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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安森·巴赫的計劃之中…又稍微有一點的偏差。
零點五分,風暴團開始圍剿,十五分鐘內,黑幫將被壓制到只能躲在軍工廠內,然後風暴團的炮兵連會炸平整個工廠,威脅整個王都的暴動被消弭於無形之中。
但這個完美的計劃有兩個“小小”的意外——首先,他沒想到軍工廠居然被搬空了,沒有倉庫裡的彈藥,炸平工廠基本不可能;
然後,他沒想到克洛維城的宗教審判所居然會對這件事這麼“熱情”,居然會傾巢出動參與這件事。
被十二磅步兵炮轟成廢墟的倉庫內,幾名求真修會的審判官看著一地的廢墟和完全沒有形狀的碎,緊皺的眉頭透著說不出口的無奈。
三名施法者兼黑幫首領,“膛線”被十二磅炮彈炸的渣都不剩,“雪茄”剩下小半個軀幹和一條腿,“老懷錶”從中間被炸成兩截,還被坍塌掉下來的瓦礫砸碎了腦袋……
一場轟動整個克洛維城的暴動,結果別說像樣的活口,連一具全屍都沒留下…倒是審判官隊長勞倫斯這一點並不怎麼在意,站在不不知道是不是“膛線”的一灘血漿前摘下了帽子:
“膛線,我對你的人生並不瞭解,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只是一個被利用的……”
“雪茄,我對你的人生並不瞭解…你都只是一個被利用的……”
“老懷錶……”
一旁的幾個審判官面面相覷,嘆了口氣也紛紛摘下帽子,模仿著勞倫斯隊長的模樣朝地上的血跡致哀。
所以審判官的悼詞都是同一套模板,從來沒換過?
安森收回目光,表情有點兒複雜的看著和自己面對面坐著的莉莎。
少女明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有些扭捏的躲閃著他的視線,顯得很不好意思,卻又很驕傲的很得意的挺著小胸脯。
這個怎麼說?
雖然我做了錯事,但你之前也沒和我約好不准我過來,而且我還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趕緊原諒我,順便為我救了你這件事道謝,咱們倆一起去吃蛋糕慶祝一下?
安森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跑進自己腦子裡的。
“好吧,我就不問為什麼你會在這兒了——告訴我,博格納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博萊曼大街的地下室裡。”
莉莎無比乖巧的回答道:
“安森你絕對想不到,博萊曼大街一樓下面有個特別特別大,特別特別大的地下室!唔…差不多有我們房子兩個那麼大,裡面放了好多好多吃的,水,錢…哦,還有槍!”
她拼命揮舞著自己的小胳膊,努力的挺直身體,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安森明白“特別特別大”意味著什麼。
安森點點頭,這一點他倒是不怎麼驚訝——對於這位從頭到腳,全身都是故事的老太太,別說避難所,她就是造了一條直連王宮的地下通道也不值得驚訝。
“她告訴莉莎,安森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說不定就回不來了;她還說如果莉莎願意,她會把莉莎送到鄉下去。”
“莉莎不想去鄉下,不想和安森分開,除了安森誰也沒有真正對莉莎好過,他們只會把莉莎趕走,或者想搶走莉莎的東西!”
“而且莉莎答應過會保護安森的,安森也答應過永遠,永遠不會把莉莎趕走的…對吧?對吧?!”
她抬起頭大聲喊著,明亮的眼睛裡帶著說不出的固執。
“……對。”
苦笑的安森輕輕撫摸著小女孩柔軟的頭髮,安慰著將她抱在懷裡。
他把莉莎留在公寓,是因為梅斯·霍納德教授已經找到樂關於奧古斯特血脈的線索,再讓他繼續查下去,早晚莉莎·奧古斯特的存在會暴露。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的“失誤”:自己想到了莉莎的身世可能不簡單,但沒想到這麼不簡單,更沒想到會和三舊神乃至“使徒血脈”有關。
在舊神信仰或者說“三舊神”體系內,“使徒”是一個施法者能夠達到的終極形態,也是從古至今所有施法者所追求的夢想;更是某種程度的“昇華”。
梅斯·霍納德送給安森的《三舊神研究》中比較模糊的指出,施法者在超越第五階段,成為“導師”或者說褻瀆法師——秩序教會的稱呼——之後,大部分施法者將僅保留著過去身為人的意識和人格,成為了另一種生命形式的存在。
好處在於因為存在形式的改變,他們將能夠使用更為強大的魔法,並且更難被殺死;壞處則是這種存在並不穩定,並且會變得對原本的生存環境產生極大的不適應。
此類情況曾經發生過很多次,尤其是血法師群體最為頻繁,因為他們幾乎是從誕生的那一刻就在經歷“改變”;類似吸血鬼或者狼人之類的突變生物,幾乎都可以追溯到黑暗時代某些無法控制自身力量的褻瀆法師。
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到“使徒”階段才會結束,成為使徒的施法者將成為“嶄新的生命體”,“僅次於三舊神的存在”,將不再有失控或者突變的風險,甚至被懷疑掌握了永生不死的力量。
正是出於這一點,所以黑法師才會在得到關於奧古斯特血脈的訊息後那麼興奮,甚至會為了這件事特地離開王都尋找線索——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比藏在克洛維大教堂的《大魔法書》重要一萬倍。
出於各種理由,安森都覺得自己現在有義務保護她;雖然考慮到雙方日益拉開的實力差,究竟是誰保護誰這個問題恐怕還有待商榷。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在黑法師那裡恐怕要暴露了——在聖艾薩克學院的暴動之夜後,布洛恩甚至沒有主動找過自己,梅斯·霍納德教授也沒有再給自己寫過信,一切都平靜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當然,也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聽到身後腳步聲的安森停止了胡思亂想,順著突然警覺的莉莎視線起身回首望去。
勞倫斯·貝爾奈特一臉凝重的朝他走來,擦了擦帽子上的灰塵和血跡重新戴在頭上;安森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右手將懷裡的莉莎擋在身後:
“怎麼樣,調查結束了嗎?”
“已經結束了,或者說…從未開始過。”勞倫斯用略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聲道:
“爆炸抹除了現場所有的痕跡,除了一些簡單的證物外什麼也沒有剩下,更沒有任何足以站出來提供口供的俘虜。”
“僅憑現場的痕跡,根本不可能讓那些參與舊神派活動的貴族認罪,更無法靠這些直接指控和逮捕梅斯·霍納德本人……”
說到這裡的勞倫斯隊長突然話鋒一轉,三角帽簷下的目光靜靜的和安森對視著:
“當然,即便如此,今晚依然不是徒勞無功的——我們剷除了外城區數個有影響力的舊神派黑幫,並且按照之前你提供的情報,消滅了一場極有可能波及整個王都的暴動。”
“安森·巴赫,這一切全部都要歸功於你,我會在事後的報告中向最高審判所和教會提及這一點的。”
“不用,只是職責所在罷了。”
安森笑了笑:“等一下,還需要我做一個口供或者陳述之類的嗎?”
“不需要。”勞倫斯搖搖頭:
“今晚我們的職責僅僅是配合你們教會治安軍的行動,雙方屬於合作關係;況且你原本就在我們的監護之下,這種形式化的流程就不必了;當然如果你堅持……”
“需要我做點兒什麼嗎?”面色微變的安森趕緊換了個話題。
勞倫斯溫和一笑,很顯然並未當真:“我們的人馬上就要撤離,但軍工廠這邊還有很多需要收尾的地方,尤其是一些舊神派的遺物和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需要向最高審判所通報。”
“另外還有接下來對幾個舊神派組織大本營的清剿,求真修會和教會準備對外城區存在的舊神派組織進行一次集中性的剷除,這些都需要你和你的治安軍的幫助。”
“沒問題,樂意效勞。”安森輕輕頷首道。
面色溫和的勞倫斯·貝爾納特拍了拍安森的肩膀,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隨著審判所的人離開,風暴團士兵們也開始了例行的掃尾工作:清理廢墟,打掃現場,蒐集屍體和監押俘虜——和戰場沒有任何區別。
儘管對戰鬥力毫無影響,但一支軍隊是否能快速且高效的清理戰場,也是檢驗其經驗和組織度一項重要標準,而這恰恰就是風暴團最大的短板。
秩序教會能夠用數不清的金幣將這些新兵和剛畢業的軍官武裝到牙齒,但卻不能讓他們一夜之間就擁有和正規軍一樣豐富的經驗和熟練的技巧。
這方面安森也沒有太多的好辦法,他在軍事學院唸的是散兵科,對後勤學的瞭解只能算一般。
看著在軍官和老兵打罵聲中手忙腳亂,折騰了一個小時還沒有收尾結束計程車兵們,安森真的是越來越懷念自己的副官卡爾·貝恩了,在雷鳴堡的時候這些麻煩事都是他負責的。
等到收尾工作結束,時間已經是兩點五十分。
安森並沒有和風暴團一起返回駐地,而是轉身前往西門街的王冠酒館——這個時間點,他知道的也只有這一家店能提供烤的焦脆的香腸和還散發著熱氣的麵包,外加不怎麼好喝的咖啡。
時間還是凌晨,空曠的酒館裡只有昏昏欲睡的酒保,剛剛下班的工人,買醉的酒鬼和找不到工作的流浪漢。
在靠近吧檯的地方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空位置,在給了酒保四枚銀幣後,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的安森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
察覺到他眼神中疲憊的莉莎乖巧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的用好奇的眼神環顧著整個酒館。
幾分鐘後,端著餐盤的酒保走近前來:
“先生,您要的咖啡和烤腸已經好了;非常抱歉,但是熱湯和麵包還要等一會兒。”
“沒關係,我們不趕時……”
下意識睜開雙眼的安森,在看到對方長相的一瞬間話語戛然而止:“怎麼是你?”
雙手捧著餐盤的卡林·雅克一臉尬笑的看著他,眼神裡還透著一絲恐懼。
這位平時十分健談的黑袍教士麻利的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在莉莎的監視下熟練的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直奔主題:
“今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們計劃好的?”
“你指的是什麼?”差點兒睡著的安森怔了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卡林·雅克翻了個白眼:
“昨天早上我給你介紹了多頭蛇黑幫的地盤在哪兒,就在剛才我聽說這附近的萊頓軍工廠被炸了!一千多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在巷子裡和黑幫殺得屍山血海,連大炮都用上了,至少死了一百多人,你告訴我你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嗎?!”
嘶啞著嗓子的黑袍教士雙眼凸出的瞪著安森,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你聽誰說的?”安森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外城區是不是不再安全了?”
卡林·雅克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用力吞嚥著唾沫:“你們今天晚上一口氣鏟除了四個舊神派黑幫,接下來不可能就這麼收手了,肯定是打算著剷平整個外城區對吧?”
“你特地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些?”
安森有些不耐煩道。
以他對這位黑袍教士的瞭解,對方除非是確信自己不會被一槍打爆腦袋,否則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局勢緊張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否則他早就跑路了。
“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卡林·雅克訕笑一聲,稍稍收斂了有些慌亂的表情:
“因為今晚的事情,有個人非常想要見您一面,但又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主動去找您,所以只能透過我做這個中間人問一聲,您今晚是否有空?”
安森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
“誰?”
“一個您一直想見,也一直想見您的人。”
一臉真誠的卡林·雅克站起身,嘴角帶著幾分玩味輕輕上揚:
“您的朋友,德拉科·維爾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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