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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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惡意滿滿的情況，沈賦語只見過一次，那是一條路過村子的野狗，在它正飢腸轆轆的時候，野狗見到了落單的沈賦語，眼中冒出的兇光，襯托出頭頂的紅光格外刺眼。

雖然惡意滿滿的野狗被沈賦語模仿老虎的聲音嚇跑了，可面對琴川城這名惡意滿滿的女子，目前的沈賦語毫無辦法。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豔麗女子蓮步款款，挨個打量展示的孩子們，越來越近了。

沈賦語悄悄滑下座椅，儘量隱秘的溜向後面。

“幹什麼去？”

沒走兩步，帶她洗過臉的兇惡中年婦女，一臉冷漠的橫在她的面前。

“姐姐，我上個廁所，憋不住了……”

沈賦語演技線上，低聲哀求。

哪想到中年婦女根本不為所動，吊角眼低垂，依舊冷漠：“回去，等秦香苑的秦姨看完再走。”

“啊？姐姐，我實在是憋不住了，你也不想我在貴客面前失態吧？這不是砸了咱們牙行名聲嗎？”

中年婦女頭頂黃中泛紅，依舊不為所動：‘小丫頭片子別想給我耍花招。’

眼看豔麗女子越來越近了，兩人僵持在地，沈賦語愈來愈額急，中年婦女脾氣耗盡想要推她，就在這時，眼角出現一道往外走的身影。

沈賦語連忙揮手，朝對方示意。

九叔公走了過來：“怎麼了？”

“叔公，我想上廁所，憋不住了……”沈賦語眼看豔麗女子越來越近了，急促的說道，急迫的心情倒和想上廁所很像。

九叔公本不想管，但想起一路上沈賦語的乖巧，和兜裡她娘送的邦邦硬的銀子，揮了揮手：“還不快去。”

中年婦女沒有說什麼，只是瞪了沈賦語一眼，頭頂的紅色更加鮮豔了。

沈賦語小聲道了句謝，趕緊溜走。

她沒有注意到，她剛溜走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名白鬍子老道，長袍大褂，腰間掛了葫蘆，看上去仙風道骨好不飄逸……

生怕豔麗女子挑的慢，沈賦語硬是墨跡了近兩炷香的時間，才回到一排的長椅。

這時候本來已經滿滿當當的座椅，已經只剩下小半了。

九叔公早已不在，中年婦女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小丫頭片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那可是進入仙門的機會！”

沈賦語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中年婦女頭上，依舊是黃中泛紅。

進入仙門？不會是啥傳銷組織吧？

有敵意的人說的話，沈賦語一向不放在心上，根本不搭理她，老老實實坐好，乖巧.jpg。

中年婦女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夠嗆。

可沈賦語老老實實的坐著，根本不給她任何挑刺的機會。

片刻後，大門口進來一位貴婦，牽著一名安靜的八九歲少女，身後還跟著一名年紀小點的少女，一眼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到處看，顯得對一切都很好奇。

牽著的少女恬靜可人，哪怕是好奇的看向任何事物，都給人一種安靜乖巧的感覺，和她靈動跳脫的妹妹完全相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等她們看過來的時候，沈賦語發現，這三人的頭頂色塊，都是淡黃色中，帶著大面積的綠色。

尤其是貴婦人，基本都快全綠了。

友善度很高。

沈賦語仔細打量貴婦人，發現她衣著華貴，但氣質如蘭，並不盛氣凌人，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

身著一看就很貴的衣服，頭頂手腕還有樣式繁雜的配飾，都表明她的身份不一般。

就她了！

好的主家也是難尋，對於這些貧苦的孩子們來說，現在的抉擇就是人生的路口。

貴婦人帶著兩個少女逛了一圈，心中有了掂量，雖然多看了沈賦語兩眼，但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有識字的嗎？”

“夫人，這就難到我們了，這些娃娃都是泥腿子，怎麼可能識字啊？”

“這樣啊……”

貴婦人有些失望，打算再去別家看看。

“夫人，我識字！”

有些人錯過就是一輩子，沈賦語決定主動出擊。

中年婦女哼道：“瞎說什麼，這孩子滿嘴謊言，貴人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說著就要把剛站起來的沈賦語按回座位上。

“沒事，讓她背一下三字經吧。”貴婦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人……”沈賦語剛剛開頭，就被眼疾手快的中年婦女一把捂住嘴，朝著貴婦人點頭道：“不用了，這孩子有口臭，別燻到夫人。”

聽到這話，貴婦人眉頭微蹙，機靈的少女嚇得急忙往後倒退一步，還順便扯了扯母親的衣角，示意去別家看看。

沈賦語嘴鼻都被捂住，必須自救！

她想要揮舞雙手卻被中年婦女禁錮住，眨巴著大眼睛，用眼神向貴婦人求救。

哪怕好感度是綠色的，但貴婦人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她不想深究沈賦語和人牙子婦女之間的齷齪，只是買個書童而已。

貴婦人素來不喜爭鬥，應了女兒的拉扯，轉身離開，準備去其他牙行看看。

兇惡中年婦女嘴角微翹，露出得意的笑容。惡狠狠看向沈賦語，眼神彷彿發出警告：

你個小妮子，任你奸滑似鬼，還能逃得出老孃的手掌心？你等著，老孃一定給你找個‘適合’的下家！

就在這時，貴婦人背後響起低沉的背誦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兇惡中年婦女愣住了，低頭看沈賦語依舊被自己捂住嘴，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充滿嘲諷，急的中年婦女四下張望，怎麼會？到底是哪裡發出的聲音？

貴婦人也好奇的回過頭來，她聽的分明，背誦的聲音，就是從這個小機靈鬼身上發出來的。

稍一思索，貴婦人就明白了過來，輕笑道：“腹語？”

沈賦語的大眼珠眨了眨，彷彿會說話。

有點意思，貴婦人輕輕頷首：“放開她。”

“這……”兇惡的中年婦女遲疑，還想掙扎一下，貴婦人已臉如寒霜，冷哼一聲：“我說，放開她。”

雖然話語和之前一句基本相同，但語氣平緩冷淡，如同冷冽的寒冬撲面而來，和之前有天壤之別。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