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收穫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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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振和路子夫在偏殿喝了好幾杯茶，終於等來了皇帝。

兩人熟練的跪在地上，拱手道:“拜見陛下。”

楊間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一臉和善笑意的說道：“兩位愛卿不必如此，今日這沒有外人，快快落座，暢所欲言。”

看見皇帝親自將自己扶起，路子夫受寵若驚，感動得眼眶溼潤。

沈振則心中冷笑，暴君什麼時候學會演戲了？演，接著演吧，他才不會上當。

三人落座閒聊，氣氛融洽，恍惚間有點錯覺，楊間是位明君。

“路愛卿，今日朕叫你過來，是想交付一份大任於你，不知你可敢接下？”

眼見時機成熟，楊間單刀直入，臉上露出了一副信任你的樣子。

路子夫年邁五十，年輕時抑鬱不得志，滿腔抱負無處施展，如今有機會，立刻神情激動，跪下回答。

“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楊間滿意一笑，連忙將他扶起，“路愛卿，朕要你負責關中賑災一事，你可敢接下？”

路子夫心頭巨震，沒想到皇帝如此信任自己。

一時間老淚縱橫，連忙回答：“臣敢，老臣一定不負陛下所託。”

“你這相當於搶了李家的榮耀，你不怕死？”

楊間故作臉色冰冷的問道。

“不怕，為民而死，老臣這條老命拿去又何防？”

路子夫一身正氣，語氣慷慨激昂。

楊間滿意一笑，國家就需要這樣鐵骨錚錚的忠臣。

“除去賑災，朕還想讓你秘密調查朝廷貪汙一事，你可願意？”

楊間一句一句說出，語氣平緩，但卻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聞言，另外兩人大驚失色，心頭巨顫。

哪怕身為武將的沈振都忍不住眼皮狂跳，一臉駭然的看著楊間。

如果賑災只是得罪李家，那調查貪汙簡直就是得罪朝廷上幾乎所有的勢力。

大樹之下，蛀牙遍佈，動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一旦被發現，路子夫肯定會滿門遭殃，皇帝都保不住。

經過短暫的遲疑，路子夫想到了心中的理想與抱負，沉重的點頭回答。

“臣願意，若是洩露了訊息，陛下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到臣身上，殺臣而平息眾怒。”

路子夫目光堅定，視死如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楊間聞言，哈哈大笑，滿意的拍打路子夫的肩膀，“你怕朕卸磨殺驢？哼，你太小看朕了，朕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若有一天你遭到奸臣報復，朕保你全族無恙。”

轟！

路子夫雪白的鬍鬚抖動，大腦宛如雷霆轟擊，一股自豪榮譽感湧上心頭，流動於血液中。

天子一言，重如泰山。

這承諾相當於免死金牌。

這承載了皇帝多大的信任和厚愛啊！

“多謝陛下厚愛，哪怕豁出臣這條老命，一定完成陛下所託。”

路子夫老淚縱橫，感人至深。

“好好好，愛卿請起，得愛卿相助，朕如虎添翼啊。”

隨後二人相談甚歡，路子夫幹勁十足，立馬請辭離開，回去制定詳細方案。

至此，房間內只剩沈振一人。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沈振知道這是皇帝的御下之術，也就只能洗腦一些文臣而已，他是絕對不會受到蠱惑的。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經常被皇帝毆打，沈振對皇帝天然就產生了厭惡。

漂亮話誰不會說？

到時候引來眾怒，這狗皇帝肯定會把路子夫推出去當替罪羊。

至於調查貪汙，恐怕是這狗皇帝想要更多的銀子玩樂罷了。

楊間可不知道沈振的內心戲如此之多。

“沈振，你可是我的大舅哥，這裡沒有外人，不必稱呼陛下，叫我名字即可。”

對於大舅哥，楊間上來就是打親情牌。

沈淑蹙眉，眼神古怪的盯著楊間，輕哼一聲，“陛下莫要說笑，後宮女子眾多，您的大舅哥可有幾十人之多。”

“我這個逆臣可不敢稱呼陛下的名字，望陛下恕罪。”

楊間略顯尷尬，沒想到自己身為皇帝主動服軟，對方竟然不接受，果然有個性。

見軟的不行，那直接來硬的，身為皇帝，楊間並不需要委婉。

“沈振，你可願帶兵剿匪，朕封你為平匪大元帥，統精兵兩萬，若你能得勝歸來，朕會重點提拔你，讓你成為朕的肱骨之臣。”

沈振心神微動，為人臣子，他自然想建功立業，為君分憂。

可一想到皇帝的作風，沈淑就覺得楊間肯定是在給自己畫大餅，自己不能上當。

沈振遲疑，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戶部尚書李虎那邊不會同意的。”

“朕是皇帝，何須他人同意？”

楊間負手而立，霸氣十足的言語迴盪在大殿之中。

沈振心頭一震，一臉恍惚的盯著楊間，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彷彿第一天認識皇帝。

這狗皇帝今天的確有點不一樣了。

見沈振內心已經動搖，楊間趁熱打鐵。

“沈淑妃很想念你這位兄長，待會兒你們可以敘敘舊。”

“多謝陛下。”

在楊間的安排下，沈振與沈淑妃兄妹二人，終於相見。

楊間離開偏殿，站在殿外等候。

見沒有外人，沈振對沈淑妃噓寒問暖，當看到自家妹妹手臂上的傷痕時，嘴裡一直在咒罵狗皇帝。

沈淑妃早已對皇帝改觀，哪能允許外人詆譭，哪怕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行。

“大哥，陛下早已改變，昨晚還在養心殿過夜呢。”

沈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沈淑妃。

“難道…”

沈淑妃一臉害羞，臉頰通紅的點點頭。

沈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怪不得皇帝轉性了，原來是自家妹妹睡服了皇帝。

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消失，沈振握緊拳頭，決定相信狗皇帝一次。

“大哥，陛下既有改過之心，那請大哥全力輔佐，小妹感激不盡。”

沈淑妃神情真摯的懇求。

“好，不過深宮女人眾多，一時寵愛持續不了多久，唯有誕下皇子才算安妥，小妹，你可得加油啊。”

沈振理智分析，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皇帝不可能不開後宮，也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唯有皇子才能保證母親的地位。

如今皇帝還尚未有子嗣，皇后之位空缺。

這時候誰第一個生下皇子，未來大機率就是太子，母親也會成為皇后。

沈淑妃沒有反駁，害羞的點點頭。

兄妹談心結束，楊間重新回到殿中。

撲通！

沈振雙膝下跪，願意相信楊間一次，全力輔佐楊間剿滅馬匪。

“好好好，今日得兩名忠臣，勝過千軍萬馬。”

楊間開懷大笑，一把將害羞的沈淑妃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