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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大乾不一定需要這種好處,可最起碼來說,利大於弊。
而且,不到最後,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等孩子們長大,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說不定,那時候的大乾積攢了足夠的力量,有了足夠的武器,可以和大明抗衡。
那時候,他們還畏懼大明嗎?
不會的。
那時候,不管是誰,都沒資格對大乾的皇位更迭指手畫腳。
可現在,他們是忌憚。
嫡孫身後的資源太強了。
秦墨上一次來大乾的時候說過了,他要公平,他要自己的妹妹在大乾過的舒心。
誰讓秦雙雙不舒服,他就讓誰難過。
很霸道,卻也表明了秦墨的態度,大明的態度。
他的外甥可以不是皇帝,但誰要是拿走了他的公平,這公平大明自然會替他找回來。
李世隆憤怒嗎?
自然憤怒,但這種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他已經撐不了太久了,若自己不在了,阿嗣能面對嗎?
那小子之所以對大乾留手,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要是他不在了,他還會念及舊情嗎?
當然,有秦雙雙在,或許他能思慮一二,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毫無條件支援秦雙雙當皇后的緣故。
大明有一部分人,很激進,說不定哪一天,就說服秦墨了。
他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隨即將昝贏召來,“昝贏,你實話告訴朕,朕還有多少日子好活!”
昝贏心裡一驚,急忙道:“太上皇,您自然是能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朕是不敢想了,你就實話實說,這麼多年了,你跟在朕身邊,也是瞭解朕脾氣的。
朕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的敢說敢做,從來不會像其他人一樣。”
昝贏苦笑了起來,隨即思索了一會兒,斟酌再三道:“不好說,若是情況好,二三年,三四年都可能,若是情況不好,可能過不了明年!”
“那朕就是熬不過明年了。”李世隆嘆了口氣,這些年,他被病痛折磨的夠嗆,其實,解脫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好事。
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大乾,他很害怕國家三代而亡。
昝贏沒敢接話,只是道:“太上皇洪福齊天,年輕時候南征北戰,身體底子好,肯定會逐漸好轉起來的。”
李世隆擺擺手,“要好早就好了,朕都越來越老了,怎麼可能好轉。
朕,雖然沒有太上皇那麼長壽,可也六十多了,死便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可朕唯獨放心不下這些孩子,放心不下這個國家。
昝贏,若是朕不在了,朕有件事想拜託你!”
昝贏急忙道:“陛下折煞微臣了。”
“你我不需要太拘謹。”李世隆拉著他的手道:“你與國家是有大功勞的,朕的命,還有千千萬萬百姓的命,都是你救的。
所以,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所以朕希望你,能夠提朕好好照顧皇帝。
那小子體弱,不似朕。”
“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
“朕希望你當他的貼身大醫,並且,朕會給你一道旨意,要是皇帝拼命政務,不把身體當回事,你儘管呵斥,就算是用腰帶抽他,都沒關係。”
“微臣不敢。”
“你敢,你也有這個資格,輔佐大臣性子太軟了,他們只能勸,但是不敢動粗的。
朕希望你能在皇帝執拗時,在後面用鞭子抽他。
這是朕賦予你的權利,你萬不要推脫!”李世隆道:“大乾的國運,皆繫於他一生,你也清楚,前些日子,大乾幾乎迎來了至暗時刻。
這樣的時刻永不要發生了,大乾這個國家,太多災多難了。”
昝贏紅著眼睛道:“是,微臣遵旨!”
“好,太好了。”李世隆笑著點點頭,“有你管著皇帝,朕放心多了!“
為什麼不讓其他人做這件事,因為昝贏是醫生,為大乾服務了三代人。
他的威望在全國都很高,提起昝贏,沒有哪個百姓不豎大拇指的。
管教皇帝,他也夠資格。
做了一手安排後,李世隆又急忙寫了詔書,一份留給昝贏,一份給了皇帝,又一份發往閣部,讓文武大臣都看看。
按照太上皇法案,太上皇退居幕後後,除了少數事務之外,是不可以插手政務的。
但是老子管兒子,天經地義,這詔書也不涉及政事,只是告訴所有人,他李世隆給阿嗣找了個帝師。
這個帝師,可以在皇帝昏聵,胡鬧的時候訓斥甚至是鞭笞。
誰都不能插手。
阿嗣拿到詔書的時候,也不由苦笑了起來,他能明白父皇的苦心。
這詔書,他自然是要遵從的。
而翌日,長孫入了大安宮,一連數日,宮內都穿,太上皇獨愛長孫旻。
不日,太上皇又發了一道詔書,要封賞長孫李旻為太孫。
此訊息一出,群臣震驚,紛紛進到太極宮,“陛下,萬萬不可啊,這太孫可不是隨便冊封的。”
“若冊封太孫,豈不是等同於冊封太子?”
“這至繼承法案於何地?”
眾人紛紛道。
阿嗣則道:“父皇他老人家喜歡旻兒,是旻兒的福氣,也是他們投緣,這只是父皇老人家的意思,不是朕的意思。
而且,父皇極少管事,難道你們要讓朕將這詔書打回去,要叫朕當一個不孝子?”
眾人見皇帝發怒,一個個靜若寒蟬,而公孫無忌等人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
陛下決定前往大明之前,太上皇立太孫,這不是禿子頭頂的蝨子,擺明了的事情嗎?
這是皇帝和太上皇的後手,也是防備。
跟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公孫無忌道:“陛下,太上皇喜歡誰,那自然是誰的道運,只不過這詔書若是發行天下,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只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意思,又不是朕的意思,別人有誤會,讓他到朕的跟前來,朕親自解釋給他聽。”
阿嗣冷著臉,“行了,沒什麼事全都回去,不要湊在這裡了!”
眾人面面相覷,公孫無忌等人帶頭厲害,等離開太極宮,其他人 才紛紛回過味來。
一人忍不住道:“我明白了,這是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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