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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腦中浮現出幾道人影,隱約有了不妙的猜測。

果然,下一秒,猜測應驗了。

——牆上的“監控畫面”亮起之後,迅速切分成了三塊。

沒等上面的畫面完全成型,很快,其中一塊被放到最大,佔據了“投影”的全部範圍。

而其中映照著的人影,也清晰呈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身材高挑,面板冷白,溼漉漉的金髮順著脊背垂下,整個人身上只裹著一塊浴巾……但即使只是一道背影,也足夠讓人認出她的身份——克里斯·溫亞德。那個享譽全球的國際影星,同時也是組織中享有超群地位的“貝爾摩德”。

……

貝爾摩德沒有及時接起眼鏡的原因,顯而易見。

——她剛才又雙叒在泡澡,泡的還是想上岸得先沖洗乾淨的泡泡浴。

雖然早就發現了眼鏡的閃爍、也不介意在泡澡的時候,像玩手機那樣把玩一副奇怪的眼鏡,但對“雪莉”極端仇視的貝爾摩德,並不想弄溼這一副看上去有不少小機關、而且和雪莉有所聯絡的東西。

因此她匆匆衝去泡沫,擦乾了臉和手,這才拎起它研究了一下,然後經歷了一番像剛才的琴酒那樣的心路歷程,把眼鏡架到了鼻樑上。

琴酒忍不住露出一絲看豬隊友的眼神。

幾乎同時,他聽到旁邊的辦公桌後面,那個陌生的年輕人低低笑了一聲,聲音裡聽不出多少諷刺,但放在眼下的場景中,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場無情的嘲諷。

琴酒:“……”一想到剛才,自己也這麼無知無覺地踩進了陷阱,而且還被桌後的這傢伙看到了全程、並進行了類似的嘲笑……

琴酒額角青筋突突跳了起來,又想去摸槍。可惜那把槍早就已經被無恥的佚名替換成了會噴花的魔術道具,而且剛才還被他當做暗器摔了出去,現在正躺在牆角,總不可能走過去撿回來……

……

江夏正安靜坐在旁邊圍觀,途中忽有所覺。

他微一側頭,就見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的殺氣,又一次暴漲了很多。

江夏:“……”這種脾氣真不錯,稍微一戳就能炸開海量的殺氣,建議其他人多向琴酒學習……

……

貝爾摩德泡澡耽誤了一些工夫,但也很快順利和琴酒做出了同樣的事、進到了同樣的地方、經歷了差不多的震驚。

不過,畢竟她來到這裡時,有一個倒黴的老熟人已經先到一步。因此貝爾摩德心裡比剛才的琴酒鎮定一點。

貝爾摩德同樣知道那一次“以二代們的性命為賭注”的全息遊戲的事,甚至被諾亞抓去的“玩家”當中,有她相當關注著的人。

因此現在,貝爾摩德掃了一眼屋裡的鐘錶,又看了看角落裡琴酒的那一把槍,很快有所瞭然:“……遊戲?”

頓了頓,她又看向坦然坐在辦公桌後的年輕人,略微眯了一下她狹長嫵媚的眼鏡:“你就是這種全息遊戲的幕後策劃人?”

說著,殺氣就湧了出來,辦公室裡一時滿是蘋果和酒的味道。

宮野明美和蜘蛛小姐偷偷嗅了嗅空氣,臉上露出一點欣喜的迷之紅暈。好在她們都戴著花裡胡哨的面具,不管做出什麼表情,兩個組織幹部也不會看到。

江夏的笑容,也不覺間變得更加溫和。

他朝面前的兩個人伸出了手,做出一個像是歡迎,也像是邀請握手的動作:“你們好,初次見面。”

按照常理,接下來,他似乎應該主動介紹一下自己。

但琴酒和貝爾摩德冷冷看著他,卻發現對方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辦公桌後的年輕人只是輕輕笑了一下,然後有些感慨似的說:“不過還真是沒有想到,兩位竟然這麼輕易就接受了我發出的邀請。你們跟我想象中警惕理智的形象很不一樣,這可真是……”

他似乎禮貌地措了一下辭,最後才像是顧及兩個人的面子一樣,選了一箇中性的詞彙作為評價:“令人意外。”

琴酒和貝爾摩德眼角一跳,心裡殺意凜冽。

不過,沒等做些什麼,琴酒餘光一動,忽然發現靜靜侍立在旁邊的那兩個女人,手指很隱晦地交握了一下,像是蠢蠢欲動地想要做些什麼,卻又在努力忍著。

“……”琴酒想起剛才她們鋼鐵機器一樣的怪力,冷哼一聲,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決定不去搭理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

貝爾摩德倒是沒經歷過被人從天而降、強行捕獲的一幕。

但她敏銳地意識到:既然琴酒沒有撲過去把辦公桌掀翻、再把桌後那個讓人氣得牙癢的挑釁者按在地上打成窟窿……這當中必有貓膩。

於是她略微動了動身體,轉成一種放鬆友好的姿態,抬手理了理還有些溼漉的頭髮,決定先和平地套一點情報出來:“這種時候,主人不該先做個自我介紹嗎?”

年輕人很無奈似的朝他們張開了手,一副“我已經說了、是你們自己沒注意”的譴責語氣,理所當然地說:“我的全部身份,不是都已經寫在這裡了嗎。”

兩個組織幹部的視線,幽幽落在他掌心。

就見那裡果然有一個醒目的黑色“z”字紋印,繁雜花哨,和先前在報紙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

江夏的紋印在心口。即使是靈魂狀態,也同樣在心口。

但這片場所,其實只是諾亞的遊戲空間。在這裡,江夏甚至有著超出諾亞的許可權。他照著自己形象捏出的npc,紋印想往哪放往哪放。

“……”考慮到如果繼續把紋印放在心口,忽然脫衣服展示自己的佚名身份,聽上去實在太變態了一點……江夏於是還是把那枚彰顯身份的神秘印記,放在了便於觀察的手上。

手一伸出去,對面的兩個人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近距離看到這個標誌以後,兩人看向江夏的目光,殺意果然比剛才更重了一些。

尤其是琴酒。

琴酒當然記得這一夥討厭的傢伙——畢竟“佚名”第一次在社會上揚名,就是因為破壞了琴酒“炸新幹線”的滅口計劃。

------題外話------

謝謝決鬥場大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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