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米不是掛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退為進,明月綰瑾心,悠米不是掛件,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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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從西北刮來,在灰濛濛的莊子上空呼嘯,低垂參差的陰雲間落下一粒粒晶瑩的雪花,猶如千樹萬樹梨花,從蒼穹洋洋灑灑地飄落人間,交織成一片朦朧的白幕。

這場醞釀了好幾日的冬雪,終究還是落下來了。

在莊子的大門前,聶雅拉著林綰綰的手,依依不捨地說道:“今日我便不跟你一起回去了,再過兩日便是除夕,我和兄長說好要在這裡守歲,等過幾日,我再回去找你們。”

林綰綰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好不容易才跟聶將軍和江公子重逢,又何必急著回去,不如在這裡多留些時日,好好陪陪他們。”

聶雅的眸光有一瞬間黯淡,隨即搖了搖頭,輕嘆道:“就在不久之前,兄長的副將傳來羽檄,告知兄長德惠帝派去接替兄長執掌聶家軍的將領和監軍已經抵達邊境,聶家軍的將士們不願服從,於是便將其等人一併關押了起來,並封鎖了訊息,只待兄長重回邊境主持大局。因此,兄長過幾日便要動身潛回邊關,重新整編聶家軍,屆時只待公子一聲令下,便可以揮軍南下,直搗黃龍。”

林綰綰很快便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不捨,心裡不免有些動容,星離雨散不終朝,天各一方山水遙,曾幾何時,她也深深體會過這種離別之苦。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幽幽問道:“雙姐就沒想過要和聶將軍一起回邊關?是蘇瑾刻意阻攔嗎?”

林綰綰深知,聶殊之所以會投靠蘇瑾,一方面是對德惠帝的所作所為寒了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蘇瑾對聶家有再生之恩,讓他無以為報,但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已與南陵反目,為保身邊之人,不得不柳下借陰。

聶家軍雖然名義上是朝廷的軍隊,但追根溯源,其實是由聶家招募、一手訓練培養出來的,隸屬私兵制。但自從聶殊被貶去戍邊後,朝廷發放給聶家軍的軍餉就開始剋扣,再加上中途又被其他官員層層侵吞,到了將士們手中幾乎所剩無幾,而後邊境漸漸太平,朝廷更是直接斷了聶家軍的軍餉,只餘下一些屯田,讓他們自給自足,這讓習慣了手持兵刃衝鋒陷陣的將士們怎甘心做一個鄉野農夫?

聶家軍驍勇善戰,在四國之內頗具威名,南陵朝廷便利用他們來震懾邊境,但又不願撥付糧餉,想讓他們在邊關自生自滅,用原本發放給聶家軍的軍餉重新培養軍隊,欲將其取而代之,這種不仁不義的舉動,只怕早已觸怒了聶家軍的將士。

這些年,聶家軍全靠聶家以前積攢下來的錢糧養著,與其說聶家軍是朝廷的軍隊,倒不如說是聶家的私家軍。可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聶殊也未必還有能力養得起這支軍隊,這時,蘇瑾的出現無疑成了一場及時雨,他有錢有勢,又能為聶家軍的將士們謀得一個好前程,是最適合接管聶家軍的人,因此聶殊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投靠在蘇瑾的麾下。

雖說聶殊曾起誓,要誓死追隨蘇瑾,但聶家軍誓死效忠的可不是他蘇瑾,而是聶殊。

這些情況,只怕蘇瑾早就盤算得一清二楚。像他這種老謀深算的人,替聶殊養了聶家軍,自然不會大方到放任聶雅和聶殊一起返回邊關,他自是要留下聶雅當作籌碼的,畢竟人心叵測,萬一聶殊往後起了別的心思,至少也會顧及到聶雅,不敢輕舉妄動。

聶雅聞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有幾分微妙,隨後便笑著搖了搖頭,道:“公子從未阻攔過我去邊關,是我自己不願意去,邊關乃是苦寒之地,且又是軍營之中,裡面盡是七尺男兒,我一介女子去那裡委實不便。況且,公子大業尚未完成,往後兄長更是身負重任,我又怎可再讓他分心照顧?江伯伯和珩昱暫時都會住在這裡,我留下來,至少在閒暇之餘還能過來探望一下。”

林綰綰目光微動,神色複雜的眸底隱隱帶著一絲不解,隨即又無奈一笑,“想不到雙姐和聶將軍竟願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聶雅這番話說得很誠懇,實則卻有些冠冕堂皇。她並非不願隨聶殊返回邊關,而是自願留在這裡,甘願成為蘇瑾手中的一枚籌碼。

林綰綰不禁在心裡冷笑,蘇瑾果然好手段,攻於心,伐於情,好一招以退為進。

當初她就十分好奇,南陵局勢如此動盪,為何蘇瑾還不出手。如今才知,他可是下了一盤大棋,為了聶殊這員大將以及麾下的聶家軍,等了這麼多年,在謀算南陵的同時竟還打著招賢納良的算盤,倒真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周易》需卦有云:“有孚,光亨。”其意是:突破險境要善於等待,如果有誠心,就會有光明通達的前途。

庸者謀事,智者謀局。謀局者,貴在深圖遠算,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謀得遠大方成於著。

蘇瑾看似十分相信聶殊,甘願放聶雅回到聶殊身邊,自己毫不保留後手,實際上是在欲擒故縱,這種完全不留餘地的信任才是最能打動聶殊和聶雅這種將門之後、義薄雲天之人的。

聶殊少年英才,一身赤血傲骨,只希望能得天家賞識,能如聶老將軍一般,將滿腔熱血用來報效家國。可惜德惠帝目不識珠,生怕聶殊功高蓋主,對他百般打壓,甚至還企圖瓦解聶家兵權,讓聶殊一身將才就此埋沒,而蘇瑾對他的信任和賞識,又讓聶殊重燃熱血,將他視作了自己的伯樂。

蘇瑾這一步棋,攻的便是人心,他對聶家兄妹表現得越是信任,他們便越會對他忠心耿耿,甚至自願淪為棋子,心甘情願地為他所用。

正如林綰綰所預料,聶雅果然大方承認道:“公子並非不近人情之人,他更是一位難得的明義之君。是我自願向公子請命留下的,兄長也十分贊同。”

林綰綰望見聶雅那雙清亮的眼眸裡,正蘊含著春花般的明媚之色,她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忍心去戳破那絲希望。

她輕柔地替聶雅拂去了肩上的雪花,含笑道:“那我便在院子裡等雙姐回來。”

聶雅笑著點了點頭,將林綰綰送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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