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五章 又見面了,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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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是啊,關於這一點其實我也很驚訝。”
“哦,那你們主要驚訝什麼呢?”
“驚訝……沒想到才短短兩三天時間,我們無信騎士團就在白鯨港出名了。”
“是嗎,那你們一定很為自己驕傲吧?”
“這倒沒有,主要感謝某人在《白鯨港好人報》上,說我們是殺害了哈羅德議長的幕後真兇。”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
看著面前的安森·巴赫毫不掩飾的承認了,微笑的伊恩·克萊門斯緊緊攥住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出。
風暴師司令部的監獄接待室很冷,但也比眼下白鯨港任何一個有壁爐火盆的房間區安全得多。
而這一切全都要歸功於面前這位司令官大人,一封報道讓無信騎士團變成了殺害哈羅德議長的罪魁禍首。
作為在白鯨港盤踞多年的地下組織,無信騎士團當然和這裡各方勢力都打過交道;也就只有初來乍到的安森對他們一無所知,多數人或許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和與威茲勒家族的關係,但肯定知曉他們的存在。
而眼下原本最能平衡各方勢力的哈羅德議長“死”了,原本應該引發全城騷動的傭兵們被風暴師殺了個一乾二淨,暴亂事發地點又是紅鬍子酒館(無信騎士團的地盤)……
再加上安森·巴赫大張旗鼓舉辦的葬禮,於是殖民地內大大小小的勢力就瞭解到了這麼幾個資訊:
哈羅德議長大約確實是已經死了;
安森·巴赫雖然是哈羅德的敵人但很尊重他,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並且始終在通緝殺害他的兇手;
安森·巴赫聲稱殺害哈羅德的人是無信騎士團,而他們之前貌似的確有前科——伏擊威茲勒邸。
於是一夜之間,無信騎士團從原本的“籍籍無名”變成了“惡名昭彰”,在白鯨港城內人人喊打,而且是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針對。
儘管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議長,但這樣一位在殖民地多年掌權,平衡各方勢力的話事人,哈羅德的影響力並不比瑞珀主教遜色;特別是眼下安森還把他捧得那麼高,“殺害白鯨港英雄的兇手”自然也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全民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無信騎士團當然可以反抗,但在整個殖民地的輿論控制權都被攥在安森·巴赫手裡——實際上是塔莉婭·盧恩手裡——的時候,反抗的唯一結果就是徹底坐實罪名。
在白鯨港人人喊打,唯一能載他們離開殖民地的船也攥在安森·巴赫的手裡…在派出了和土著民“同流合汙”這個最後選項之後,伊恩決定與安森·巴赫和談。
“最重要的是請您務必相信,我們這一次和談的態度是相當有誠意的。”尹恩的語氣十分小心翼翼,謹慎的彷彿身下的鐵椅子隨時都會變成一把行刑椅。
而且說實話,它長得也的確很像。
“我也願意相信您的誠意,伊恩·克萊門斯閣下。”
安森的目光凝聚在對方的臉上,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問題是,我並沒有‘看見’您的誠意;但我的誠意,您隨時都可以看到。”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鐵門。
兩名被俘虜的無信騎士團成員,就被關在後面。
緊抿著嘴角的伊恩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安森指著的那扇門。
死寂持續了數秒。
“既然如此,那我想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向您展示我們的‘誠意’了。”
眼角閃過一絲惋惜,伊恩輕笑著說道:“上次見面時我曾說過,非常遺憾沒能將關於《大魔法書》的線索告訴您,也未能擒獲任何一名克雷西家族的成員。”
“但除了《大魔法書》之外,我們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或許是您可能會感興趣的。”
“哦,那是什麼?”
“艾薩克·蘭德的…研究筆記。”
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安森,伊恩輕聲道。
嗯?
聽到這個名字的安森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但下一秒他霍然抬起頭,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這傢伙說的是聖艾薩克!
“你們怎麼會擁有聖艾薩克的筆記?”
“它是在我…我們的一次探險當中,無意中發現的。”
伊恩的嘴角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得意:“最初我們以為上面那些潦草的內容,只是某個舊神派或者瘋子的胡言亂語,直至某位特別博學的路人告訴我們,這很可能是聖艾薩克本人手稿的…一部分。”
“根據那個筆記本的新舊程度和字跡判斷,它並不是手稿的真跡,更像是某人的手抄版——但內容應該是真的,因為上面還有大量本人做的註釋和備註,甚至還包括了一部分後續內容的猜測。”
“而現在,為了表達誠意,我們願意把這份筆記作為禮物送給您。”
伊恩按了按胸口,雙手朝安森攤開:“作為交換,請您將我們的同伴還給我們,並且保證在我們抓住克雷西家族的任何一個成員之前,要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和行動自由。”
“如何,白鯨港守備司令官…安森·巴赫閣下?”
伊恩看著安森,謹慎又有些忐忑的表情顯得十分真誠又無助。
安森微微蹙眉。
他倒不是覺得伊恩敢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否則不可能孤身來到風暴師的司令部;但對方肯定也很清楚聖艾薩克手稿的價值,換成任何人哪怕是《大魔法書》某一卷的真跡,也不會願意交換哪怕是一份手抄本的。
前者只是舊神世界的百科全書,後者可是切實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東西。
況且聖艾薩克的筆記可不僅僅是關於蒸汽核心的,研究範圍極其廣泛…他本人甚至還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同時學習三大魔法的施法者,在舊神世界中的地位絕無僅有。
通常一旦被發現藏有他的手稿卻沒有上繳,那麼不用多久,你就能等到審判官們集體到你家做客,給你個天大的“驚喜”了。
就在安森還在猜測對方這麼做的用意時,耳畔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噔、噔、噔!”
安靜的房間內,二人“默契”的同時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本隨著輕微的門軸聲,緊閉的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一身木槿紫長裙,戴著一頂可愛小船帽的少女出現在招待室外。
“塔莉婭?”
安森表情一愣,下意識的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當然是因為親愛的安森了,親愛的安森。”
少女的笑容無比甜蜜,甚至還不忘了朝一旁的某個外人屈膝行禮,讓坐在椅子上的伊恩愣了好久。
“塔莉婭聽說安森在見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既然如此作為這裡的女主人,當然有必要前來招待一番了——你們在做什麼?”
安森和伊恩對視了一眼。
“我們只是在…聊天。”安森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伊恩告訴我,他弄到了一份聖艾薩克筆記的手抄本。”
“真的嗎?”
少女眼前一亮,帶著驚喜的神色朝伊恩微笑道:“擁有如此稀有的藏品,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可以和塔莉婭一起分享嗎?”
“當然…可以。”
伊恩微不可查的迅速瞥了眼旁邊的安森:“但這件藏品非常貴重,或許先交給安森·巴赫大人,然後再由您二位令找一個時間欣賞…比較好?”
“沒有這個必要。”
塔莉婭露出了一個十分和善的笑容:“我們什麼都可以相互分享,無需在任何事情上對彼此保密。”
“親愛的安森,你說呢?”
感受著身側“未婚妻”那滿懷期許的目光,安森用力吞嚥了一下喉嚨,微笑頷首:
“她說的完全正確。”
話音落下,少女輕輕倚靠在了安森的肩頭,輕輕摟著他緊繃的胳膊,滿臉幸福。
“好…吧……”
被完全搞糊塗了的伊恩視線在面前二人之間來回轉動,有些拿不定注意的小聲道。
他原本以為安森·巴赫是以陸軍新星的身份,成為了盧恩家族力挺扶持的物件和在新大陸的代理人。
但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從對方在看向自己“未婚妻”的眼神中,覺察到了一絲的警惕和畏懼。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難道這位可愛嬌小的少女才是盧恩家族的代表,安森·巴赫只是個高階點兒的…工具人?
帶著稍微有些複雜的情緒,伊恩·克萊門斯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輕輕放在了桌上。
這是一個略有些陳舊,但儲存得非常完好的筆記;頁尾微微的摺痕和字跡顏色的深度都證明它已經有些年頭了,卻依然沒什麼破損的痕跡,甚至連微折的頁尾也有被平整過的痕跡。
安森深吸口氣,當著另外兩人的面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空白的封面上用黑色墨水筆寫下了一串漂亮的花體字:
【聖徒歷七十年,對《前八年至前六年筆記》研究——威蘭·諾瓦。】
威蘭·諾瓦?
這個略有些眼熟的名字讓安森內心一動。
他隱約記得那本《聖徒歷七十二年,三舊神研究》的作者,好像就叫威蘭·諾瓦…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帶著一絲期待和隱隱的興奮,安森鄭重的翻開了第二頁:
【…三月二十五日,我得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草稿整理下了。
小約翰對我的研究越來越不感興趣,大部分可能是因為他完全聽不懂的緣故,很顯然他完全沒弄懂‘教育’最大的樂趣在哪兒——就是他那茫然得彷彿剛出生的眼神,和我用五花八門的段子嘲弄他的智商。
最近他好像察覺到了這一點,導致這份樂趣正在呈斷崖式下跌。
為了確保他能看得懂,我必須把自己的研究儘可能寫得簡單易懂些,這方面的困難主要有兩個:要多簡單才能算簡單,以及簡單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易懂”。
考慮到他那顆祖傳的聰明大腦對知識的接收程度,我就先假定自己是在教海豹怎麼用手邊隨處可見的材料製造一臺蒸汽核心吧。
首先,避免讓某人以為我是在刻意羞辱誰,我,艾薩克·蘭德在這裡澄清一下——教海豹造蒸汽核心也比教他容易多了。
沒錯,雖然我從來沒離開過克洛維城,但我見過海豹,也見過大象,獅子,老虎,還有艾德蘭海豚;你並不需要真的到野外就能見到它們,特別當你有個朋友是國王,而他還願意為你建造一座動物園的時候。
哦,‘動物園’這個名字還是我起的呢——原名叫‘白廳’,源自宮殿的顏色,非常的沒有創意……】
囂張的語氣,毫不掩飾的炫耀和陰陽怪氣,外加這份從裡到外的自鳴得意,沒錯了,這份筆記的作者絕對是聖艾薩克本人。
安森突然有點兒可憐筆記中提到的那位“小約翰”了,被這位天才多次輪番羞辱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而且後者還在以此為樂…想到這裡的安森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但一想到這份筆記落款是在聖徒歷前六年,距離聖艾薩克遇刺被殺害只剩不到五年時間,安森又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一言以蔽之,三大魔法的核心在於‘進化’——無論黑魔法、咒魔法還是血魔法,共同追求的目標都是改變,是超越,是非凡,是從不完美走向完美的過程。
而對於‘完美’的理解,也就締造了三條截然不同的路徑,同時每二者之間又都有相似以及與第三者完全相反的地方。
可以確定,三舊神在進化初期是有過相互借鑑和參考的,並且極有可能意識到相似的道路不會產生幫助反而會引起矛盾,為了避免衝突而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這一點很有道理,就像雖然我不喜歡白香腸,但偶爾看到看到某個傢伙吃得很開心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去嘗試,但因為遭不住芥末醬的怪味而會選擇辣味醬。
從這一刻起,‘如何吃白香腸更美味’這件事就出現了分歧,有了更多的選項,更多的組合,更多的口味和選擇…對原本不喜歡芥末醬的人而言,這種食物一下子就變得美味起來了。
但那是對食物而言的,因為食物是靠豐富多彩才變得美好——進化不是。
如果我們假定某個進化結果是‘完美’的,是可以‘永恆’的,是‘唯一’的,像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絕對…是‘對’的,那也就是說絕大多數的進化路徑都是錯誤的。
甚至全都是錯誤的。
包括開創這套進化體系的三舊神,他們可能……
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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