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尾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59章 回家6,鑄劍天下,四月的尾巴,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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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文聽完衛靖敘述,並未追問,只是神情憂愁,來回踱步。

“爹爹,您別那麼擔心。那怪人自稱富貴居的武⋯⋯什麼來著,溫老醫生說他身受酷刑,想必是自闖天門逃脫出來。既然如此,王老爺或許也一併逃脫出來,被安置在某處安全地方。”衛靖自作聰明地說。

衛文嘆了口氣,說:“他不是怪人,他姓武,名裕夫,是王老爺收養的義子之一。武兄弟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什麼?”衛靖張大眼睛,他可從來沒聽說過自己有個救命恩人。

“你年幼之時,曾經被人擄上深山,王老爺出動了許多朋友在山中搜尋,大夥瞧見你被裝在一隻籃子裡掛在樹梢,那樹枝甚細,橫伸出山谷,搖搖晃晃,像是隨時要掉下山谷。那時武兄弟只有十一、二歲,僅只是個孩子,他身手矯健,仗著自己年幼體輕,攀爬上樹,這才將你救下。唉,若你此趟行程順遂,想來本也該是他將你送回,卻沒想到⋯⋯唉⋯⋯”衛文說到這裡,不停嘆氣。

“怎麼爹爹你從沒對我說起這段經過?”衛靖愕然不已,心想原來自己年幼之時,發生過這麼一樁奇事,又問:“是誰這樣惡毒,想害死我?這個混蛋傢伙⋯⋯”

“阿靖!”衛文突然嚴厲一喝,阻止衛靖說話,見他嚇了一跳,這才放輕語調,嘆了口氣說:“那人不是壞人,只是和我衛家有些誤會。你往後無論如何,也不可出言侮辱他⋯⋯”衛文說到這裡,聽見房內傳出些微聲響,趕緊進房探視。

衛靖嚥了口口水,還不明白父親衛文聽他罵那將自己掛在樹上的傢伙時,為何竟是如此反應。

本來他就生性好奇,必然要追問到底,但見父親如此認真,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衛靖隨著衛文進了房裡,武裕夫正勉力想要坐起,衛文連忙上前攙扶,將他扶成坐姿。

衛靖知道了武裕夫於他的救命之恩,態度也恭謹起來,趕緊上廚房舀了碗雞湯回來。

武裕夫當真飢餓至極,也不理身上傷口,轉眼間便將雞湯喝盡。

衛文又要衛靖去端來飯菜雞湯,武裕夫吃飽了,才感覺身上疼痛,倚靠在床頭木板,瞅著衛靖瞧了半晌,這才開口:“你長這麼大了⋯⋯”

衛靖連連點頭,卻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麼。

衛文急切地問:“武兄弟,阿靖和我說富貴居受到闖天門迫害,可有此事?王老爺現在情形如何?”

“原來衛先生已經得知了這訊息⋯⋯”武裕夫滿臉爛皮都已裹上紗布,也看不出神情是悲是喜,但一雙眼睛卻是通紅。

他沙啞說著:“那闖天門頭頭李靡為了覓得一樣物事,將我整個富貴居給滅了,將老爺和我們一干孩子奴僕們全擄至闖天門刑堂,要向老爺逼問那東西一些細節。便只如此,他使手下將我幾位弟弟手足斬斷,將許多奴僕孩子刺瞎割舌⋯⋯”

“太過分了!”衛靖不敢置信,忍不住吼叫出聲。

“老爺不願他的孩子家人們受苦,早已將所知情事全盤說出,但那殺千刀的李靡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當著老爺的面,將酷刑一一加諸在咱們身上⋯⋯老爺受不了刺激,嘔血昏厥。當天晚上悠悠醒轉,老淚縱橫,說不了幾句話,便已辭世⋯⋯”武裕夫述說至此,已泣不成聲。

“可恨,可恨⋯⋯”衛靖從沒聽過這般無道慘事,腦袋轟隆隆想著,卻怎麼也想不透天底下竟會有如此惡毒之人。

平時性情溫吞的衛文聽說王老爺死得如此不堪,也不禁動了真怒,重重在桌上一拍,罵著:“李闖天和王老爺是拜把兄弟,便是李晟在位之時,也對王老爺敬畏有加,李靡如何能夠幹出此等事情?”

衛靖也問:“武⋯⋯武大哥,你是如何逃出來的?李靡要找那東西,那東西又是什麼?”

武裕夫緩緩地說:“老爺死去,幾個手腳還能活動的兄弟們已經做出決定,謊稱在老爺身上摸出了那物事的真本,大聲呼喚,引了闖天門爪牙進來,搶去牢房鑰匙,開啟牢門,奪得幾件兵器,先將咱們那些不能走動的兄弟們、猶自綁在刑臺上的兄弟、奴僕們殺了⋯⋯”

衛靖啊了一聲,一下子還想不透為何武裕夫等逃脫牢房,卻要先殺自己人。

衛文嘆了一聲,點點頭,似乎明白。

“咱們本便是為了拼死,不是求生⋯⋯”武裕夫哽咽幾聲,說:“我殺了兩個闖天門爪牙。外頭已經聚集數十名刑堂幫眾。我那幾個力氣放盡的兄弟們都引刀割喉,我尚有些餘力,提著刀和闖天門那幫爪牙拼命。刑堂堂主陳師聰將我擊倒在地,我才回了神,後悔自己應當和弟弟一樣,割喉赴死,要是再被擒下,想死便難了⋯⋯”

衛靖這才明白,他們身處闖天門刑堂,受盡苦刑,若不能逃,便只有尋死一途。

武裕夫接著說:“但刑堂堂主卻沒殺我,只是將我擊昏。我醒來時,身在偏僻的暗巷中,身旁放著老爺的屍身,用白布裹了一圈。”

衛靖又覺得奇怪,要問,衛文先開口:“陳堂主還算有些人性。”

武裕夫點點頭,說:“陳師聰是看在老爺過去有恩於幫的份上,留我一命,要我將老爺葬了。我將老爺葬于山郊,想起李靡那畜生處心積慮要尋的東西,終究和衛先生有些干係,我便趕往這兒,將這事告訴你,好讓你有個提防⋯⋯”

“怎麼會和我爹有干係?那到底是什麼?”衛靖問。

衛文也有些驚訝,不解地看著武裕夫。

武裕夫解釋著:“本來我也不知道那東西,老爺一直沒和我們說過。但在刑堂之時,老爺原原本本地對李靡說了,我也聽到了些許⋯⋯那是本鑄兵書⋯⋯叫作《六十四兵》,上頭有六十四件絕頂兵器的所需材料和鑄造方法。李靡手上拿著那本書,卻說是假的。他說真品不只六十四件,有一百件,叫作《百兵》。他對咱們用刑,便是逼問這《百兵》的下落⋯⋯”

衛文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問:“武兄弟,你說的這兵器書,可是在李晟那第二次英雄大會上,那⋯⋯那⋯⋯”

武裕夫點了點頭,答:“我所知的,都是在刑堂之時,聽老爺對李靡所述,但那李靡⋯⋯那畜生,就是不信⋯⋯他硬說當年親耳聽聞楊爺曾說要鑄絕世百兵,流傳千年。”

衛文搖了搖頭,說:“便只如此?楊⋯⋯楊老爺子最是嗜酒,酒後豪語,如何能夠當真。何況李靡當年不過是個孩童,童年印象如何作準?”

武裕夫眼神空洞,喃喃地說:“是呀⋯⋯當年他只是個孩子,如今他貴為天下第一大幫派的頭頭,想怎樣便怎樣,就是一番童言童語,犧牲個數十條人命讓他瞧瞧熱鬧,你我又能如何⋯⋯”

“這王八羔子,簡直無法無天了!”衛靖在後頭聽了,哪裡耐得住性子,不住大聲罵著。

“我此番來找你,便是要提醒你一聲,若李靡所言的百兵真本,當真在你身上,便將之燒燬,千萬不能落於李靡之手⋯⋯那畜生儘管昏庸淫靡,胸無大志,但闖天門八長老卻不可輕忽。在刑堂時,李靡曾隨口說道,那八長老之一的一個傢伙,向他敘述百兵當中幾樣兵器之神妙,讓他心癢難耐,非得瞧瞧不可。衛先生,你看闖天門八長老如此急切地哄騙李靡,要尋那百兵,必然有所圖謀⋯⋯”

衛文大大搖了搖頭,說:“武兄弟,那次英雄大會之後,楊爺與我衛家已再無往來,他若當真著作這神妙兵器書,也不會擺在我衛家⋯⋯”

“是啊,我可從來沒聽爹爹說過有什麼百兵,若真有這玩意兒,我倒想見識一下!”衛靖突然插口,又見衛文和武裕夫都沒接話,便自個兒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不過就是一本兵器書嘛,我家也有許多兵器書,有我爺爺寫的《衛家劍》、《十八絕頂》,我爹爹寫的《衛家劍補述》,還有我去年寫的《衛靖兵器之八手圖解》,裡頭多的是獨門兵器,豈會比那《百兵》差?隨便拿一本讓李靡瞧瞧,他到底識不識貨?天下第一鑄劍世家,是衛家,不是什麼牛羊馬家來著的。大伯、二伯不是和闖天門關係密切嗎?李靡怎麼這麼沒見識呢?”

“阿靖!”衛文皺了皺眉,喝斥:“我剛剛不是說過,不許你出言侮辱他嗎!怎麼剛說過你就忘了?”

“呃?爹,我是說那⋯⋯”衛靖愕然反駁,突然一驚,喊:“啊呀,那將我綁在樹上的傢伙,便是著作這《百兵》的楊爺?”

衛文一愣,才發覺自己失言,皺了皺眉不再多說。

武裕夫卻有些奇怪,說:“阿靖,你怎這樣說?那楊爺,他⋯⋯是你的外祖父。”

“什麼?”衛靖瞪大了眼睛,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衛文。

“大人討論事情,小孩子別插口。”衛文深吸口氣,將衛靖推出房門,重重將門關上。

衛靖愣在門外,百思不得其解,等了半晌也不見父親出來,便自己一個人上了院子陪阿喜玩。

直至天色晚了,衛文神色肅然地出來,熱了雞湯飯菜,端了一盤進房供武裕夫食用。

然後他才重出房門,招呼衛靖到桌邊坐下,倒了碗湯給他,眉心糾結,總算將話說出口:“阿靖,爹爹很少和你提及你媽媽的事⋯⋯”

衛靖覺得父親聲音苦澀,神情也十分不自在,覺得奇怪,便問:“老爹,你怎麼了?”

“先說正經的吧,阿靖,這兩日你便好好在家裡休息,過幾天后,回到來湖市去,投靠你大伯,向他拜師學藝,我會寫一封信讓你帶去,要他收你為義子⋯⋯以後,你得將大伯當作父親⋯⋯”衛文苦澀地強笑說。

“什麼!”衛靖陡然站起,他本來聽到父親要他重回來湖,心中高興了那麼一下子,但待聽得後面幾句話,不由得驚愕地大叫起來:“爹爹,你讓先前一場病搞得神智不清了嗎?”

“坐下!”衛文重重拍了桌子,見衛靖瞠目結舌的樣子,自個兒也覺得這話說得過頭了些,便又緩了語氣,說:“你想不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媽媽⋯⋯”衛靖怔了怔,他本有一肚子話要問,但聽了父親這麼一說,便又乖乖坐下。

黑夜流雲滾滾,阿喜攀在門欄上吐著舌頭,瞧見衛靖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便湊了上去,蹭了蹭衛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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