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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聽著野中友美的辯解,冷笑了一聲,暫時忍下了給她和錄音機各來一槍的衝動。
他掂了掂手裡的錄音機,將它丟進女人懷裡,勉強拿出了一點平日裡應對烏佐搞事時的耐心:“不要再有下次。”
野中友美訥訥點頭,抱著錄音機快步跑了。
到了門口,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琴酒一眼,想不通這人是怎麼發現的。
琴酒察覺到她的窺視,手又本能地想去摸槍,不過,在心裡重複幾次“必須忍辱負重通關遊戲、脫離佚名的控制、把情況報告給上面”之後,終於還是平靜下來。
同時他也看出了野中友美的疑問,心裡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身上帶著錄音裝置的人,聽到重要的對話時,注意力的集中方式往往會和常人不同。除非當事人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並且刻意控制,否則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實在非常明顯。
不過跟一群蠢貨沒什麼好講的,琴酒缺乏耐心地送客。
等其他人走後,他取出剛才隨手丟進垃圾桶的磁帶,從家裡翻找出錄音機放了一遍,發現裡面只有今天的對話,沒有其他有用的內容,於是點起壁爐,隨手將磁帶丟了進去。
然後琴酒找出電腦,開始搜尋相關的詞條,並且打算抽空去一趟案發現場——線索這種東西,當然不能全都指望那群蠢貨。
比起從聚集的賓客那裡得到有用的線索,琴酒其實更想盡快把他們的身份詐出來,找到那個混在賓客當中的嫌疑人,然後透過觀察他的舉動,直觀“解謎”。
想到這,琴酒又不禁看了一眼大門:“……”剛才那一夥人走的時候,就該一人發一個追蹤器和竊聽器……可惜他身上沒有。
琴酒:“……”沒了組織的渠道,這個地方又未必會有黑市,短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能弄到手……嘖,不知道那群警察有沒有科技,不如挑個時間去搶……去取上幾件?
……
“所以現在是要去東京?”
貝爾摩德找出一頂帽子,遮住了自己顯眼的金色頭髮。然後她對著鏡子裡自己那張漂亮的臉左看右看,嘆了一口氣。
——原本貝爾摩德還想小露一手,讓江夏體驗一下“易容”這個技能的妙處,等離開遊戲以後,也經常來找她蹭易容。
但沒想到在這裡,她找到的那些代替材料,根本無法使用,糊上去的效果難以直視。如今別說“佩服”,江夏已經洗了好幾遍臉,看向她的目光甚至隱帶嫌棄。
貝爾摩德:“……”她的易容技術毫無問題,明明都是佚名的鍋……
想著想著,她身上的殺氣,就不禁變得更加旺盛了一點。
……
江夏的嫌棄似乎來得快,去得也快。
沒過多久,貝爾摩德發現江夏又變得友善起來,重新坐到了她旁邊。
“先給大村打個電話,試著聯絡到他。”江夏說,“大村不在琴酒聚集的那幾個人當中,所以現在他對我的印象,還是一個‘在逃殺人犯’。直接上門去問,他未必會說,但冒充警察打電話詐他,應該能騙出更加真實的訊息,也省去了解釋的時間。”
頓了頓,他又說:“如果電話裡問不出來,再直接上門找他——說起來,這個暗號有些太簡單了。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結束。畢竟找到原稿的話,就能找到賓客當中那個被橘五柳揭穿的人,後面大概還會有其他變故。”
當然,變故越多越好,最好把這三瓶真酒在遊戲裡合理地多扣一段時間……
……
不管效率如何,下一步該做什麼,已經很明確了。
不過,江夏給那個出現在謎底中的“大村”打去電話以後,卻並沒有人接聽。
“不會是死了吧。”
江夏從公共電話亭回到車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嘆了一口氣:“這種關鍵證人,一般來說,應該活不了太久。”
貝爾摩德:“……”原來烏佐喜歡先殺關鍵證人。
她先是下意識地記住了江夏並不存在的習慣。
之後才回過神,發動車輛,笑了一聲:“往好處想,也可能是那個‘大村’並不在家,畢竟他是個忙碌的社長……總之,我們先一邊往東京走,一邊繼續打電話詢問吧,沒準什麼時候就忽然接通了。”
說到這,她順手摸了一下口袋,摸了個空,忍不住嘀咕:“沒有網路還真是很不方便。‘橘五柳被高中生偵探謀殺’可是爆炸性的新聞,和這一起案件相關的證人‘大村’如果也突然死亡網上一定馬上就有關於他的訊息,可惜現在,我們只能從報紙上檢視新聞。這車也沒裝收音機……”
“古早也有古早的樂趣。”江夏這個年輕人反而對“沒有手機”的狀態適應良好,似乎找到了其他有趣的東西,“先去他家看看吧,路上如果遇到電話亭,就停下給他打個電話。”
貝爾摩德點了點頭,兩人很快往東京進發。
……
本來以為這麼查下去,等到了東京,只能看到大村社長悽慘的屍體。
沒想到在接近大村家的時候,江夏去公共電話亭隨手打了個電話,電話竟然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大村。”
聽筒裡傳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江夏狐疑地分辨了一下,發現這聲音,確實和宴會上出現過的一個姓“大村”的人一樣——看上去竟然是大村本人活著接到了電話。
江夏不禁有點詫異,但他還是很快回過神,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
“你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野田——關於橘五柳的那一起案件,還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你一下,現在有空嗎?”
“還有問題?”大村社長疑惑道,“我做筆錄的時候,應該已經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吧。我跟這一起案子真的關係不大,沒有更多線索了。”
江夏很有耐心地詐道:“是這樣的,就在剛才,案件有了突破性進展——我們破解出了橘先生生前留在宴會上的暗號,死者當時想表達的應該是‘去問大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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