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四章 我們的事業,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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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四日,在完成了部隊整編和集體換裝後,實力大大增強的風暴師正式開拔,向晨曦山脈以南進軍。
之所以定在這一天,除了要搶在南部軍團主力軍東進兩天前——防止某些新人後悔——之外,還有就是要配合好圖恩軍隊返回的日子。
原本預定六月一日返程的一萬八千圖恩軍隊,突然提前了整整一週告知路德維希,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鷹角城,請將約定要交付的戰利品準備好。
原因也很簡單,七城同盟亂了。
徹底亂了!
因為擁有晨曦山脈作為屏障,以七城同盟為首的瀚土諸國在得到庇護與難得的和平同時,訊息也相對閉塞。
例如帝國大舉入侵克洛維這種驚動整個秩序世界的訊息,差不多到聖徒歷一百年一月底,才傳遍了整個瀚土,並且大多數貴族領主對戰爭的起因、規模、局勢變化…統統一無所知。
而在克洛維對伊瑟爾戰爭這件事上,因為訊息閉塞,整個七城同盟對這件事的認知出現了“時間錯位”。
首先是在四月底,七城同盟中透過各種情報網,得知了克洛維對伊瑟爾正式宣戰的情報;並且完全不以為意——畢竟任何一個國家從宣戰到正式開戰都要過很久,戰爭影響到七城同盟,怎麼想也得是幾個月後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的是再過兩三天,鷹角城就要被攻陷了。
緊接著的就是五月六日的白塔城叛亂,以及之後的“圖恩宣言”;作為瀚土的東大門,圖恩公開“背叛”伊瑟爾的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七城同盟,引起無數目光。
瀚土諸國為此震驚不已,有的害怕圖恩是否會趁勢入侵弱小鄰國,有的對圖恩表示同情,想與之聯手;有的則意識到這可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對這片富饒的領地投來了覬覦的目光……
然後他們就聽說鷹角城淪陷了。
之前因為圖恩大公國的“背叛”而紛紛展開行動的瀚土諸國,在經歷了親友背叛,兄弟鬩牆,串聯結盟,權錢交易……
無數明爭暗鬥和縝密籌劃之後,新上臺的勢力和決心聯手的同盟們還沒等開始行動,就再次因為新的“大新聞”而陷入到第二輪動盪之中。
這一回的局勢就比之前明朗多了,瀚土諸國紛紛按照彼此的地理位置,實力強弱,以及和圖恩大公國的親屬關係,大致分成了三大陣營:
誓死抵抗克洛維入侵的,嚴守中立的,以及下定決心做騎牆派和帶路黨的。
瀚土貴族們的想法很簡單——首先伊瑟爾精靈肯定會派遣精銳軍團,奪回對他們同樣至關重要的鷹角城;然後帝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克洛維勢力擴張,一定會插手干涉;而克洛維的主要敵人是伊瑟爾和帝國,七城同盟肯定不是他們的主要進攻目標。
只要等到三方勢力交戰,再按照彼此的利益站隊不就行了嘛。
五月二十日,伊瑟爾禁衛軍團被全殲的訊息傳遍整個瀚土。
如果說之前瀚土貴族們的感受是“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的話,那這次差不多就是天塌地陷。
局勢發展的太快,導致大多數勢力還沒真正展開行動,事情就有了新變化——白天締結的同盟,剛到下午就分崩離析;中午還在把酒言歡的摯友,太陽還沒落山就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
到此為止,鐵板一塊,共同進退的七城同盟因為失去了伊瑟爾的庇護,已經在實質上崩潰瓦解。
瀚土諸國並未如他們一開始所料想的那樣,依靠外敵威脅保持團結;隨著圖恩大公國跳反,剩下的七城同盟雖然嘴上還在指責或同情,行動倒是很誠實的將七城同盟拋在了腦後。
面對這種情況,克洛德·弗朗索瓦當然不會再讓自己最重要的軍隊滯留鷹角城;哪怕不是為了趁機攻略瀚土,他也需要軍隊為他震懾某些向自己投來的覬覦目光。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克洛維儘快做出承諾和姿態,保障圖恩在瀚土的利益不受侵犯,同時儘快將約定的武器裝備運到金石城,幫他組建新軍。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克洛維真心打算賣隊友,否則就必須對圖恩這個野心勃勃的同盟予以支援。
於是剛剛完成整編,攜帶大批輜重的風暴師正式開拔;為了彰顯克洛維的支援,也為了彌補安森和他的風暴師,在對禁衛軍團殲滅戰中幾乎沒得到太多利益的補償,路德維希再次慷慨了一把。
原本編制內的輕騎兵連被“升級”為騎兵營,核心戰力前“風暴團”改編為擲彈兵團,並且在保留其原本的炮兵連編制基礎上,又給風暴師補充了一個炮兵連。
這樣一來安森的風暴師,就差不多是每五百名士兵就能均攤到一門火炮的級別,遠端火力足足是同級別正規軍步兵師的兩倍——當然,和路德維希比那還是遠遠不如的。
同時新補充進來的部隊,也不再是之前雷鳴堡之戰時的“流浪漢新兵”,而是真的給他實打實的補員了兩千多人,核心主力是東部要塞分過來的後備軍。
風暴師,終於有人了。
既然這次路德維希那麼慷慨,安森當然不會放過薅羊毛的好機會——火炮不要戰利品,要新出廠的而且規格全部統一,六磅步兵炮,十二磅野戰炮和榴彈炮。
戰馬不要雜毛的,必須是東部戰區的驃騎兵專配,全員裝備手榴彈、左輪、馬刀和卡賓槍。
順便就連風暴師的步槍和刺刀,也全部重新換裝成了統一規格:主力是新出廠的萊頓,擲彈兵和散兵裝備利奧波德,警衛連是清一色的博爾尼。
看著自己麾下已經徹底成型的風暴師,安森終於有了“一點點”的膨脹。
五月二十四日,在卡爾·貝恩的建議下,安森·巴赫在出發前對全軍進行了一次動員演講——話說好像每次演講都是被卡爾竄唆的。
要塞南城門,從這裡面向城外是一片較為平坦的開闊地,風暴師的開拔儀式就被安排在了這裡。
城門之下,換上了副司令軍服的安森在警衛連的簇擁下,走到了臨時搭建的禮臺上,被金色流蘇裝飾的奧斯特利亞王旗在他身後旗杆上迎風飄揚。
面對著臺下五千餘名士兵組成的,鴉雀無聲的方陣,安森“唰!”的舉起了一支嶄新的步槍:
“這件武器,是一位今天從克洛維王都來到鷹角城的埃裡希先生,送給我的禮物。”
“它的槍托和槍身來自北方殖民地森林,槍管和刺刀來自東部幽邃礦坑。”
“但這些被冰雪覆蓋的參天古木,被大地深埋在地下的礦石,是如何變成我手中的這件傑作的?”
“是奧古斯特軍工廠——是他們用自己聰明的智慧,勤勞的血汗,用最先進的技術,將圓木和鐵礦石變成了我手中的傑作。”
“那麼讓他們有機會創造這一奇蹟的人,又是誰?”
“是我們!是手握這件傑作的我們,勇敢無畏的克洛維士兵們開疆拓土,用軍靴征服了北方殖民地森林和東部幽邃礦坑,才令這一奇蹟成為了可能!”
“偉大的,誕生了聖艾薩克的克洛維人,擁有創造奇蹟的天賦;而讓這一切奇蹟成為可能,那便是我們的事業!”
“是我們,用自己的雙腳和決心,征服了不可逾越的晨曦冰峰!”
“是我們,用我們的真誠與熱情,與古老而驕傲的圖恩人民締結了友誼!”
“是我們,讓伊瑟爾精靈們肝膽俱裂,僅用一天一夜,就攻陷了他們號稱‘永不陷落’的鷹角城要塞!”
“是我們,以劣勢兵力給予禁衛軍團迎頭痛擊,活捉了他們的統帥,毀滅了伊瑟爾精靈挑戰克洛維王國威嚴的勃勃野心!”
“我們是衝下高原的山洪,是席捲大地的風暴,是晴空劈落的閃電!我們對朋友以友誼與和平,對敵人予以征服和毀滅;用步槍捍衛旗幟的威嚴,用軍靴開拓遠方的領土!”
“我們曾經是學生,是農民,是工人,是商販,是店員…但現在的我們拿著步槍,穿著灰色軍裝,成為了風暴師的一份子,那麼戰鬥和征服就是我們的新事業!”
“我們或許並不富裕,或許窮困,或許曾經走投無路;但無論哪一種,當加入風暴師的這一天開始,這個組織就不會讓為她而戰的人白白付出。”
“為克洛維而戰,為風暴師贏取勝利,她將贈予你應得的一切,讓你的姓氏對你引以為豪!”
“現在,鷹角城已經成為我們勝利的紀念碑,瀚土之地的大門已經在我們面前開啟,驕傲的圖恩人正在呼喚他們的盟友加入他們,從腐朽不堪的七城同盟統治者手中,解放這富饒的國度!”
“讓卑劣的七城同盟統治者們顫慄吧,讓伊瑟爾精靈的走狗們惶惶不安吧,讓他們尖叫吧,恐懼吧!”
“讓他們去歇斯底里的祈禱吧,因為克洛維人要來了,風暴師要來了!”
“我們——要來了!”
“我們要砸開他們的城堡,奪走他們積攢的財富,擄掠他們的走狗,用軍靴踏遍他們的領土,讓他們惶惶不安的掏出最後一塊金幣,最後一縷綢緞,在克洛維的法庭上乞活!”
“讓他們為追隨伊瑟爾精靈,挑釁克洛維王國的威嚴付出代價!”
“這就是我們的事業,風暴師的事業!也是每一個矢志成為一名士兵的,克洛維人的事業!”
“我們熱愛和平,我們熱愛生活;但我們不會乞求,不會跪在地上,擺出謙卑的姿態,盼望著他人的憐憫和施捨。”
“我們會緊握手中的槍,去奪取應屬於我們的東西!”
在如雷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安森最後的幾句話完全被沸騰的人群用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淹沒,狂熱的氣氛衝到了頂點。
禮臺下面,始終緊繃著神經的卡爾·貝恩在安森背完最後一句之後徹底鬆了口氣——從有印象的那次開始,好像這傢伙每次演講出現意外的機率好像都挺高的,能順利結束真是萬幸。
“不錯的演講。”城牆上的路德維希望著下面震耳欲聾的呼聲,此起彼伏,彷彿永遠沒有停止。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傢伙除了知道怎麼打仗,還有這麼好的口才。”
“他大概為這場演講準備了很久吧?”
站在司令身後的羅曼冷冷的打量著臺上的安森:“衛兵告訴我,副司令昨晚一直和他的書記官待在一起,燈火徹夜未息。”
“是嗎?”
路德維希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無意中瞥到身旁的萊昂·弗朗索瓦;這點陣圖恩大公國的繼承人正激動地揮拳吶喊,臉上甚至流出了興奮的淚水,令人困惑不已。
這是安森給風暴師做的戰前動員演講,你一個圖恩人也跟著激動個什麼勁啊?
“有禁衛軍團的訊息了嗎?”
“我們的散兵在距離鷹角城一天路程外的某處山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羅曼的回答直截了當,沒有半點廢話:“一個散兵排和敵人的巡邏隊發生了交火,扔下了十幾具屍體逃亡;追擊計程車兵在山路上發現了大批被丟棄的輜重,推測應該是敵人為了急行軍拋下的。”
“預計最多再有兩天,禁衛軍團殘部就能撤出山區,進入伊瑟爾精靈王國的腹地。”
“五月二十六日……”
路德維希低聲喃喃,緊接著突然抬頭道:“南部軍團明天可以開拔嗎?”
“明天?可您明天不是還要和樞密院的使者……”
“反正他們也不著急,稍微等一陣子也是可以的。”路德維希不在意的擺擺手,目光灼灼的看向羅曼:
“但是伊瑟爾的禁衛軍團,我可不想讓他們久等;更直白的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們再來一次‘聚會’了。”
“上次約定好要將他們在鷹角城全殲,最後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已而食言——作為東道主的我們,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麼彌補一下之前的失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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