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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已經過去。
窗外的天地又一次迎來了晨曦。
沒有朝陽,沒有雨雪,朦朧的天幕下是卷在窗欞上發出尖銳呼嘯的風。
書房裡的燈還亮著。
手邊的茶是最後一口。
手上的煙是最後一絲。
手上的資料是最後一行。
紀文章抽了煙,喝了茶,放下資料,拉開了身旁的窗簾。
窗外是一個狂風呼嘯的陰冷冬日,狂亂的氣流吹著窗外的樹木,有些乾枯的花壇,落葉飛卷,無比寂寥。
紀文章默默的看著,很沉默,也很平靜。
作為中洲的理事之一,他這次來吳越的行程很緊,昨天一直跟王青雷聊到半夜,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接到了遼東的訊息,連夜將手裡的資料看完之後,上午他還要跟王青雷之後的吳越十二位理事一一談話,處理完這些事情已經到了下午,他會第一時間回到中洲,部署並且指導遼東的監察工作。
刻不容緩。
這是紀文章的態度。
是的,在整個中洲都默默的圍觀著東皇宮和學院派衝突的時候,在東南集團極力避免被捲入這場風波的時候,紀文章已經決定要動手了。
有些事情關於原則,這是可以壓倒立場的東西,本來就是不能妥協的。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份從遼東緊急傳過來的檔案上描述的案情。
目前已經不需要懷疑,遼東的那場風暴,已經是中洲建國以來最大的走思案,這件案子到目前為止還籠罩著太多的迷霧,可以肯定的是,迷霧背後註定也會有著更加聳人聽聞的真相。
僅僅是現在一個模糊的脈絡,就已經足夠的觸目驚心。
劉洋咬出了遼東的副議長趙宇。
而他交代的問題則遠遠不止一個趙宇。
以安東為跳板連線半道,將半道作為中轉站連線雪國。
這條線實際上是早就存在的。
每個國家都會有一些隱藏在暗中的鏈條,以光明的身份,用黑暗的手段去接觸境外見不得光的人,獲得一些心照不宣的利益。
安東的這條線就是中洲隱藏在暗中的一根鏈條。
只不過這條線存在的時間太長了,也就逐漸變了味道。
劉洋在安東任職的時間接近了二十年,早在幾年之前,白清淺就打算將劉洋調到奉天擔任副總督,只不過劉洋卻拒絕了。
根據他的交代,他就是釘在安東的一顆釘子,為背後的某些人物不斷的創造利益,將大量的糧食,香菸,酒運送到半島,同時將半島一些生存條件艱苦但年輕貌美的半島女子送到遼東和雪國,而他們也可以從雪國方面得到大量的廉價軍火,乃至於一些重工業物品。
這條走思的脈絡目前為止還很模糊,但涉及到的東西卻駭人聽聞,僅僅是劉洋交代的這些,涉及的利益就已經不可想象了,如今隨著趙宇落馬,事件的規格已經徹底升級,中洲監察部介入之後,註定會引起一場波及整個學院派的巨大地震。
但紀文章還是要插手。
這不符合東南集團的利益,但他是中洲的監察部長,職責所在,他站在這個位置上,讓他昧著良心去做事,那根本就不可能。
這件事情如果他都敢姑息的話,那就等於是他對自己這一生事業的蔑視。
不要說這件事出在遼東,即便是出在東南集團的後花園裡,紀文章照樣會高調開刀。
紀文章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拿出了手機。
他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下,提起了桌前的紅色保密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迅速接通。
“紀伯伯,早上好。”
電話中,王聖宵清朗平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是很好。”
紀文章笑了笑:“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估計也夠嗆能休息,勞碌命,老了,精神也有些跟不上了。”
“紀伯伯年富力強,正是幹事業的好時候。”
王聖宵笑道,聲音很真誠。
“你小子啊。”
紀文章笑了起來:“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那就是你小子說話的時候,哪怕明明是說假話,可語氣卻讓人聽著很舒服。馬上就退的人了,年富力強?過去式嘍。”
王聖宵嘿嘿笑了笑,輕聲道:“紀伯伯在吳越?吳越情況怎麼樣?”
“目前看不出什麼問題。”
紀文章沉吟了下:“青雷還是比較配合的,我向他透露了一些要動監察部的意思,他也沒多說什麼,看上去挺有信心。”
“那是他知道說了也沒用。”
王聖宵淡淡道。
監察部本身就保持著一定的獨特性,內部人員也會經常變動,紀文章想要給吳越監察部換一位主事人,這是他的權力,即便王青雷是議長,也很難插手這件事情。
“嗯,我這兩天儘快把事情定下來,時間很緊張。新的人選最好儘早到位,你有什麼人推薦?”
紀文章揉了揉眉眉心。
“紀伯伯看著安排吧,我相信您的眼光。”
王聖宵語氣輕鬆。
紀文章笑了笑,突然開口道:“大概一個小時前,華正陽次相給我打過電話。”
他的語氣平靜,說的非常直接。
王聖宵沉默了下:“遼東?”
“遼東。”
王聖宵的聲音有些異樣:“華次相怎麼說?”
“他能說什麼?也不可能說什麼嘛。”
紀文章笑了起來:“對於遼東的事情,他原則上是支援徹查的,但希望監察部可以注意影響,注意範圍。”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廢話。”
王聖宵冷笑道。
“這可不是廢話。”
紀文章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王聖宵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或者在回憶著什麼,半晌,他才輕嘆一聲:“華次相剛剛成為理事的時候,我爸就說過,以華次相之才,經略一地,擔任封疆大吏可使當地風調雨順天下太平,但高居廟堂核心,卻是有些勉強了。此人山頭主義太重,大局觀略差,如果入主內閣,怕是要害人害己。”
“實際上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李華成在的話,華次相怕是已經出事了吧?”
紀文章沒有說話。
沒有證據,他也無法開口說什麼。
“紀伯伯怎麼回的他?”
王聖宵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我什麼都沒說。”
紀文章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事實上華正陽打電話的時候非常不對,那正是他看那份資料看到最關鍵處的時候,內心早已是盛怒至極,接到華正陽的電話,聽著他話裡話外的意思,紀文章實在懶得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實際上他的電話如果在晚打一兩個小時的話,紀文章即便內心再怎麼不滿,冷靜下來之後起碼也會跟他虛與委蛇,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只是那個時候正好趕巧了,這電話一掛,紀文章和華正陽兩人差不多算是徹底翻臉了,華正陽說不定又一次要摔電話了。
紀文章無所畏懼。
他快退的人了,背後又有著東南集團做大樹,即便是退下來,他依舊是東南集團的精神領袖之一,此時無欲則剛,根本不怕任何人。
“哈哈。”
王聖宵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這確實像您的性格。”
紀文章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相貌儒雅,平日裡也是氣質溫和,可實際上東南集團近幾十年來的巨頭裡,紀文章的火爆脾氣絕對可以算是首屈一指的,當年還是副總督的時候就指著王天縱的鼻子跟劍皇吵過架,甚至差點跟當時年輕氣盛的王天縱大打出手,能走到這個位置,王天縱的起量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則是紀文章骨子裡的那種剛正贏得了所有人甚至是東南集團之外的人的集體尊重。
“華次相最近失誤連連啊。”
王聖宵輕聲道:“前段時間他跟白議長的爭執您也聽說過吧?”
“白清淺...”
紀文章沉吟了下,提起那位如今在遼東一手掀起了滔天風暴甚至企圖動搖學院派根基的女子,他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欣賞。
這位遼東議長各方面都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短板,大氣磅礴又魄力十足,即便是身為男性,絕大多數人都比不上她,自從她加入新集團後,可以說是真正的一飛沖天了,結構鬆散的豪門集團對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限制,如果呆在豪門集團的話,這次大選,白清淺或許也能順利進入議會,但議員就已經是她的終點,在進一步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可現在隨著新集團的崛起,白清淺極有可能在五年之後開始衝擊首相的位置。
中洲數百年的歷史中,真正的女性首相目前為止也僅有兩位而已,白清淺是有極大希望成為第三位的。
“五年之後,如果新集團不倒,我又沒死的話,我倒是願意投她一票。”
紀文章笑呵呵道。
那時的他自然已經沒有投票權,可他的態度表達出來,卻可以影響東南集團很大一部分人。
王聖宵一笑置之,輕聲道:“我想說的是,華次相對於遼東這次的事情,似乎太過熱心了,熱情過頭,以至於有些失了方寸。”
頓了頓,王聖宵輕聲道:“紀伯伯,以您的感覺來看,華次相和遼東的走思案有沒有直接關係?”
直接關係!
紀文章內心一震。
他完全明白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紀文章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慎重道:“目前還不好說。”
他遲疑了下,繼續道:“不過你說的沒錯,華次相最近確實昏招不斷,思遠目前已經是領先了。”
“還要在加一把火。”
王聖宵沉吟著。
“所以...”
紀文章眯了眯眼睛。
“所以...我支援您的任何決定。”
王聖宵笑了起來:“我們...入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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