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淪陷的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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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琦玉一腳踹開主樓大門，老李緊隨其後，卻在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間，僵在了原地。

大廳裡，四五隻喪屍正漫無目的地遊蕩著，腐爛的肉塊掛在它們身上，發出陣陣惡臭。一些殘缺的肢體散落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江，江小姐……」老李嚇得臉色慘白，說話都結巴了，「這，這……」

江琦玉面無表情地舉起槍，砰砰砰幾聲槍響，乾淨利落地爆了三隻喪屍的頭。剩下兩隻喪屍嘶吼著撲上來，江琦玉靈活地閃躲，手裡的槍不斷噴吐著火舌，子彈精準地射入喪屍的眉心。

老李看著江琦玉如同死神般收割著喪屍的生命，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鵝蛋。他原本以為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是個有錢的金主，沒想到身手竟然如此了得！這哪裡是什麼金主，這分明就是個殺神啊！

解決完大廳裡的喪屍，江琦玉收起槍，轉頭看向癱軟在地上的老李，「帶我去地下室。」

老李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爬起來，哆哆嗦嗦地帶路。走到地下室門口，他顫顫巍巍地敲了敲門，「是我，老李！我回來了！」

裡面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個警惕的聲音問道：「老李？老李！！老李！你活著！」

房間裡瀰漫著汗臭、泡麵的調料味以及恐懼的味道，空氣汙濁得讓人喘不過氣。七八個人擠在一起，臉色蒼白，眼神驚恐。他們正圍著一個摔破的手機，螢幕上播放著外面情況的影片——街道上擠滿了行屍走肉，它們嘶吼著，啃咬著，將曾經繁華的都市變成了人間地獄。

「老李，這…這影片是真的嗎？外面真的…變成這樣了？」一個年輕的女人聲音顫抖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崩潰。

老李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是真的…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要不是江小姐…我…我這條老命就交代在外頭了！」他說著，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江琦玉，眼裡充滿了感激和不明顯的忌憚。

眾人順著老李的目光看向江琦玉，這個之前被他們忽視的「金主」。

門後的人警惕地打量著江琦玉，眼中充滿了疲憊和懷疑。一個穿著保潔制服，身材略胖的中年女人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老李，你把外人帶進來幹什麼？現在外面這麼亂，誰知道她是什麼來路？」

另一個年輕些的保潔員，手裡還緊緊攥著他斷了一截的拖把，不安地附和道：「是啊，李哥，現在世道這麼亂，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咱們的吃的喝的本來就不多了……」他臉上還有幾道新鮮的擦傷，身上的制服也破了好幾處，顯然經歷過一番搏鬥。

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保潔員，靠在牆邊，氣喘吁吁，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嚇中緩過來。他無力地擺了擺手：「李哥，你太沖動了！萬一她引來喪屍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

老李被眾人責備，臉上有些掛不住，漲紅了臉解釋道：「江小姐……不是壞人！她才救了我！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先前說話的胖女人語氣更加尖銳：「不是壞人？誰能證明？老李，我看你是嚇傻了，什麼人都往裡帶！萬一她跟外面的那些怪物是一夥的怎麼辦？」

年輕保潔員也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拖把：「就是啊，李哥，現在這種世道，人心隔肚皮，小心駛得萬年船啊……」他說著，又警惕地看了看江琦玉，眼中滿是防備。

江琦玉一步跨進房間，昏暗的光線下，她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是我家。」

老李連忙把江琦玉迎了進去。‘江琦玉環視一週，目光冰冷地掃過眾人，這些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瑟縮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空氣凝固了幾秒，壓抑感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這是我家。」江琦玉再次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先前說話的胖女人臉色一變，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反駁道：「你憑什麼趕我們走？我們在這裡躲避喪屍，又沒礙著你什麼事！」

江琦玉輕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礙著我？你們住著我的房子，用著我的水電，吃著我的東西，現在告訴我沒礙著我？」

胖女人被她噎了一下，漲紅了臉還想說什麼，卻被她身旁的年輕保潔員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江琦玉沒有理會他們的眼神交流，徑直走到牆邊，拿起一個裝滿了食物的紙箱，語氣冰冷：「我數三聲，不出去的，就別出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敢這麼做。

「一。」

房間裡的氣氛更加緊張，有人開始不安地挪動腳步。

「二。」

高瘦的男保潔員率先扛不住壓力，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低著頭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三。」

江琦玉話音剛落，眾人卻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爭先恐後地湧向門口。先前叫囂最兇的胖女人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外面是什麼？是地獄。

他們親眼目睹了繁華的都市變成人間煉獄，親身經歷了與喪屍的殊死搏鬥。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躲進了這個房間，以為找到了暫時的安全，可現在，他們又要被趕出去，重新面對那個恐怖的世界。

胖女人想到剛剛在走廊裡驚險逃生的場景，腿肚子開始打顫。一個行動緩慢的喪屍幾乎貼著她的後背，她能感受到那腐爛的臭味，聽到那令人作嘔的咀嚼聲。如果不是老李拼死把她拉進來，她現在恐怕已經變成那些怪物中的一員了。

高瘦男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江小姐，求求您，讓我們留下吧！外面太危險了，我們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啊！」

胖女人和年輕保潔員也反應過來，紛紛跪下，哭喊著求饒。

「江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讓我們留下吧！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江小姐，我求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房間裡哭聲一片，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江琦玉看著他們，眼神依舊冰冷，沒有一絲動容。

「願意做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充滿希冀地看向她。

「我可以留下你們，」江琦玉緩緩開口，「但是，你們要為我工作，聽從我的安排，不得有任何異議。如果違反，後果自負。」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

胖女人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地問：「江小姐，您說的工作，是什麼工作？不會……是什麼危險的工作吧？」她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年輕保潔員也跟著附和：「是啊，江小姐，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特殊技能，要是太危險的工作，我們恐怕做不了。」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地把手伸進口袋裡，緊緊握住了一把水果刀。

高瘦男人雖然跪在地上，卻也支起了耳朵，仔細聽著江琦玉的回答。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一絲質疑：「江小姐，您說的安排，具體是指哪些方面？我們總得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吧？」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人群中開始出現一些騷動，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會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吧？」

「我看她就是想利用我們！」

「我們不能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