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四十一章 混亂的開始,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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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刺耳的巨響擊穿了玻璃,半透明的碎片猶如衝擊波般湧入小教堂,打斷了諾頓和克里斯參謀的交談。
作為風暴師軍官兼“真理會”成員,他對即將成立的“煤炭銀行”瞭解程度遠超過絕大多數人,很清楚這就是盧恩家族未來操控新世界的工具,打算壓上全副身家投資入股,卻苦於手頭沒有多少現金。
不僅僅是他,眼下所有風暴師軍官手頭都沒有多少現金——他們在瀚土的錢都存在教會銀行裡,白鯨港又沒有銀行;而在新世界的收益只有一小部分是現金,剩下的要麼是農產品(農莊分成),金銀珠寶(繳獲),房契地契(從帝國大軍手中奪回的‘戰利品’)。
無奈之下他決定向後勤部門的克里斯求助,讓這位精通做假賬的前詐騙犯看看能否給自己做個像樣的“資產表”,要麼置換抵押,要麼直接用這個入股銀行。
在這方面嗅覺極其敏感的克里斯立刻覺察到了貓膩,一邊滿口答應,拖著和諾頓打機鋒,一邊反覆試圖從他嘴裡釣出更多的情報;只做過小買賣的諾頓根本不是專業人士的對手,很快便敗下陣來。
就在他已經要把最後一點兒也情報也交代的時候,耳畔傳來的槍聲。
“敵襲!”
玻璃碎裂的剎那,怒吼的諾頓猛地扣住對面克里斯的後頸,向身側撲倒,將對方滿是詭譎笑容的臉龐摁在冰冷的石砌地板上。
沉悶的音符奏響,克雷斯參謀倒在了勝利前的最後一秒。
在心底暗自道歉,諾頓很快拔槍起身,只見破碎的窗外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十人的身影,已經包圍了小教堂的正門;凌亂的槍聲開始在空曠的街道間炸響,在門板和牆壁上炸開點點火光。
好不容易才熟睡了幾個小時的副官被瞬間驚醒,本能的第一時間臥倒躲到掩體輜重箱後面,滿臉錯愕的看向靠著牆朝外面觀察的諾頓:
“怎麼回事?!”
“不清楚,但肯定是被襲擊了!”諾頓頭也不會的大喊道,目光死死地盯著窗外一座高聳凸起的煙囪。
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在槍響的剎那,自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站在上面,向自己和克里斯扣下了扳機。
只是扭頭的功夫,對方的身影連帶氣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沒有半點殘留的痕跡,讓人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守在小教堂四周的風暴師士兵也意識到危險,紛紛躲進掩體和牆壁後方,向著外面的街道打出整排整排的彈幕;儘管人數遠遠比外面要少,但靠著嫻熟的動作和更快的射速,仍然不落下風。
從對方手中的亂七八糟的火器和明顯不夠保暖的裝束,基本可以斷定是抵達白鯨港不久的匪幫或者傭兵團——本地的萊頓步槍已經普及到連民兵都人手一支了——甚至好像還不只是一個幫派的。
問題在於有了之前的教訓,他們怎麼敢這麼大張旗鼓的襲擊小教堂;這裡可是白鯨港的市中心,半小時內就能有半個團的兵力集結過來圍剿他們!
正當兩人錯愕的剎那,又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整個小教堂都在劇烈搖晃。
……………………
茶壺街,紅鬍子酒館。
剛剛要踏進酒館大門的莉莎·巴赫警長猛地轉身,躍起的同時雙手的左輪槍衝身後交替開火。
“鐺!鐺!鐺!鐺!鐺!鐺!”
尖嘯的鉛彈被雪亮的刀身彈開,揮舞著雙刀的身影猶如迅捷的獵豹,在躲閃的同時還能以極恐怖的速度衝向騰空的女孩兒。
破舊的三角帽下,叼著甘草棒的稚嫩臉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並非因為對方的速度,而是穿著:“啊!是、是那天晚上的……”
“呲鎯!”
狂獵騎士德里克沒給她說完的機會,厚重的刀鋒重重砸在了右手的左輪槍口;武器脫手的剎那,大警長已經踩著他的肩膀躍起。
帶著厚手套的小手握住了另一隻左輪滾燙的槍管,像敲釘子似的將槍托重重砸向對方的後腦勺。
呼——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落空了。
只一次喘息的瞬間,那道身影已經完成轉身,出現在浮空的大警長身後;凌厲的刀鋒呼嘯而至,即將貫穿那嬌小的身軀。
“嘿嘿嘿…莉莎騙你噠!”
女孩兒用右手扶在腰間——如果有的話——飄蕩的大衣下襬突然被撐起,露出了掛的滿滿當當的武裝帶,以及…霰彈槍的槍口。
“砰——!”
貼身距離下面對噴湧而出的鉛彈,德里克根本躲無可躲;哪怕已經儘可能避開槍口又架起雙刀格擋,左肩外加臂膀還是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帽子,衣領不翼而飛,半張臉都是猙獰的血痕。
不過對於狂獵騎士,這樣的傷勢並不足以致命,反而會更進一步激發血脈中的獸性,愈傷愈勇。
就在兩人交鋒的短短半分鐘內,酒館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大門被德里克直接撞碎,兩側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上到處是槍眼,兩側的圓桌直接被霰彈打碎。
酒館內原本醉醺醺的客人們瞬間清醒,一個個健步如飛的逃竄;跳窗戶的跳窗戶,走後門的走後門,有的乾脆抬起一腳踹爛了單薄的牆板,留下一個人形窟窿不見蹤影。
騰空的大警長直接被霰彈槍的後坐力拽飛出去,被拋向了空蕩蕩的酒架;剛一落地的她不等心疼被自己折斷的甘草棒,蜷縮在吧檯下方,直接拽開幾個手雷扔向外面。
看著朝自己飛來,還在冒煙的圓柱狀物體,渾身是血的狂獵騎士果斷衝出酒館,以最快的速度繞開正面,找到掩體然後原地蹲下。
“轟——!!!!”
滾滾黑煙中衝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怒吼的霰彈槍劈開烈焰,向著猝不及防的狂獵騎士降下發出死亡尖嘯的火雨。
面對著再次迎面襲來的德里克,騰空而起的大警長這次沒有再選擇拉開距離,端著漆黑的槍口主動衝向對方。
銀白色的刀刃與燃燒的鉛彈,在陰沉火海中綻放出刺目的花火。
……………………
“砰——!”
槍聲響起的瞬間,整個典禮現場都安靜了。
梅森·威茲勒看著胸口血湧如注的傷口,又抬起頭望向對面哈羅德遺孀手中的精緻手槍,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困惑。
耳畔迴盪著人群的驚呼聲,明明近在咫尺,但在這位議長耳畔卻彷彿相隔著十分遙遠的距離;他伸手想向周圍呼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
很快,自己的視野逐漸變成血紅,他看見神情失常的哈羅德遺孀還在衝自己尖叫,已經死去的哈羅德浮現在她身側,望向自己的神情中除了冷漠,更多的是戲謔。
那表情彷彿在說,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他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的思緒開始逐漸渙散,猩紅的視野在一點一點的黯淡,整個世界正不可逆轉的傾覆,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但這只是他自己的感覺…在周圍驚恐的議員們眼中,中了槍的梅森·威茲勒議長死死捂著受傷的胸口,面目猙獰的向前蹣跚了兩步便突然倒地,不斷抽搐的身體下面逐漸溢位暗紅色的血泊。
就在這些圍觀者終於反應過來,準備上前的同時,槍聲再度響起。
“砰!砰!砰!”
面色鐵青的阿列克謝將冒著煙的左輪舉過頭頂,一邊向雕像靠近一邊怒吼:“所有人站在原地,不準擅自行動!”
“風暴師——全體上刺刀,子彈上膛!看到任何試圖離開或者有行動的人,無論是誰,就地槍斃!”
“各連隊分別派出傳令兵,通知守信者同盟和司令部前來支援,責令他們一小時內務必趕到!”
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命令,原本還有所保留計程車兵們不再剋制,冰冷的刺刀對準人群放下,展開線列橫隊,並當著對方的面嫻熟的裝彈,上膛,右手食指按在扳機附近。
面對著殺氣四溢的軍隊,騷亂的人群迅速安靜了下來——尤其是當某些人發現對方真的不吝開火之後,立刻變得溫良恭儉了不少。
幾下凌亂的槍聲,阿列克謝迅速控制了現場,但臉色依舊難看到極點——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剛剛那位哈羅德遺孀的“精神失常”絕非意外,肯定有舊神派的施法者就在現場!
問題是幾千人的典禮,想要立刻開始排查根本不可能;別說長相,就連對方是男是女自己都一無所知,只能靠天賦者與生俱來的感應,隱約能猜到對方的大致位置。
幾名士兵迅速穩定了現場,將梅森·威茲勒的屍體收斂,並控制了明顯還不太穩定的哈羅德遺孀;幾名“哈羅德基金會”的會員試圖阻撓,但在刺刀和槍口面前還是退縮了。
“把屍體隨便先用什麼東西包裹起來,再把哈羅德的遺孀送到議會,派幾名士兵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不準任何人靠近!”
解決了眼下最大的矛盾,阿列克謝立刻抬頭望向不知何時已經空空如也的典禮臺:“總司令在哪兒,誰剛剛看見了?!”
幾名士兵面面相覷,滿臉迷茫的衝他搖了搖頭。
一種要出事的強烈預感,在阿列克謝腦海中油然而生。
與此同時,從典禮“失蹤”的安森·巴赫正靜靜地坐在議會的吸菸室內,獨自抽著菸斗。
就在槍聲響起之後,操控自己的黑魔法瞬間消失,同時連帶著典禮現場中那種施法者獨有的氣息也無影無蹤,不留半點痕跡。
所以對方的目標並非殺死自己,而是破壞典禮,順便幹掉梅森·威茲勒這個自己和盧恩家族控制殖民地的傀儡;亦或者是因為覺察到了阿列克謝也是一名天賦者,加上在場的軍隊,所以放棄了擊殺自己,轉而將目標對準了梅森……
無論哪一種,他的計劃成功了,自己的確被打了個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身為黑法師,對方能大膽到局勢未明朗前出現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別說違反黑法師行事邏輯,就連掀起“克洛維暴動”的梅斯·霍納德導師都沒他這麼果斷。
但果斷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沒有立刻捕捉到他本人,但他已經逃不掉了!
就在阿列克謝穩定局勢之前,假裝離開的安森先登上馬車,隨即又立刻進入了議會側門的吸菸室,然後果斷展開施法範圍將異能的“視角”放在了自己頭頂五十公尺的正上方,將半個白鯨港盡收眼底。
這就是認真學習的優勢…換成之前的安森因為害怕被讀心,絕對不敢在離得這麼近的情況下就不再掩飾;但他現在已經知曉黑法師的讀心和探索同樣是有範圍的,只是和咒法師略有不同。
如果說咒法師的施法範圍是個等體積的不規則任意形狀,那麼黑法師就是一條“線”,他可以直接鎖定自己知曉明確位置的存在,瞭解對方的一舉一動;但如果他不知道,那就必須先“串聯”周圍的人,透過對他們讀心來確定目標的位置。
或者,則是將“線”化為“波”,透過大範圍讀心掌握所需資訊或鎖定目標;這是比“線”更高階的技巧,需要施法者有極強的精神力和分析能力,否則就會被無窮的垃圾資訊吞沒,類似咒法師改變施法範圍的形狀。
黑法師就像是盤踞在蛛網中央的蜘蛛,透過一條條“線”和向外擴散的“波”,掌控周圍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的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敵人(自己)正處於他的“線”鎖定之內,否則就根本無需擔心他能拿自己怎樣。
自己的異能卻能將整個典禮現場一舉一動,統統覆蓋其中;只要他稍微有任何妄動,打算製造混亂或者逃離,都無法躲過自己的眼睛!
並且哪怕只有一瞬間,安森也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極大的目標;他有三成把握,這名黑法師就在“哈羅德基金會”當中。
死寂的吸菸室內,吞雲吐霧的安森露出了冰冷的微笑,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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