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凌駕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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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元始的話，通天卻是搖了搖頭。

“半路截胡？”

“師兄，這可不是我冤枉你。”

“如果不是我抽出一縷劍意，當初那人族就已經被你的威壓給碾死了。”

“更何況，上蒼道友又不是和西方那兩個傢伙一樣，喜歡強行度化。”

“他給了那名人族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加入你們闡教，一個則就是跟著他。”

“是那人族自己選擇跟隨上蒼道友，你自己不珍惜，能怪誰？”

“而且他和人族的關係，你難道不知道嗎？”

通天的話說的很快，在說道最後時，他還很是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不就是人族的庇護者嗎，有什麼不知道的。”

或許是通天說的都是事實，元始此時語氣沒有了之前的憤怒。

而通天聽到元始的話後，很是認真的點頭道：“那不就得了，人家收下人族乃是天經地義，又哪能算得上截胡呢？”

“你到底是誰的師弟，怎麼一直幫他講話？”

元始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怪異，他怎麼感覺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怎麼會，你是我師兄，我肯定向著你啊。”

“只不過...”通天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次的確就是師兄你的態度不對在先啊。”

“什麼態度？我對誰不都是這個態度？”

“難不成我以後再見了他，還得給他鞠個躬？”

很明顯，元始對於之前的一幕，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

唐浩太霸道了，霸道到完全不給他這個聖人面子。

但凡唐浩語氣不那麼咄咄逼人，他又怎會讓真身降臨？

“呵呵，師弟，你啊，還是太傲了。”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的老子忽然開口了，他看著元始，目光深邃而悠遠，“上蒼道友，可是洪荒唯一的變數。”

“連我都推演不出有關他的一切，大世即將來臨，你又準備入世，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對手好。”

“你信不信，如果現在闡教與截教發生矛盾，輸的那一方，必然是你。”

聽到這話，通天沉默不語，元始則是眉頭一皺。

“作為界外生靈，強行干涉他界，難道他就不怕因果纏身？”

元始知道自己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唐浩和通天的關係有目共睹。

“因果纏身？”老子笑了，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昨日之事鬧得如此之大，連羅睺最後都退縮了，可你看他有任何被因果反噬的模樣嗎？”

“因果迴圈，生生不息。”

“可這一切，都是在天道軌跡之下的迴圈。”

老子的聲音空靈悠遠，微微抬頭，看著那懸於三十三天之外的雷海，他眸中匿著一股莫名玄奧，“可如果一個生靈凌駕天道之上，又何懼因果加身？”

“凌駕天道之上？這怎麼可能！”

聽到老子最後那句，元始溝壑交錯的蒼老面頰上閃過一絲極度的不可思議。

聖人心境本該古井無波，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可是此時開口說話的乃是三清之首，推演一道直逼鴻鈞的老子啊！

從他口中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即便是元始，內心也產生了強烈的波動！

諸天存萬道，洪荒佔三千。

可正如老子說所，萬事萬物，都在天道軌跡下運轉。

天高意難測，道玄無極野。

無論是什麼，哪怕是三千大道，也都只是在天道下運轉罷了。

凌駕天道之上？怕是盤古都不行吧！

“百無禁忌，無上生靈，凌駕天道雖不至於，但齊平又有何難？”

老子收回目光，看著一臉震驚的元始笑著搖搖頭。

“大千世界，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無垠啊！”

洪荒之上，修為達到大羅境界的生靈，基本上都知道洪荒之外還存有他界。

可整個洪荒真正去過洪荒之外的，只有老子一個。

即便是那道祖亦或羅睺，也不過是隔著歲月時空遙遙看過一眼界外罷了。

元始沉默了，這次是真的沉默了。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明白，自己之前還是低估唐浩了。

而通天此時卻面不改色，絲毫沒有因為老子的話而感到震驚。

作為最早和唐浩接觸的人之一，他很清楚對方到底是一尊何等存在。

那日透過因果之線，他曾勸阻過唐浩手下留情。

可最後，唐浩還是揮出了那恐怖的一擊。

也就是那一擊，讓那滅世級別的雷海停止了下降。

老子的話其實一點也不誇大，因為自那個時候通天就知道，唐浩乃是一尊真正的禁忌生靈！

退一萬步來說，洪荒界壁因為唐浩那一擊變得脆弱乃是事實。

如今連太乙生靈之間的爭鬥都能使空間出現破碎。

影響整個洪荒空間的事情，所帶來的的因果到底有多大，通天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這種因果，即便是自己估計也吃不消！

洪荒這麼久沒有爆發過聖人之戰，也就是這個原因。

可之前在看到唐浩時，通天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被因果反噬的模樣。

依舊是那麼風輕雲淡，依舊是那麼超然物外。

“命理之事，誰也說不清。”

“即便你我，如今依舊也逃不脫命運之線的牽引。”

“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命運，我說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以後的路，你自己看著走吧。”

老子此時再次開口，神情恢復了平靜。

元始眼底罕見的閃過一絲迷茫，作為聖人，此時他居然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行了行了，既然逃不脫，那就別想那麼多了。”

“瑤師妹可還等著我們呢。”

眼見氣氛變得有些壓抑，通天又適時開口了。

儒雅氣質再次浮現於身，他轉過身看向遠方天際，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上蒼那傢伙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還沒到？”

從他們三個離開灌江到剛剛談話結束，其實也不過片刻罷了。

洪荒無垠，廣袤至極。

但在聖人面前，無論何地，皆可快速到達。

而且這還是聖人一部分實力罷了。

如果全力爆發，整個洪荒不過一念之間。

看著眺望遠方的通天，老子嘴角微微勾起，看著蓬萊島深處突然開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上蒼道友...已經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