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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看了看手機,發現收到了一封郵件。
他點開檢視,就見上面寫著簡短的幾行字:[還有一個在警察本部,應該快放出來了,記得按時查收。]
“……”琴酒想起剛才那些呼嘯而過的警車,蹙了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烏佐總喜歡在警察和偵探附近,收發這種訊息。
命案現場還好,人多眼雜,沒人盯他的動向。但現在,烏佐可正坐在警車上,同車的有警察有偵探。發出這種內容,似乎太囂張了一點。
他冷哼一聲,扔開手機,沒回訊息:要是有哪個好奇心過重的人聽到資訊音,往烏佐手機上瞥一眼,他又要多出許多無謂的工作。
此外,琴酒也沒有出言提醒的意思——畢竟提醒也沒用。這當中的風險,烏佐心裡肯定清楚。只是,就像烏他總會傾情出演他的那些舞臺劇,甚至不惜深入到各種危險場景中一樣,烏佐一方面清楚這很危險,另一方面,又在危險中追尋著刺激。
琴酒:“……”這麼看來,心理醫生果然很有必要。
只是,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技術高,而且不容易死的醫生呢?
出差之前,聽boss說,他似乎有一個新的醫生人選。
雖然琴酒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但目前,也只能先相信一下“那位大人”的眼光。在經歷了第一次的失敗之後,這一次的醫生,應該能活更久……希望他至少能撐過第一次治療。
正想著,後座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茂木隆觀望片刻,小聲道:“有話好商量……那個,你們是我妻社長的朋友吧。我其實對你們的公司……呃,對你們的組織仰慕已久,不管是忠心還是錢,只要你們需要,我雙手奉上!”
琴酒夾著煙的手一頓,這才想起剛才,自己似乎隨手幫大阪分部的那群廢物清掃了一下垃圾。
掃完差點忘了處理。
想到這,他逐漸減速,和警車拉開距離,停在了一條空曠的街道上。同時將手伸向口袋裡的伯萊塔,這是他最常用的清掃方式——把人隨便往犄角旮旯裡一丟,開一槍就走。
不過很快,琴酒又停下動作,嘖了一聲。
可惜了。剛出了這種事,如果茂木隆立刻被槍擊死亡,反而更會讓警方大力挖掘他身後的“組織”。如果在東京,他並不擔心會出問題,而且就算出了問題,也是那群后勤的事。但現在是在大阪,他算得上boss派來的欽差大臣。
總之,為免意外,這個詐騙犯最好消失。畢竟他現在被警察盯上,想逃跑也很合理。
“殺了。別弄髒了車。”琴酒把這件事交給了伏特加,“等接到另一個人,兩個一起送去研究部,那種部門總是很缺素材。”
伏特加對此並不意外,他轉頭看向茂木隆。雖然有些同情這個傢伙,但也只是同情他被烏佐盯上。
伏特加:“……”這麼一絲細微的戰友情,不可能讓他手下留情。而且就算留了也沒用,琴酒大哥還正坐在前面,不過是多送一個人頭罷了。
這麼想著,他伸展了一下平時用來敲鍵盤的大手,骨節咔吧一陣亂響。
茂木隆驚的一激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完全不能溝通,他錘鍊已久的話術也根本派不上用場。他搜腸刮肚尋找著能用來談判的條件,但隨著伏特加巨大的陰影逼近,茂木隆腦中逐漸變得一片空白:“等等,別過來,你要幹什麼?!……啊啊啊!!!”
……
車裡很快沒了聲音。
琴酒撥出一口煙,耳邊清淨了不少。
但這時,他餘光一動,忽然發現旁邊空著的副駕駛座旁,有什麼東西悄悄挪動了一下。
“?!”琴酒倏地轉過頭,槍比目光更快,伯萊塔帶著濃郁的殺意,指了過去。
下一秒,冷冰冰的槍口,頂住了一隻毛絨絨的貓腦袋。
那隻烏黑的貓先是一怔,緊跟著變得愉悅起來,友好地豎了豎尾巴。
琴酒沉默片刻,仔細一看,發現這貓頗為眼熟——它並不是一隻完全的黑貓,而是有著四隻雪白的爪子。只是剛才臥在車裡,暗中待機,爪子被壓在身下,極不顯眼。
琴酒:“……”這是烏佐的那隻貓?
……這貓什麼時候溜上來的,居然比烏佐還要無處不在。
說起這個,烏佐出差竟然還要帶上貓,而且是帶到大阪這種對貓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並且也不擔心貓跑丟……不過,這貓還真的沒有跑丟,難道它有什麼獨特的定位技巧?
之前跟烏佐聊的時候,倒確實聽他說過,烏佐那個叫黑……西圖的手下,以前在馬戲團待過一段時間。
但是馬戲團居然還有訓貓技巧?
如果真的有,這技巧既然能用在一隻貓身上,那其他的貓……
琴酒思維略微發散,腦中不禁閃過一隻由貓組成的隊伍,每隻貓嘴上都叼著一把利刃,就像之前它叼著烏佐手寫的紙條、幫烏佐傳信一樣。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暗殺名單上那些棘手的目標,在睡夢中被貓欺近,一刀割喉……
腦中鮮血飛濺,琴酒不禁露出一抹愉悅的森然微笑。
正想著,他感覺衣襬略微一沉。一低頭,就見那隻貓趁他走神,伸爪在他衣服上悄悄開刨。
“……”嘖,貓到底只是貓,到哪都改不了亂抓的習慣。
看著自己來大阪前新買的風衣,琴酒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忍不住威脅地收緊。
但旋即又覺得,跟一隻貓計較,這太愚蠢了,就像之前那個烏佐筆下因為打死了貓而暴露自己的殺人犯一樣。
他於是冷哼一聲,收回了槍。
思索片刻,琴酒把貓拎起來,往伏特加那邊一晃。
伏特加盯著這隻眼熟的貓,心裡騰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貓鼻尖微聳,在空中嗅了嗅。
片刻後,不知它發現了什麼,轉頭看向伏特加。
一人一貓無言對峙片刻,那隻貓果然像是更喜歡伏特加,輕盈跳到了他那邊,蹬著衣服跳上帽子頂,熟練地“梆”一爪拍到了伏特加頭上。
伏特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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