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驗自己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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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天緩緩放下手中那本被翻得略顯陳舊的書,此前,他剛以一貫的嚴謹態度,條分縷析地闡述完自己心中那些複雜而大膽的猜測。
白夢妃仿若從一團迷霧中掙脫而出,臉上的神情由困惑轉為恍然,她輕聲呢喃道:“原來,之前那只是你的試探。”
那語氣中,帶著些許後知後覺的懊惱。
項雲天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間將他籠罩,可一想到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模樣,與記憶中成熟高挑的她相差甚遠,心中依舊泛起層層漣漪,覺得這一切實在是荒誕離奇,超乎想象。
“你怎麼會變成……”項雲天剛要啟唇追問,兜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瘋狂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喂?”看了眼來人的電話號碼,他迅速接起電話,神色專注地聽著那頭傳來的聲音。
不過他的眼神卻不時的,飄向正在埋頭吃麵的白夢妃,那原本平靜的面容漸漸變得複雜而古怪。
結束通話電話後,項雲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緩緩說道:“刑警隊那邊,找到了一具屍體,是……是你的,裡面存在許多“麵粉”含量。”
白夢妃吃麵的動作瞬間僵住,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她緩緩仰起頭,嘴唇微微顫抖問道:“在哪裡?”
“城北的一處森林公園。”
……
車內的空氣彷彿瞬間被凍住,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密的雨絲,雨滴輕輕地敲打著車窗,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晚餐匆匆了結,白夢妃凝視著車窗外那片陰沉灰暗的世界,心情如同這天氣一般,愈發沉重低落。
她的內心,還沒有做好準備去直面那即將被揭開的殘酷真相。
項雲天的喉嚨微微乾澀,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他輕聲問道:“所以你是說,當時你在做時間,是他殺了你。當你醒來,就變成如今這樣子?”
作為從小就是高材生的他,實在難以想象,世上會發生這樣一件事。
白夢妃那稚嫩的臉龐上,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個結。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我覺得,那具屍體的死因,肯定沒那麼簡單。張順就是為了阻止我揭露真相,所以急著殺人滅口……至於那具屍體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好在屍體本身存在的問題,是還存在的,還有機會。”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始終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車內再次被沉默所佔據,兩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項雲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那被雨水模糊的道路,眼神中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許久之後,他打破了沉默,淡淡地開口說道:“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隱藏屍體的問題。你之前提到那具屍體只有膀胱尿量和腐爛程度有異常,倘若不進行解剖,這些問題很難被發現。所以他第一次試圖在解剖前阻止你,失敗後便痛下殺手。至於屍體的問題,既然已經解剖,用針管改變膀胱尿量並非難事。”
白夢妃的目光靜靜地落在項雲天的側臉上,這才驚覺僅僅兩三年的時間未見,他的身上彷彿多了一份沉穩與成熟,曾經的青澀已漸漸褪去。
“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把我屍體帶走的。警局,可是有不少人在的。”白夢妃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不過很快,他們便找到了答案。
公園中的屍體,被殘忍地肢解了。
……
由於車輛無法直接開上山,白夢妃和項雲天不得不棄車徒步爬山。
山路崎嶇泥濘,雨水打溼了他們的衣裳,增加了前行的難度。
當他們終於到達現場時,白夢妃的胸口微微起伏,輕輕地喘著氣。
這些路對於如今她的身體而言,是不小的負擔。
來到公園拋屍現場,周圍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
只見刑警們已經小心翼翼地挖出了屍塊,現場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那是屍體腐爛產生的硫化氫與泥土微酸氣息相互混合的味道,刺鼻難聞。
屍塊被凌亂地放置在一張巨大的塑膠紙上,鮮血與泥土相互交融,呈現出一幅極其血腥恐怖的畫面。
項雲天見狀,心猛地一緊,急忙彎腰伸出手,想要捂住白夢妃的眼睛,避免她看到這殘忍的一幕。
然而,白夢妃卻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用堅定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雖說多年的法醫職業生涯讓白夢妃對血腥場面具備了一定的抵抗力,但當親眼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屍塊時,她的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畢竟,世間誰聽過,自己給自己驗屍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人看到項雲天,立刻滿臉熱情地迎了上來,打招呼道:“小項,你可終於來了。那個……我知道你跟白……”
他說到這兒,微微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恰當的稱呼白夢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
白夢妃一眼便認出,此人是省刑警大隊重案組組長趙飛。
49歲的他,長相樸實憨厚,然而在辦案時,卻有著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執著與認真,曾為了抓捕一個罪犯,連續在一輛車內起居蹲點十天,這份毅力在警隊中無人不曉。
“誒,這孩子是?”趙飛這時才注意到白夢妃,看到她直勾勾地盯著遠處屍體,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不禁詫異地問道,“一般小孩子看到這場景,早就嚇得哇哇大哭了。怎麼,你不怕麼?”
項雲天神色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是一個我朋友的孩子,託我照顧一段時間,咱們先辦正事吧”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趙飛,徑直朝著屍體走去。
白夢妃也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留下趙飛獨自站在原地,心中開始反思自己對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的固有判斷。
項雲天雖然年紀尚輕,但憑藉著過人的天賦和豐富的實踐經驗,在刑警隊裡早已樹立了頗高的威望。
大家看到他走過來,紛紛熱情地打招呼,對於他帶著一個孩子來驗屍的舉動,眾人雖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人敢貿然質疑。
項雲天沒有回應眾人的招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屍體上。
他專注地看著那份詳細的屍檢報告,同時伸出手,接過同事遞來的手套,動作優雅而嫻熟地挽起袖子,戴上手套,然後緩緩蹲下身子,準備仔細檢查屍體。
當看到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時,他那好看的劍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與不忍。
突然,一隻小巧的手輕輕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項雲天轉過頭,看到白夢妃那圓圓的小臉,她的大眼睛裡閃爍著熟悉的安撫之意,彷彿在告訴他不要過於悲傷。
項雲天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迅速恢復了往日的從容與冷靜。
雨水順著項雲天那利落的短髮不斷滑落,流過他那清俊而略顯疲憊的臉龐。
在白夢妃的眼中,這陰沉灰暗的天色下,他那微微緊繃著的側臉顯得格外堅毅而賞心悅目,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項雲天沉穩地開始分析:“屍體的肢解技術堪稱高超,內臟摘取手法極為熟練,出血量控制得相當精準,並不大。手臂上存在大量針孔,根據肌肉硬化程度,以及毒品擴散範圍來判斷,這些針孔是死後造成的。”
“上肢的分解情況,不符合一般碎屍案的規律,刀法顯得凌亂無序,這些細節都要仔細記錄下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現場迴盪著,頓時讓整個現場安靜得只剩下他的聲音和記錄員寫字時發出的沙沙聲。
“至於屍體腐爛情況,就較為嚴重,且已經出現了綠斑,但這裡顯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屍體應該是在別處被肢解後轉移到這裡的。”
“所以即便屍體未達到血管網腐敗的程度,也不能排除第一現場溫度較低的可能性,由此推斷,死亡時間很可能已經超過30多個小時,而不是之前初步判斷的24小時,需要修改一下記錄。”
“屍塊的傷口創面尚未嚴重腐爛,血液顏色偏鮮豔,由此可以判斷,肢解時間低於72小時。”
“頭髮並未出現大量脫落現象,也沒有腐敗水泡產生,現在正值秋季,氣溫在最高不超過25℃之間,溼度為……,綜合這些因素判斷,初步斷定,屍體死亡時間低於72小時,這些要點都要完整地記錄下來。”
現場的刑警們都靜靜地聆聽著項雲天的分析,手中的筆不停地記錄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與專注的神情,彷彿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圍繞著這具冰冷的屍體和項雲天那沉穩的聲音轉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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