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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家家戶戶都跑到曬穀場上等大隊分糧,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孩子們更是興奮,膽子大點的還會趁機央求爹媽晚飯做一頓乾飯。

這陣子地裡活不忙,各家吃飯都很簡單,有些特別會算計的,乾脆晚飯都不燒了,直接省下一頓飯。

但分糧到底是高興事,一年到頭扛風雪頂烈日的,不就為了這點嚼穀嘛?這是辛勞之後的收穫時刻,不少做爹媽的都難得大方,大手一揮表示,做一頓乾飯,吃到飽!

人群中頓時響起孩子們的歡呼聲。

知青們也混在人群裡,鄭嘉民樂呵呵地說:“要不咱們晚上也做一頓乾飯吧,我這肚子已經好久不知道什麼叫飽了。”

不少知青都露出意動的表情,張志強皺起眉:“到時候沒等分糧糧食就吃完了怎麼辦,喝西北風嗎,還是跟你說的那個沈茉兒一樣斷糧斷炊昏在地裡?”

鄭嘉民:“……不行就不行,你扯沈茉兒做什麼,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張志強:“我說的事實。”

說著還瞥了傅明澤一眼。張志強是第一批下鄉的,比傅明澤、鄭嘉民都早,是知青點的“點長”。這個點長雖說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官,但張志強還是很在意的。前前後後來了這麼多知青,為什麼大隊就選他做點長,還不是因為他優秀?

張志強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青年,但內心又暗暗忌憚傅明澤。

傅明澤學問好,長相好,還是首都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其他知青對他都很服氣,覺得他見多識廣,尤其是幾個女知青,基本是傅明澤說什麼她們都無條件支援,這讓張志強非常有危機感。

張志強看了眼傅明澤身上補丁累補丁的衣服,心說首都人又怎麼樣,還不是窮得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這麼一想,心裡又莫名舒了口氣。

傅明澤壓根沒留意張志強的眼神。他聽見鄭嘉民和張志強的對話了,只不過心裡想的卻是這幾天能不能找個理由請假去縣裡吃一頓好的。

知青點人多眼雜,他從來不在知青點存東西,都是隔一陣子跑一趟縣裡打個牙祭,頻率也不太高,畢竟知青們都住在一起,一點風吹草動都有人盯著。

傅明澤不禁想起下鄉之前的那個夜晚,爺爺語重心長叮囑他:“都說窮不露相富不露骨,我看現如今露富確實是不行,露窮倒是可以大張旗鼓,你到了鄉下,只當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窮困潦倒的孤兒就行了。”

父親撫了撫眼鏡,說:“對,你就裝窮,越窮越好,衣服被褥家裡都是照著最舊最破的給你準備的。我瞧著風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改的,回頭你要遇見合適的也可以在鄉下結婚安家,條件不用卡得太死,八輩貧農、三代貧農什麼的都可以。不然你要是在鄉下蹉跎半生,總不能一直打光棍吧?”

家裡其他人紛紛出言附和,奶奶更是感嘆道:“得虧你媽給你生得俊,靠著這張臉,好歹能騙到個姑娘吧?”

被他們這麼七嘴八舌地一說,什麼風聲鶴唳,什麼大難臨頭,什麼即將天各一方的氣氛都沒了,傅明澤當場就黑著臉回房收拾行李了。

不過傅明澤也知道家裡長輩說的這些也並非全無道理。

長輩們趁著家裡出事前給他送下鄉,他的戶籍檔案是沒什麼問題的,一般人也不會追根究底地調查,但如果他太張揚惹人注意,就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所以下鄉以後他還是照著長輩們的吩咐努力地裝窮。

一開始在火車上還會露餡兒,還有同行的知青暗戳戳地打聽,問他家裡曾經是不是挺闊綽的,後來他暗暗觀察車廂裡最窮的人,學他們的言行舉止,等到下火車的時候,就已經幾乎不露什麼破綻了。

如今在楊柳大隊也生活了九個多月,自然更是駕輕就熟。

就是那麼多人住在一起,確實是不方便。

“回頭你要遇見合適的也可以在鄉下結婚安家……總不能一直打光棍吧……”

想到他父親說的話,傅明澤臉色黑了黑。

要說在鄉下結婚安家,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可以搬出知青點,不用再跟那麼多人擠在一塊兒。

不過,別看農村住得比城市寬敞,但其實人也比城市多,幾乎家家都是兄弟姐妹一大串,有的還不分家,幾代同堂住在一起,吃個飯湊一湊能坐好幾桌。

未必就比知青點清靜。

何況再怎麼的,他屬實也不至於為了方寸安身之地就把自己給賣了。

這邊知青們在打嘴架,不遠處曹梅則是黑著臉把兩個孫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吃吃吃,就知道吃,糧食都沒了,還吃個屁!別說吃乾飯了,就是稀飯也要吃不上了!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白眼狼!”

十來歲的孩子不過是跟著其他孩子一起說了幾句想吃乾飯,就被奶奶逮著一頓臭罵,頓時跟被暴雨打過的秧苗似的蔫兒了。

站在一旁的沈玲玲看不過去勸了一句:“三嬸,小偉他們這是分糧食高興,你罵他們做什麼。”

說著從挎包裡摸出一顆糖塞進小偉手裡:“跟弟弟分了吃。”

曹梅其實心裡對田芳已經存了幾分芥蒂,明明糧食是兩家一起分的,可最後被人說閒話的卻都是她。

不過沈玲玲是村小的民辦教師,家裡的孩子都得靠著她在學校裡多照顧,何況人還給了一顆糖,曹梅也不好跟人擺臉色,於是訕訕應了聲,問:“你媽呢?”

田芳自然是自覺丟臉留在家裡了。

沈玲玲其實也有些氣惱她媽眼皮子淺,為了幾十斤糧食給自家好好的名聲抹了黑。但事已至此,對外她還是要維護她媽的名聲的,於是說:“她身體不舒服,再說,搬糧食這種力氣活,我和二哥幹就行了。”

她二哥沈建設也在旁邊呢。

曹梅一噎,家裡男人白天都去修水庫了,回來聽說了被沈老七找上門要糧食的事,都嫌丟人,不願意來等分糧,兒媳婦也早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最後她家只她一個大人過來。

同樣都是丟了臉,她和田芳這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這一幕自然也被許多人看在眼裡,張志強再一次感嘆:“沈玲玲同志真是人美心善。”

這回鄭嘉民倒是沒跟他對嗆,沈玲玲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同志,這在男知青裡是公認的……除了傅明澤,他好像從來不評價女同志的外表。

沒多久開始分糧。

前頭幾個小隊都挺順利,到了第八小隊,分到沈老二家時,周培軍上前向大隊長和大隊會計說明了情況。

大隊長周滿倉皺了皺眉,他們楊柳大隊可是十里八鄉數得上的大村,三不五時地都能爭一爭公社甚至是縣裡榮譽的,沈老二和沈老三家這事兒辦的,實在是給大隊名聲抹黑。

不過這種醜事他也不想再鬧大,於是示意會計丁守常照周培軍說的算,趕緊給沈老七家糧食補齊了也就算了。

“沈老七家來了嗎?”丁守常算好斤兩,讓人把沈老二家的糧食分了一部分出來,揚聲喊。

“來了來了。”沈紹元攙著沈茉兒慢吞吞地從人群后面鑽出來,邊走邊解釋說,“我家屋子漏了,被子褥子都是溼的,搬進搬出的耽誤了些功夫,來晚了來晚了。”

熱心人陳大媽馬上說:“哎喲,被子褥子都溼了,這一個日頭曬不透吧,你們今晚上怎麼辦?”

沈紹元憨厚地笑笑:“天漸漸熱了,不蓋被子也沒事的,這陣一直下雨,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陳大媽皺眉:“難怪說你家茉兒著涼呢,天氣是熱了,半夜還是涼的,一點不蓋怎麼行。”

沈紹元面露無奈:“沒法子,所幸今天出太陽,衣服倒是都晾乾了,夜裡就蓋幾件衣服吧。”

這是連鋪蓋帶衣服全都淋溼了啊,陳大媽嘆氣:“那你們得趕緊趁著天晴把屋子修一修。”

沈紹元也嘆氣:“我下午倒是爬上去修了修,只是不少瓦片都碎得不行,只能先把角落的瓦片湊一湊到中間,實在是沒錢買瓦片了。”

他沒說是自家閨女修的屋頂,他閨女還“病著”呢,而且原先的沈茉兒也沒他閨女的身手。

可不是沒錢嘛,不然也不至於把閨女活生生餓暈了。

陳大媽瞥一眼沈老二、沈老三家的幾個,意有所指道:“你那屋子是地主家的柴房,能是什麼好屋子?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當初你爹……哎!”

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話到嘴邊,陳大媽還是嚥了回去,沈老七自己立不起來,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陳大媽以為哪怕她起了話頭,沈老七這個老實人也是不敢提房子的事的,哪想沈老七一把抓住她,大聲哽咽道:“陳大媽,你懂我啊!我就是太好說話了!當初我爹可是給我起好了青磚大瓦房的,我那時候沒結婚,想著幾個侄子先結婚,就先借給了他們,後面我結婚,他們說住習慣了,搬搬也麻煩,就跟大隊買了那間屋子給我。其實我自己是沒關係的,住哪裡不是住呢?我媳婦也是個厚道人,她逃荒過來的,什麼苦沒吃過,也不在意這些的,可是,可是我家茉兒不行啊嗚嗚嗚!”

別說陳大媽了,附近等著分糧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這沈老七向來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能用兩個字解決的,絕對不會說三個字,而且平時說話也不響亮,他們一家子在村裡都是非常沒有存在感的。

哪想到今天突然就爆發了?

之前有人說因為沈茉兒那丫頭餓暈的事情,沈老七受了刺激,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看來真是啊!

“我那可是兩大間青磚大瓦房,我爹把給我娶媳婦兒的錢都投進去了,還有我娘帶過來的一點嫁妝,也都花在裡面了,他們是盼著哪怕他們不在了,我也能好好地成家立業把日子過起來的。”

沈紹元邊掉眼淚邊說:“是我辜負了爹孃的苦心啊!”

按理說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不太像話,可也不知道是沈老七哭得太慘還是怎麼的,圍觀的社員們莫名覺得,看沈老七哭倒是沒有任何不適感——

廢話,如果哭得讓人不適,還能數十年如一日地忽悠住當皇帝的哥哥?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哎喲,可怎麼辦喲!”

這其實就是一句感嘆,誰知沈紹元擦擦眼淚,眼神忽然變得堅定:“我要把房子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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