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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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毛茸茸的小傢伙，是什麼？」

「你說哪個？」

「那個圓滾滾的小胖子！」

「它呀。」吳天笑了，「它叫混圓。」

「混元？」嫦羲大為驚異，她可知道混元是什麼！

「不是那個混元，而是圓滿的圓。」吳天糾正。

「那也不得了！」

吳天笑了笑道：「再不得了，還能有你大哥不得了？」

嫦羲笑了，眉眼彎彎，都成了月牙兒。

「那個小老虎呢？它叫什麼？」

「西風。」

「我就知道。」

至於知道什麼，她沒說，他們都明白。

「那個是先天靈竹，那個跟腳，我竟看不出，還有那個……」

看不出的是顛倒，最後指著的是黃金力士。

他們坐在山上看風景，至於他們會不會是別人眼中的風景，那不可能。

因為他們已坐在山的最高處。

「他們走了？」

「走了。」

「那河圖洛書呢？」

「帶走了呀！」嫦羲不明所以的看向吳天，「不是大哥讓他帶走的嗎？」

吳天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你回去就不要出來了……就三千年吧。」吳天定了個期限。

「大哥……」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大妹學會了撒嬌，吳天深嘆一口氣，說道：「你出來一次，我就去揍他一頓！」

嫦羲徹底無言了。

她大哥難說話起來，那真是讓人頭疼！

嫦羲走了。

「回去告訴小妹，我會去看她的！」

吳天喊話，目送嫦羲離開。

他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他都老了。

嫦羲離開不久，就有客上門了。

是盤王，就像是來討債的，來了就是一頓抱怨。

抱怨吳天沒留下酒就走了，而且一走就是這麼久。

三千年，吳天也沒想到，他會出去這麼久。

「酒，拿來！」盤王一見面就伸手，也不問他天外之行順不順利！

其實在玄黃舟一進入洪荒，洪荒的老祖，大能，大神通者，就都知道了。

看到回來的是吳天，都息了聲。

弒神和帝釋天，當然也都看到了。

但直接上門的還是盤王。

當然他也是在嫦羲離開後。

嫦羲是誰，他當然知道。

他可是陪吳天去的太陰星。

「老哥稍等，我這就給你造！」

是的，是造，是造酒！

吳天造酒，還有酒壺！

盤王就那麼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認真勁兒，就別提了。

恐怕都趕上他造物了。

「老哥不會沒試過吧？」

盤王老臉一紅，「試過，但不是那個味兒！」

「其實也沒什麼！」吳天攝來先天竹葉兒，一壺裡面丟下一片，然後搖了搖！

這一搖，截然不同了。

盤王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味兒！」

盤王奪過一壺，美美的喝了一口，解饞。

眼睛卻盯著其它酒壺，這些，他都要帶走。

但吳天還是留下了兩壺。

盤王輕哼一聲，走了。

他就是為酒來的。

「造好了青桑

酒，記得給我送來幾壺！」

「知道了！」

吳天站在山崖邊目送盤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天邊。.z.br>

夕陽無限好！

吳天轉身，提著兩壺酒，去了魔羅主峰。

「大哥，我來給你接風洗塵！」

人未到，聲音先到了。

「什麼是接風洗塵？」

吳天腳剛落地，羅睺就出現了。

「嘿嘿，就是喝酒！」吳天晃了晃手上的酒壺。

「酒？」羅睺挑眉。

「對，酒！」吳天拋過去一壺。

羅睺接住，開啟酒壺，聞了聞，面無表情。

吳天也開啟了自己的酒壺，走上前和羅睺碰了一下，笑著說道：「慶祝大哥平安歸來！」

這話一出，羅睺臉上果然有了別的表情，不知為何，他想打人！

吳天喝了一口，說道：「這就是接風洗塵！」

羅睺看著吳天，什麼都沒說，也喝了一口。

他眉眼微動，本到嘴邊，以後不要接風洗塵了的話，隨著一口酒，嚥了下去。

「不壞。」羅睺點了點頭。

「不壞？」這是什麼評價？

當吳天反應過來，不壞就是好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不壞」極有味道。

「確實不壞！」吳天又美美的喝了一口。

兩人喝了一壺，又喝了一壺……直到星斗漫天！

他們微醺。

坐在山崖邊，吹著夜風。

羅睺輕輕搖著酒壺，望著遠方，望著無盡黑夜。

而吳天已經毫無形象的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眼神迷離的望著星空。

「大哥你說，是洪荒好，還是混沌好？」

這看似最簡單的一句話，卻涉及洪荒混沌兩條根本大道。

也可以說是根本世界觀！

羅睺手一頓，他收回視線，他的眼眸也變得幽深清澈，彷彿能映照一切。

但很久，他都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羅睺回頭看向吳天，吳天睡容恬靜，呼吸勻稱，已經睡了。

他原來，就沒等他答案。

羅睺無奈，笑了。

他再轉過頭去，抬頭望天，此時，已是月上中天。

他的酒壺裡盛滿月光。

他一口一口，喝到了天亮。

月光無味，還是淡了些。

羅睺走了，吳天翻了個身，繼續睡。

黃中李為他擋下了一半的陽光。

魔羅主峰的今天格外舒服。

因為睡著的某人，嘴角往上，那是兩個完美的弧度。

睡著的吳天，很像一個天使。

只有小李知道，他不是。

她還記得，他冷酷的樣子！

冷酷的命令她，守好魔羅福地。

吳天忽然坐了起來，嚇了小李一跳。

然後他又慢慢倒了下去。

聲音含糊的說了一聲：「小李，早……」

至始至終他眼睛都沒有睜開。

半晌，他又在地上蹭了蹭，才舒展四肢，問了一聲：「我大哥呢？」

小李回答了他。

吳天哦了一聲，再次坐起，然後坐了很久，才道：「那我也回去了！」

下山前，還不忘跟小李揮手！

小李用腳釦著地，告訴自己，不要被他騙了！

他很兇的！

臭吳天，她才不要這麼跟他和解！

哼！

吳天的笑聲傳來：

「我聽到了哦？」

她沒忍住，笑了。

雖然好氣！

歲月靜好，吳天邁著輕快的步子下山又上山。

是的，他是走下山，又走上山的。

「可累死我了！」一登上小天峰，吳天就一屁股坐了下來，絲毫不顧及形象。

然後他一指被狗啃過的竹凳，呃，不對，是被熊咬過的。

黃金力士忙去幫他搬來！

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吳天忽然靈機一動，造出了一隻小狗，黑色的。

俗稱小黑狗！

他並不知道，因為他怨念未消，這隻小黑狗，有吞日之能。

西風，小混圓，還有少年顛倒，都好奇的盯著這個新出現的小傢伙。

小傢伙雖然有點害怕，但叫聲卻一點都不慫，「汪！汪！汪！」

磨爪子，露牙齒，奶兇奶兇的！

還真鎮住了一大兩小，尤其是混圓，退後了好幾步。

西風反應過來，怒了！

「嗷嗚！」

發出虎嘯，也露出了爪子和牙齒！

他要告訴它，這裡誰才是老大！

吳天撲哧一聲笑了，然後小老虎，小黑狗都不叫了，都看向了他。

看來，這裡，他才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