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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濃,時不時吹來的一陣微風將白日殘餘的那絲燥熱帶走,讓人心曠神怡。
子春站在池水旁,看著水中明月,不知思緒在何處。
“五師叔,這幾日辛苦你了…”
英平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子春回頭見英平獨自一人向著自己走來。
“沒事,咱是一家人,不說這話。”子春笑著說道。
“一家人…….家人啊……”
英平品味著這個對於他來說有些遙不可及的詞,不禁有些悵然。
子春心中一陣心疼,昔日的小師侄如今已全然沒有當年的天真、開朗,這些年深宮、朝堂的枷鎖已將他束縛、打磨得沒有一點銳氣,二師兄的離去更像是一塊杵在心頭的硬石,永遠無法磨滅,如今甚至連性命都受到威脅,這怎讓寒門眾人放心得下?
感受到子春的擔心,英平反倒笑了起來,他像是在寬慰子春一樣,道:“對啊,一家人,咱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家人啊!”
見英平恢復昔日的樂觀,子春心情稍有好轉,隨後,她回身望了望深邃的宮殿,想到那個仍舊躺在床上的柔弱女子,忽然轉身拉起英平的胳膊,像極了準備教育自家兒女的母親,說道:“英平,現在我以師叔的身份和你說啊!這姑娘如此有情有義、忠貞剛烈,又敢作敢為,你可千萬別負了人家!”
看著子春苦口婆心的模樣,英平不禁一陣好笑。
“你別笑!師叔這是肺腑之言!”見英平又想嬉皮笑臉,子春表情也嚴肅起來,甚至裝出一副‘惡狠狠’地表情,說道:“你若是負了人家,師叔可就…可就不理你了!”
見子春較真,英平也收起笑容,他本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如今心上人捨命相救,他又怎會做負心漢?於是,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是在對子春做出承諾,也是對自己做出承諾。
“這還差不多。”
見英平應允,子春這才放心。她轉頭望向赤水重新,又隨手從身邊撿起幾個小石頭,無聊地向裡面扔去。
看著子春可愛的小女兒神態,英平忽然心生頑皮,湊上腦袋試探般地問道:“師叔啊…有個事兒不知當問不當問…”
子春不解地看著英平,心中一陣疑惑,道:“啥事兒?有話就問,別繞圈圈。”
“嘿…那我就問了啊……”得到子春親口答覆,英平就有恃無恐起來,只聽他說道——
“那個…你和三師叔…現在到底咋樣了?”
聽英平提及姬陽與,子春不禁俏臉一紅,好在夜色濃厚,就算二人相距很近也無法看出自己的窘態。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去去去!”
英平自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男女情愛方面他可比這位五師叔有經驗許多。英平自然不會就此罷休,他厚著臉皮繼續問道:“三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兒?還沒挑明吶?瞎子都看得出來,怎麼就藏著掖著不說出來?”
聽英平這麼一說,子春心中還是微微一甜,可想到姬陽與那憨頭憨腦的模樣,子春又是氣不打一出來。她將手中的小石子用力地扔向水中明月,激起好大一朵水花,好似那輪明月不再是明月,而是姬陽與‘可惡’的臉面一樣。
“改明兒找個機會我勸勸三師叔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二人天天同處一門又不把這事兒辦了,像個什麼話?”
“別——”
原本子春還有些怨念,可一聽英平準備當著姬陽與的面把這事兒說明白,她心中又有些扭捏,焦急地拉住英平的胳膊說道。
“嘿…”
見英平笑出聲,子春便知道自己又被這位小師侄套路了。她伸出玉手重重地打在英平肩上以示不滿,英平‘嘿嘿’一笑也沒有躲閃。
一切又彷彿回到山門那無憂無慮的日子裡,雖然明知它是如此短暫不能長久,但依然讓人回味無窮……
“你在宮中小心些,要和長衫相互幫襯,這裡不比外面,兇險得很……”這座深宮再次喚起關於文君臣的悲慘回憶,回到當下,子春免不了再次叮嚀。
“知道……”
似乎‘看透’了子春所思所想,英平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他望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池水,用著極其細微的聲音說道:“過了這次,日子應該會好過些了吧,不過這代價有些太大了…”
“什麼代價?”雖然英平聲音不大,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是落入了子春的耳中。
英平搖了搖頭,沒有理會身旁一頭霧水的子春。他長嘆一口氣,整個身子慵懶地斜靠在石欄上。此刻的他顯得無比輕鬆,像一隻倉惶逃竄的小鹿終於逃脫了獵犬的追逐,雖然前路仍充斥著許許多多的未知,但至少現在,他獲得了寶貴的時間用以養精蓄銳。
……
南城一座極不起眼的酒樓裡,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正坐在角落裡,桌上只簡單地擺著一壺茶、一個杯子以及一把畫著水墨的油紙傘。公子靜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任憑周圍的食客來來去去,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只不過細微的咳嗽聲時不時從這位公子口中傳出,似乎近來身體抱恙。
忽然,一位男子出現在人群中,他向四周掃視一番,最後目光落在那把油紙傘上,待確定持傘人的身份後,男子徑直走過來。
“我家主子很不滿意!”
男子本就生得魁梧,而他的語氣更是帶著一種強勢,哪怕對面坐著的是名震天下的文和公子。
文和公子沒有開聲,不過略帶不屑地看了看男子。
“我家主子讓我問公子,此次既是公子親自前來,為何不提前支會一聲?”男子這一句不滿的情緒倒不似前面那句強烈。
面對男子的不滿,文和公子冷冷地回答道:“那為何你家主子當初在信中信誓旦旦地保證小先生不會出現?此番若不是本公子親往,恐怕來的人早已命喪於小先生的拳頭下了吧...咳...咳...”
男子一愣,見文和公子似乎傷得不輕,他便自知理虧,但卻仍然不願示弱,繼續辯解道:“聖上與小先生自幼形影不離,此次他二人一同出現也是理所當然。”
文和公子冷哼一聲,她不屑於再與男子爭辯下去,直截了當地說道:“既然本公子已如約而至,那你家主子也應該遵守他的承諾。”
男子盯著文和公子,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文和公子看都沒看銀票一眼,直接伸手將它收入袖口。隨後,她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徑直向酒樓門口走去。
可當文和公子走到男子身邊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只見她轉身俯瞰著男子,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問道:“你家主子不會就是......”
男子表情一僵,似乎他十分懼怕文和公子將他主子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看到男子表情的變化,文和公子微微一笑,她沒有將心中猜想說出,但看著男子的反應,真相恐怕與她的猜測十分接近。
“二十萬兩…...看來先前本公子倒應該再要價高些。”
文和公子輕哼一聲,而後將油紙傘縛於背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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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鹿正低著頭悠閒地吃著地上的青草,殊不知一支利箭正在遠處瞄準著它。
‘嗖——’
小鹿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它猛然抬起頭警覺地四處張望,可卻為時已晚,利箭不偏不倚正中它的心臟,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小鹿應聲倒地,在奮力地掙扎幾下後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不遠處,一位少年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面對一發即中的傲人戰果,他似乎沒有太多的興奮。相比於旁人的興奮,他眼神中倒是露出一絲絲與年紀不相符的老成。
“回去吧——”少年冷冷地說道。
“聖上,您已許久沒來狩獵了,今日才這麼一小會兒就回去?”
只有面對北魏天子,女相才會流露出這種難得的親和,這種親和中甚至帶著一絲寵溺。如今,北魏皇帝早已徹底擺脫‘幼帝’之名,今年即將年滿十六的他已初顯英氣。
“狩獵終究不是正業,衛相日夜操勞,而朕卻遊戲於這獵場之中,朕於心何忍?”
“聖上心掛微臣,微臣受寵若驚。”
“聽說,新唐的小皇帝躲過一劫?”魏帝隨口問道。
“有葉長衫左右相伴,不是那麼好下手。”女相似乎對這個結果已然接受。
“呵呵,第一次和那小皇帝打交道,區區見面禮,不要求多大,只要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便好。”魏帝自信地說道。
女相微笑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韓單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魏帝忽然問起軍中事務。
“回聖上,韓將軍那邊都已準備妥當,只待時機成熟!”
“周陳那些王公大臣呢?都點頭了?”
“大部分都點頭了。”
“那不點頭的呢?”
“都已經不能再搖頭了。”女相輕描淡寫地說道,而這份輕描淡寫之下卻藏著滿滿的自信。
魏帝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這步棋如此一走,只怕新唐裡面會自己先亂起來!”
說罷,他自信滿滿地望向西面,彷彿那座古老而又繁華的都城已然收入囊中——很顯然,他口中‘這招棋’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遠在西面的大唐,這也意味著,他終於準備對這個古老的國度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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