雞一樣,這本《元息內行經》就像蠢蠢欲動的雞蛋一樣,躺在那兒將動未動。
“是不是咱佔據的位置有些問題?”英平看著他和葉長衫兩人分別爬在書的兩旁,好像將這一小塊區域圍得有些密實,便挪著屁股往葉長衫那邊靠去。
說來也怪,就在這時候,一陣涼風吹入,恰巧吹過二人所在之處,而那本書自然也被輕輕吹開......
兩人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呼吸也稍微急促起來。可兩人終究是在做違背‘門規’之事,別說葉長衫,就連英平這時候都有些許膽怯。
“要不...咱還是算了吧...”葉長衫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就這麼算了?”英平也有些慫,畢竟他深知自己的師父總是將‘門規’掛在嘴邊。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平日裡文君臣總是喜歡將‘門規’放在第一位,不管他犯了什麼事、想做什麼事,師父總是先將‘門規’祭出。平日裡文君臣對待英平大體還是和善、呵護的,但每每提及‘門規’,他總會變得異常嚴肅認真,彷彿變了一個人,好像‘門規’大於一切似的,這讓英平總是有些害怕。
“來都來了,它翻都翻開了...”英平心有不甘地嘀咕著,內心極其掙扎,彷彿有兩個小人兒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一個說:‘看啊!怕什麼?就看一眼!’
另一個在說:‘聽他的!聽他的!’
而英平自己卻在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能看!不能看啊!’
好奇害死貓,在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下,英平終究還是將眼睛移向這本書......
‘天地混沌如卵,萬八千歲,元始至尊闢之,天地初成。元始至尊遂化為萬物,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利。肌肉為田土。發為星辰。面板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甿……’
英平看到這平淡無奇的一段話後,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再扭扭捏捏,睜大了眼睛看向這本書,在這段話的後面,一段字出現在眼中——
‘故天地萬物皆為元始至尊所化,雖身不再,旦萬物吐納不止,謂之元氣。’
“原來這就是‘天地之息’的由來...”
葉長衫也不再遮遮掩掩,看到這段話與修行並無太大關係,也明目張膽地看起來。
“‘天地之息’由天地間萬物所生,天有息、地有息、山有息、水有息、人有息、禽有息,修行者不過是將這些‘息’運化至自己體內,慢慢積攢,厚積薄發,所需之時將其釋放…...”
“你怎麼知道?”
“三師兄告訴我的。”
“那如此說來...這本書不過是修行者如何運化‘天地之息’咯?”
葉長衫點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是‘借’萬物之息,那自然就是要學會如何運化這些東西,有些人會用這些‘元息’,但卻不知如何吸納;有些人知道如何‘吸納’,但卻不知如何‘使用’。‘元息’此物說來也縹緲,但終究是實實在在存在於天地之間的實物,否則也不會為修行者所運化,若要以人的身體為媒介,那就要從兩個方面來看,第一便是‘存’,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容器,能存多少‘元息’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第二則是‘運’,修行者在戰鬥、使用天地之息的時候,終究是要將存在體內的這股‘氣’釋放出來的,在同樣的時間內能放多放少便是一位修行者的修為高低。當然,不但要釋放的多,修行者還需要控制好這些‘元息’,否則一個不小心自身的經脈被這些‘元息’衝破,那也是極其危險的。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修行者的丹田就像是一個水壺的‘壺身’,它決定了你能存多少,而‘經脈’就像是水壺的‘壺口’,它決定了你的‘流量’。
‘北斗有七星,節氣有廿四,各取其三,所謂開陽、小滿、驚蟄、大滿、天璣、天樞。初入道門謂之開陽境,開陽為律,意寓初探元息之律;而後略有小成謂之小滿境;再者元息貯于丹田成厚積薄發勢,如春雷始鳴,謂之‘驚蟄境’;大有所成時謂之‘大滿境’;璣為人,人道已滿,謂之‘天璣境’;樞為天,人道之上為天道,高不可測,謂之‘天樞境’......’
二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思,開闢修行之道的人,為這幾個境界用如此巧妙而又直觀的名字加以定義,當真貼切無比。
雖是寒冬臘月陰冷無比,可此刻二人心中的那顆小火苗越燒越旺,將劇烈跳動的心臟燒得滾燙而又炙熱。
要將它往下翻麼?
二人終究還是有所忌憚,可此時,老天似乎感知了二人的內心——又是一陣涼風吹過,將書又輕輕地翻了幾頁......
‘以氣為介,感於表識,息有五行,人有五臟,元息納於口鼻、五臟五行相呼而化,藏於丹田......’
葉長衫連忙將眼睛閉上,這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介紹篇了,而是實打實地教你如何運化‘天地之息’,若再看下去,可就真是違反‘門規’了!
可英平卻如同魔障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些小字,腦袋隨著目光不停地橫移,當真一目十行。
葉長衫察覺到了不對勁,趕忙推了推英平小聲而又堅定地喊著,試圖喚醒他——
“英平!英平!別看了!要讓二師兄知道,咱們就完了!”
可英平卻像沒聽到一般,繼續盯著這些字,一動不動。
“英平!你快停下來!”
在葉長衫劇烈的搖晃下,英平終於回過神,將目光轉向葉長衫。
此時英平的目光中滿是興奮、欣喜、飢渴、貪婪之色,眼神也有些不同於往常。
“長衫!你沒感受到麼?”
“感受到什麼?”
“天地之息啊”
“什麼!?”
“你照著書上所述,細細感受一下......滿屋子都是‘元息’,滿屋子都是‘天地之息’啊!”
“什麼!你、你竟然......”
葉長衫震驚不已,有一部分是被英平的大膽之舉所驚,可此時更多的是被他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感知到‘天地之息’所驚。
葉長衫難以置信地又看了看這些小字,而後閉眼靜靜感受卻並無異樣,他又睜開眼,繼續往下看——
“......元息運轉一小周天為初識,運轉一大周天為深識......”
“......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息有五行,五臟各化之......”
“......”
可任憑葉長衫如何‘細心’體會,都無法感知丁點周遭的‘天地之息’,就更別提如英平所說那般‘充斥’於屋內的‘天地之息’了。
“英平,你沒誆我吧?”
“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葉長衫看著英平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確實不在誆騙自己。
“真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是,你感受一下,這空氣中,哪哪都是啊!”
說罷,英平不顧葉長衫一臉震驚之色,又閉上了眼繼續感受起來。
葉長衫看著英平難得如此投入,心裡一時間湧上些好奇、也有些不甘,甚至隱隱有些不服,只得再一次看向書本。
他又一次將雙眼閉上,書本上的那些字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此次葉長衫一字一句細細地品味、解讀,竭盡全力地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去感受周遭的元息。
沒有了英平的聒噪聲,沒有翻書的沙沙聲,山林間的鳥兒早已不知去向,樹葉也從枝幹掉落,此時萬籟俱寂。
葉長衫從來沒未感受過如此的寂靜,彷彿置身異世界。他深吸一口氣,勁涼的風由口鼻處入肺,所過之處冰涼無比,讓身上的毛孔都急劇縮小,寒毛都立了起來,此時他感到全身上下都敏感無比,哪怕一根頭髮掉落都能感受得到.........
‘元息’、‘元息’……這個屋子內充滿了‘元息’……就算不能感受到那股‘充盈’之感,也能感受到些許吧?哪怕一絲絲也好......
忽然間,一陣勁風吹過,葉長衫忽然渾身一顫,他緩緩睜開雙眼,只見書本依舊躺在原地,周圍依舊靜謐無比,而自己......依舊未能感受到任何、哪怕一丁點天地之息。
葉長衫感受到一陣失落,為何英平能感受到這些‘元息’,而我卻......是英平天資非凡還是我......
葉長衫正欲轉頭看看英平,可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入耳中——
“啊——啊——疼!疼!”
英平痛苦地叫喊著,他已經趴在地上,手捂著胸口,無力地掙扎著。
“英平!你怎麼了!?”
“我的心臟...我的胃...我的肚子...疼...好疼...好脹...感覺快要炸了...!”
英平的身子此刻已經蜷縮起來,雙手抱頭用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好像想將這痛苦轉移。
“哪......哪疼?!”
葉長衫手足無措地湊上前去,看著英平痛苦不堪的樣子,他不禁心慌意亂,只得將手輕輕放在英平的身子上。可當葉長衫的手一碰到英平的身子,英平的慘叫聲突然更大了——
“啊喲——別碰我——別碰我——!”
這一叫喊,葉長衫徹底懵了。看著英平唇色逐漸蒼白起來,三寒之天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臉頰透著極其不正常的鮮紅之色。
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葉長衫心急如焚,只怕在這麼下去英平就要一命嗚呼,可就算他再怎麼急、再怎麼慌,此時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此時的他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難道英平真的要命喪於此?自己這小師叔怎麼就沒看住他?自己的好兄弟就要死於眼前,可自己卻束手無策......
一股懊惱、一股悔恨湧上心頭,一種不安的預感充斥著心間。
就在葉長衫急得快哭出來的時候,只聽‘砰咚’一聲藏書閣的門被撞開。葉長衫聞聲望去,心中不禁大喜,所有的焦躁與不安化為光明與希望,好像在沙漠中油盡燈枯之人找到一處水源,好像掉入枯井絕望無助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草繩——
“三師兄!快救救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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