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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的裝備太好了,對比起來我們就像是一群叫花子。
他們的飛機能從天上投擲下恐怖航彈,能用大口徑重要炮,甚至是艦炮招呼過來威力驚人的炮彈。
天上地下,無孔不入。
在淞滬戰場上,很多不遠千里而來的戰士們,往往連鬼子的面都沒有看到,就這樣死在了半路上……
清理戰場的時候,很多時候我們想要拼湊出一具完整的屍體也困難。
還有一些人明明身體上一切完好,但是抬起來的時候,七孔上會流出嚇人的黑血;王鵬那小子說,這是被震死的……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特麼!老子那十年壽命,就算是餵狗了。”
在嘴裡罵出了這樣一句後,胡彪扭頭向著地獄一般的大路上衝了過去。
才跑出兩步,就在一個踉蹌中摔了個狗吃屎,連手掌心和膝蓋都被地面的沙礫擦破,頓時就一陣生疼。
可在爬起來之後,這貨又是跌跌撞撞地向前
沒辦法,也許是小鬼子飛機還有其他的作戰任務,對於第三補充連的攻擊僅僅只能算是摟草打兔子而已。
在來回俯衝掃射了三次,扔了下一顆100公斤的炸彈之後,就得意揚揚地離開了;可就算如此,依然留下了一個血腥無比的現場。
如今連長都被炸飛了,數量不多的老兵也是傷亡慘重。
若是胡彪他們繼續逃跑的話,根本沒有人顧得上他們;到時候把軍裝一脫,還不是海闊憑魚躍?
可是那些倒在血泊中掙扎、慘叫的那些人,他們不僅僅是相處了幾天的夥伴。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是身上留著一樣血脈的祖輩們;胡彪他現在這麼跑了,豈不是會錯過這些人的最佳搶救時間,讓他們流血過多死了。
想到了這樣一個可能,又叫這貨如何能硬著心腸逃走?
左右為難之下,最終經過了短時間的糾結,胡彪還是放棄了逃跑的打算,回頭去搶救那些祖輩們。
至於剛被扣掉十年的壽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浪費了就浪費了吧,反正他這種已經躺平的貨色,早就準備小病靠扛、大病等死,也沒有奢望過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的年紀。
而看到了胡彪那貨的舉動後,周坤、王鵬、高義、張偉等四人在對視了一眼後,臉上滿是苦澀和鬱悶的表情。
然後也在罵罵咧咧中地跟了上去,一起衝向了地獄一般場景的大路。
跑著跑著,連他們自己也沒有發現,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得輕鬆了起來呢……
一馬當先地衝上了土路後,胡彪在第一時間裡就衝到了連長那裡;因為連長現在還沒死,還躺在地上掙扎著。
可是死馬壓住了他的一條腿,讓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爬起來。
胡彪衝到連長的身邊後,當即就嘗試著去搬動死馬,卻發現死馬足有四五百公斤重;他就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死馬卻是紋絲不動。
扭頭、剛好看到了正罵罵咧咧跑來的周坤等四人,連忙嚷嚷了起來:
“周坤、王鵬、張偉你們三個一起來抬馬,等我們抬起來的時候,高義你趕緊把連長給拉出去。”
對於胡彪的安排,其他四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紛紛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張偉和周坤兩人,還分別機靈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粗棍子和一把漢陽造步槍,伸到了戰馬的下面,打算用上槓杆原理把戰馬撬動起來。
不然的話,以他們幾個現代人的力氣,搞不好還真沒辦法把死馬抬起來。
四人合力之下總算將沉重的死馬抬了起來,抓著連長肩膀的高義連忙一用力,連長的身體就被拖了出來。
更為準確地說,是連長的上半身被拖了出來。
因為在之前的掃射、轟炸中,連長腰間幾乎就快徹底被打斷了,只剩下不多一點皮肉連線著。
於是此刻被高義一拖動,連長的身體從腰桿子斷成了兩截,一大團花花綠綠的腸子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
尤其是高義看到這些後,在驚恐中本能地抬著連長,又往後連退了幾步。
好傢伙!可憐的連長,那些腸子在地上被拖出了老長一截,甚至還隱約見到一些其他的臟器。
古代有一種著名的酷刑叫作腰斬,與當前的情況可以說差不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連長居然還沒有死了;面孔因為極度的痛苦扭曲起來,雙手手背的青筋暴起,在地面上摳出了一條條帶血的痕跡。
同時在嘴裡用著淒厲的聲音,連番地大喊起來:“快、快給老子一個痛快。”
這一個要求胡彪他們幾個聽到了,可惜卻幫不到他了。
一些現代位面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零工、小黃毛、底層小職員、剛畢業的學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在看到了滿地的臟器後,他們五人有一個算一個胸腹翻騰的厲害。
彎腰之後,就是昏天暗地地狂吐了起來,包括了退伍老兵王鵬。
可以理解,PLA的戰士們都受過刻苦訓練沒錯,但畢竟其中的絕大部分很多年沒有實戰過了,訓練中也沒有見識過這樣一個場面。
等到他們稍微緩過一點勁的時候,連長已經生生痛死了過去……
******
當天晚上,在胡彪等人打算逃進的那一片桃林中,第三補充連剩餘人員臨時宿營。
燒了一點熱水,吃了一點乾糧之後,所有人圍坐在一個個小火堆面前,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說話的心思。
因為到了此刻,從如皋地區出發時還有著132人的第三補充連,現在只剩下71人了,其中還有著21人是輕重傷員。
等於在一場短暫的空襲過後,補充連上下連小鬼子長啥樣都沒看清,已經是傷亡過半。
甚至連長都死了,老兵們也是傷亡慘重,目前整個補充連中級別最高的軍官,是少尉軍銜的一排長,老兵也只剩下了六人。
這一個情況,還是胡彪他們吐了一個稀里嘩啦,稍微緩過了一點過來後,用著自己不算豐富的衛生知識和醫療手段。
給傷員們進行包紮、止血的結果,不然死的人還會更多。
畢竟要不是他們叫住,面對著被子彈和彈片造成的傷口,很多傷員準備一把土蓋到傷口,就直接包紮起來就好。
完成了傷員的救治後,隨後的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裡,補充連一眾倖存人員都在一排長的帶領下,開始清理戰場。
在附近的荒地挖了一個淺坑後,將死在空襲中的人匆匆掩埋。
在當前的狀態下,剩餘的人員已經沒有精力和時間,將這些同鄉拉回如皋地區,讓他們魂歸鄉里。
用來挖坑的工具有限,整個掩埋的過程非常艱難。
那一個滿地殘肢斷臂,甚至是碎肉的場面,又讓胡彪他們吐了好幾次。
不過讓第三補充連的一眾倖存者,感覺更艱難的一些情況,是將一具具破爛的屍體抬起、掩埋的心態。
尤其是胡彪等生長於現代位面,和平環境下的五人。
他們從未如此清晰的理會到,生命是如此的廉價和脆弱;對於小鬼子的仇恨,也是前所未有的深刻了起來。
這樣的心思,讓他們在一晚上的時間裡,都是心情沉重誰也不想說話。
這樣的情況,直到一排長吆喝著讓大家趕緊睡覺,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若是誤了上峰抵達魔都的期限,可是要被軍法從事的時候。
胡彪等五人才是反應過來,互相隱秘地對視了一眼,眼中只有一個意思:
經歷了一場空襲後,老兵都沒有剩下幾個了,估計今晚的崗哨會鬆懈很多;那麼問題來了,大家要跑嗎?
跑、估計是能跑掉,可是對於補充連剩下這些人的心氣打擊,怕是毀滅性的。
關於這個問題,周坤遲疑了一下之後,用只有身邊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不,我們到了魔都再跑算了。
到時候直接逃去洋人的租界,那裡還是有好幾年的安全期。
以我們這些現代人的見識,總能在這一段時間裡賺到一大筆錢,到時候再坐船去北美大陸也好,去瑞士也罷,總能夠完美地躲過這場該死的戰爭。
對了!等我們混出頭後,完全可以想辦法給國內提供更多的物資和裝備,不比直接上戰場與小鬼子拼命,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該說不說,周坤的說法有一些道理,但是其中有著太多的破綻。
因為連半路上想要逃走都這麼困難了,真到了魔都的戰場之後,身邊有著更多的戰友和鬼子,想要逃走只會是更加艱難。
可在聞言之後,其他幾人臉上的臉色卻是輕鬆了好一些。
或許是他們已經不是那麼想逃了,最少不是在第三補充連如此糟糕的情況下逃走;但是他們又需要給自己一個先不逃的理由。
哪怕這樣的理由,不是多麼合理和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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