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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刻,小孩三兩口就將幾塊滷得鬆軟入味的五花肉吞下肚去,望著碗中幾塊大紅蘿蔔和一大團青菜發起愁來。
他看看窗外,靈機一動,趁著母親不注意,順手將碗中的蘿蔔和青菜倒入小袋,藏進懷裡,躡手躡腳地又跑到那巷子裡,四處瞧瞧,只見到李嶽仍然癱軟縮在牆角。
小孩走到他身前,見他一動也不動,便鼓著膽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李嶽雙眼一亮,猛然坐起,殺氣奔騰,將小孩嚇退了好幾步,兩人對望一陣,李嶽先開了口:“別聲張,我在躲我哥哥的追兵……”
那小孩從懷中取出裝有蘿蔔和青菜的小布袋,向李嶽遞去,喃喃地說:“叔叔,你是不是肚子餓,這些菜你吃不吃?”
李嶽聞到了菜香,搶過小袋便往嘴裡倒,狼吞虎嚥地嚼著。小孩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便說:“我媽媽說,要吃蘿蔔和青菜身體才會好,你多吃點……”
這小袋裡的蘿蔔和菜能有多少,李嶽只一口半便吃完了,他又感到腹中那灼灼飢火,他舔著手,望著那小孩,就盼他又拿出些什麼。
小孩瞧他餓成這樣,便對他說:“你只吃菜,要不要吃些飯?”
他還沒問完,見到李嶽張開嘴連連點頭,便趕緊轉身回家,從碗櫃裡找出一隻大碗公,盛入滿滿一大碗飯,又在菜櫃子中挾了些剩餘蔬菜進碗裡,他見到一隻盤中還有幾塊滷肉,本來捨不得,但想那漢子餓得快死了,便挾起一小塊豬油皮進碗裡,舀了兩瓢油湯在飯上,這才將這一大碗飯捧回到巷子裡。
李嶽接過碗,也不接筷子,直接用手亂扒、狼吞虎嚥,活像只餓得發了狂的野狗。
小孩背著手,滿意地看著李嶽吃他的飯,說:“這樣好了,叔叔,以後我每天帶青菜和飯給你吃。”
李嶽也沒理睬小孩說話,他一面吃飯,一面緊張地看著四周,直到他將整個碗公吃得油亮乾淨,一粒米也不剩,這才隨手將碗一擺,打出幾個飽嗝,挪動身子靠回牆角,斜著頭向大道張望。
那小孩好奇地湊上去問:“你在躲土匪嗎?”
“我哥哥派人殺我……”李嶽呆楞楞地說,閉著眼睛自言自語,接著不再說話,像是睡著了一般,他垂頭半晌,突然又抬起頭來,問那小孩:“徒弟,你……你查到了沒?英雄會……什麼時候開始?”
“呃?你說什麼?”那小孩見李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只好呆呆一笑。
李嶽火氣上升,一把揪住小孩手腕,怒罵:“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小孩嘩地一聲嚇哭了,李嶽一愣,鬆開了手,歪著頭看那小孩說:“你不是我徒弟……”
“有人拐孩子喲——”那小孩媽媽的聲音自巷子另一端發出,她持著一把菜刀奔跑過來,一把將小孩拉入懷中,舉著菜刀指向李嶽,大聲尖叫著:“你這人想拐我兒子,你想幹嘛?兒啊,他想對你幹嘛?”
“嗚嗚,我看他可憐,拿飯給他吃,他罵我,還打我……”小孩嗚嗚哭了起來,眼淚鼻涕淌了滿臉,他讓李嶽抓過的手腕腫起一大圈烏青。
李嶽呆楞楞地望著那對母子,四周鄰居聞聲聚來,有些去關切那對母子,有些持著掃把趕打著李嶽,怒罵著:“哪裡來的瘋子,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李嶽讓掃把打了幾下,怒火一起,忽地站起,齜牙咧嘴吼著:“滾!通通給我滾開——”
李嶽與公孫遙流落他鄉時,也時常讓當地住民這樣趕打,倘若他瘋得不那樣嚴重時,還能略加分辨一般百姓和土匪、追兵的不同,並不會大開殺戒,頂多是砸東西、拆房子,或是揍公孫遙出氣罷了。
他一聲吼叫,反手一拳打穿一面牆,將附近百姓嚇得向後一跳,全都不敢作聲,那啼哭小孩也止住哭泣,瞪大眼睛看著這個一拳打穿牆的怪漢。
李嶽低下了頭,又碎碎咒罵起來,搖搖晃晃走出巷子,繞進另一條巷子中靠牆坐下,發起呆來,有時又突然暴吼:“徒弟、徒弟你到底上哪兒去啦,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那些百姓見他瘋得不可理喻,加上力大無窮,也不敢招惹他,都遠遠聚著朝他指指點點。
…………
“哇,這脆皮烤雞烤得真好,雞皮脆酥酥的,雞肉又香又嫩啊!”樊軍抓著半隻雞,誇張吃著,不時張口伸舌,撥出一股股熱油香氣,跟著痛飲兩大口酒,痛快喊著:“好雞,好酒!”他抬頭看看樹上的衛靖,說:“小衛,下來,一塊吃!”
“不餓。”衛靖抱著膝,看著遠方,他身旁圍滿了猴子,有的替他捶背、有的替他捏腿,有的在樹梢站崗張望。
“咱們猴堂堂主還在生氣啊。”曲子燕也端著一大盤菜來到樹下,盤中盛著全都是衛靖平時愛吃的小菜,和一大壺食勝天自外國引進的冒泡冰飲。
她喊了衛靖幾聲,衛靖理也不理,樊軍輕輕踢了大樹一腳,說:“你從昨夜氣到今天,上午不吃,中午也不吃,難道肚子都不會餓?”
“關你屁事。”衛靖哼了一聲,將頭撇遠,昨晚他夜探闖天門總壇,心境如同是當年讓李嶽從百疊屋村頂樓扔下後拉上來再扔下一般激盪翻騰。
他讓那淒厲慘烈的“貝小路草人”嚇得魂飛魄散、淚流滿面、痛哭哀嚎,卻旋即發現這竟是一場惡作劇,且讓樊軍、公孫遙等死黨好友全瞧在眼裡,當下便氣得七竅炸火、羞惱至極。
當晚參與的人大都知道衛靖的脾氣,便也任他跳腳爆罵、大發脾氣,眾人像是早有默契,全將這事兒推到早一步離開的貝小路身上,婁牧、樂建、華風等飛雪山莊中人便說自個兒只是聽命辦事,莊主之命不得不從;
樊軍、公孫遙等則說是受了貝小路之邀來商討正事,兼瞧瞧熱鬧,卻不知這熱鬧這麼精彩,且主角正是衛靖。
衛靖儘管怒極,但主謀逃之夭夭,他也無可奈何,知道當下自己如何叫罵,只是更加丟臉,索性不發一語,跟在眾人後頭,隨著婁牧一行離開總壇地牢,步上早已備妥的大型多馬車。
衛靖挑了個角落位置,獨自生著悶氣,大夥兒也不想火上加油,便扯開話題,討論起闖天門總壇空無一人的古怪現象——
“白寨、黑槍幫、青河幫三個頭頭都在主廳樓上戰死,至於黃魚幫的頭頭,咱們雖然未見到他的屍身,但他早一日讓咱莊主殺得重傷,無法行動,隔天幾艘大船都給咱們打沉了,那頭頭想必也一併沉入河底。然而獨獨就是那天鷹盟的周彰不見人影,李靡很可能是讓他給劫走了。”
“莊主派咱們日夜監視闖天門總壇,連日來只見總壇燈火依舊,但往來的人馬卻日漸減少,昨晚咱們大著膽子潛入一探,發現總壇中只剩少許守衛,咱們擒住了這些守衛拷問,都說長老們領軍打土匪去了。”
“咱們又在總壇周圍向百姓們探問口風,卻又說這幾日也沒見到總壇中有多大陣仗的隊伍出征。光是總壇周圍幾條街,便有三個地下來湖的出入口,莊主推測元長老定是心虛,擔心自己殘殺其他長老的事兒給揭發出來,必會成為眾矢之的,便早一步帶著總壇人馬遁入地下來湖躲藏。啊呀……衛堂主尚不知道八長老窩裡反這事兒。”婁牧在多馬車中滔滔講著,講到這元長老殘殺其他七個長老一事時,睨眼瞧了瞧縮在最後座的衛靖,見他惡狠狠地瞪著自己,趕緊轉移目光,接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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