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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字、一句句話,如同一根跟針般刺痛著英平,又如一顆顆釘子狠狠紮在他心頭,在此過程中,他時而緊攥拳頭,時而冷冷一笑,時而瞪大雙眼,時而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紙稿中所述的事情都是極為關鍵的,有些是過去對新唐乃至整個中原局勢帶來改變的、有些是不為他人所知的辛密、有些則是連王延慶都不知道其身份的暗子……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一頁一頁紙,英平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他慢慢走到燭臺旁,抬手將這些紙稿點燃。
這一舉動看得一旁的張某人大為不解,他早已聽聞聖上如今大勢已去甚至透過討好柳貴妃來保全自己的性命,此時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道他早已放棄?再三抉擇之下,張某人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聖上您這是……”
英平淡定地笑道:“如此重要的東西怎可留下實證?宮中皆是太后眼線,若讓人發現豈不白費張大人一片苦心?”
“那……”
“你不必著急,方才這紙稿上的內容朕已一字不差地全數記下,這麼關鍵的東西,朕忘不了。”
張某人先是一愣,那紙稿少說也有上萬個字,如何能在這短短時間內全部記住?可他見英平如此自信,又不好再開口詢問,內心只能相信這位文君臣的大弟子有過目不忘的能耐。
“你…藏在哪兒?若這些天朕要找你,該當如何?”
“回聖上的話,微臣這些日子就住在皇宮,若是聖上要召喚臣,便將寢宮東側角上那個燈籠點亮即可。”
英平微微一怔,想來這法子定然也是唐帝在世時留下的,不過他倒不太擔心,張某人作為唐帝暗中的棋子,恐怕早已對皇宮的地形瞭如指掌,若非如此他怎能悄無聲息地跑到自己寢宮?
“那好,你暫且下去,待朕將這盤‘棋’想明白了,再召你不遲。”
見英平迸發出昂然的氣勢,全然不似方才那副噤若寒蟬的模樣,張某人低頭一笑,道:“那微臣暫且退下。”
不待英平點頭,只見張某人一個閃身便從眼前消失,當真來去無聲。
見張某人離開,知唐好奇地問道:“聖上,方才那人所說的可靠麼?”
只見英平表情堅定,如同換了個人一般,說道:“此人若是不可靠,那天下可靠之人也就沒幾個了……”
既然英平如此篤定,知唐便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嘿,這個老狐狸還是算得長遠啊,看來自己真得向他好好學習學習…你說是吧?爹?”
……
……
陳進爵病了,而且病得不輕,竟一連三日都沒有去宮裡給太后娘娘請安。聽聞陳大總管身體抱恙,朝中不少官員都帶著禮品前來探望,可沒想到全都吃了閉門羹,就連一直跟在大總管身邊的東兒都沒能見著乾爹一面,任憑他在門外哭著跪著想要進去,陳府大門就是緊閉不開。面對如此情況,眾人也只得悻悻離開,讓大總管在府上好好養病。
而府內陳進爵的臥室中,一個身影正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像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要發生一般,再仔細一瞧,此人不是陳大總管又是何人?這可奇怪了,外面傳聞陳大總管病得連床都下不了,米水皆不能進,就連屎啊尿啊都拉在床上,可此時看陳大總管的樣子似乎一點病都沒有,反而健康的很。
其實自前幾日從宮中回來後,陳進爵便將自己鎖在屋裡,並下令誰也不得靠近此屋,若是有人上門便以患病推辭,至於為何他這個權傾朝野的大總管會變得如此模樣,這還得從那日與王延慶的對話說起……
‘啪——’
陳進爵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一股熱辣的疼痛感從掌心傳來,重重地刺激著他的心神,可陳進爵卻像絲毫沒有感覺一般。短暫的沉寂之後,只見陳進爵激動地摳著桌子,連指甲都摳出血來,他眼中充滿了憤怒、驚恐、不安以及滿滿的無奈,最後只能攤在椅子上抱頭長嘆。
狗日的王延慶!竟然叫咱家做出此等天地不容的事情,這要是真依了他去做那狼心狗肺、泯滅良心的是,那恐怕不單單是自己要遭天打五雷轟,只怕自己在天的先祖都要受世人唾棄!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及子子孫孫都要遭天遣、報應!自己這陳家都會因自己而永世不得翻身吧!可…可自己的兒子與老父、兄長都被王延慶牢牢控制,莫說見面,自己連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倘若自己有半分拒絕之意,恐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就會變成他人的刀下亡魂吧?
作孽啊!真是作孽!自己愧對父母做了身體殘缺的閹人,本就在家族、鄉親中抬不起頭,幸虧祖上在天有靈,加之自己還算靈氣才有了今日受人尊敬的地位,陳家也因自己顯耀無比。可這份顯耀背後的心酸只有陳進爵自己才知道,自己身體殘缺再也不能有後,就算地位再高、家財再多又有何用?到頭來還不是落得個斷子絕孫的名聲?無子嗣便一直是他陳進爵最大的心病。好在後來老父看出自己的心思,出面做主讓哥哥將陳家獨苗苗過繼給自己,至此才將心病治好。得了這寶貝兒子後陳進爵可謂是傾其所有,當真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得不得了,為了這事兒自己不但日日拜謝菩薩佛祖,還將原本看不起自己的哥哥嫂嫂伺候得服服帖帖。本來陳進爵是無慾無求了,可不想這事兒不知如何被王延慶知道了,自數年王延慶尋了個理由將他一家老小都接到長安後,陳進爵這心裡便一直不踏實,王延慶說是說陳進爵這些年忠心耿耿,將他一家老小接過來是為了犒勞犒勞他,實際上呢?不過是以他全家為質罷了——果不其然,最近王延慶的狼子野心暴露,自己的老父與兒子皆被控制,成了自己最大的軟肋!
想起王延慶要求自己做的事情,陳進爵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回憶起王延慶述說此事時的輕描淡寫,陳進爵更是恐懼萬分,不想自己跟了此人這麼多年竟未發現,此人竟然是個披著人皮的魔鬼!就是那地獄中的惡鬼在他面前恐怕也要自愧不如吧……
難道真的要做?如果真的做了,只怕自己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
可若不做,王延慶怎會放過自己全家老小?別看王延慶平日裡對自己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這老頭子的心那可不是一般的狠、一般的黑啊……
恨歸恨,事到如今擺在陳進爵面前最大的難題,便是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雖說王延慶允諾此事事成之後會封自己爵位,讓自己的兒子日後入朝為官,可這畫在地上的餅他如何能信?就算是王延慶當真給他加官進爵,可他還是怕啊!
糾結來糾結去,陳進爵的意識漸漸地陷入了無限深淵中再也走不出來,這股無形的壓力讓他感到透不過氣,以致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滑落,蜷縮在地上。
“先帝啊…您在天有靈救救小進子吧….小進子怕啊…”
陳進爵抽泣著,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思念唐帝,這位令所有人都敬畏的君王就像一顆參天大樹般,只要有他在自己就永遠沒有危險,甚至他一直懷疑唐帝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只不過始終沒有點破罷了,可能王家的這些小伎倆在他看來不過是孩童間的遊戲一般,不值得正視。如今這位君王已離開多年,自己雖位高權重,但卻始終沒有當年跟在唐帝左右伺候時那般安心,這或許就是這位君王獨有的魅力吧……
‘砰砰砰——’
就在陳進爵躺在地上追憶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或許是由於他回憶得太過專注,以至於被這不大不小的敲門聲嚇了一大跳。
“誰啊!?”陳進爵本就煩躁,這陣敲門聲像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徹底爆發。
“老…老爺…有人…有人要見您…”門外侍女似乎十分害怕,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是說了老爺誰都不見嘛!?是哪個這麼不開眼!?非得要老爺我將——”
‘呲——’
未等陳進爵發完飆,只見窗紙上忽然出現一道紅光,那侍女甚至連呼救聲都來不及發出,便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陳進爵自然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麼,他驚得連連後退,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陳進爵從牆上拿下一把刀,哆哆嗦嗦地舉在胸前,可此時門外卻沒了動靜,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幻想的而已。
“誰!?到底是誰在外面?”
陳進爵股起勇氣向外面吼了一聲,卻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難不成自己碰到鬼了?陳進爵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畢竟他一向信神鬼之說,也相信天道輪迴、因果報應,如今王延慶叫他做那種事情,他還真擔心會有惡鬼前來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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