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七章 反叛的軌跡,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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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離開小酒館,卡林·雅克馬不停蹄的徑直來到了風暴師在城內的駐地大門外,一聲不吭掏出盧恩大小姐給的信物。
原本都準備動手趕人的衛兵面色驟變,立刻向黑袍教士行了一禮,領著他橫穿哨卡,不通報就直接進入了司令部。
接見他的人是艾倫·道恩…和其他“以貌取人”的傢伙不同,對於這個安森身邊的小書記官,卡林·雅克從來不敢有任何小看的地方——因為他也是教會體系內出來的。
整個秩序教會內部除了虛無縹緲的教廷,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基本就是各地教堂,修道院和審判所,某些運氣很好——或者說運氣很糟——的傢伙也許還能接觸到裁決騎士團。
如果說教堂“對標”的是裁決騎士團,代表教會軍事和行政兩大力量,修道院就是審判所的反面,用以培訓高階菁英的象牙塔和研究所。
作為領導全世界的宗教組織,教會掌握並壟斷著絕大多數知識與不為人知的資訊,但能夠接觸多少也是有層級的——像卡林·雅克這種見習教士,只能得到相當於高階教會學院教材級別的通識教育。
而修道院最普通的“入院教士”,接觸到的內容級別僅次於各分教會的總主教。
修道院培訓體系無視年齡,無視出身,只要能掌握相對應知識並順利完成考核,就會被立刻分配工作:高階研究員,鑄幣所或銀行管理層,教典編撰,部門負責人或教會高層的書記官……
他們有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身居高位,有的很可能到死也拿不到屬於自己的畢業證明。
顯然,小書記官屬於前者。
即使嘴上只把自己的教士身份當成招搖撞騙的幌子,但每次面對小書記官時,卡林·雅克總有種自慚形穢的錯覺。
一方面是真的事態緊急,也是為了掩飾自卑——剛一進門不等對方客套,就迫不及的開口道:“法比安在嗎?!”
“擲彈兵團團長眼下正在和邦聯協商聯軍的行軍次序和路線,順便監督冬炬城的後勤基地專案。”
小書記官有條不紊道,微笑著遞給氣喘吁吁的黑袍教士一杯冰鎮淡啤酒:“眼下司令部內值班人是諾頓·克羅賽爾中校,需要我幫忙預約嗎?”
“克羅賽爾?這個姓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啊,該不會是…不了!”
端著酒杯的卡林·雅克面色微變,遲疑了下才繼續道:“其實我真正要找的人是安森·巴赫,有件東西和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必須儘快送到他手裡——情報更重要!”
“既然如此,我可以為您安排一輛馬車,或者坐騎?”小書記官依舊保持著公式化的微笑,頭也不抬的答道: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唔,今天傍晚十六點到十七點半有輛馬車會前往黑礁港方向,您要不要考慮下和他們一起……”
“不行,來不及了!”黑袍教士斷然拒絕:
“這個真的萬分緊急!”
“那還是寫信吧。”
小書記官隨手抽出一張信紙,提筆看向依舊上氣不接下氣的卡林·雅克:“是什麼樣的情報呢?”
“呃……”
黑袍教士抽動了乾燥的喉嚨,表情陷入呆滯——自己該如何在不洩露老底和說實話的前提下,把這麼重要的情報以書信方式轉達給別人?
只有這種時候,卡林·雅克才會特別遺憾某個該死的家不在自己身邊。
“情況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小書記官面色一驚:“您在新世界有線人?!”
“是新朋友!朋友!”黑袍教士差點兒被嗆死:
“這個‘新朋友’告訴我,最近揚帆城有一群舊神派,打算聯合城內某些自由派殘黨和中間勢力,趁帝國大軍圍攻黑礁港的機會,組織一場叛亂!”
叛亂…奮筆疾書的小書記官忽然停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您真正想說的,應該是‘起義’吧?”
“……口誤了,抱歉。”
尷尬的黑袍教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總而言之,只要安森·巴赫總司令能想辦法將帝國大軍拖在黑礁港,揚帆城就會爆發一場叛…起義,成為自由派掌權的殖民地。”
“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眼下有位地位非同一般的女士正潛伏在揚帆城內,很可能正處於極度危險的局面下。”
“而這位特別的女士,安森·巴赫總司令…他是認識的。”
卡林·雅克死死地盯著小書記官,意味深長道。
地位特殊的女士,潛伏,是安森·巴赫大人的熟人……
小書記官再次瞪大了眼睛:“您、您是說索菲婭·弗朗茨小姐已經潛入到了揚帆城?!”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猛咳的黑袍教士險些背過氣去:“不是她!”
“那!那難道是塔莉婭大小……”
“也不是她!”
“莉莎……”
“也不是!全不是!和這幾位都沒有關係!”
黑袍教士突然暴起,像是頭歇斯底里的野獸般嚷嚷著:“你能不能想點兒靠譜的答案?!”
“可我只知道這些啊!”小書記官攥著筆蜷縮在書桌後,顯得特別委屈:
“如果不是她們,那是誰?”
“是……”
卡林·雅克猶豫了。
他之所以不肯明說並不是擔心小書記官,更多的是害怕這封信如果被截留最後曝光,很可能引起一系列不可控的後果。
和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總喜歡搞事情的家不同,黑袍教士是很反感這種有意或者或者無意點炸火藥桶的行為——特別是很可能還會炸到自己的時候。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謹慎,小書記官沒有再在這件事情繼續追問下去,轉而換了一種方式:“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訊號,能夠讓安森大人在收到信後的第一時間就能理解情報的重要性。”
“比如,是誰給了您這個情報?”
……………………
“無信騎士團?!”
驚愕的年輕騎士脫口而出,恍惚的瞳孔驟縮了下:“不可能!他們早就已經和克雷西家族一起被裁決騎士團剿滅了,你撒謊!”
“我沒有!”
被刀架脖子的襲擊者雙手舉過頭頂,頭頂的半高禮帽耷拉著,狼狽中透著一股躺平了的乾脆:
“不相信的話可以直接一刀結果了我,反正任務失敗,我也已經是您的俘虜了,但還請不要懷疑我的誠信。”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的的確確就是無信騎士團僱傭了我,監視並且確保您不會離開這個小教堂,必要的時候拖延下時間——是的,我是個傭兵,是個舊神派施法者,但不是什麼騙子!”
“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在於上絞刑架的時候,是受那些愚昧之徒的嘲笑,還是肅殺的死寂。”襲擊者的眼神爆發出某種異樣的光彩,寧可被刀刃劃傷也要揚起下巴:
“萬眾噤聲,目者驚魂——我學過點兒修辭學,這樣的死法才符合我的個人形象。”
“……”
囁喏了下嘴唇,被眼前刺客勾起了年輕時某些羞恥記憶的路易深吸口氣,略忍著笑意嚴肅道:
“拖延時間?”
“對!”襲擊者用力點頭道:
“並且出於職業素養,我沒有詢問任何多餘的問題——順便多說一句,之前襲擊您和那位伊瑟爾精靈小姐的傢伙並不是我的同伴,嚴格意義上還屬於爭對手。”
“不過僱用我的人並沒有要求我干涉他們的行動,給的酬勞也僅僅是監視的部分;作為答謝的報酬,我可以告訴您他們的來歷。”
“什麼報酬?”
“您饒了我一命,按照行業準則,我需要拿出對等報酬和身上的全部財物贖身。”
襲擊者義正詞嚴道:“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不要搶走我特製的紙牌——黑法師可不像咒法師,我們在戰鬥時是很依賴這些魔法道具的。”
“我記得你不是要轟轟烈烈死去的嗎?”
“那是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般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抓到施法者第一反應不都是扭送教會嗎?”
襲擊者用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看著年輕騎士,但很快又很恢復了正經:
“專業的傭兵只要能活,尊嚴是隨時可以捨棄的奢侈品——您把刀拿開,我現在就可以捨棄尊嚴,跪下求您饒我不死!”
“……”
望著義正辭嚴,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決然的襲擊者,年輕騎士突然感覺嘴角在隱隱的抽搐。
上次遇到這麼讓他殺意全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對手,記得還是在雷鳴堡的時候……
良久,並未鬆開刀刃的路易重新望向襲擊者,表情凝重:“我有兩個問題。”
“之前那些襲擊者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他們是怎麼覺察到我們的;其次,你口中的那個‘無信騎士團’為什麼要監視我,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可以只說你知道的。”
或許是因為之前從克洛維人的報紙上看到了關於無信騎士團的記載,讓路易對原本絕對信賴的兄長產生了一絲的動搖。
難道,真的還有克雷西家族的人活著逃到了新世界,就像自己和…芙萊婭一樣?
“沒問題!”
襲擊者答應的毫不猶豫:“之前襲擊您和那位伊瑟爾精靈小姐的傢伙,嚴格意義上說和原本負責保護您的是同一批人——全都是被殖民地總管大臣僱傭的私兵!”
“不過…這麼想的大概也只有總管大臣自己,他雖然靠佣金和懸賞聚集了一大批人聚集到總督府麾下,但根本沒有任何能力約束和管理這些傢伙,等於是將成千上萬分散在六大殖民地的暗勢力,統統吸引到了揚帆城!”
“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襲擊者聳聳肩:
“之前帝國大軍還在城內的時候,這些人——包括我——還比較謹慎,加上不少傢伙因為冬炬城的高額懸賞離開;等到大軍離開前往黑礁港,不少人——還是包括我——就忍不住了。”
“至於您…沒有任何冒昧的地方,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當中絕大多數傢伙並不知道您是誰,大概只是把您當成了普通的天賦者,真正的目標其實是那位伊瑟爾精靈小姐。”
“您不是舊神派,不清楚一個伊瑟爾精靈施法者的血液有多珍貴,所以我用比較誇張的詞彙來形容下:那位嬌小的精靈小姐在很多施法者眼裡,大概就和幾噸會走路的黃金差不多!”
“不過大家其實是不怎麼敢動手的,因為城內同行太多了,都害怕動手後會被其他人伏擊,所以只有極少數不怕死的傢伙試圖偷襲,至於他們的下場…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襲擊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至於無信騎士團…我對他們的瞭解並不多,但可以肯定他們和那些想要傷害您還有伊瑟爾精靈小姐的傢伙並不是一夥兒的。”
“事先宣告,這絕不是我在為自己的僱主開脫——以他們的實力和財力,加上在本地和土著民當中的人脈關係想要試圖刺殺您,即便二位實力再強勁也很難久留,特別是帝國大軍已經離開的現在。”
“我不清楚您口中的‘無信騎士團’究竟是什麼樣子,但以我在新世界生活的二十多年經歷,這個‘無信騎士團’很早就遍佈帝國殖民地的各個角落,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許多地方勢力想要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般都會委託他們動手。”
路易微微頷首,算是預設了對方的說法。
畢竟當初艾德蘭的港口就是克雷西家族的領地,專門負責殖民地方面的事務;作為克雷西家族私下培養的武裝力量,在殖民地根基深厚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而且如果克洛維人的報紙是真的,實際情況甚至比對方所說的還要更加誇張。
“至於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我只能告訴您他們應該非常不希望您這位貝爾納家族的繼承人,還有那位伊瑟爾精靈小姐插手,否則也不用僱用我在這裡盯梢了。”
襲擊者頓了頓,用非常確信的口吻道:
“但如果一定要我大膽猜測一下,那……”
“大概就是叛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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