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五章 我就是知道,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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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森和萊昂·弗朗索瓦帶著主力軍趕到戰場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在經歷了兩分鐘火炮速射的洗禮後,被炸得鬼哭狼嚎的精靈前哨軍並不意外的選擇了投降——以鷹角隘口崎嶇的地形,他們除非全軍潰散鑽進山林當逃兵,否則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在被部下們圍成一團,用刺刀和步槍“真誠勸說”以及對面追上來的克洛維散兵“感召”下,懷揣著無上榮譽感的精靈騎士很乾脆的舉起了白旗,表示願意投降。
於是短短不到半小時,安森就多了四百多名伊瑟爾精靈俘虜。
“噗通!”
被捆成粽子的精靈騎士被兩名散兵摁著跪倒在地,狼狽不堪:胸甲、武器還有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被扒了個精光,只剩下衣服;被打了一槍的肩膀還在不停地流血,頭髮邋遢的被血汙和淤泥揉成一團…完全沒有傳說中精靈高貴優雅的模樣。
興沖沖的莉莎用左輪槍頂著他後腦勺,驕傲的挺起小胸脯看向對面的安森和卡爾·貝恩,就像是小孩子在向同伴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姓名?”
安森打量著對方,眼神中帶著些許好奇——這差不多算是他第二次見到活著的精靈。
“布勒·瑪緹亞斯!”
儘管已經狼狽的像個乞丐,精靈騎士依然保持著高傲的腔調,拼命抬頭像是打算用鼻孔衝著安森:
“恭喜您,尊敬的閣下,您擊敗了一位光榮的伊瑟爾純血王庭騎士——儘管是用非常不榮譽的方式,看在您是個克洛維人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這些大概您聞所未聞的禮節。”
“但作為一名精靈貴族,我要求最起碼的尊重和禮遇;而非像現在這般,顏面盡失的被迫跪在您面前!”
一番慷慨激昂,有禮有節的話語,充分展現了伊瑟爾精靈的驕傲,以及被迫屈膝折辱時依然保持尊嚴的傳統。
“您說得對。”安森像是頗為感慨的點點頭:
“確實,不應該這麼折辱一位貴族。”
布勒·瑪緹亞斯眼前一亮:“那……”
“莉莎。”安森沒有回答精靈騎士,而是看向他身後拿著左輪槍的少女:
“斃了他。”
說完,安森還笑著衝他點頭示意,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等等!”
聽到身後左輪擊錘聲的精靈騎士渾身一激,驚恐的連吼聲都尖銳不少:“我還沒說完!”
安森立刻停下腳步,微笑著抬手攔下了莉莎:
“繼續。”
“作為主動投降者,我有權知道我是在向誰投降!”表情恍惚的精靈騎士語速變快,看得出是在拼命強作鎮定:
“另外瑪緹亞斯家族是伊瑟爾最高貴的十三個純血家族之一,我父親和叔叔們會願意出一大筆錢贖我的,很大一筆錢!”
純血家族?
安森表情微變,目光掃了一眼自己忠心耿耿的副官;立刻心領神會的卡爾·貝恩迅速翻了個很無奈的白眼,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然後一本正經的看向精靈騎士:
“站在您面前的,正是克洛維陸軍任命,樞密院欽點,南部軍團司令,安森·巴赫大人本人!”
“南部軍團司令?!”
震驚的精靈騎士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不相信?”
“不!不、不是不信…就是…這…這怎麼可能…我是說……”精靈騎士瞬間語無倫次起來,表情快速的在震驚和某種恐慌間迅速變幻:
“您…已經攻下鷹角城了?”
他問的特別小心翼翼,眼神處於一種不敢相信卻又覺得只能是這樣的糾結狀態。
“當然…沒有。”
緩緩開口的安森,一步一步靠近跪在地上的精靈騎士:
“布勒·瑪緹亞斯閣下。”
“嗯?”
“我就問一個問題,您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
“那就好。”安森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可以放您和您計程車兵離開,並且不要您一塊銅板的贖金;我甚至可以給您一些補給品,讓您可以率領您剩餘的部下完成任務,活著抵達鷹角城要塞。”
精靈騎士微微一怔,但隨即露出了些許苦澀的表情,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的瞥向安森道:
“那…代價是什麼?”
面無表情的卡爾·貝恩立刻從行囊裡拿出一份鷹角隘口周邊的地圖,在精靈騎士面前攤開:
“伊瑟爾精靈援軍的行軍路線,前哨軍,輜重隊,司令部還有主力部隊的大致位置——您應該知道的,對吧?”
緊張的精靈騎士渾身繃緊,看著面前的地圖用力抽動了下喉嚨。
“您…就不擔心我會給您假情報嗎?”
面對這個問題,“南部軍團司令官”只是輕蔑的笑了笑:
“隨便,撒謊也好誠實也罷,我都會遵守承諾,放您和您的部下前往鷹角城;我不在乎,因為您不會是第一個被我俘虜的伊瑟爾精靈。”
“很快,我和我的精銳部隊會把你們的前哨一個一個的吃掉,屆時那些被我俘虜的精靈貴族們,我也會給他們同樣的條件…是真是假自見分曉。”
“等到鷹角城陷落,說實話的將得到我的尊重和禮遇,我會以非常體面的方式讓他們離開;至於欺騙我的……”
安森突然一頓,微笑著看向他,一言不發。
精靈騎士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您不會對我撒謊的,對吧,布勒·瑪緹亞斯閣下?”
“當、當然!”精靈騎士連連點頭,面色蒼白的嚥了口吞沒:
“我發誓!”
“非常好,那我也不會傷害您。”
帶著淡淡的微笑,安森蹲下身來,和極度緊張的精靈騎士四目相對:
“現在告訴我,這支精靈軍隊的統帥…叫什麼名字?”
……………………
一小時後,被扒得渾身上下只剩衣服的布勒·瑪緹亞斯,外加四百名殘兵揹著差不多夠他們兩天的補給離開了戰場,沿著道路繼續向鷹角城前進。
而他們的武器裝備,運送的輜重,外加零零碎碎的財物,則全部成了安森在鷹角隘口的“第一桶金。”
“清點的差不多了。”
捧著一沓賬本的卡爾·貝恩滿臉不情願的朝安森道——小書記官離開之後,他現在除了參謀官、副官、還要兼任總司務長和後勤主管:
“差不多有一個步兵團的裝備,二十兩輜重馬車,六百人十天的補給,外加一些零碎的鉛彈火藥之類的,東西不多——另外你什麼時候找個司務長和參謀?”
“這個不著急,你先繼續能者多勞嘛——回頭我按職務發你工資。”
安森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個戰果也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只是一支前哨軍,不可能攜帶太多輜重的,倒不如說這個量都已經不少了。
從一支軍隊的輜重配比,也能大致看出敵人對鷹角城圍攻戰的態度;一支差不多步兵團規模的前哨軍攜帶了大量的補給,行軍路程幾乎和大部隊脫節…這至少說明兩點。
首先伊瑟爾精靈趕路趕得很匆忙,部隊甚至有可能都不是同一天出發,而是先集中了一部分立刻開拔,剩下的再慢慢集結。
再有,就是他們對鷹角城以南完全沒有防備,甚至連最起碼的警惕都沒有,否則一支前哨軍根本不可能攜帶這麼多輜重,而是應該儘量減輕負擔,快速前進才對。
安森得出的結論是:伊瑟爾精靈有十足的把握,鷹角城不會在短期內陷落,並且完全信任南方的七城同盟或者說圖恩大公國不會背叛他們。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在山裡當土匪?”
卡爾根本懶得理他,手裡忙著清點賬單,準備組織人手把繳獲的物資運到前哨基地:“這裡是丘陵地帶,炮聲幾公里外都能聽得見,總不能指望敵人全都又聾又傻吧?”
“當然不可能,我估計最多再有一次他們就該反應過來了。”安森從一旁的箱子裡取出瓶葡萄酒,用力要開瓶塞:
“不過這樣反倒對我們有利。”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嘴角上揚的安森,親自給自己的副官倒了滿滿一杯葡萄酒:
“如果伊瑟爾精靈的援軍全都是這種小規模,一兩個步兵團的朝鷹角城趕,以我們這點兒兵力除非攻下一座靠近鷹角城的要塞,否則根本擋不住他們——但那是找死。”
“可要是敵人擔心被埋伏,刻意放緩行軍速度,把原本分散的部隊集結起來…那就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卡爾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覺得我們這兩千多人能和裝備精良的精靈步兵師打一仗?”
“那當然不可能。”安森對自己部下計程車氣和戰鬥意志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根本輪不到我們和他們正面打一仗。”
“嗯?”
“我不是說了嗎,計劃能不能成功,一半取決於敵人的指揮官是誰,另一半……”安森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副官。
卡爾瞬間明白過來:“你打算讓羅曼和他的三千人替你送死?!”
安森:“……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你可以說的更委婉一些。”
“賣友軍這種事還能說的多委婉?”卡爾不可思議的看著安森:
“而且你一邊冒充南部軍團司令,一邊讓路德維希最信任的部下什麼都不知道的去送死,真不怕被秋後算賬嗎?”
“冒充司令,我什麼時候冒充司令了?副司令就不是司令了嗎,副司令也是司令!”安森回答的理直氣壯:
“我是南部軍團的副司令官,羅曼只是司令部直屬的擲彈兵團團長兼總司令副官,憑什麼要我去配合他,怎麼看也應該讓他來配合我對吧?對吧?!”
卡爾再次翻了個白眼,他原本想說“這話你敢當著路德維希和羅曼的面講嗎”,但想了想恐怕對這個傢伙沒用,嘆了口氣,轉身去和正在打掃戰場的法比安交接工作。
被晾在原地的安森剛端起酒瓶,就在他準備給自己也倒一杯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難以置信,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萊昂·弗朗索瓦顫巍巍的吸了口氣,表情寫滿了震驚:“這就是克洛維的實力?難怪,難怪……”
難怪自己在晨曦山脈下的那一戰,會輸的那麼慘。
如果說上一次的“親身經歷”並不能讓他完全信服,只是單純對克洛維軍隊計程車兵能夠翻越晨曦冰峰感到敬佩的話,那麼這一次萊昂·弗朗索瓦就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全程旁觀了整場戰鬥。
毫無疑問,伊瑟爾精靈的軍隊不能說不勇敢,而且足以稱得上訓練有素,在面對突然襲擊時能夠立刻做出回應,組織最基本的防禦。
即便是最終發現敵眾我寡,選擇撤退時依然井然有序,不斷的進行反擊拖延散兵們的追擊;而克洛維軍隊一方也並不是毫無損失,不算最開始的對射和白刃戰,僅在追擊階段就有一兩個中槍倒地的,還有十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槍傷。
但和最終戰果還有陣亡達三分之一的伊瑟爾精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而這樣驚人的戰果,居然是隻靠步兵們來完成的…萊昂·弗朗索瓦感覺有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正向自己開啟大門,而安森·巴赫就是那個守門人。
“親愛的安森表兄,接下來要做什麼?”
“很簡單,繼續圍殲伊瑟爾精靈的前哨軍,然後靜等援軍。”
看著一臉興奮,已經完全不把精靈們當成“友軍”的萊昂,安森聳聳肩,注意力完全在手中的地圖上:
“用不了多久,敵人殿後的主力軍就會知道他的前哨已經被我一個一個的拔掉了,然後他們就會放緩行軍速度,不遺餘力的確認我和我部隊的位置,尋找和我正面決戰的機會。”
“而我們則要在被他們發現之前,繞道偷襲被他們趕著救援而拉下的輜重部隊,讓這支援軍自己分崩離析。”
“原來如此!”年輕騎士激動道,但隨即發現了一個問題:
“可您是怎麼知道,敵人的指揮官一定會想方設法與您正面決戰?”
面對這個問題,安森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卻並未回答。
因為我就知道。
路易·貝爾納…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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