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七章 蠢“兒子”,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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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卡林迪亞港,暴雨和戰火仍籠罩著這座幾近淪為廢墟的港口城市。
由勒諾率先突襲所發起的卡林迪亞港之戰,已經持續了幾乎一整天。
倚靠天氣的掩護,對地形的熟悉和一點點運氣,開戰之初,瀚土軍團取得了極大的優勢,不僅攻克了重兵把守的北城門,甚至完成了對外圍所有陣地和炮臺的突破,並且倚靠兵力優勢將其分割包圍。
在中央戰場,親率三千主力軍的勒諾成功完成穿插,對城內主幹道街壘、追兵和圍堵的敵軍不斷突破,僅三十分鐘就推進了三分之一個卡林迪亞港,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與此同時,突入城內的瀚土軍團士兵不斷分散,對城內帝國據點和倉庫大肆破壞,隨之掀起的城市暴動猶如熔岩奔流般迅速蔓延,摧毀著帝國先遣軍對城市的控制。
但他們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經歷了最初的猝不及防和恐慌之後,訓練有素的帝國先遣軍憑藉著高昂計程車氣和遠超瀚土軍團的組織度,頂住了強攻維持不虧,並且開始迅速調集軍隊,扭頹勢的戰局。
當整個瀚土軍團還沉浸在即將勝利的喜悅中時,親率三個步兵團的先遣軍總指揮勞倫斯·伊戈爾親自奪回了被攻克的北城門;並以此為據點,配合陣地上還在奮勇頑抗的守軍,迅速展開對瀚土軍團的前後夾擊。
不到一個小時,戰局再度被完全逆轉。
一萬人的瀚土軍團在缺乏有效強攻城塞的重武器的情況下,面對來自身後素養過硬的帝國線列兵的猛攻,僅三十分鐘兩翼的軍隊就已經完全崩潰。
部分瀚土軍官還使著想要穩定戰線,強行突圍,甚至一度攻入炮臺和陣地內部;但在能夠不斷集中優勢兵力圍剿,依託陣地形成交叉火力的帝國線列兵面前,除了極少數成功突入城市,剩下的依然是在潰敗中被不斷殲滅的命運。
至於中央戰場的軍團主力,儘管突破了最堅固的廣場防線,殺穿了半個卡林迪亞港,但傷亡慘重的部隊也已經無法支援勒諾完成原本的計劃;一千多殘兵敗將在轉身擊潰了追兵後,迅速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到此為止,帝國先遣軍基本贏得了這場卡林迪亞港之戰的勝利,幾乎徹底擊潰了包圍他的瀚土軍團;剩下的只有城內暴動的暴徒和外圍據點少得可憐的敵人。
勞倫斯甚至派了一個步兵團對綠蔭谷發起突襲,城內僅剩的三個步兵連近乎是拼死反抗,才靠著城牆和暴雨天氣,勉強擊退了敵人的試探性攻勢。
這小小的“挫敗”絲毫沒有破壞勞倫斯的好心情?他甚至已經開始籌劃著如果那支“克洛維僱傭軍”再不出現?他就直接率領先遣軍北上,圍攻鐵鐘堡。
但就在這時?原本貌似即將落下帷幕的戰局?再次出現了新的變化——“潰逃”的勒諾·艾曼努爾和他的殘兵敗將們,再次出現了。
不僅出現了?還趁著先遣軍兵力向城牆一帶集中的空隙,攻克了燈塔宮?端掉了先遣軍的指揮部!
不僅攻克了燈塔宮?還在大半個貴族區掀起了暴動,接連摧毀了三座先遣軍的後勤倉庫!
隨著指揮部和整個卡林迪亞港製高點淪陷,分散在大半個城區內的帝國先遣軍再度陷入了混亂,大大小小的暴動開始如火種般在整個卡林迪亞港快速蔓延。
城內的帝國士兵們驚愕的發現他們不僅失去了指揮部?更是連後勤都沒了。
作為全城的制高點?燈塔宮本身就是堡壘性質的要塞;勒諾還從宮殿內找到了大量先遣軍儲備的軍火,再加上貴族區暴動攻下來的後勤倉庫,一千多“殘兵敗將”搖身一變,成為了插進敵人心臟裡的尖刀!
剛剛獲勝的帝國先遣軍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們擊潰了勒諾的瀚土軍團,卻也因此失去了自己近半的後勤儲備和指揮部?以及對卡林迪亞港的控制權。
以目前的局勢,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就是退守港口?等待帝國瀚土艦隊支援,但這樣等於將整個卡林迪亞港拱手讓給自己的手下敗將。
可如果不這麼做?他們就必須一邊彈壓城內愈演愈烈的暴動,一邊盯著槍林彈雨圍攻有一千多守軍?彈藥充足還佔據著絕對地形優勢的燈塔宮…任何還尚且存有理智的指揮官?都很清楚這究竟要付出多大的傷亡。
並且這麼一遍一遍的“鎮壓”下去?等到戰後卡林迪亞港恐怕也不剩幾個活人了。
勞倫斯·伊戈爾並不在乎卡林迪亞人的死活,或者說他其實巴不得這幫牆頭草死乾淨了才好。
於是他選擇了一種更為“穩妥”的方法:沿著城牆和外圍陣地逐步向內推進,鎮壓愈演愈烈的暴動,最終徹底包圍和孤立死守燈塔宮的勒諾·艾曼努爾。
暴雨中的卡林迪亞港,原本歸於一端的天平再次變得搖曳不定。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望著遠處的卡林迪亞港,騎兵中尉傑森扭頭看向身旁面色陰沉,眉頭幾乎要擠在一起的軍團副司令:“對面的瀚土軍團好像已經快要被擊潰了,要儘快支援他們嗎?”
“支援?還支援個…反正現在不行!”
安森翻了個白眼:“要是能支援當然要支援,但現在這什麼情況?一萬人的瀚土軍團主力已經完全崩潰了,敵人所有的外圍陣地和炮臺都完好無損,炮火足夠覆蓋整個戰場!”
“我們呢……”安森扭頭看向身後:“將近兩萬人的援軍強行軍一天一夜,體力幾乎消耗殆盡,組織度幾乎沒有,從集結到現在過去了三個小時才湊齊三四千人,剩下的大部隊和重火力幾乎散了一路,這要我拿什麼支援?!”
“呃…副司令,我覺得您應該先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了!”
“啊這……”被吼的騎兵中尉縮了縮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沒有卡爾·貝恩參謀長在,副司令突然變得暴躁了許多。
安森的心態有些崩潰。
在他原本的猜測中,最壞最壞的情況莫過於勒諾進攻失利,瀚土軍團全線潰敗,甚至連綠蔭谷都丟了——這樣至少部隊還是完整的,哪怕只靠風暴師自己,要想收復綠蔭谷重新形成對卡林迪亞港的圍攻,問題也不大。
但怎麼也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瀚土軍團攻破了外圍的防線,但卻被反推了回來,一萬人的軍團被殺得潰不成軍,同時還有數千核心主力陷在城內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
這要自己怎麼辦?!
不救援是不可能的,畢竟眼下自己還要倚靠瀚土的軍團才能擊敗帝國的遠征軍;但如果要救援…就憑自己手頭的幾千人,拿什麼撕開重兵屯守的炮臺和防線?!
眼下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等待被拖在後面的火炮儘快到位,在卡林迪亞外圍的某個防禦比較薄弱的位置撕開一處突破口,拿下北城門和整個外圍防線,再伺機看有沒有機會配合城內的瀚土軍團,來一場“中心開花”,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
“副司令!”
騎兵中尉的聲音打斷了安森的深思,嗓音中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您快看,卡林迪亞港的帝國守軍…他們在…他們好像在撤退!”
什麼,撤退?!
一臉困惑的安森猛地抬起頭,從騎兵中尉手中奪過單筒望遠鏡向城牆上望去。
……………………
面無表情的勞倫斯·伊戈爾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用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凝視著擔架上被雨水浸泡,冰冷無比的屍骨。
帝國騎士,先遣軍參謀,預備禦前武官,伊戈爾家族的繼承人…盧瑟·伊戈爾。
他的長子,他唯一的兒子。
死了。
胸口殘留著被軍刀貫穿的豁口,血水幾乎將他藍白色的軍裝染成暗紅色,再加上已經不知道在雨水中浸泡了多久…就算是擁有恢復類血脈之力的天賦者,對一具了無生機的屍體也無計可施。
冰冷的雨水讓屍體比常溫狀態更快的僵硬,死去的盧瑟·伊戈爾瞪著早已空洞的雙眼,泛青的臉頰上凝固著生前最後一刻時的驚惶與恐懼,完全沒有了他往日的彬彬有禮,以及身為伊戈爾家族繼承人的驕傲和自豪。
在得到廣場防線被突破的訊息時,因為很快就收到了潰兵被迅速重整的情報,以至於勞倫斯一度以為盧瑟安然無恙,他甚至還打算用這場戰爭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往日眼高於頂,做事時卻總是手忙腳亂的兒子。
現在…他永遠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勞倫斯呆呆地在雨中站了十幾分鍾,周圍的軍官和參謀們啞口不言,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靜靜地等待總指揮能夠慢慢從巨大的悲痛中恢復過來。
又過了很久,面無表情的勞倫斯緩緩抬起頭,用看不出悲喜的目光掃向他的騎士們:
“燈塔宮拿下了嗎?”
沒有人回答。
面面相覷的騎士們,從彼此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驚恐的神情,緊緊地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從這裡消失。
於是面無表情的先遣軍總指揮只能看著他的軍官們,用那平靜無比卻又帶著一點點蒼老和沙啞的嗓音重複道:
“我在問你們,燈塔宮是不是已經被攻克了…回答我。”
“還、還沒!”
一名騎士鼓起勇氣,主動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在盧瑟·伊戈爾的屍體前單膝跪倒:“目前我軍正在沿著城市主幹道一個街區一個街區的清掃暴動的亂兵和暴徒,暫時……”
“還要多久?”
“啊?”
被問住的騎士愣了一秒,他並不是負責作戰的參謀;但當他抬頭看到勞倫斯那晦暗瞳孔的瞬間,渾身立刻一個激靈:
“三、不!兩天!兩天之內,兩天之內就能清剿完所有的暴徒,然後就……
“我在問你…還要…多久!”
面無表情的勞倫斯彷彿一下子老了二十歲,每個字眼都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
“還要多久…才能開始…對燈塔宮的…總攻?!”
“這……”
騎士張大了嘴巴,他拼命側目用餘光看向身後,但周圍的騎士也都和他一樣表情驚恐,甚至不敢用眼神向他做任何的示意。
“如、如果可以的話…屬下認為最好是…三……”
“砰——!”
勞倫斯抬手掏出配槍,被槍焰灼熱的鉛彈擦著騎士面頰飛了出去,在他臉上拽出一道血痕。
周圍的騎士們低著頭,連敢抬頭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
滿臉是血的騎士依然跪在原地,雙手和膝蓋不住的顫抖。
“立刻組織軍隊,投入先遣軍所有兵力,全力攻下燈塔宮,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全殲瀚土軍團主力。”勞倫斯呆呆的看著面帶鮮血的騎士,扶著他的肩膀:
“我給你全部的授權,從現在開始…由你代替我擔任現場總指揮,給我拿下燈塔宮,拿下那幫瀚土雜碎的人頭,聽懂了嗎?”
“勞倫斯大人!”騎士還是忍不住做最後的嘗試:
“要不然還是等先將城內得暴動徹底鎮壓下去之後,再圍攻燈塔宮吧!我向您保證,最多兩…不!最多一天,你只要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就能……”
“你怎麼就聽不懂呢?!你怎麼就學不會呢!”
勞倫斯突然暴怒,死死瞪著騎士吼道:“城內那幫雜碎之所以敢暴動,就是因為他們能看見燈塔宮被攻下來了,他們以為我們已經被擊敗了,以為瀚土人已經奪回了卡林迪亞港——那就是他們敢反抗我們,挑釁帝國的全部原因!”
“只要我們攻克燈塔宮,重新在宮殿頂端升起鳶尾花旗,把那幫雜碎的腦袋掛在城牆上示眾,整個卡林迪亞港…不,是整個卡林迪亞,整個瀚土都會明白,羞辱帝國究竟要付出何等慘烈的代價!”
“聽懂了嗎,盧瑟…我的蠢兒子!”
勞倫斯拍著騎士的肩膀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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