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尾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2章 地底三層2,鑄劍天下,四月的尾巴,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天晚上,樊軍躺在鋪著乾草的地上,蹺著二郎腿,雙眼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這小室裡除了他的包裹行囊和身下雜草,再無其他東西。

樊軍這間房也沒有門板,倒因而能讓外頭微弱昏黃的光線透入。

只見一道人影躡手躡腳地趨近門邊,發出噓噓的叫聲。

“衛靖,別裝神弄鬼!”樊軍哼了一聲,坐起身來。

探頭入屋的果然是衛靖,他揹著包袱,腰間還懸著長短雙劍,手上提著自假樊軍手中奪來的完好鐵柺子。

“走吧。”樊軍二話不說,起身便要出門,自衛靖手上接過那對柺子。

衛靖怔了怔,問:“怎麼我還沒說話,你好像就知道我要幹嘛?”

“還不就是去採草?”樊軍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像是聽話的孩子嗎?”

“哼!”衛靖也不反駁,早先他口頭上雖答應老許不會亂來,但心裡壓根不將“採草”當成什麼艱難事,待得入夜,才來找樊軍作伴成行。

經過老許鐵鋪門前,他順手將一封書信塞入門縫,信上只說另有要事,和樊軍出去遊玩幾天。

“不過,你知道往哪兒去嗎?”樊軍問。

“不就是更底下?”衛靖掏摸出小地圖,是他在一處舊貨鋪花了三枚銅幣買來的,上頭詳載了地下來湖每一層的所有通道,和各處出入口位置。大多數出入口都能直通地下二層。

“只要到第二層四處問問,不就成了。”衛靖胸有成竹地說。

兩人靜悄悄地溜出四號支道,趁著深夜人少時趕路,途中大多數店家已經打烊。

漫長通道前方,有位老婦披頭散髮地癱坐在地上抽噎哭著,手上緊抓著一柄竹竿,一面抹著淚。

一見衛靖和樊軍朝這兒來,立即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瞧。

衛靖見她神情兇惡,同時,注意到這條街上幾間住戶商家,門前都插著田鼠幫旗幟,獨獨這位老婦背後這戶人家沒旗。

低頭一看,原來一張小旗已被扯得稀爛,棄置地上,那旗竿便是老婦手中的竹竿。

“你們來啦⋯⋯終於來啦!”老婦紅通一雙眼睛,低聲啐罵,激動地跨前兩步,像是要和兩人拼命。

樊軍覺得奇怪,儘量離老婦遠些,生怕招惹上她。

衛靖好奇心重,反倒上前關切:“老婆婆,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

不料衛靖這麼一問,老婦答也不答,當頭便給衛靖一棒,口中不停啐罵著:“你們這些惡人,休想再欺負我老太婆!”

“哎呀⋯⋯死老太婆!”衛靖被打得抱頭亂竄,又氣又急,見地上那張破爛的田鼠幫旗幟,心中一動,連忙嚷嚷:“老太婆,你打錯人了,我不是田鼠幫的人。”

老婦卻不停手,還連連啐罵著:“你放屁,想騙我,臭老鼠害得我好慘,害死了我老伴,又想來害我!”

衛靖拔腿跑遠,回頭只見她彎著腰喘氣,還指著他罵:“滾!臭老鼠,下次再來,看我打斷你的腿!”

衛靖見樊軍瞅著他笑,心中羞惱,卻找不到理由發作,只能踢著街角石子出氣,一會兒又悠悠地自言自語:“我也不是生那老太婆的氣,跟老人家計較做什麼?想來,她應當也是受到田鼠幫欺壓,才變得瘋瘋癲癲。”

樊軍嗯了一聲,也沒回答。

衛靖繼續說:“剛剛她說田鼠幫逼死了她老伴,也真可憐⋯⋯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樊軍隨口應著。

“我說,剛剛那老太婆,力氣還真不小。”衛靖哼了一聲說:“想也奇怪,田鼠幫人手不是挺多,能打的也沒幾個,怎麼大家這樣怕他們呢?要是人人都像那老太婆拿著竹竿,惡狠狠地嚇人,我不信田鼠幫佔得到便宜。”

“人不就這樣。”樊軍總算答腔:“一般的街坊百姓好似一盤散沙,散沙再多,又如何能和硬邦邦的石子作對?”

“哼哼,這麼說起來,你這傢伙得負最大的責任。”衛靖瞪著樊軍。

“又關我什麼事了?”

“要不是你當潘元打手,也不會替他打響名號,讓他在這地下橫行霸道。”

“哼!”樊軍知道衛靖嘴刁,和他在這話題上爭辯沒什麼意思,便不再答話,任由衛靖大發議論。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抵達一處出入口岔道,向上那條長道通往老原客棧,向下則通往地下二層。

衛靖未曾去過地下一層以外的區域,此時見那向下的深邃長道漆黑一片,不禁有些害怕,自行囊中取出一盞破舊小油燈,將之點亮。

樊軍搶過油燈,率先走去,衛靖跟在後頭,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許久,腳下路勢已不再是階梯,而是平坦通道。

衛靖打量著通道四周,只覺得地下二層的通道狹窄許多,且漫長通道里不像地下一層那樣有著許多隔間房舍,而是結結實實的土牆石壁。

兩人又趕了許久的路,途中經過許多看不見盡頭的陰暗岔道,終於見到前方出現些微微燈火,兩側壁上總算出現門窗,是些店家住戶。

其中一間店家的顧店夥計伸著懶腰,將招牌旗幟搬出門外,是間歇腳客棧。

衛靖和樊軍不約而同地打了呵欠,此時已是白晝,兩人趕了一夜的路,疲累得很,便上那客棧歇息。

客棧裡用布簾子隔出一張張床鋪大小的小空位,底下鋪著草蓆,生意挺不錯的,十來張床位睡滿了七、八成。

衛靖注意到客棧裡瀰漫著濃厚的臭草氣息,見到客棧裡頭一角,擺放了一捆捆的臭草,用麻布覆住根部,曉得是專供採草人歇息的地方,心中安穩不少。

心想,只要在這兒打探打探,應該能探出些有用的情報。

衛靖和樊軍喝了杯水,各自挑選床位,一覺睡到午後。醒來時,客棧裡只剩下兩、三名採草人,衛靖用過午飯,向他們套問些話,諸如上哪兒採新鮮臭草之類的情報,卻只得到冷言冷語:“不會自己找?”

樊軍拱拱手,向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說:“兄弟,咱們第一次下來,想摘些草自個兒家裡用,你幫幫忙,和咱們說說摘臭草要往哪兒去?”

對方哼了一聲,說:“呿,要是讓你自個兒採回家去,那咱店裡頭的臭草賣給誰?滾滾,別煩我,不怕死就自個兒找去!”

“就是!哪來這麼不識好歹的傢伙?”

“最好讓他們自個兒去闖闖,死了正好,將屍首拖上去嚇嚇那些蠢蛋。”

“還嫌咱臭草賣得貴,以為這行好乾嗎?”

其他採草人也出言訕笑衛靖和樊軍二人。

樊軍心中有氣,掉頭便走。

衛靖也覺得不是滋味,本來正在錢袋掏動幾枚銀錢,想作為情報酬勞,聽見他們的話,心中一冷,也不出言反激,背起行囊追上樊軍,口中埋怨:“這些人小家子氣,難怪見不了天日,只能躲在地底採臭草兒。”

兩人繼續趕路,附近商家住戶十分稀少,沿路走下去,只見前頭幾家商家駐足了些採草人,背上都揹著大簍子。

“他們簍子是空的,就是要去採草。咱們跟著他們!”衛靖和樊軍心中一喜,跟了上去。

只見那三間店家各自賣著不同的貨物,其中一家販賣麻布、鏟子跟一些不知名的器具。

衛靖檢視了自個兒的行囊,在店裡補齊了工具和一瓶燈油。

第二間店泛著青森森的光芒,靠近一看,店內深處一隻櫃上擺了個大蚌,蚌殼敞開著,裡頭幾顆夜明珠亮晃晃地發光。

由於大蚌殼上是銀亮的青色,因而映出的光芒也是青的。

這家店賣的是飲水和乾糧,兩人在這兒添購了些鹹餅、涼茶和醃肉幹。

第三間店閃著殷紅的光,店裡掛著幾隻紅燈籠,是間藥店。

只見幾位採草人駐足其中,圍著一名矮小枯瘦的藥店老闆攀談。

藥店老闆一隻眼睛瞎了,左手只有三指,右手萎縮成奇形異狀,但他配藥的動作精嫻熟練,快速地在背後藥櫃中抓出各式藥材,或是搗磨成粉、包成數包,或是摻些水和成膏狀,裝入小盒。

數位採草人都買了同樣一套藥材。

衛靖咳了兩聲,裝出老練的樣子,向藥店老闆招招手:“哎,還有咱們,咱們也來一份。”

“來一份啥?”

“就是方才那些兄弟的藥包吶,什麼防蟲咬、驅趕毒蛇的。”衛靖隨口回答。

“你倆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藥店老闆上下打量著衛靖。

“是啊,咱們才入行三天,今兒個下來採草。”

“嘿嘿,膽子可真大。”老闆呵呵一笑,朝那幾位已經走遠的採草人大聲喊:“喂,有兩個新來的,你們可得照看照看他們!”

衛靖咦了一聲,正要向老闆道謝,卻沒料到他接著說:“他們要是死了,替我將屍首拖回來,有幾味藥缺得很!”

衛靖和樊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衛靖拍桌說:“老闆,你咒咱們死啊?若你的藥有效,毒蟲不敢靠近,咱們又怎麼會死呢?”

“聽好,這套藥共分五種,每一種都有不同功效,可別混了。”老闆卻不理睬衛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抓藥搗粉,向樊軍一一說明其中效用。

只見一套藥裡共分有五份,其中三根樹根狀的,約指頭長短粗細,點燃後能使蟲蟻不敢近身;

五包藥粉內服用,能解數種毒蟲之毒;

一小盒藥膏有止血之效;另一小瓶藥酒是在被毒蛇咬傷時內服,能保住一條性命;

最後還有一小包藥丸,味道清香冷冽,有提神之效。

衛靖怕樊軍記不住,便在一旁幫忙記著。他們一口氣買了兩套藥,心想應當足夠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武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長夜行

北獠

帶著識別器從星際穿到修仙界

山水畫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