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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風雨透,還述雨中故事
“你上哪地了,咋才回來?”楊自厚問二弟自德。“我一天早上就給安排到穀子地鏟穀子去了,沒和你們在一塊。”自德回話說。
“鏟完了嗎?”“正好,可也到地頭了,可也鏟完了。我們地離家遠,在馬場那邊呢?正看見明文他哥兩個還在草場轉悠呢,要下雨了還不知道。我幫他倆給豬趕回來的,這兩個玩意把我扔在身後了。”
明文聽到二叔的責怨,嘿嘿一笑。楊自厚訓訴說:“你笑啥玩意,看見要下雨你不老早往回走,你等著挨灌呢,給人家豬放丟了不也是個事嗎?”楊自厚又嚴肅地問:“人家豬不都回去了嗎?不沒整丟嗎?”
“沒有,我和二叔我們三人趕回來的,時間長了豬自己都知道往家走。”楊自厚滿意地說:“那還行。”
咔嚓!天空中一聲脆響,一聲炸雷驚得楊自厚敢忙蹲下身了,再向外看,大雨瓢漂一般驟降,打在窗子上又發出噼哩啪啦的響聲,楊自德向外看了看,驚喚一聲:“下雹子了!”“是嗎,我看看。”楊自厚也向外望去,亦說:“可不是咋地。是禿尾巴老李回家。”
說著楊自厚抄起灶臺上菜板子上的菜刀,隨身向外面連風帶雨的天空拋去,菜刀打著旋斬斷一片水簾,最終墜落到院中。楊自厚看了看說:“給門關上吧,等會雨就能消停。”楊自德把門關上,各自回屋。
明婉在屋裡一面幫大哥明文擰衣服上的水,一面問楊自厚:“爸,誰是禿尾巴老李,剛才下雹子你往外扔菜刀幹嘛?”
明文裝做學富五車的樣子,說:“大妹你不知道吧,這禿尾巴老李呀是條小黑龍,每年要過端午節的時候它都要從咱們這路過去給它母親上墳,它一傷心掉眼淚,咱們凡間就要下大雨,而且這雨勢極兇。”明婉恍然大悟,說:“這下我明白了,剛才爸向外撇菜刀是為了砍小黑龍,趕走他,不讓它再哭了,不然咱們要遭殃了。”
明文吧嗒一下在明婉臉上親了一口,說:“大妹你真聰明,這麼大的雨要是一直下下去,你說咱門這房子能受了嗎?”楊自厚聽了明文的話心中不快,喝斥一聲:“下雨天你少胡亂亂,咱這房子開春我和你二叔我們哥幾個抹地老厚了,最結實,啥雨也漏不了啊,一點事沒有。”楊自厚這一代人認為下雨天天空中都有神明在施法做雨,所以不要亂講話,要多說吉祥話,否則一旦觸怒了神靈,降罪下來,惹禍上身,當心遭雷擊,即便當日沒報應在你身上,以後也可能要倒大黴的。可明文就是不明白了,那禿尾巴老李不也是一種神獸嗎,為何不怕得罪它,偏偏要扔菜刀砍它呢?也許是小黑龍從小被人用菜刀砍斷了尾巴,由此它便對這菜刀心有餘悸吧,哎,原來神仙也有他忌憚的事情。
楊自厚見自己和明文的衣服仍然貼在身上,想一半會兒是幹不了的,於是對明婉說:“小婉,你上櫃裡給爸和你大哥找兩件衣服褲子出來,我倆溻得受不了了。”
明婉聽話,先一層一層地挪開櫃子上的被褥,真的是翻箱倒櫃,把冬天帶的皮帽子和手捂子都找了出來,總算從櫃裡找出了兩件帶著大補丁的,也應該有五六年光景的衣服,遞給楊自厚和明文,楊自厚又囑咐小婉說:“大閨女你上外屋去往灶坑裡添一把柴火,我和你大哥呆會兒把換下來的溼衣服給烤乾了。”
明婉說:“我先疊完被子再去。”明文忙說:“小婉,被給大哥疊吧,你疊好了垛不上去,你個還不夠高呢。”明婉於是蹦下地,上外屋燒火。外屋內已經預備好了柴火,是爺爺楊福山見天要來雨了,提前抱到屋內的,明婉也跟在爺爺身邊幫忙。
趁著明婉上外屋去燒火,楊自厚和明文將衣服換好,明文上炕將地被疊好,下地來到鏡子前,照了照,看看這套舊衣服合不合身。楊自厚說:“不用看,我穿著合身你穿肯定也差不了多少,我上東家窪子去明工時候買的,的確良的料,都穿五六年了,老扛幹了。”
明文看了看自已穿的這件衣服確實不同凡響,看樣子雖然舊了些,不過幹活再穿上二年都沒問題,於是明文摸了摸那衣服的衣角,說:“行,這衣裳質量真好。”
正說著話明文覺得自已的腳下溼糊糊的,低頭一看一汪水不知何是已將侵過自己腳下。明文驚呼一聲:“媽呀,漏雨了。”楊自厚一聽趕忙抬頭向房頂看,陰雨天,屋內的光線更是昏暗,楊自厚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屋頂哪裡有漏雨的跡象。他對自己抹房子的水平還是很自信的。
“爸,在下面呢?”明文一語把楊自厚的視錢轉移到下面,見明文的腳下確實有水滲入,楊自厚說:“奔耗子洞進來的水。”楊自厚又莫名其妙地說:“外面牆根的耗洞我都堵上了,這敗家耗子又在哪盜的洞呢?”楊自厚和明文順著水流的印跡尋去,終於在那潮溼的牆根下,發現一個不大的洞穴,還在繼續往屋裡淌水。
明文趕忙上外屋扯下幾片幹苞米葉,又拿了一根玉米柵子,把苞米葉包在柵頭上,用力地塞進洞內,很快就見效果,那水立馬被止住。此時的屋中陰暗潮溼程度不言而喻。
明文見外屋灶堂著的火已經很旺,便拿著楊自厚和自己的往地下擰了好幾遍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放在灶坑口慢慢地燻烤。
明婉這會幾問明文:“大哥,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你是咋回來的?”明文笑著說:“哎!雨再大,大哥也得走回來,這算啥,你二哥哪天不走二三十里地?”明婉又問:“那二哥今天也得頂雨回來?”
不待明文回話,楊自厚早已經推開了外屋門,向外張望,一股清爽之氣登時遁入屋中,蕩去屋中部分的悶潮。一道純陽金縷射進屋內。抬望天空中紅陽光澤裂破濃雲,萬丈陽光瞬間鋪灑下來,濃雲恰似受了哪位神人的指令驅駛一般,避烈日匆匆而走。太陽一出來便明豔熱情,把真情重歸大地。雨後紅陽照耀千里江天。
楊自厚欣喜地說:“晴開了,我一看就是禿尾巴老李回家,我說這雨下不長嗎?小黑龍最通人情。這下你二哥他們不用挨澆了,反正走豐谷村那趟道得濘點,濘點就濘點吧,誰也沒著。老三他們學校在本屯子,離家近,下點兒雨也沒事。”
明文這會兒也將他和父親那沒烘乾的衣服拿到外面,掛到衣服繩上去晾。剛把衣服掛到晾衣繩上,明文忽地失聲說了一聲:“哎呀,把這兩個好東西給忘了。”說完明文向自己那掛在晾衣繩上的溼衣服兜裡摸去,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隻在草場燒烤過的小山雀,另外是一條二十多公分的烤魚,不過那條烤熟的魚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經快不成形了。
明文見狀連忙跑進屋內,又把這兩件美味放在灶炕裡,在火裡微烤一下,看溼潮之氣已去,明文趕忙從火堆裡把山雀和魚撥出來,小聲唸叨一聲:“別燒了,行了,再燒一會兒都燒沒了。”
明婉蹲在灶炕旁不錯眼地盯著看,明文把那個已經燒得冒煙的山雀遞給明婉,說:“小婉,你償償這山雀的味道,就是讓雨澆過了,沒事,雨澆了更有滋味。”明婉接過來就咬上一口,說:“好吃。”明文德意地說:“大哥整這玩意能不好吃,往後還有,山上鳥多著呢。”
明文接著又拿起那條魚,說:“這個給你老妹送去,讓明月也償償。”
明文推開三叔家門的時候,看見明月正在三嬸懷裡央求,“三嬸,雨睛了,我想找大姐玩去。”“等一會吧,等當院曬乾了再出去玩。”
“小妹,你看大哥給你帶啥來了。”明文一進門便破不急待地喚了一聲。朋月見大哥手中託著一條烤煳的魚送到自己面前,說:“大哥,你又給我燒蛤蟆腿了,這不是蛤蟆。”三嬸笑著說:“在哪整地這條魚,燒煳了。”
明文說:“在山上和張三叔一起燒的,連魚帶山雀,這傢伙我們幾個吃的。”明月接過大哥手中的魚,小心地吃上一口,又被三嬸把魚拿在手中,說:“加點兒小心,魚有刺,三嬸給你把刺挑出去。”
三嬸一塊一塊地給朋月挑肉吃。明月吃得津津有味,正吃著外面明婉又推門進來,喚明月去外面玩。三嬸又喝斥說:“呆一會兒再上外邊去,剛下完雨,外面濘。別上外面去,在屋裡玩吧,瞅你那鞋,造一腳泥,趕緊擖飭擖飭腳上的泥。”
明婉聽話,忙來到外屋的門檻上,將腳上的泥清理掉。哥兩個坐在炕上哄明月開心。
楊自博上炕用窗戶鉤子把窗子開啟,透一透新鮮空氣。三嬸向屋頂回周還看了一眼,嘆說:“這場雨真不小,黑壓壓地上來了,還真挺好,這雨趕上瓢潑地了,咱這房子沒漏。”楊自博信心滿滿地說:“這六七間房子我們哥幾個抹一天,抹地可勻糊了,那它漏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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