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六章 艦隊覆沒,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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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炮手,準備就位!”
“所有火炮進行第一輪校準,標記預定目標!彈藥手準備,所有火炮全部裝填爆破彈,做好速射準備!”
“拖車全部就位,速射結束後以最快速度撤離!”
礁石鎮某處不知名的海岸上,站在一門十二磅加農炮側的安森舉著望遠鏡,皺著眉頭打量著停泊在海綿上的獵物。
在他身後,幾百名炮兵正圍繞著三十門口徑不一的加農炮和臼炮,在臨時修建的炮兵陣地內進行最後的調整;嘈雜的命令和呼喊聲中,每個人的表情都緊張無比,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畢竟…這次他們的對手不是另一支陸軍,即便安森掏空了聯軍的家底整整五十門炮火,奢侈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依然被對面的火力完全碾壓。
畢竟哪怕是一艘三桅巡洋艦,也至少有三十到五十門艦炮;而對面可不是區區一艘戰艦,而是十幾艘帆船組成的艦隊!
一旦暴露,對方只需要一輪艦炮齊射,就能將整個炮兵陣地炸上天。
因此當安森下令在礁石鎮兩側海岸,同時構築兩個炮兵陣地時,整個炮兵連——或者說整個風暴師指揮部除了安森和莉莎以外的所有人,包括法比安和卡爾·貝恩——都覺得副司令大人要麼已經瘋了,要麼是早就瘋了。
而實事求是的講,儘管在眾人面前表現的信心十足,但安森其實也是有點兒忐忑的。
某種意義上說,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真正嘗試主導,而非僅僅是執行別人的命令去打一場戰爭。
在此之前無論是雷鳴堡還是鷹角城,輸了後果固然嚴重,但同樣沒有人指望他能贏;最後就算要甩鍋,他也不會是承擔全部責任的那個。
但這一次…他等於是違背路德維希的命令,瞞著陸軍和樞密院,藉助形勢動員整個瀚土和帝國正面硬碰硬。
贏了,一切好說。
輸了…安森就要考慮賣自己了。
有索菲婭這個大股東在,弗朗茨家族總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自己變成垃圾股;而塔莉婭小姐那邊,應該也很樂於看到自己能遵守承諾,“自願”前往新世界的殖民地,為盧恩家族開路。
但現在的情況,卻好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礁石鎮的帝國守軍完全被風暴師的“偷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也沒有派出足夠的偵察兵,完全不知道兩萬聯軍正急行軍向他們趕來,對自己在礁石鎮眼皮底下構築的炮壘也渾然不覺,眼睛這個重要的人體器官,在他們身上彷彿只是裝飾品。
甚至就連停泊在海上的艦隊也是如此,為了追求火力覆蓋導致艦船間的距離非常緊湊,彷彿完全沒有考慮過有可能遭受地面威脅一樣。
這種怎麼看怎麼瞧不起人的“佈陣”,讓安森一度懷疑會不會是對面的陷阱?誘騙自己暴露火力從而一舉全殲。
但用十幾艘艦船組成的艦隊換自己五十門炮——儘管大多數只是商用貨船——怎麼想都是帝國虧大了?這要多敗家的蠢貨才能想出這種戰術?
“彈藥裝填完畢,第一輪校準——!”
兩名孔武有力的彈藥手從到安森身側的十二磅加農炮前?熟練的將爆破彈送入光潔如新的炮膛?站在後面的炮長同時拽住了炮閂。
漆黑的炮彈上,刻著奧古斯特軍工廠的標誌。
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安森將目光轉向身側不遠處的礁石鎮;震天的喊殺聲和槍炮聲不斷從那邊傳來,連腳下的砂石都在微微顫動?光看動靜就知道風暴師已經全線壓上?正在和帝國守軍死纏爛打。
儘管對安森計劃一萬個不贊成,尤其是安森打算親自坐鎮指揮炮兵的部分,但卡爾·貝恩還是堅定不移的執行了命令,並且用他自己的方式?竭盡所能的減少無意義的傷亡。
平靜的目光掃過身後一張張緊張到極致的臉龐?安森舉起腰間的佩刀,學著路德維希的模樣,向前輕輕一揮。
下一秒,沉寂的海面被耀眼的炮焰照亮。
…………………
“隱蔽,隱蔽!敵火來襲?敵火來襲——!!!!!”
幾乎在橘紅色火光照亮大地的同時,帝國瀚土艦隊的瞭望手就立刻向各艦船發出訊號?急促的警鐘聲迴盪在每個亂作一團的甲板上,提著煤油燈的水手長、二副和三副們粗暴的踹醒了每個還在呼呼大睡的蠢貨。
然後呢?然後沒了。
所有人都在恐慌,所有人都在尖叫?所有人都在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通常情況下?面對海岸炮臺的威懾,一支停泊在海上的艦隊應該迅速起錨,和陸地拉開距離,然後利用機動和射程優勢,集火敲掉對面的火力點。
因為和陸地上的炮兵陣地相比,艦炮往往口徑更大,數量也更多;一般只要不是故意犯蠢或者敵人也有一支艦隊,港口的岸防炮臺和臨時修建的炮兵陣地,只能被動挨打。
即便是像瀚土艦隊這種貨船為主的“武裝商船艦隊”,攏在一起火炮也要有上百門,堪比軍團級的火力;放在陸地上,將是無敵於整個瀚土的存在。
退一萬步說,哪怕真的懾於陸地火力不敢靠近,艦船也不是固定炮臺,起錨揚帆轉進總是可以的;一艘行駛中的艦船在夜間被陸地炮臺命中,這機率和被閃電劈死也差不多了。
但問題就是,這一切都是在“通常”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
而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和“通常”沒有任何關係!
一方面艦隊司令塔希恩下了死命令,艦隊沒有他的指示不得隨意開火,更不能起錨;另一方面,雖然頂著“帝國”的名號,但這其實仍然是卡林迪亞的遠洋艦隊。
塔希恩既要利用這些卡林迪亞人讓艦隊動起來,又對這幫反覆橫跳的二五仔毫無信任,因此在各艦派了負責監視和督戰的連隊,確保自己的命令能被百分百的實施,以及在關鍵的時鎮壓某些又想“左右搖擺”的牆頭草。
於是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面對敵襲的炮火,艦船上的水手除了發出警告和慌亂外,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轟——!!!!轟——!!!!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岸邊陣地上的火炮向漆黑的大海發出整齊的怒吼,兩道金紅色的焰柱向大海延伸——除了安森所在的位置,臨時被“委以重任”的莉莎也在相對的方向構築了另一個炮兵陣地,對艦隊和礁石鎮行成交叉火力。
兩個炮兵陣地,僅有的五十門火炮全部投入戰鬥;為了徹底斬斷帝國這支能隨時伸向自己背後的觸手,安森賭上了自己全部的本錢,第一次富裕的像是某位總主教的親兒子。
就在驚恐慌亂的艦隊水手們注視下,漫天的瓢潑彈雨和岸邊掀起的炮焰點亮了漆黑的夜色,帶著象徵死亡的橘紅色在撕裂一切的尖嘯中從天而降。
成片成片的火焰開始在海面上炸開,熾熱的氣浪捲動著海水,在船舷兩側和甲板上肆意橫掃;火浪在沸騰的海水裡肆意狂舞,滾滾濃煙在燃燒的桅杆中直衝雲霄!
面對突如其來的火力覆蓋,僅僅一天前才剛剛用相同方式將礁石鎮夷為平地的瀚土艦隊,此時卻在束手無策的困境中哀嚎和慘叫…即便是意識最堅定的軍人,也不可能做到在這種爆炸中無動於衷。
事實上儘管有提前標號的射界,但夜晚炮擊本就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更不用說因為追求速射註定出現的誤差,能有三分之二的炮彈落在艦船上,那一定是秩序之環在保佑他虔誠的信徒安森·巴赫。
但偏偏塔希恩為了追求艦炮火力覆蓋的密度,導致整個艦隊之間的間距非常緊湊;只要有一艘船被點著,剩下的“燃”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一枚枚代表著奧古斯特軍工廠最高技術水準的爆破彈,在碰觸到船體和甲板的瞬間四分五裂;膨脹的火球夾雜著成百上千的破片瞬間綻放;伴隨著陣陣轟鳴,被命中的船體四分五裂,哀嚎慘叫的人形“焦炭”被氣浪捲上天空,支離破碎後墜入火海……
炮擊僅僅持續了不到幾分鐘,瀚土艦隊的旗艦上就爆發了叛亂;船上的水手試圖起錨躲避炮擊,遭到了帝國士兵的殘酷鎮壓。
這並不是因為帝國士兵們真的頑固到極點,寧可被炸死也要執行命令——但塔希恩還在岸上呢,他們總不可能扔下艦隊司令逃命吧?!
雙方最根本的利益衝突,導致旗艦上的帝國士兵和水手迅速分裂和敵對;士兵們下令立刻開炮還擊,而卡林迪亞水手們只想趕緊逃命。
並且這種情況似乎還具備著“傳染”的能力…很快,一艘艘艦船上紛紛爆發了叛亂,並且越是被炮火命中越多,傷亡越慘烈的艦船爆發的越快;那些損失尚不嚴重的商船,反而還能“相安無事”。
在“正常勸說”無果後,帝國士兵們立刻拿起武器,執行效率更高的“武器勸說”;而為了活命的卡林迪亞水手們也紛紛不甘示弱,抄起水手彎刀、手槍和霰彈槍加入到這場激烈的“辯論”當中。
於是“荒謬”的一幕出現了…面對克洛維炮兵陣地的瘋狂炮擊,瀚土艦隊既沒有投降,也沒有撤退更沒有還擊,而是在自相殘殺。
伴隨著漫天炮火,雙方在燃燒的艦船上展開了只能只能用“瘋狂”形容的死鬥;極少數還算冷靜的水手和帝國士兵已經在試圖逃命,紛紛棄船跳海。
但更多的則開始為了平日裡的積怨和不知道多少次的冷嘲熱諷,以及瀚土人和帝國人之間天然的鄙夷瘋狂報復,宛如末日降臨時的最後狂歡。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們慶祝的工具不是美酒佳餚,而是水手彎刀、步槍、刺刀、手榴彈還有艦炮。
至於完全不清楚對面艦隊究竟在搞什麼的聯軍炮兵們,只能一邊慶幸秩序之環庇佑,一邊用更快的速度將剩餘的爆破塞進早已滾燙的炮管,繼續向已經被點燃的海面傾瀉炮火。
畢竟一旦炮擊停止,對面開始還擊,完蛋的就是他們了!
“這也太奢侈了…雖然看起來真的很有氣勢啊。”
風暴師陣地上,舉著望遠鏡眺望海平面的卡爾·貝恩目瞪口呆的盯著被點燃的海平面,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我們這副司令大人,到底弄來多少爆破彈啊,能經得起他這麼打?!”
“總共一千枚,是奧古斯特軍工廠目前全部的存貨。”
面無表情的法比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把煙盒遞給參謀長:“不出意外的話,全都在這兒了。”
“一千枚?!”卡爾瞪大了眼睛,接過一支捲菸咬在嘴裡。
“小書記官告訴我的。”法比安點點頭,若無其事的掏出火柴給自己和參謀長點上:
“為了保密,這批炮彈沒有走瀚土的賬目,是副司令直接用南部軍團的名義要的。”
“……他花了多少錢?”
卡爾皺了皺眉頭,爆破彈因為工藝較為複雜,價格是普通實心彈的好幾倍——就算安森能靠他“未婚夫”得身份,用成本價拿貨,一千枚也絕對不是個小數字。
“這個倒沒什麼關係。”法比安搖搖頭,向天空吐了口煙霧:
“小書記官說,副司令是用‘為支援南部軍團主力’的名義要的,所以打得白條統統都掛了路德維希少將的名字——哦,還有我們剛剛弄來的那兩萬條槍,也是掛在這個白條下面的,所以其實只付了個頭款。”
說著,他還扭頭看了眼卡爾:“怎麼,你很驚訝?”
“不,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驚訝了。”卡爾·貝恩擺擺手,長長的嘆了口氣:
“聯軍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圖恩的五千人剛剛進入陣地,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全部投入戰鬥;艾登軍團還在急行軍向這邊趕,不過已經有三個步兵團已經準備好了…如果用他們的標準的話。”
“那就把總攻時間定在半個小時後,怎麼樣?”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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