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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曼中校的“勸說”下,某位家總算逃過了被“亂槍打死”的命運,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見到了南部軍團的司令官。
當然,是在牢房裡。
急行軍中的南部軍團當然不可能有囚車這麼奢侈的東西,但這並不妨礙擲彈兵團計程車兵們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挖了個半人高的深坑,再在周圍用木柵欄圍起來,最後封個頂,這座“臨時監獄”就算完成了。
不通風,不朝陽,空間狹小,潮溼憋悶,夏暖冬涼,還可以被蚊蟲叮咬,被木柵欄上的倒刺和鏽鐵釘劃破皮肉,高機率享受破傷風的快樂……
在被擲彈兵們一頓暴打,扒光衣服捆成粽子的德拉科,正式入住了這座為他量身定做的“單間套房”。
“晚上好啊,德拉科·維爾特斯閣下。”
牢房外,面無表情的路德維希揹著雙手,俯視著一臉傻笑的家:“住的習慣嗎?”
“要是不習慣,我還可以讓工兵們給您造一個更好的。”
“不不不…不用!真不用,您太客氣了!”
滿頭冷汗的德拉科飛快的搖頭,臉上拼命擠出“別殺我,我很善良”的僵硬微笑,一雙充滿了求生欲的眼睛看起來清澈又純淨,讓這個看起來已經三十多歲的老菸民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天真可愛的少年:
“我現在這樣就特、特別好!”
“真的?”路德維希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嘲弄的弧度。
“真的,特別真!”
德拉科飛快點頭道,速度之快頻率之高,甚至能讓人懷疑他其實還是個覺醒了血脈之力的天賦者。
特別是在牢房周圍站了十幾個擲彈步兵,用上了刺刀的步槍頂著他腦袋和後背胸口的現在。
“是麼。”路德維希點點頭,微微側目和身後的羅曼對視了一眼,在確認之後才重新將目光投向這個看一眼都嫌惡心的傢伙。
不知為何,在看到家之後的第一眼,路德維希就對這傢伙充滿了厭惡。
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兄長對妹妹崇拜物件的天生憎恨——至少路德維希不會承認,也並不這麼認為——而是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人絕對是那種沒原則的傢伙。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下限,不懂得忠誠與尊嚴為何物,越是混亂越是如魚得水……對這種貨色予以尊重,就是最可恥的浪費。
像安森·巴赫,儘管偶爾…嗯,是偶爾為了勝利和利益用一些非正規的手段,但至少他從不會做違背原則的事情,並且信守承諾,有榮譽感,對王國充滿了忠誠…在路德維希眼中,屬於“還可以挽救與通力協作”的型別。
德拉科·維爾特斯…那就是徹底沒救了。
“說吧。”路德維希冷冷道:
“費盡周折跑來找我,還特地先搞定了我的擲彈兵團團長;你…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是是是是是!”渾身青紫的家再次飛快點頭,帶著幾分討好的表情看向總司令:
“其實…總而言之就一句話。”
“一句話?”表情“訝異”的路德維希,不帶感情的重複道。
“對,一句話。”
德拉科點頭表示肯定,突然正色道:“快跑!”
“什麼也別帶,也千萬千萬不要回斷崖要塞!弄匹馬立刻返回鷹角城,要快,一定要快!”
“再晚就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他的語氣十分迫切,表情更是凝重到了極點,令人彷彿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絲絲恐懼。
牢房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路德維希望著他那雙澄澈的“真誠之眼”,一言不發。
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就這?”
“啊…啊!對,就這!”德拉科趕緊答應,煞有其事道:
“就是這個。”
“沒有別的要說了?”
“應該…沒有了。”
“好。”
路德維希微微頷首,扭頭看向羅曼:
“他說完了,斃了他。”
“唉?!”
德拉科一愣,就看見路德維希轉身離開,腦袋周圍突然響起十幾個人拉槍栓的動靜!
在那一瞬間,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腳底上升,順著脊椎骨直接衝向天靈蓋,讓他渾身一激靈,像瀕死的魚在案板上一樣劇烈撲騰:
“等等!我說的是真的,全是真的沒有一句謊話!”
“我不在乎!”
路德維希猛地轉過身,無表情的臉龐上散發著陣陣殺意,死死盯著牢房裡“劇烈運動”的家:
“你想威脅我?”
“不敢!”瞪大眼睛的德拉科快速搖頭:
“絕對不敢!”
路德維希輕蔑的冷哼聲:“是實話嗎?”
“是實話!”德拉科像脖子抽筋了一樣:
“絕對不敢撒謊!”
“不敢?!”
“不會!不會撒謊,只會說實話!”
“那就說實話!”
“說實話…實話……”滿臉驚顫的德拉科被路德維希盯著,突然有點兒喘不上氣:
“實話就是…就是他們要來了!”
路德維希繼續追問:“誰來了?!”
“他們!”德拉科用力抽動了下喉嚨:
“十三評議會…伊瑟爾精靈的…舊神派!”
話音落下的剎那,路德維希的瞳孔驟然一縮。
周圍計程車兵們紛紛一愣,隨即要麼一臉莫名,要麼怔在原地,要麼眼神震驚…氣氛突然變得混亂了起來。
“所有人,歸隊!”
短暫失神後,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的路德維希立刻向士兵們下達了命令:“給你們十分鐘,回到各自宿營地,不準將這個王國叛徒的謊言和任何人討論,聽見了嗎?!”
“是——!!!!”
士兵們立刻“如蒙大赦”,迅速整隊,小跑著離開了監牢。
望著士兵們遠去的背影,面若寒鐵的總司令直至他們徹底從自己視線中消失,才緩緩將目光挪向身後的羅曼: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緊緊抿著嘴角的擲彈兵團團長臉色略有幾分複雜,在路德維希目光注視的數秒後,才微微頷首,滿懷歉意的將頭低下。
重重嘆了口氣的路德維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重新將目光掃向德拉科——哪怕那滿臉堆笑的討好表情讓他噁心到想吐:
“你還知道什麼?”
“您想聽多少?”家的喉嚨又抽動了下:
“大概的還是詳細的,我說實話時間真的不多了!”
“詳細的。”路德維希頓了下,接著又補充一句:
“但概括性強一些,別說廢話。”
“明白!”
德拉科滿口答應,求生欲滿滿:
“整個事件,大概要追溯到聖徒歷四十七年,那一年第二次公序會議召開,伊瑟爾精靈皈依秩序之環,那一年……”
“說重點!”路德維希直接拔槍,槍口戳著家腦袋。
“重點就是我們真理會和十三評議會談崩了!”德拉科嚇得渾身又一激靈:
“原本約好了只是推翻精靈王和教會在伊瑟爾的勢力,但現在他們又想推選一個信舊神的新王,而且還要擊敗克洛維,統一瀚土,讓伊瑟爾精靈再度偉大!”
“你們真理會?”
“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只有幾個人的,熱心公益的非盈利組織。”德拉科臉上的汗珠像瀑布似的往下掉:
“我們不相信帝國那套‘人類特殊論’,也不覺得人類就非得高別的種族一等,認為伊瑟爾精靈的命也是……”
“你們和聖艾薩克是什麼關係?”路德維希冷冷打斷道:
“別忘了,我父親是克洛維總主教——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什麼是真理會?”
“恰巧撞名而已。”
德拉科更慌了:“總而言之…我們達成了一份約定,當克洛維軍隊擊敗伊瑟爾精靈王的禁衛軍團之後,伊瑟爾精靈貴族會掀起叛亂,反抗精靈王的統治,任由克洛維人攻克王庭,從而結束這場戰爭。”
“而我們這個小小的,非盈利性公益組織,會幫助十三評議會掩蓋他們在叛亂期間,一些很可能會被教會勢力抓住把柄的行為,避免秩序教會找到把柄插手調停這場戰爭,讓他們能從容不迫的上臺,統治伊瑟爾精靈王國。”
“然後…他們就反悔了。”
德拉科的表情抽了下:“因為一些小小的‘意外’,他們突然決定不再推翻精靈王,轉而繼續和帝國加深合作,徹底擊敗克洛維王國;我們這些不值一提的‘公益組織’,也就被隨便踹開了。”
“什麼意外?”路德維希追問道。
“不是很清楚…他們已經不再相信我了,這種機密根本不可能透露。”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答道:“我猜…我猜啊,可能是類似內部權力傾扎之類的原因,讓某些更加激進的首領上臺了,就一口氣推翻了前面所有的決定,打算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重現聖徒歷四十七年之前十三評議會的權勢,也就是說……”
“我知道十三評議會是個什麼東西!”路德維希再次打斷道。
家立刻閉嘴,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麻煩了,事情真的麻煩了。
身為總主教之子,路德維希當然很清楚十三評議會插手戰爭究竟意味著什麼。
聖徒歷四十七年的“第二次公序會議”,令秩序教會失去了插手世俗事務的權柄——但前提是和信仰無關。
一旦牽扯到異端和異教徒,秩序教會的某些狂信徒和審判所,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
這並沒有任何諷刺的意思在裡面,而是作為一個高度緊密的組織團體,有錢又有勢的秩序教會當然不可能真心放過世俗權柄——這一點自己父親路德也曾經強調過,就像他自己同樣也在不斷試圖干涉克洛維王國財政。
一旦從兩國糾紛變成宗教事務,那這場戰爭就沒有看上去那麼好解決了,很可能會變成一場政治事件;尤其是為了應對帝國的侵略,克洛維王國本就急需獲得教會在財政方面的支援,一旦教會鐵了心要插手,目前的克洛維是不敢明著違抗的。
唯一的問題是,為什麼十三評議會會愚蠢到這種地步,以為帝國會為了他們對抗教會?
教派分裂戰爭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情,各教派無論自願還是被迫,都已經融入到秩序教會體系之下,掌握著全世界最前沿的知識和研究,擁有唯一能在整個秩序世界流通的貨幣體系,控制著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帝國那位赫瑞德皇帝要發什麼瘋,才會為了一幫伊瑟爾精靈舊神派出頭?
就算他肯,那幫騎士領主也會答應嗎?
路德維希對此十分的費解,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幫伊瑟爾精靈到底要搞什麼。
“德拉科·維爾特斯閣下,我還有一個問題。”
“我一定知無不言!”
被捆成粽子的家乖巧的像一隻茶杯貓——而且還是三十多歲愛抽菸的茶杯貓,當然路德維希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為什麼要讓我快跑?”
“因為他們今晚就要對您展開突襲行動了。”德拉科的眼神突然急切了起來:
“這是很久之前就制定好的計劃,差不多和禁衛軍團在鷹角城下的慘敗是同時進行的——他們把您和…另一位南部軍團的指揮官……”
“安森·巴赫?”
“對,就是安森·巴赫上校,當成是阻礙十三評議會掌權的最大障礙,因此組織了一場針對南部軍團和您個人的突襲!”
“當然,我知道您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指揮官,您麾下計程車兵也都是絕對的精銳,正面作戰是絕對不會畏懼一群卑鄙可恥的伊瑟爾精靈的;但這次的真的不一樣,他們的確是處心積慮的準備了很久,而且還有了一些原本沒有的…呃…玩意兒!”
“瀚土正在發生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眼下他們絕對是集中了十三評議會絕大部分的力量——包括軍隊和施法者,進行偷襲活動,就在今天!”
說到這兒的德拉科忽然一愣,抬頭看了看“屋外”的夜色:“現在是幾點了?!”
站在路德維希身後的羅曼掏出懷錶:“二十點五十五分。”
“那也就是快九點了?”脫口而出的家突然倒吸口冷氣:
“呃…要是這樣的話……”
“就怎樣?”
“就…我覺得您也用不著跑了,因為他們已經……”
“轟——!!!!”
話音未落,一抹金紅色的亮光點亮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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