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命運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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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了皇家醫院，見到了虛弱的阿嗣。

看到風哥兒和火麟兒，阿嗣強擠出一個微笑，“麻煩你們倆個跑一趟了！”

“小舅，你還好吧？”風哥兒兩兄弟見阿嗣這般，心裡也不是滋味。

“好不好就這樣，半死不活的。”阿嗣道。

“你放心，這一次，我們帶了最好的醫生來，一定能治好你的！”火麟兒道：“你一定要有信心！”

阿嗣掃了其他人一眼，“就勞煩諸位了！”

風哥兒也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於是讓昝邕等人開始給阿嗣做檢查。

半個時辰後，初步的診斷結果出來了，的確是心臟病，而且還是先天性的，只不過以前症狀輕，沒有什麼症狀，生活活動也好，也不受什麼限制。

但是後續因為阿嗣長期熬夜，忙於國事，心血耗費厲害，加重了病情。

現在已經到了中期了，在晚一點，就是後期了。

後期症狀，呼吸乏力，心力衰竭等等。

初步給出的結果是，能治，但是還要做一個更為細緻的檢查。

成功率大概有六到七成。

初步結果商議出來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他們就害怕無藥可救。

可眼下，哪怕只有六七成的把握，也足夠讓眾人興奮。

猶豫眾人舟車勞頓，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一個個都疲憊到了極致。

最終昝贏商定，先落腳好好休息一夜，養精蓄銳，第二天繼續給阿嗣做更為細緻的檢查。

而且阿嗣現在情況不穩定，也不適合做手術，得選擇阿嗣情況較好的時候做手術。

在這之前，還要做大量的手術前準備。

首先就是裝置，藥物，然後儲備血液。

當天晚上，風哥兒和火麟兒來到了小屋，見到了李世隆。

看著老脫相的李世隆，兄弟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外祖，您怎麼老成這樣了？”

李世隆對他們很好，小時候，他們可沒少在宮裡搗蛋。

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他們弟兄倆個。

見這兩小子紅了眼睛，李世隆也很是感慨，平日裡沒白疼這兩小子，比他爹有良心。

“人到七十古來稀，你們都及冠了，朕能不老嗎？”李世隆心情不錯，拉著兩人的手，詢問著二人這些年的種種。

兄弟倆也是有問必答。

“這一次你們過來，你爹沒說什麼吧？”

“沒，他就是託我們向您問好，說不能親至，讓您諒解！”風哥兒道。

火麟兒則道：“父親知道小舅性命垂危，也是很著急，第一時間就調集人手準備過來，本來還想親自過來的，但是考慮在三，所以便讓我們兩兄弟過來。”

風哥兒說話比較剛直，火麟兒說話比較圓滑周道，聽得李世隆眉宇間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算你爹有點良心！”李世隆道。

“皇外祖，其實父親一直都很想念您，也很在意您的，只是礙於國事，不能時常過來！”火麟兒道。

“對對，父親一直都說，讓我們兄弟跟您學習！”

雖然知道兩兄弟在拍馬屁，但李世隆還是止不住的高興，“聽說你們剛大婚，朕也沒什麼好送的，到時候讓你們外祖母選幾個身家清白的秀女帶回去。”

兄弟二人都是一愣，早就聽說皇外祖喜歡送女人，沒想到是真的。

至今宮內還養了許多當初送給阿祖的嬤嬤呢。

“不用了，皇外祖，我們......”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不能讓你們白來一趟！”李世隆擺擺手，很是霸道的敲定了這件事，“接下來一段日子，你們就在小屋住下，就當陪陪朕這個孤寡老人。”

兄弟兩對視一眼，點點頭，異口同聲道：“是，皇外祖！”

翌日，昝邕等人正在給阿嗣做更為細緻的檢查。

而京城日報，也著重報道了這件事。

人人都贊大明的情義。

不過，這給昝邕等人的壓力很大。

成功，他們便是英雄，失敗，他們就是罪人。

雖然這之前，他已經見了太上皇，言明一切可能。

但誰都不敢保證手術失敗會如何。

昝邕很清楚，成功，千好萬好。

失敗，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爹，也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想到這裡，他內心不由的升起急迫感。

在做完細緻的檢查和術前準備後。

也就是眾人抵京的第五天，阿嗣被推進了手術室。

這一刻，大乾群臣都在等候，都在祈禱。

李世隆和公孫太后也來到了這邊坐鎮。

秦雙雙的病房裡，兄弟兩個陪著她。

“小姑，你別緊張，情況遠比我們想的更樂觀，有昝部在，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風哥兒安撫道。

秦雙雙勉強一笑，“我相信他們！”

風哥兒還想說話，卻被火麟兒給制止了。

這種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

李世隆以前不信命，但是現在信了。

他在心裡說，“就算朕以前做過很多錯事，可這些年朕做的好事呢？

朕造福萬民，朕也算是一個好皇帝吧？

就算是功過相抵了，也不至於如此吧？

朕都這樣了，難道你這賊老天還不放過我的孩子嗎？”

即便內心已經風起雲湧，可李世隆表面依舊冷靜，絲毫看不出任何動靜。

公孫太后則是雙手合十，默默的為阿嗣唸經祈福。

她內心其實也害怕，她知道，一切都是報應，只是希望這報應能夠應在自己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人心都揪著。

手術室內的燈亮著，所有人都在等。

他們只是看著源源不斷的血被送進手術室中。

沒人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

大乾的命運在這一刻暫停了下來。

未來會走向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公孫無忌知道，如果阿嗣死在了手術臺上，那麼大乾和大明，未來的處境將會非常的尷尬。

而大乾，必然會開始走下坡路。

隆景盛世這才多少年？

阿嗣掌權不過十年，這十年大乾發展雖然難，卻也一直在變好。

如果這個坎兒邁步過去，那麼未來，大乾必然衰亡。

想要中興，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那時候，大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