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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平看著這塊玉佩,眼神忽然愣了起來,這塊玉佩竟是如此的眼熟,眼熟得讓他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荷包——當年唐帝讓先生來找自己與義父時拿著的信物,不正是這塊玉佩?後面聽義父說,這塊玉佩乃是自己母親一生相隨的貼身之物,後有了自己便將其贈與唐帝,如今怎麼會在此人的手中?
英平碰了碰荷包,確定自己的那塊仍然靜靜地躺在那兒,便放下心來。
他接過玉佩,狐疑地看著常小天,不禁對這位神策營將領的身份感到疑惑。
見英平接過玉佩,眼神中滿是不解,常小天解釋道:“次玉是在下貼身之物,實不相瞞,在下乃城外神策營中將領,今日恩情無以為報,若他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拿著此塊玉佩來營中找我便可。”
常小天想到如今父親身份敏感,也沒有將自己的姓名報上。
英平將玉佩握在手中,盯著常小天輕輕地說道:“那這塊玉佩本公子就收下了,咱們…就此別過!”
“有緣再會!”常小天也不含糊,微笑著說道。
“有緣再會!”
英平也忽然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這位初次見面的神策營將領,他心中竟有些說不上味道的感覺,像是一種相見恨晚,又像是一種莫名的親近,也像是一種似曾相識。
……
……
看著手中的兩塊玉佩,伊鴻雁陷入了迷茫,他反反覆覆地比對著這兩塊如同孿生兄弟的玉佩,一時間竟無法區分哪塊是真、哪塊是假。
伊鴻雁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這玉佩是小姐出身後老爺為她特製的...全天下獨此一塊,怎麼會...”
英平聽後胡亂猜測道:“會不會是我那外祖父到處留情?也給我那野生舅舅或是姨娘也做了一塊?”
“不可能!”伊鴻雁毫不猶豫地否認道。
“那怎麼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拿著它仿造了一塊。”
英平一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對於母親的過往他了解得不多,除了知道這塊玉佩是母親送給唐帝的定情信物之外,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伊鴻雁努力地回憶著過往的種種,自己與小姐來到中原後所認識的人、所經歷的事一個個、一件件地在腦海中回閃,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腦海中,他連忙問道:“給你這塊玉佩的人,他長什麼樣?”
英平回憶了一下常小天的樣貌後大概形容了一下,可雖然常小天與其父有著幾分相似,但英平卻無法捕捉到他的關鍵點,這對伊鴻雁來說無異於盲人摸象。
“你們是在哪兒遇到他的?”伊鴻雁試圖從其他方向切入。
“渭水河邊,今日我與長衫在河邊...”英平將今日發生的事大概地說了出來,包括如何解救糖兒、如何遇到刑部官兵以及在府中所見所聞。直到說到最後常小天與他二人分別時,英平才想起來有個關鍵點忘了說:“這人雖沒自報姓名,但卻說來自神策營。”
“神策營?”聽到這三個字,伊鴻雁終於有了些頭緒,一個魁梧的身軀、威嚴的面容出現在腦海中。
難不成...真是他的兒子?
伊鴻雁大膽地猜測著,那人對小姐的愛慕之情當時旁人是有目共睹的,作為站在小姐與唐帝身後默默注視著二人墜入愛河的旁觀者,那人的確最有可能仿造這塊玉佩,以寄託自己不敢言明的愛慕、遺憾之情。
就在伊鴻雁對這人的身份分析得八九不離十準備進一步詢問時,忽然伊依帶著懷疑的語氣地問道:“你倆去那地兒幹什麼?”
英平滿腦子都在想這塊玉佩的事,並沒有對伊依的問詢感到不妥,隨口說道:“本想去蘭秋坊看看,結果就...”
‘蘭秋坊’三個字剛說出口,葉長衫立馬就發現了不妥,他趕忙捏了捏英平腰間的肉。
英平一陣吃痛,表情齜牙咧嘴,正當他想回頭對葉長衫表達不滿時,他忽然回過神來——雖然伊依沒去過蘭秋坊,但蘭秋坊的大名長安城人人皆知。待英平再次面對伊依時,只見伊依表情陰沉無比,像極了一隻準備發威的小老虎——
“你們去蘭秋坊做什麼!?”伊依嬌斥道。
“我們...我們...”葉長衫慌到極點,本就嘴笨的他感到此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沒去成麼...”英平也自覺理虧,強行狡辯道。
“沒去成?那就是說你倆原本是有想法的!?”伊依眯著眼睛犀利地訊問道。
“不不不...沒有想法...”
見妹妹百般刁難,英平知道自己不再說清楚恐怕事情會越攪越亂,他連忙說道:“依依你別難為長衫了,是我想去蘭秋坊非要拉著長衫陪我的。”
“宮裡佳麗那麼多還不夠折騰?”伊依心懷怨氣地說道,自家的長衫哥哥如此單純一少男,萬一去了煙花之地見識到了花花世界被帶壞怎麼辦?你能負責麼?
“實不相瞞,哥哥看上一個姑娘了。”
“你?看上一個姑娘?蘭秋坊的?”伊鴻雁也開口詢問道。
“嗯,這姑娘你也見過,就是幾年前咱為她打了崔青藍一拳的。”英平對著伊依繼續解釋道,生怕她不相信。
對於知唐姑娘伊依是印象極深的,不僅僅是因為那次衝突,更是因為那日哥哥對知唐的念念不忘。
聽英平如此解釋,伊依這才放棄步步緊逼的態度。但片刻之後,她仍覺得這位不靠譜的哥哥不會讓人省心,追問道:“那...下次你們還會去?”
葉長衫站在一邊不敢吱聲,他眼巴巴地看著英平,哀求這位坑叔的別再說錯什麼話。
“唔......”英平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伊依水靈的大眼睛盯著英平,對於自己的哥哥她可太瞭解了,若是沒有他的慫恿,就算給葉長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踏入那種地方半步,萬惡之源皆在這位花心的哥哥身上。可如果哥哥說的是真的,那想讓他不去蘭秋坊亦是不可能的。
那該怎麼辦呢?伊依有樣學樣地轉動了一下烏黑的眼珠,而後狡黠地說道——
“你們要去那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英平像是忽然捕捉道一線生機,興奮地問道。
“除非下次你們也帶我去。”
……
屋子裡一陣沉默,只見英平與葉長衫驚訝地張著嘴,而伊依卻一臉笑意。
“胡鬧!”伊鴻雁再也受不了這些小輩們的兒戲之言,拿出昔日長輩的威嚴呵斥道。
“對!胡鬧!”英平接著義父的話,對著伊依數落道。
“你也一樣!還有臉說你妹妹!”看著英平狐假虎威,伊鴻雁更是又好氣又好笑。
“哥哥去得,我怎麼就去不得…”伊依嘟著嘴說道。
“都別說了,此事以後再說。”伊鴻雁頭疼不已,現在這幾個孩子都已長大成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經很難再像原來那樣去約束他們。
“對對對!以後再說!”英平如蒙大赦,附和著說道。
伊依看著哥哥逃過一劫的模樣,她毫不示弱地舉了舉秀氣的拳頭,示意不會放過他倆。
葉長衫站在一旁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此時就是透明人。
悲哀!悲哀啊!
英平看著葉長衫的熊樣內心暗暗搖頭,心想這將來的妹夫恐怕會是個實打實的妻管嚴,這還沒確定關係呢就怕成這樣,這要成了親還得了?
“哼——”
伊依同樣注意到了長衫哥哥‘卑微’‘拘謹’的模樣,對於這樣的反應,伊依倒是很滿意,她不屑地輕哼一聲,隨後傲嬌地仰著腦袋回自己閨房中去。
見伊依離開,英平與葉長衫同時鬆了口氣。
看著義子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伊鴻雁無奈至極,可如今義子已貴為天子,他又不好像昔日那樣嚴加管教。
“平兒,現在你已不是小孩子了,一切事情由你自己定奪…望你好自為之。”
英平一怔,看著這幾年已初露老態的義父,他內心突然有些不忍。隨後,他直了直腰桿,將右掌用力地搭在義父肩上,眼神也逐漸明亮起來,將這一兩年頹廢的狀態一掃,像舊衣換新裳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嶄新、積極的面貌,彷彿一片荒蕪已久的龜裂黃土中抽出的滿地新芽。
看著義子突如其來的一下,伊鴻雁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昔日一般,尤其是英平雙眼中透出的堅定與笑容中露出的親和,讓他竟產生小姐重新回到人世間的錯覺。
不得不說,英平的面相確實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慰感。
伊鴻雁使勁眨了眨眼,待他確定眼前這位是已經比自己還高小半個頭的義子時,他又欣慰地嘆了口氣。
他拍了拍義子的胳膊,而後慢慢地轉身,向著屋中走去。
……
屋中燭光通亮,桌上擺著幾盤水果,再往上,英平母親的畫像赫然懸於牆面。
這幅畫像被英平從小樓裡取了出來,因為他覺得,只有伊鴻雁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中才算真正的‘家’,皇宮雖大,但那裡總是冷冰冰的,況且與逼死自己的人共處一地,想來母親在天也難以安息吧?
乾淨的屋子可謂一塵不染,其整潔程度堪比七郎打掃過的地方。
伊鴻雁每日都會來此屋將這裡打理一番,可此時他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忙前忙後,只不過站在畫像面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著畫像中曾經熟悉的面龐,他微笑著說道——
“小姐啊,你的骨肉如今長大啦——”
此時屋中只有他一人,但伊鴻雁卻像是真正地在和畫中人對話一般,只不過看他的神態、聽他的語氣,像是完成了一種託付、一種使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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